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此為防盜章  雲笙被震住, 她.……她這是被示愛了?


  在這個封建的時代, 被人這般直接的示愛了?!

  過了一會, 她才找回聲音,沙啞的問:「為什麼?」


  嫵子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臉頰,有些依賴的回:「因為.……」


  雲笙不知怎麼,心重重的跳了下。


  「因為雲姑娘很可靠,和百合子姐姐很像, 待在您身邊會很安全。」嫵子說完,還露出軟乎乎的笑來,微微垂下眼帘。


  雲笙:.……

  「哦。」雲笙突然覺得自己此時還是面無表情吧。


  嫵子偷偷看了她一眼, 有些擔心和緊張的玩著自己手指,小聲說:「一想到和雲姑娘分開, 心裡頭就很難過, 不想和您分開。」說這話時他搖了搖頭,重複了句:「不想分開。」


  雲笙嘴角有絲絲上翹,又被強壓了下去,轉過身往馬走去。


  「雲姑娘!」嫵子見此,著急的喚了聲。


  雲笙頓住腳步, 回頭看緊張又無措的嫵子,看著他淚花幾乎溢出眼眶,才笑了, 開口:「還不跟過來?」帶他一同去, 麻煩自然不會少, 可她……本能的不想拒絕。


  被這般需要著,她深覺不賴。


  嫵子楞了下,隨即便笑得眼都彎起,淚花從眼角滑出,高聲應道:「是!」


  奶奶,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他可以鼓起勇氣去請求,也可以很努力的去留住一個人。


  可以不和雲姑娘分開了!可以不再孤零零的一個。


  看著歡快地小跑過來的嫵子,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雲笙有點忍俊不禁,待他上前,說:「你轉過身。」


  嫵子眨眨眼,雖然疑惑,但很乖巧的轉身,應下:「是。」


  雲笙拿出一條青綠色的髮帶,伸手順了順他的頭髮,柔軟又濃密,還帶了絲絲的涼,有點讓她愛不釋手。


  嫵子側頭看她,疑惑的喚了聲:「雲姑娘?」


  終於摸到想摸的頭髮,雲笙顯得很滿足,鎮定的說道:「等會就好。」說完,她才攏好他的頭髮,用髮帶給他扎了個低馬尾,此外還拿出僅剩的少女心思,將髮帶綁出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轉過來。」雲笙滿意的鬆開手。


  嫵子轉過身來后,不自覺的晃動了下馬尾,還伸手去摸那綁出來的蝴蝶結,笑得特別燦爛:「雲姑娘,真厲害,謝謝您。」說著話他還試圖回頭去看自己的頭髮,開心的神情極為耀眼。


  雲笙本還想說什麼,那邊張飛閑高聲問:「雲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無事,等等,我便過去。」雲笙應了聲,然後看著一臉期待的嫵子,緩和下聲音說:「你可想好了?和我同去,可能會遇到很多危險。」其實對於她要做的事情來說,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嫵子,確實是極為錯誤的決定。


  但此時,她並不想丟下他。


  嫵子鄭重的點頭,道:「不怕,只要不和雲姑娘分開就好。」


  雲笙瞧著他那認真的小眼神,不禁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乾咳兩聲,掩下那笑意,說:「好,你先整理下衣服。」說罷,自己便轉開身去,「可有什麼要帶的東西么?」


  嫵子整理腰帶的手一頓,瞪大眼睛急道:「糟了,忘記帶小棕出來了!」


  「那隻小狗?」雲笙看著前方,說:「無事,留在千福那邊正好,出門在外,帶不了它。」


  「嗯……」嫵子低低應了聲,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小棕,本來還想養它的。


  「好了嗎?」雲笙問。


  「好了,好了。」


  雲笙這才轉回身看他,見他衣服整齊,但衣擺有些臟,心中便想著去了長青城,找時間置辦些家當給他,這般想著,她從包裹里抽出一件灰色披風,一揚,披到他身上,自然而然的給他綁好帶子,嘴裡則說:「今天怕是晚上也需趕路,會累些。」


