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完結下

  訂購不足60%第二日才可以看新章, 望理解, 么么噠比心  其實她完全可以設計一下,讓他們兩個再睡一次,上一世母親跟外祖母是不知道這事, 若是知道了, 以他們對自己的愛護, 肯定會解除婚約,可是這樣的話,表妹的名聲也會跟著受影響。


  陸瑤也不想便宜了魏雪馨, 她那麼壞這輩子都要讓她求而不得才行。


  *

  陸瑤剛走, 魏雪馨便走了過來, 她披著墨藍色鑲金邊的披風, 襯得一張小臉愈發蒼白, 見到蔣靖宸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蔣靖宸的堂弟是她的親表哥,所以平日里她也喊蔣靖宸表哥, 「表哥怎麼在這裡?可看到瑤妹妹了?」


  蔣靖宸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 目光冰冷滲人,「你跟她說什麼了?」


  魏雪馨被他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 臉上的笑有些勉強,「表哥所謂何事?我跟瑤妹妹一直這麼處著,說的都是姑娘家的喜好, 平日見面時舒妹妹也在, 難道我不小心惹表妹不開心了?」


  魏雪馨竭力保持著冷靜, 神情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焦急,說完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蔣靖宸的目光帶著探究,見她明明咳的難受,又努力顧忌著自己,神情也很無辜,心底的怒火才逐漸斂了起來,「不是病著?怎麼跑了出來?」


  「我前兩日去看瑤妹妹時,問她借了《岐黃葯術》本來說好了昨日還她,我這一病卻忘記了,怕瑤妹妹著急看,就親自追了過來,竟然還是慢了一步。」


  她雖對他有情意,卻一直恪守禮節,不曾逾越半分,蔣靖宸再生氣,倒也不至於跟她一個小姑娘計較,便淡淡道:「一本書而已,表妹不會放在心上。」


  魏雪馨又撕心裂肺咳了起來,一張小臉通紅,眼底也含了淚,她本就長得嬌美動人,此刻生著病,更多了一分羸弱來,波光流轉間,動人的很,蔣靖宸卻收回了目光。


  冬梅擔憂不已,上前勸道:「姑娘快回去吧,表少爺說的對,陸姑娘一向心善,肯定不會放在心上,奴婢現在去幫您還。」


  「嗯。」魏雪馨點點頭,卻突然扶住了腦袋,眼睛一閉朝前砸去,失去了意識。


  蔣靖宸下意識抓住了她的肩膀,只見她已經昏迷了過去,靠的近了,才發現她身上溫度有些不對,蒼白的臉色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姑娘,您怎麼了?」冬梅嚇的呼吸停頓了一下,哀求的看了蔣靖宸一眼,眼淚汪汪道:「世子,姑娘本就起著熱,一直沒退燒,肯定是被風一吹又加重了,這可怎麼辦?」


  畢竟沒有血緣之親,蔣靖宸沒好抱她,讓冬梅扶住了她,對身邊的隨從道:「去將轎子抬過來,把魏姑娘送回去,再去喊個大夫來。」


  已經「昏迷「過去的魏雪馨,聽完他的話,心底幾乎嘔出血來!若是陸瑤昏倒在他跟前,他絕不會這麼冷靜吧?

  *

  陸瑤並不知道她裝暈的事,出了蔣府,就直接去了林府。


  林月彤的祖父是個極其有手段的人,不然也不會一步步爬到閣老的位置,比他年長,有更有資力的人不是沒有,卻都被他踩了下去,想到要在他眼底皮子底下誘拐林月彤,陸瑤莫名有些心虛。


  因為心裡想著事,陸瑤腳步有些急,拐彎時,突然撞到一個人,他渾身硬邦邦的,陸瑤的鼻子恰好撞到他胸前,頓時一股酸疼,酸的她眼淚不受控制流了下來,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兮香嚇的魂飛魄散,連忙上前扶住了自家姑娘,不由埋怨道:「看把我家姑娘撞成什麼樣了?不知道扶一下啊?」


  她抬頭惡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禍首」那個「啊」字卻在看清男人的相貌時破了音,驚呼了一聲,「七、七王爺?」


  面前的男人正是七王爺,沈封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一身黑色的錦袍,正冷著臉站在拐角處,眼底像淬了一層冰,眼眸深沉,宛若惡煞,兮香腿一軟,嚇的跪了下來。


  芸香扶住陸瑤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請了安。


  陸瑤疼的小臉皺成一團,無意識地小聲抽著氣,只覺得屁股裂成了八掰,偏偏又只能忍著,她在想事情,沒聽到腳步聲,他一個習武多年的男人也沒聽到嗎?

  沈封寒的目光深而暗,陸瑤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卻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心底那股緊張,愈發強烈了起來。陸瑤沒骨頭地垂下了腦袋,長長的睫毛顫啊顫,憋屈地掩住了眼底的怨氣,乖乖道了歉。


  「對不起,是小女沒看路不小心衝撞了王爺,您沒事吧?」


  小丫頭穿著一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勾勒出少女纖細曼妙的身姿,因為帶著哭腔,聲音也柔柔弱弱的,七王爺的目光在她含淚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開口道:「無事,你是哪家姑娘?」


  陸瑤抬眸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難以置信,這個男人在戰場上嚇人也就罷了,連她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嗎?難道還要去她府上告狀不成?


