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拍掉他的手,反而直接迎向了他的目光,他的瞳仁完全是漆黑的墨色,一絲雜質都不含,似一口幽深漆黑的井,讓人猜不透裏麵到底藏著什麽,隻是站在邊緣心裏就不禁泛起陣陣涼意。
“那又怎麽樣?白總,您該不會在這兒,欺負我這麽一個弱女子吧。”我的聲音漸漸軟了下來,狹長清亮的眼眸中秋波漸生,我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跟他來硬的我一定討不到什麽便宜,與其碰得一鼻子灰,還不如來個以柔克剛。
“弱女子?別的女人示弱用這個詞也就算了,但你可不弱。”他溫熱的指腹在我的唇邊來回摩挲著,白皙清冷的臉龐上蒙上了一層曖昧的暖光,唇角處的一抹淺笑中帶著絲絲邪惡。
我在心裏猜到了他的想法,事到如今,隻要能換回我的東西,做出點兒犧牲也不算什麽,我心一橫,順勢環住了他的脖頸,眼神裏帶著極具侵略的張揚和嫵媚,笑意漸濃,眼角眉梢間盡是風情,可一顰一簇之中又不是純情,女人的純與媚,被我演繹得恰到好處。
“白總,一個吻,換我的手鐲,可以嗎?”
“你值嗎?”他纖長的手指劃過了我的側臉,薄唇輕啟,眉宇間帶著幾分挑逗和調弄,聲音低沉魅惑,宛如黑夜裏的一束極光。
“值不值得嚐過才知道啊?”我秀眉輕挑,淺笑盈盈,臉上泛著強烈的自信和篤定,經營絕色的這幾年我學到了不少東西,雖然我不是久經歡場的風塵女人,但對大多數男人的心思還是比較了解的。
“我不是早就嚐過了嗎?也不過如此。”他的嘴邊泛起了一絲譏諷,語氣依舊平淡的,劍眉輕揚,眉宇間帶著一絲輕蔑。
“上次嚐的是酒,這次······”我將臉埋在他的肩頭,說到一半,低聲悶笑了起來,雙肩微微顫抖,半個身子倚在了他的身上,身子柔若無骨。
他一把環住了我的纖腰,將我抵在牆頭,低頭徑直吻住了我的唇,我的身子略微一僵,雖然是我自己選的,但我還沒準備好呢,我起初還有些抵觸,但立刻就被他帶了起來。
他的吻技很好,一通狂亂的法式熱吻讓我完全失了神,隻知道迎合他的節奏,他的手在我的腰間遊走著,輕掐著我腰側的皮肉,我忍不住攥緊了他頸後的衣衫,很快他平整的西裝就被我抓出了不少褶皺。
漸漸地,我身上沒有了半點力氣,他這才放開我,我感覺胸腔裏的空氣像是完全被他抽幹了一樣,我倚在他的肩頭大口喘息著,臉頰上泛起了兩片緋紅,唇上的口紅已經花了一大半,不少都沾到了他的唇上。
我今天用的橘色調的口紅,他的皮膚本就白皙,現在薄唇被染成了橘色,配上他剛硬大氣的五官,倒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搞笑和可愛。
他摟著我,看著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倒是還有幾分享受和得意,我慢慢回過了神,抬頭望向了他,冷冷地開口道:“東西可以還我了吧?”
“我剛才有答應嗎?”他裝出一頭霧水的樣子,疑惑地問了句。
我看著他的態度,心裏的怒火頓時湧了上來,千算萬算沒算到他會突然不認賬,我還是把他想得太簡單了,以為他這麽一個商界傳奇,飛躍集團的總裁,怎麽樣都還是會講信用的,忽略了他內裏的流氓本質。
“那你還吻我,白涉深,你當本小姐的便宜很好占嗎?”我不禁揪住了他的衣領,秀眉緊蹙,臉上的肌肉緊繃著,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眉眼間盡是燃燒著的熊熊怒火。
他站直了身子,雙手插在西裝褲兩側的口袋裏,微微揚起了頭,嘴邊的那一抹淺笑裏帶著無與倫比的張狂和得意。
“剛才是你自己要主動吻我,你聽見我說一個好字了嗎?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他輕啟薄唇,幾句話就讓我處在了下風,他的確沒點頭,也沒親口答應我的要求,這次我又被他騙了。
“你混蛋!”我又惱又羞,揮起了右手,剛要望他的臉上刪去的時候,他突然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壓在了牆邊。
“宋淺,你以後跟我接吻要是能跟打人一樣主動,說不定我就會把這個鐲子還你了。”他微微垂下了眼簾,迎上了我的目光,嘴邊帶著一抹邪邪的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鼻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男士香水的味道,給他增添了幾分迷人的野性和猖狂。
“白涉深,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他的手像鐵鉗一般狠狠鉗製著我,讓我沒有絲毫動彈的機會。
“好,那我就看看,你想怎麽不放過我。”他抬起手,將我鬢邊散落的幾縷碎發撩了起來,我微微側過了臉,突然抬腿,膝蓋猛地頂在了他的胯下,他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做,一時吃痛,手上的力道明顯鬆了些。
我抓住了機會,猛地從他的手裏掙脫了,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他,他後退了好幾步,才總算是定住了腳,我剛才那一下頂得不輕,他雖然沒有呲牙咧嘴,但臉色卻還是青白了起來,劍眉微蹙,緊咬著牙關,似乎一直都在強忍著。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便便轉過了身,快速離開了這裏,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能忍,這種疼痛一般的男人都會失態,而他卻能巋然不動地保持一貫的淡定和優雅,的確難得。
我深呼吸著,平複了一下心情,我不知道的是,剛才在這裏,一直都有一雙眼睛躲在暗處,將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
片刻之後,他也重新回到了大廳,唇上不小心沾上的唇紅已經被他擦幹淨了,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見著他過來了,伏在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他點了點頭,隨即就走了出去,全程都沒有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