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是想害死我啊
這是哪家精神病院的病人跑出來了?
佐伊盯著地上的不明物體說:「你好像把你的下半身給搞丟了。」
「搞丟了也沒關係,反正它會長出來的。」雙刀男騷氣地單手撐頭橫卧在地上,如果他有腿的話,這姿勢還算比較撩人,「失去了下半身不但意味著我要重新長兩條腿,還要重新再長一雙蛋蛋,不知道這次長出來的會不會更大一些……」
雙刀男陷入沉思。
佐伊:「……」
哪家的精神病人畫風那麼黃暴?
佐伊後退一步離這神經病遠一點,她右手托著倉鼠滾球左手拎著鐵絲籠問:「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哥是漫威最高人氣角色——英俊無雙帥氣瀟洒的死侍大人,你竟然沒有聽到我的名字?」雙刀男沖佐伊拋了個媚眼,「至於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這當然是不能說的秘密啦,托尼小甜甜。」
佐伊注意到死侍橫腰截斷的巨大創口停止流血了,她視力很好,甚至能看見他身體橫截面那裡有細小的肉芽在蠕動,他大概有什麼超級自愈體質,身上的創傷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佐伊在報紙新聞上曾經見過這類特異能力者的報道,其中有一個從上個世紀就開始活躍的變種人金剛狼,許多家報紙都正面側面的報道過這位擁有很大威名的變種人,他的能力就是超級治癒。
在這個異常能力者橫行的世界,忽然冒出幾個怪人神經病或者超能力者都不稀奇。
甚至佐伊自己就是一個擁有特異能力的人類。
那兩個劫匪把佐伊綁上天台的時候順便鎖上了底下通往天台的門,現在這扇鐵門被暴力破解,娜塔莎破門而出,她脫掉了高跟鞋,拿著一把漆黑的手.槍,大踏步地往佐伊這邊走,裙裾飛揚。
她身後居然還跟著布魯斯·韋恩,佐伊急忙擺好面部表情,進入演戲狀態。
「你不應該把紐扣去掉,親愛的。」娜塔莎沙啞地說。
佐伊一手托倉鼠滾球一手拎著鐵絲籠——如果換一個道具,她大概能COS自由女神像,布魯斯看到她這個造型居然笑了出來。
佐伊搞不清目前的狀況是不是該繼續演戲了,她瞄了瞄布魯斯,又瞄了瞄娜塔莎。
「瞧我又看到了誰?」躺倒血泊里的死侍用誇張的語氣說,「天哪,是哥譚小王子布魯西寶貝!托尼你和他的人設撞了哦!」
「這傢伙為什麼在這兒?」娜塔莎一腳踩在死侍的嘴巴上,讓他閉嘴。
「你認識他?」佐伊驚奇的說,「我還以為他是從哪個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神經病。」
「不是神經病,但也和神經病差不多了。」娜塔莎說,「他前段時間正好登上了神盾局的通緝榜,我們正在追捕他,沒想到他卻自投羅網了。」
死侍嗷嗚慘叫一聲:「饒了我吧美女,我真不知道那貨物是你們神盾局押送的!僱用我的人居然隱瞞了信息,我已經把他們給斃了,這事兒真不是我故意的!」
娜塔莎面無表情地將槍口對準了死侍的腦袋,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特製的手.槍只發出很小的聲響,死侍的頭在中彈后軟軟倒向一邊。
佐伊眼睜睜地看著黑紅色的血漿從他腦袋的彈孔里濺出來,又一次弄髒了她的西裝褲。
「他死不了,破壞大腦只能使他昏迷一小會兒,他太聒噪了,我需要他閉嘴。」娜塔莎放下手.槍,輕聲說。
佐伊看她的眼神可以說很驚恐了,而更讓她驚訝的是布魯斯·韋恩這個花花公子表情居然十分地平靜,甚至在佐伊看過來的時候還向她點頭致意。
「他知道你是假的了。」娜塔莎乾脆地說,佐伊在她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懊惱。
