54.第 54 章
面試結束, 清和回到家裡等回復。
她應聘的職位是總裁秘書, 若不出意外,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這個時候的女主白慕雅應該還在A市的分公司,眼看離韓躒與白慕雅見面的時間越來越短,清和支首沉思。
喚醒韓躒的記憶和感情的契機最好的辦法是能與其有一世情緣,那樣她便可以施用禁術, 以己身為鼎,以此術替他修補缺失的神魂。
因這本身就是禁術,是最快的法子, 只是以己身為鼎難免會傷到她的根基, 在這之後怕要養個萬千年才行。
更為棘手的是,這個禁術實施起來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必須確定彼此是真心相愛的, 否則必遭反噬,神魂皆散。
所以,只有讓韓躒愛上她才行。
而她也要愛上韓躒。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 清和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苦澀、疼痛的, 求不得、放不下。清和從沒有愛上過誰, 但這次, 她必須去學著愛上一個人。
真的希望白慕雅不要那麼快出現, 這樣自己才有更多的時間去讓韓躒放下對自己的成見,從而接受自己。
這是清和最開始的計劃, 她記不清自己的過往, 卻清楚地記得這個逆天的禁術。
而在此之前, 她首先要保護韓躒,不讓他死在破命者的手中。
想到容湛那個人,清和嘆了口氣,真是難纏又詭異。
翌日,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您好,林小姐,您被我們公司錄用了,請問什麼時候能來上班?」
清和回復:「明天。」
第二天。
清和先去人事部報道,被領到辦公室。
一上午,清和的工作還算輕鬆,身體上也能承受。
快下班的時候,上司拿了一疊文件交代她列印后歸檔。
身為總裁秘書,清和這一整天可都沒見到韓躒。
將這些資料列印好,清和準備拿去歸檔,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最上面的文件掉了下來。
這時,一隻手比她先一步撿起。
眼前的這個長相嬌美、氣質柔弱的年輕女人似乎在面試那一日見過,就在大廳內,她有點印象。
「謝謝。」清和接過文件,看向她,「我是新來的秘書林芊芊,請問你是?」
她柔柔一笑:「我是這裡的實習生,我叫白慕雅。」
「……白慕雅?」
這劇情是不是脫軌了?
女主怎麼會那麼快出現在這裡。
白慕雅沒聽清她的低語,見她神色疑惑,便問:「怎麼了?」
清和正想開口,就在這時,數人的腳步聲從電梯口那邊傳來。
她下意識回頭一看,怔了怔,卻是那人先開口:「林芊芊,你怎麼會在這裡?」
此時清的和已經恢復了冷靜,她看向一副問罪模樣的韓躒,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秘書了。」
「秘書?」韓躒冷眼看著她,「林芊芊,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聽到他的話,清和心中覺得好笑,面上卻依舊平靜。她略作抉擇,看著韓躒,說:「那一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韓躒不耐地皺眉:「什麼問題?」
跟在韓躒身後的幾個高管神情微妙,他們是認識林芊芊的,只是沒想到林芊芊居然會在韓氏就職,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把她招進了公司。
清和在回想容湛說肉麻話那副情深意切的模樣,終究還是放棄。
她看著韓躒,用商量的語氣問道:「韓躒,我們可不可以試試重新開始?」
「林芊芊,我以為以你的驕傲不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看來是我高估你了。」韓躒氣得不輕,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看笑話,這讓他對她更加厭煩。
就在他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女人淡淡一句:「我愛的那個人教會了我放下所有的驕傲。」
平靜的語氣,卻無端地讓人動容。
韓躒也是一頓,卻沒有回頭。
看著韓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清和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略顯苦澀。
從頭看到尾的白慕雅忽然看向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總覺得林芊芊這個名字似乎在哪兒聽到過,原來就是前段時間被總裁退婚的前未婚妻。
莫名地,白慕雅覺得眼前的林芊芊有點可憐。
當她想上前安慰幾句的時候,就只看到了一個離去的背影。
白慕雅看著她的身影有些驚訝,那是烙印在骨子裡的矜傲和優雅,讓方才自己那一瞬的可憐有點可笑。
也是,那不管怎麼說都是林家的大小姐,從小養尊處優、萬般寵愛,骨子裡的東西是無法被輕易剔除的。
又何須自己可憐呢?