  陸瑤漆黑的大眼眨了一下,府里是大夫人管事,知道這事少不得要剋扣她的月銀,她都疼成這樣了,他就不能放過她嗎?


  她神情活靈活現,在想什麼,一看即知,七王爺的臉色更沉了。他在想事情才沒避開,如果及時出手,完全能拉住她,因為不願意跟女人接觸,才眼睜睜看著她摔下了下去,小丫頭神情痛苦,他才想給點補償,沒成想卻被當成了惡人防備著。


  也是,這世間就沒有不怕他的,一個小姑娘怕他不很正常?沈封寒身上的氣壓卻越發低沉,沒等陸瑤開口,便越過她,走遠了。


  陸瑤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這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陸瑤長長舒口氣,不規律的心跳終於恢復了正常。


  芸香也鬆了一口氣,實在是七王爺凶名在外,她還真怕他一個不高興,對姑娘怎樣,「還疼的厲害?」


  陸瑤點頭,烏黑的大眼裡還含著淚珠,硬忍著才沒有掉下來。


  若是夏天摔這麼一腳怎麼也不至於這麼疼,現在天氣還冷著,陸瑤只覺得屁股疼的厲害,好在鼻子上那股酸勁兒已經過去了。


  又過了會兒,才總算好了一些,她一步步朝林月彤那兒走了過去。


  林月彤已經聽說了她摔倒的事,她擔心陸瑤,便快步走了過來,「瑤瑤,你沒事吧?」


  陸瑤鬱悶地點頭,「已經沒那麼疼了,走吧,進屋說話。」


  林月彤點頭,小心扶住了她,「我聽丫鬟說,七王爺離開時臉色有些不太好,也不知道動怒沒,不然咱們派人給他送點禮,討好他一下,免得他懷恨在心?」


  陸瑤眉頭輕蹙,「應該不至於吧?」語氣卻連自己都覺得發虛。


  「怎麼不至於?!得罪他的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林月彤神秘兮兮道,你知道他未婚妻為什麼會死嗎?聽說是他不想成親,她才暴斃的!」


  陸瑤這才想起來,七王爺是定過親的人,他雖然十七歲就離開了京城,十八歲那年,太后卻為他定下了一樁親事,女方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女,相貌才情樣樣不差,近幾年這麼驚才絕艷的姑娘也就出個陸菲。


  只等他回來完婚,可惜親事剛定下沒多久,她就暴斃身亡了,當時陸瑤才八歲,儘管如此,還是聽了不少傳聞,有人說她是吃東西噎死的,也有人說她是中了毒,還有人說是七王爺不太滿意這樁婚事,才找人殺了她。


  陸瑤心底也有些忐忑,決定把家裡那兩支老參偷偷給他送過去,希望他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


  陸鳴敲了敲她的腦袋,「怎麼跟哥哥說話呢,哪有什麼小姑娘?一個朋友給的,他之前欠我銀子,到月底沒錢還我,知道我在為你尋禮物,就把這個送我了,想拿來抵債,你就說喜歡不喜歡?」


  陸鳴雖然不上進,但凡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念著她,陸瑤感動歸感動,然而她對這個匕首卻實在喜歡不起來,「我不要,你還給他,我知道是你哪個朋友給的,是不是寧波侯府的么子林義琅?」


  「你怎麼知道?」


  清楚哥哥最討厭有人調戲清白人家的姑娘,陸瑤一本正經胡扯,「我見他拿這個匕首哄過小姑娘,人沒哄到手,現在又拿來給我們,這不是噁心人嗎?」


  「哄姑娘?」


  除了紈絝子弟,有幾個動不動調戲小姑娘的?陸鳴雖然沒什麼正型,心中卻自有一桿秤,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心底跟明鏡似的。


  上一世之所以會咬牙去了賭場,也不過是窘迫極了,加上被林義琅蠱惑了幾次,這才忍不住去試了試,後來欠的越來越多,想抽身都難。


  還是大房先發現的這事,當時陸瑤已經出嫁了,她爹又不在京城,大房不僅沒告訴老太太,還刻意找人誘哄他賭的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掏空了三房。還是陸菲聽說后偷偷跑去告訴了她,陸瑤才知道此事。


  當時陸瑤氣的心肝肺都是疼的,這也是她為什麼願意跟陸菲交好的關係,不然就憑大夫人做的那些事,陸瑤這輩子都不會理她。可惜還沒等到他改好,陸瑤就死了。


  「哥,你別跟他打交道,他可不是什麼好人,我還看到過他去賭坊賭博!你知道京城裡的人都是怎麼說他的嗎?」


  他名聲不好,陸鳴自然知道,沒想到妹妹竟然也聽說了,原本以為那些都是道聽途說,見他竟然當街哄騙小姑娘,還被妹妹看了去,陸鳴神色也有些難看,直接將匕首收了起來,打算明日就還給他。