布魯斯看佐伊的眼神中帶著審視,他低沉地說:「不,其實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你扮演得的確很好,簡直和托尼一模一樣——從容貌到語氣。」
佐伊隱隱覺得布魯斯似乎並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富二代或者花花公子,娜塔莎應該沒有對他細說她的身份,佐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布魯斯身上所散發的情緒波動,那是懷疑與不信任。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佐伊好奇地問。
「布魯斯看見你被抓走了,而我在你袖口上別了一個備用的信號發射器,它每隔三秒鐘就會向我的手機發送你的位置,這讓我能夠準確的定位到你。」娜塔莎簡單地解釋道。
她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至少佐伊從沒發現自己袖口的褶皺里居然也藏了一個電子監控設備,她甚至不知道這個設備是什麼時候被放進去的。
佐伊是個敬業且專業的演員,她通過了多項魔法部的資格考試,在美國高中畢業后差點兒就回英國當傲羅了,所以她具備比較專業的跟蹤與反跟蹤技巧,但這些技巧在娜塔莎哪裡顯然不夠瞧,況且佐伊系統學習的僅僅是應對巫師時的跟蹤與反跟蹤,並不了解普通人類的手段。如果不是娜塔莎在追蹤她的過程中正好遇到了布魯斯·韋恩並對他攤牌,佐伊沒有那麼容易暴露。
「有兩個劫匪衝進廁所,把我給帶走了,我們到天台,其中一個人對著對講機講話,讓派直升機過來,他們的目的是綁架『托尼·斯塔克』,直升機應該等一會兒就來了。」佐伊說著,把劫匪掉在地上的腕錶給撿了起來,遞給娜塔莎。
娜塔莎饒有興緻地仔細把玩了一會兒。
「這是對講機,看起來挺高科技的,這兩個劫匪背後的勢力不簡單。」她說。
娜塔莎環視周圍,疑惑地說:「那兩個劫匪哪去了?」
佐伊尷尬地展示了一下手上掂的倉鼠和黃鼠狼:「我提著的就是。」
娜塔莎:「……」
布魯斯臉色微微一變:「使生命體改變形態的能力?」
「別擔心,我會把他們給變回來的。」佐伊頓了頓,忍不住提議道,「不如我們將計就計,讓他們把我給綁上直升機得了,也好調查清楚是誰要對托尼斯塔克動手。」
「親愛的,這個行動與本次任務無關,我們不做無準備的事,也不打無準備的仗。」娜塔莎拍了拍佐伊的肩,「布魯斯會帶你回到宴會大廳,之後你坐司機的車離開,剩下的我來處理。」
「好吧。」佐伊有些失望,「倉鼠和黃鼠狼怎麼辦?」
「你先拿著。」娜塔莎扶額,接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對佐伊說道,「你能把死侍也給變得方便攜帶一點嗎?他也交給你保管了。」
「好的沒問題。」佐伊揮手把躺在血泊里的雙刀男給變成一隻半截身子的小壁虎,揣進了兜里,順便清掉了身上地上的血漬。
她被分院帽分到格蘭芬多是有原因的,她天生就喜歡冒險,也從不缺乏勇氣。佐伊有一次夜闖禁林,被一種不知名的蟲子咬了,胳膊腫到了平常的三倍粗。哈利抱著一瓶從霍格莫德帶回來的黃油啤酒到醫療翼看望她,擔心地說:「拜託了佐伊,你不要總是主動往危險的地方鑽。」
——說得好像他自己不愛冒險似的。
然後龐弗雷女士就跟趕小雞仔一樣把哈利轟走了,理由是病患不許喝帶酒精的飲料。
這次也是,佐伊並不清楚想要綁架托尼·斯塔克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但她躍躍欲試地想要查清楚這幫人的動機,所以她提出了一個冒險而大膽的主意,結果當然是被娜塔莎一票否定了。
布魯斯在前面領路,佐伊耷拉著臉地跟著他下樓梯。