  「嗯!」嫵子搖了搖頭,微垂著頭看她笑,說:「不怕,不怕累,雲姑娘,我會努力不給您添麻煩的。」


  雲笙點頭:「好了,走吧。」說著便先上馬,然後彎下身,朝嫵子伸出手,揚起笑來:「來。」


  嫵子看著雲笙肆意的笑容,心跳得有點快,好像他第一次給客人跳舞一樣,『砰砰』的跳著。


  他伸手穩穩的握住雲笙帶著老繭的手,下一刻,身子一輕,再回神時,已坐到馬上,像之前來時那般,被圈住,護著。


  鼻尖還縈繞著她淡淡的檀香味,他臉紅了,手也捂住跳個不停的心。


  他很疑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雲笙策馬帶著嫵子到張飛閑那邊,笑道:「久等。」


  「沒事。」張飛閑擺擺手,好奇的看了眼雲笙前頭的人,嫵子抬頭朝他一笑,他楞了下,隨即摸摸鼻子,說:「這是昨天跟著你的那位姑娘?」


  「他可不是姑娘。」雲笙搖了搖頭,笑說:「他叫柳生。」


  嫵子不說話,只是笑了笑。


  張飛閑又看了看,不禁擺手笑說:「雲姑娘你開玩笑呢,要一同去長青城?」哪有男子長得這般美的?還被一個姑娘護著,怎麼看、怎麼想,她都是個姑娘家才是。


  「對。」雲笙也懶得和他解釋,畢竟解釋下去,她可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照顧嫵子了,怎麼也得顧著他男子的『面子』問題。


  但,嫵子這樣,沒人照顧,大概會很糟糕。


  想罷,雲笙揚鞭,道:「走!」話音還未落,她便策馬先行了。


  「好!」張飛閑也不是喜歡深究的人,笑著跟上雲笙。


  快馬加鞭還是趕不及在夜色降臨前到達長青城。


  只能借著月色趕路,山林小路顯得尤為危險,時不時傳來狼嚎的聲音。


  「沒想到這兒狼會這般多。」張飛閑感慨了句,策馬向前與雲笙並肩。


  「哈哈,很少夜裡趕路?」雲笙笑回了句。


  張飛閑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頭,說:「嗯,這算是我第一次闖江湖。」


  「在外頭,不論何時,護好自己。」雲笙說著,低頭看了眼有些打瞌睡的嫵子,一手輕輕攬住他的腰,免得他睡著栽了下去。


  他的腰.……嗯,很細也很柔軟。


  「雲姑娘?」嫵子被觸碰了腰,立即睜大眼睛,低頭看了下,見是雲笙攬著他,才笑了笑,伸手揉揉眼睛,「我能坐得穩的。」


  「若是困了,便靠著我睡吧。」雲笙說完,就覺得哪裡不對,但又沒想到是哪裡不對,索性也不去想,手攬緊他的腰,固定好他的身體,「睡吧,也快到了。」


  張飛閑看著頗為羨慕,說:「雲姑娘你對朋友可真不錯。」她自己本就是個姑娘,還能這般細心的照顧另一個姑娘,厲害又溫柔,與其他姑娘家都不大一樣。


  雲笙笑著搖搖頭:「可沒你說的……」話還沒說完,她便被前面突然出現的燈火給驚到,急忙勒住馬,「吁!」


  「那是.……什麼.……」張飛閑也看到了,怔住好一會,直直的盯著前面燈火。


  那燈火出現得太過突然,而且在他們停下來后,前面還傳來熱鬧得猶如集市的聲響。


  馬匹都焦躁起來,噴著氣,踢踏著蹄子。


  雲笙回頭一看,本還能靠著月色看清的路,此時一片黑暗。


  嫵子的睡意也被這一變故掃得一乾二淨,他探頭去看了看前面,然後便繃緊神經,聲音有點兒抖的開口:「雲姑娘,我們遇到鬼市了!」


  雲笙還沒說話,張飛閑便急急說:「什麼鬼市?柳姑娘,子不言怪力亂神。」


  「昨天遇到那樣的事,你還覺得這世間沒有鬼神?」雲笙看了眼張飛閑有點發白的臉,眉頭微皺,她這是什麼運氣,在這路上來回兩次,都遇到這樣的事?