想到這兒,白慕雅笑笑,原本柔弱美麗的臉龐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韻味,惹人憐惜。
這樣的畫面讓剛折回來的韓躒微微頓住,「你是誰?」
白慕雅猛然抬頭,「總、總裁?」
韓躒眼神微動,面上卻仍舊冷漠模樣,他問:「你是這裡的員工?」
面對男人強大的氣場,白慕雅有些慌亂,局促地回道:「我是這裡的實習生。」
「名字?」
「白、白慕雅。」
……
等清和把手中的文件送去歸檔后,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想了想,她轉身回到辦公室,想想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被辭退這種事讓她不由嘆了口氣,只能再另想辦法了。
果然,不一會兒上司就過來了。
主任是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也是清和的上司。
見清和安靜地坐著看著自己,趙澤安壓力頗大,人事部把人招進來后,看到資料他才知道是誰,這一看也是內心複雜。
趙澤安推了推眼鏡,公事公辦道:「下班吧,明天別遲到。」
聞言,清和點了點頭:「好的。」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看來是沒打算辭退自己了?清和不由這樣想。
回到家,清和與林父一起吃晚飯。
這幾日林父每天都會在家裡吃晚餐,想來公司的危機算是度過了。
吃過飯,清和與林父說了些話,便回了房間。
【宿主,你把林芊芊對韓躒的感情封入自己的命魂中,又與其融合,為什麼?】
多日沒什麼動靜的系統再次出聲了,似乎對清和的行為很不理解。
剛把葯吃完的清和放下水杯,倒不奇怪系統如何得知,只是語氣平和地問它:「你覺得我有可能愛上韓躒嗎?」
系統靜默片刻,回復:【你應該問你自己。】
「嗯。」這就是答案了。
【宿主,還有一件事我要與你說。】
「什麼事?」
【你把命書喚出來。】
清和照做,命書打開,只見金色的捲軸上,漂浮著一個人影,看不清面容,卻有種動人心魄的美·感。
「這是你化形后的樣子?」清和問它。
【宿主看得見我?】
「嗯,但看不清你的樣貌。」
系統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宿主,你以後就叫我奼吧。】
「你本身有名字?」
【……我很喜歡這個字。】
「好,奼。」清和並不是很在意,因為她也沒想過給書靈取名,自己有名字也省的她費心了。
記得當初煉製命書的時候倒是沒有想過會自生器靈,畢竟命書的煉製過於逆天,根本不被天道所容。
所以,也導致命書根本無法真正認她為主。
【宿主。】
「嗯?」
【以後宿主再無法直接從命書上獲取世界的走向了。】
「為什麼?」清和微微蹙眉,命書會在她需要的時候生出她想要的信息,這對於她完成任務不可或缺。
【命書本身蘊含我的本源之力,當本源之力與我合二為一的時候,你便無法自己查看了。】
清和有些明悟,說道:「但你仍然可以獲知命書的信息。」
【是的,宿主。】
「無妨。」清和眉心鬆開,能知道大致的走向就好。
【那你早點休息,你要儘早得到氣運之子的好感,否則你將不得不被這個世界驅逐。】
「嗯。」清和明白,不屬於此界的自己,將是這個世界驅逐的對象。
每一個小世界都有其原本的規則,而清和是規則之外的存在,她的到來難免會打破此方天地的平衡,規則察覺到后便會傾盡全力抹除這個異常的存在。
只能加快完成任務的進度了。
夜漸漸深了,困意漸漸襲來,清和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而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卻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聯繫人照片是個斯文俊美的青年,他面帶笑意凝視著鏡頭,像是看著自己深愛的人,溫柔又深情。
大洋的彼岸。
會議已經結束,男人還坐在會議室,修長的手指點在手機屏幕的聯繫人上,唇角微微勾起。
【我愛的那個人教會了我放下所有的驕傲。】這句話在他舌尖繞了一回,纏·綿又黏·膩,像是惡魔深情的低語。
他將手機隨意往會議桌上一放,目光鎖定在落地窗外萬里無雲的天空上,表情似笑非笑:「原來我的寶貝兒這麼痴情,看來我得提前回去了……」
羅禹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那容老爺子豈不是要高興瘋了。
車子穩穩噹噹地飛速行駛在車流中,羅禹不知道天亮后自己會收到多少張罰單。
但他不敢減速。
十分鐘后,車子在一棟典雅的歐式宅邸外停下。
容湛下了車,早候著的人恭敬上前道:「容醫生,這邊請。」
走進大廳,容湛便看到站在角落裡默默看著韓躒的女人,搖搖欲墜的身體像是隨時都會倒下,然而大廳里卻沒有人多看她一眼,都圍著沙發上那個失血過多臉色煞白的韓躒。
容湛眸色暗下,走上前,俊美的臉上恢復了一派溫和模樣。