「怎麼稱呼你?」布魯斯看了佐伊一眼 ,「你現在用的是托尼的臉,直接叫你托尼的話又會很奇怪。」
佐伊略微抬眼,意識他其實是在套話,但她的名字也沒什麼值得瞞的,畢竟兩人之後都不會產生太大的交集,佐伊也相信憑藉自己的能力沒有什麼人能對她造成威脅。
「佐伊。」她沒有太多猶豫就告訴了布魯斯自己的名字。
布魯斯表情微妙,「佐伊似乎是個女名?」
「我是女的。」佐伊如願以償地看到布魯斯的身體僵硬了。
……
「唉……」佐伊站在屬於托尼·斯塔克的超豪華海景別墅的門前,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佐伊數不清這是她今天第幾次嘆氣了。
別墅的門打開了,賈維斯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歡迎您回來,佐伊小姐。」
佐伊身上復方湯劑的效果已經被解除了,她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西服,腳上踩著加大碼的鞋子,搖搖晃晃地走進別墅。
客廳的燈光是亮著的,托尼橫躺在沙發上,一邊吃薯片一邊看著電視上播的《動物世界》,腳邊是隨手攤開的雜誌,衣服T恤襯衫背心被亂糟糟地扔在地上,客廳的小桌子上還擺了不止一罐啤酒。
神盾局只告訴她要治好托尼,卻沒有告訴她還要兼職保姆!但是看在包吃包住的份上,佐伊忍了,誰讓她出租屋沒有了呢。
「賈維斯,你難道不應該讓掃地機器人把客廳收拾一下嗎?」佐伊進門時一腳踩上一隻香蕉皮,跟滑滑板似的滑了好遠,她瞧見髒亂差的室內環境,已經瀕臨崩潰。
「斯塔克先生說機器人工作的聲音影響到他看電視了,不允許我清掃客廳衛生。」賈維斯說。
托尼連身子都懶得起,聽到佐伊的聲音也只是懶懶地打了個招呼:「你回來了啊,西服怎麼這麼不合身?」他扭過頭,看見佐伊手上掂的倉鼠和黃鼠狼,「喔,你是想帶小動物回來養嗎?家裡要添新成員了嗎?」
「我一點都不想回來!」佐伊陷入抓狂,她一揮手,所有的垃圾衣服都自動整理好,被撒上啤酒的地板和桌面恢復乾淨,垃圾桶的塑料袋打包完整后一跳一跳地投入到外面的垃圾處理箱的懷抱。
佐伊把倉鼠滾球和鐵籠子扔到陽台上,倉鼠大驚失色地推著滾球不住地跑動,黃鼠狼驚恐地不斷撓著鐵絲籠子。
托尼伸手指逗它,黃鼠狼兇狠地在籠子里跳來跳去,想要咬他的手。
佐伊變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箱,把兜里的小壁虎給扔了進去,嚴絲合縫地蓋好蓋子。她看見小壁虎還在昏迷狀態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現在就剩一截尾巴沒有長出來了。
佐伊去樓上的一個房間換好常服,接著端著一個大鍋走下來。
托尼看到那口大鍋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
「我不吃藥!」托尼大聲抗議。
「不吃藥你怎麼能好呢?」佐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她用勺子從鍋里舀起一大勺綠油油的不明液體,托尼甚至能看見綠色液體上面飄蕩著幾乎具現化的惡臭。
「那根本不是葯!那是榴槤鯡魚罐頭臭豆腐藍紋乳酪混合起來的味道,我親眼看見你往裡面放蟑螂的腳、蝸牛的殼、老鼠的尾巴、甲蟲的眼睛、海膽的內臟!那是毒.葯!」托尼崩潰地說,「你不是想治好我的失憶症,你是想害死我!」
「乖,不要逼我親手把葯灌進你的胃裡,」佐伊表情冷酷,端著滿滿一碗綠油油的魔葯朝托尼走了過去,「你覺得我做的葯難喝,那是因為你還沒喝過西弗勒斯·斯內普熬制的葯。」
當晚,億萬富翁托尼·斯塔克的豪華海景別墅里響起了凄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