  「昨天不是人做的?」張飛閑愣住。


  「先不說這個,如今……左右和來路都無法走了。」雲笙將四周一看,全部籠罩在很是詭異的黑暗中,完全看不清任何東西。


  像是被潑了濃濃的黑墨。


  嫵子伸手扯住她袖子,小聲說:「雲姑娘,我聽奶奶說,鬼市是來做交易的,只要有東西.……跟他們換就不會有什麼事。」可是.……嗚.……他最怕鬼了!

  「嗯,如今也只能往前走。」雲笙看著前頭飄來的二十幾盞燈籠,「那便去見識見識,這所謂的鬼市吧。」


  那些燈籠上下晃動,一盞又一盞的掛到樹上,給他們照出一條路來。


  「雲妹妹……」連鶴之還想說什麼,卻已見雲笙跨出房門,一拐便不見身影,他有點失落的嘆了聲。


  張飛閑見此搖搖頭說:「雲姑娘,怕是要生氣一陣子了。」


  「那人也是個男人,有什麼可擔心的?」連鶴之揉揉鼻樑,「若是個姑娘,我也不會讓其去做餌。」


  「不管如何,這般自作主張,本就不好!」張飛閑將自己的帖子放進袖口中,然後一手搭在刀柄上,「你迷暈我的帳,也是該好好算算了。」說完這話,他便站起身來。


  連鶴之抬頭看他,好笑道:「也成,這幾日氣悶得很,來打一場痛快。」話音一落他就率先出手。


  兩人一下子就打在一塊,從房間打到院子里去。


  回到隔壁院子的雲笙聽到聲音,也懶得搭理他們兩人,將手中得鴿子放了回去,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小信紙,然後手握緊,紙張化成粉末消失在吹佛過來的風中。


  傍晚時,一輛馬車從驛站緩緩向馬蜂寨駛去。


  雲笙他們三人正坐在馬車裡,正看著連鶴之拿出的一張紙——今晚觀結盟禮的名單。


  葯谷許靈生、王家公子王勝、大風庄風乘、青雲幫劉震……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有自己一方勢力,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得很。