清和也注意到了容湛的出現,想到容湛是韓躒的私人醫生,便明白一會兒給韓躒做手術的人是他。
容湛走到韓躒的跟前,卻沒停下,繞過韓躒走到清和的面前,溫柔地握住她冰冷的雙手,「手怎麼這麼冷,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韓躒中槍了,你先給他看看。」清和嗓音有些沙啞,喉嚨像被火灼傷了般難受。
「寶貝兒,你當著我這個男朋友的面關心別的男人,我可是會吃醋的。」容湛笑著說這話,一邊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給她穿上。
他的話似乎提醒了清和還有這回事,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便說道:「他流了很多血,我怕一會兒……唔!」
突然被吻住雙·唇,清和瞪大眼睛。
他濕·滑的舌長·驅·直·入,頃刻間便奪走她僅剩不多的氧氣,腰被他緊扣著動彈不得,只能承受著這個肆意的充斥著侵佔意味的吻,就像是故意在別人面前宣示著主權一般。
曖昧的水聲讓屋子裡的人都死一般靜了下來。
就在清和以為自己會窒息而昏過去的前一刻,容湛結束了這一吻,戀戀不捨地輕啄她的唇·瓣。
韓躒看不下去了,「容湛,先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反正死不了,急什麼。」容湛不耐,鬆開氣喘吁吁、面上泛著紅暈還沒緩過氣來的女人,又忍不住低下頭舔·去她嘴角的曖昧水漬,「你先坐一會兒,我給他把子彈取出來。」容湛扶著她坐下,又拿了個軟枕墊在她的後背,這才走到韓躒跟前。
見他臉色刷白的模樣,容湛笑意不達眼底:「你可真能耐,不過個雜碎也能傷到你。」
韓躒也沒好臉色,「那雜碎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先留著的。」
容湛輕輕一笑:「你這是在怪我了?」
韓躒自知說錯了話,皺了皺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湛卻沒理他,在助手的幫助下換上白大褂,他戴上口罩、套上手術用的橡膠手套。給韓躒打過局麻后,容湛取過手術刀和鉗子開始動手取子彈。
不過短短几分鐘,金屬制的托盤上清脆的一聲響,子彈取出來了。
給他縫合好傷口,容湛摘下手套口罩,轉身去洗手。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把身上的白大褂換下來了。
容湛徑自走到清和的跟前,彎下腰,柔聲道:「離天亮還有一會兒,你先去睡一會兒,你的身體可不能熬夜。」
「嗯。」清和也不推拒,現在確定韓躒沒事,她也放心了。而且,她也確實很不舒服,不過一直強撐著。
「看你這小·臉,我心都疼了。」容湛見她呼吸頻率不對,俯身欲抱起她,「乖,別亂動。」輕而易舉地制住她推開自己的手,將她打橫抱起朝二樓的客房走去。
推開門,容湛動作輕柔地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后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便看著她,「睡吧,等你睡著后我就離開。」
清和自知拒絕不了,也不再費口舌趕他,閉上眼睛很快陷入熟睡中。
容湛看著他的睡顏,拿了一枚藥片放入她舌下。
「做個好夢。」容湛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她臉上沒上妝,唇色有些深,那是心臟病患者特有的模樣。
忌大喜大悲,思憂過重。
不可勉強,不可硬來。
容湛做事從不瞻前顧後,可這一次他遲疑了。
察覺到自己這樣的心態,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倒是新鮮。
就這樣,他不知在她床邊坐了多久,看了她多久。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容湛才從樓上下來。
見到他,韓躒意外道:「我倒沒想到你會對她認真。」
「既然知道了以後你可得避嫌。」容湛半真半假地看著他笑,「我可是一個為了女人插兄弟一刀的人。」
「我對她沒興趣,你大可放心。」韓躒沒好氣。
「我不放心。」容湛道:「她對你有興趣這是你的原罪。」
「……」韓躒氣急,一不小心牽到了傷口,臉色又白了幾分,寒著臉說:「你把她娶了不就好了,憑你的手段還怕不能得手?」
「她不見得願意嫁給我,而且……」 容湛認真地想了想, 「萬一她成了容夫人後還對你不死心,怎麼辦?」
韓躒:「……」誰能把這貨叉出去!
容湛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溫溫和和地對他說:「她會是我未來的妻子,她父親也是我未來的岳父,她家的事以後也是我的事。」
「晟天集團的事我沒插手。」韓躒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冷血薄倖的男人么?