  此外還有……

  「和馬蜂寨關係密切的人真是不少。連少林寺也有千慈和尚過去!」雲笙輕笑了聲,目光卻有點暗沉。


  張飛閑一看,還真是,他嘆道「千慈大師,一向慈悲,怎就和馬蜂寨有關係了?」


  雲笙忽的笑了起來,說:「馬蜂寨已開始從商,他大概覺得乾淨了。」


  這話說得很是奇怪,引得連鶴之看來,問:「千慈大師也有問題?」


  「沒什麼。」雲笙擺擺手,並不打算說下去。


  連鶴之見此也沒再問,而是說:「東瀛人中,有個叫桑菊宗是這行人帶頭的,我找個機會.……」說完,他比了割脖子的手勢。


  「記得將柳生帶出來。」雲笙一天未見他,有些想念了,想他單純又燦爛的笑容,「今晚趁亂我要探一探馬蜂寨大當家.……周仁的底。」


  「那東瀛人叫柳生?」連鶴之笑了笑,「只要他沒問題,自然會帶他出來。」說著停頓了下,繼續說:「周仁的底難探,我去過他的書房,裡頭擺了幾個陣法。」


  「陣法?」雲笙挑眉,「無礙,我試試看能不能破。」


  「哈哈,雲妹妹還懂陣法?」連鶴之眼都亮了。


  雲笙笑了下,說:「跟著爺爺學過,皮毛而已。」這話說完,又囑咐了句:「你定要將柳生完好無損的帶出來。」


  「好。」連鶴之點頭。


  「那我呢?」一邊一直聽著的張飛閑則有些鬱悶,難不成從頭到尾他就是去湊熱鬧的?「我要做些什麼?」


  「今晚許谷主會去,不論用什麼辦法,你拖住他。」雲笙想起他那次擋她刀時,那極快的扇子,補充道:「許谷主的速度極快,若不拖住他,我和連公子要做的事,大約做不成了。」


  「好!」張飛閑頓時笑了,「這事交給我,對了,你們要怎麼動手?」


  聽此一問,雲笙和連鶴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見機行事!」


  張飛閑:……

  馬蜂寨,建在江邊一處山峰的半腰上,只有一條上去的路。


  這路不斜不抖,壓得很是平實,堪比大城池的官道。


  在路的兩邊,十步一崗,這麼一看過去,就有上百名守衛。


  當雲笙他們到的時候,天色已暗。


  雲笙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頭,笑說:「今日總算是能一睹馬峰寨的全貌了。」


  「這排場,嘖嘖。」連鶴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扇子,打開搖了搖,「怎麼說來著?罷了,我可不通文采,真形容不出這場面。」


  張飛閑不禁笑說:「不通文采,還學書生拿把扇子作甚?」


  「張兄啊,我這是熱的,拿扇子扇扇風呢。」連鶴之一收扇子,笑得有點沒臉沒皮。


  說話間,前面的幾隊人馬已上去,接著就輪到他們。


  遞上帖子,就有個三大五粗的漢子騎著馬,領著他們的馬車直奔山上。


  很快就到了馬峰寨正門。


  馬峰寨整個寨子都由木頭建起,正門中間還掛著一隻大馬蜂形狀的骨雕,看起來很是粗獷又兇悍。


  雲笙他們下了馬車,就被等候在那裡的人迎了進去。


  剛踏進大門,就看到一個極大的廣場。


  廣場兩邊全豎著大大的火把,正中間是一個高台,高台四個角也有四個大火堆。


  兩邊還擺著極多的桌椅,此時基本坐滿,很多都是光著膀子的漢子。


  他們猜拳喝酒,大口吃肉,高聲說話,哈哈大笑……顯得有點肆無忌憚。


  「三位,這邊請。」


  帶他們進來的人帶著他們三人繞過場中的高台,進了正對著大門的大廳中。


  大廳中坐著的人,大多數身份不低,說話舉止也斯斯文文。


  雲笙他們被安排到右側中間第二排的位置,剛落座,外頭就傳來爽朗的男聲。


  「哈哈,許老弟,你也來了,真是老夫的榮幸!」


  接著一個很高壯,留著短短白須,滿頭白髮,臉卻泛著紅光的男人走了進來,這人便是馬峰寨大當家周仁!


  跟著他進來的則是葯穀穀主許靈生。


  「今日這般大的喜事,我怎會缺席?」許靈生笑著搖著扇子。


  周仁幾個跨步坐到首位上,直笑說:「是喜事,大喜事!」說話時,他就看向左下首一個穿著灰藍色浴衣的年輕男子,道:「許老弟,你來來,這位可是崇日教的副教主桑菊宗公子!」


  許靈生走過去一瞧,臉上笑意瞬間淡了下來,說:「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桑菊宗未從位置上起來,只是拱手,不冷不熱的回:「謬讚了,許谷主。」


  一直注意他們的雲笙,心中暗道,這桑菊宗的大周官話音調不準,遠不如柳生說的。


  不過,柳生在哪?

  她又看了看坐著的東瀛人,但不見那熟悉的面孔。


  「哈哈,來,許老弟這邊坐。」周仁似乎一點也看不出許靈生的不快,直接拉過他,讓他坐到自己的右下首,還拍拍他肩膀,「今日結盟也有許老弟一份功勞啊!」


  「呵呵。」許靈生輕笑了聲,卻不再說話。


  周仁見此也不說什麼,轉而招呼其他人來,場面頓時熱鬧非凡。


  王家公子王勝還說:「聽聞東瀛帶來一個絕色美人,周大當家,今晚能否讓大家也飽飽眼福?」他似乎天生就沒什麼表情,說起討趣的話來也是冷淡得緊。


  雲笙放下手中的茶杯,指尖點了點桌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哈哈!」周仁大笑,「王侄消息靈得很啊,這美人才剛找回就想飽眼福!」說著他又四處一看,笑說:「連小友可在啊?說起來,還是連小友幫忙找回的!」


  連鶴之站起身,笑道:「祝賀周大當家和崇日教結盟!」


  「哈哈,好!」周仁依舊大笑,看起來心情極為不錯,「坐吧,今日玩得高高興興的!」


  「雲姑娘,張侄也在。」許靈生也注意到這邊。


  「可是那殺了三瘋子的雲笙?張侄又是哪位?」周仁也看了過來。


  雲笙起身行了後輩禮,道:「周大當家。」


  「周大當家,小輩師父,名諱葉如。」張飛閑行禮后,笑道。


  周仁看了看他們兩個,頓時撫掌,笑說:「好好好,都是好後輩!坐下吧,這江湖的好苗子真是越來越多了啊!」


  「正是如此。」許靈生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喃喃道:「少年人的江湖.……」


  周仁正想跟許靈生說什麼時,外頭傳來一道溫和的男音。


  「周大當家,貧僧來遲了,阿彌陀佛。」


  雲笙看過去,便見一個身著棕色僧衣,穿著草鞋,面容慈悲帶笑的和尚走了進來。


  沒看錯的話,這人就是千慈和尚。


  雲笙拿起酒杯,借喝酒的功夫掩飾了嘴角冷然的笑意。


  「稀客啊!」周仁站起身來,笑得眼角皺紋都深了不少,「來來,這邊坐,就等千慈大師了!」


  這話一出,廳里的人一下子竊竊私語起來,再看向周仁的目光更添了不少佩服之色。


  畢竟,千慈和尚在江湖上名聲極好,一身功夫也是以『慈悲』出名。


  「阿彌陀佛。」千慈和尚低低念了句佛,他也不管其他人,直徑走到為他準備的位置,坐下后,便微垂下眼眸不再言語。


  周仁也不去打擾他,而是朝桑菊宗問:「人齊了,這時辰也差不多,該上祭祀舞了?」


  桑菊宗點頭,道:「可。」


  周仁又一次大笑,他招了個人過來說了幾句,那人應下就急急退了下去。


  不一會,大廳門口的走廊擺上長長的桌子,在這桌子上先是擺上香爐,接著十幾個侍女端著一盤盤精美的祭品一一擺好。


  周仁和桑菊宗同時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其他賓客也跟著離開桌子,圍攏了過去。


  桑菊宗拍了拍手。


  「樂起!」一個武士高喊。


  接著『箏』的一聲,九個穿著顏色各異的和服少女邁著小碎步,從左側的一間房屋內陸續出來,直上高台。


  雲笙看了她們一眼,便知道嫵子沒在裡頭。


  『箏』


  又一聲聲響。


  那房裡小跑出兩個和服小女孩,雲笙眼一亮。


  這是她第一次見嫵子時,扶著他的那兩女娃娃!

  和服小女孩在門前站定后,就側身伸手向屋內,雲笙微微瞪大眼睛看著。


  他會以什麼模樣出現?

  忽然間,她心裡頭的計劃,此刻消失了.……

  因為她在期待著嫵子出現。


  「再點燈籠!」


  「.……」


  護衛也慌了起來。


  「不要慌,只是風大了些。」張飛閑急忙喊道,「拿火摺子出來。」


  「點火摺子!」許靈生喊了一聲,渾身有片刻發冷,背後也有點黏糊糊的感覺,他一時間不敢動彈,「都不要亂動!」


  「點了點了!」一個護衛點著火摺子,顫巍巍的點亮了一盞燈籠,一盞盞的將火給過了過去。


  當過到第四盞燈籠的時候,燈光總算能勉強看到四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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