容湛微微一笑:「我明白。」
韓躒眼神微冷,認識他到現在,從沒見過他將誰放在眼中。
如今就為了一個女人而警告自己?
看來,那個女人在他心中倒是比自己想的重要的多。
這或許也算一個不錯的發現。
韓躒心下冷笑。
看到他抱著女人下來,韓躒蒼白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容湛沒出聲,像是怕驚擾了懷裡的人兒般,臨走前朝韓躒頷首示意。
直到車子離開的聲音遠去,韓躒面沉如水,冰冷的眼睛里像是一汪無底的寒潭。
*
秋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帘灑在臉上,清和悠悠轉醒,她睜開眼睛,這是哪裡?
入眼的一切和睡前時所看到的畫風明顯不一樣。
古色古香的木質床,價值不菲的紅木傢具,被子也是絲綢質地。
清和緩緩從床·上坐起,她抬手摸了摸脖子,刺辣辣的疼,自己的圍巾呢?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
「醒了?」容湛手中拿著一個碗走了進來,見她的手摸著脖子,忙走過去制止她的動作,「別動,一會兒給你上藥,先忍忍。」
「這是哪裡?」清和嗓音比先前更嘶啞了。
「先別說話,把這個湯先喝了。」容湛把碗遞到她唇邊,看著她一點點喝完,這才笑著說:「寶貝兒,這是我家,我的床,以後也是你的了。當然,我也是你的。」
剛醒過來的清和:「……」這個人說起來肉麻話一套一套的,令人難以招架。
容湛見她冷著臉看著自己,不由愛憐地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道:「你總是不愛惜自己,反正我是醫生,以後你的身體就交給我,我幫你好好看著。」
這句話歧義太嚴重了,見他一臉坦蕩蕩,清和面上表情有幾分空白。
好一會兒,清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會照顧自己。」
容湛看著她笑:「那昨晚受傷了為什麼不說?」
「……沒怎麼在意。」
想起回來的時候解下圍巾看到她脖子上那明顯的指痕,他當時就差沒折回去把韓躒崩了。
此番看到她這般不甚在意的態度,容湛心中湧上一股無名火,面上卻笑得更溫柔了。他握住她的手,力道很輕地摩挲著她手心,低沉的嗓音性·感又溫柔:「寶貝兒,可我的心很痛,我去把弄傷你的人給宰了好不好?」
清和瞳孔微縮,此時的容湛看起來可一點兒都沒有說笑的意思,他是認真的。
他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真沒事。」清和努力忽視他的小動作,說道:「過幾天就好了。」
「那傷好前就住我這兒吧。」
「不行,我父親那……」
「放心吧,我已經給林伯父打過電話了,他同意了。」
清和:「……」林父怎麼可能會同意,也不知道這人使了什麼手段。
「好了,我給你上藥。」容湛伸手將她落在肩上的長發撩起,然後拿著一管藥膏,手輕按著她的後頸,「有點涼,別躲。」
後頸被人拿捏住,清和很不習慣,卻忍住沒抗拒。
微涼的感覺緩解了原本刺辣辣的痛感,只是他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曖昧……
清和下意識要撥開他的手,卻被容湛事先察覺一步捏住,「別動,還沒好。」
有一瞬,先前曖·昧彷彿只是她的錯覺。
清和微微側頭看向他,整個人僵住。
那雙肆意的、充滿了邪氣的眼睛赤·裸裸地寫著毀壞和侵·占,不似人類的,像妖魔的眼睛。
清和洗漱出來,容湛已經不在屋裡了。
坐在沙發上,旁邊桌面上有一杯茶,她伸手一探,還是溫的。
清和拿過杯子,把葯吃了。
放下杯子,清和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她伸手把卧室里的燈光調亮了些,才發現自己腳下趴了一隻白色的長毛貓,在地毯上睡得正安逸,蓬鬆的尾巴一晃一晃地掃在清和的腳踝上,痒痒的。
這貓哪兒來的?
清和見這貓毛髮雪白光滑,看著也是被人照顧得很好,是有主的。
只是怎麼會跑到自己的卧室?
這麼想著,清和微微俯下身摸了摸貓腦袋,大白貓懶懶地睜眼,一金一藍的異瞳看了她一會兒,甩了甩尾巴又閉上眼咕嚕咕嚕地睡了。
這大白貓還是鴛鴦眼。
這時,門被人輕扣一下,便被推開。
容湛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托盤,一眼便看到她腳下的貓,但見清和不討厭這隻白貓,便打消了把它送走的念頭。前些時日明明把它關在樓上養著,居然讓它給跑出來了,還跑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