  第二日陸鳴就將匕首丟給了他,「當街哄小姑娘?林義琅你真是愈發出息了。難怪偌大的侯府越發破落,有你們這樣的子弟,呵~」


  陸鳴冷笑一聲,懶得再同他多說。


  林義琅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小姑娘?你把話說清楚。」


  見他還裝,陸鳴愈發不屑,「拿著匕首當街哄小姑娘,人沒哄到,現在又拿來給我,你就不嫌噁心?」


  林義琅喊冤,「我再混賬,也不至於當街壞姑娘的名聲吧!」


  陸鳴才不信他,瑤瑤還能騙他不成?見他敢做不敢當,心底越發鄙夷,也不管他嘟囔了什麼,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劃清界限。


  *

  越接近三月一日,陸瑤越有些不安,上一世兮香便是三月一日出的事,她之所以記的這麼清楚是因為明日就是祖母的生辰,雖然交代了兮香最近都不許出門,到了這一日,陸瑤還是有些煩躁,下了課便回了院子里,發現兮香不在,她眼皮子莫名跳了跳。


  「兮香呢?」


  竹香拜了拜,恭敬道:「秦嬤嬤帶她一起出去了。」


  蘭香的傷好了大半,今日便開始當值了。她個頭很高,真跟竹子似的,可惜不愛笑,因為為人聰慧,陸瑤倒也挺重用她。


  陸瑤心中一凜,「不是不讓她出去?怎麼出去了?」


  「老爺想吃醉仙閣的菜,又不想出門,便喊了秦嬤嬤出去走一趟,小丫頭們都去祥木堂幫忙布置去了,秦嬤嬤便喊了兮香一起。想著一會兒就回來了,兮香便去了。」


  老太太是明日的壽辰,丫鬟們去幫忙也實屬正常。


  見兮香就這麼出去了,陸瑤氣的心肝疼,秦嬤嬤是兮香的乾娘,但凡她有吩咐,兮香就沒有不聽從過,「這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嗎?」


  陸瑤不過是怕她出事罷了,算日期,就在這一日,她的火氣全涌了上來,又不能不管她!陸瑤沖芸香道:「你去祥木堂,管爹爹借幾個侍衛,趕緊去華陽街上跑一趟,就說是十萬火急的事。」


  薛如珍就是個瘋子,在京城就沒幾個怕的人,陸瑤怕她身邊帶著侍衛,自己一個人撐不住,這才讓芸香去喊救兵。


  陸瑤會騎馬,說完,便跑到了馬廄里,將自己那匹白駒拉了出來,她翻身上馬,騎上馬就出了府。蘭香有些急了,「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沖了出去?」


  芸香也一頭霧水,「你別急,我先去祥木堂跑一趟。」


  蔣氏知道后,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怕芸香說不清,跟她一起去了祥木堂。


  *

  陸瑤這匹馬駒,個頭不高,跑的卻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華陽街上,遠遠就看到前面聚了一群人,陸瑤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翻身下馬,扒開人群走了過去。


  人群正中央,薛如珍正揮舞著鞭子,往兮香身上抽,她身上已經挨了幾下,後背的衣服都被打爛了,正顫抖著往邊上躲,秦嬤嬤正哭著求情,薛如珍身邊的婆子,一腳將她踹到了一邊。


  看到這一幕,陸瑤心中的火氣蹭地冒了上來!腦海內不受控制地閃過上一世,兮香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那一幕。


  她身邊幾個丫鬟,兮香跟芸香是陪她最久的,芸香年長,人也穩重,兮香卻是個小話嘮,也最受不得疼,小時候,摔一腳都要流眼淚,比她還愛哭。


  但是每次陸瑤犯了錯,被蔣氏罰去祠堂閉門思過時,每次都是這丫頭偷偷藏了吃的,冒著被罰的風險遞給她,可以說,幾個丫鬟里,她對兮香的感情是最深的一個。


  陸瑤的鞭子直接就卷了上去。


  薛如珍呵斥道:「大膽!敢攔本郡主的鞭子!陸三誰給你的權力?」


  陸瑤氣歸氣,卻沒有暈了頭,厲聲道:「這話該我問你才是,你堂堂郡主,為何要跟一個丫鬟過意不去?也不怕跌了身份!」


  薛如珍冷笑一聲,神情無比張狂,「一個丫鬟而已,衝撞了本郡主還不好好道歉,就是打死她都沒人敢吭聲!怎麼你想多管閑事?」


  她眼底滿是輕蔑,看到陸瑤出現竟然完全不吃驚,顯然清楚兮香是她的人!陸瑤腦海里閃過什麼!

  「衝撞?她怎麼衝撞了你?」


  兮香早就嚇壞了,身體一直在哆嗦,見到陸瑤來了,終於看到了希望,眼淚一串串掉了下來,哭道:「姑娘,我沒有撞她,我跟嬤嬤正在一邊走著,是她突然撞了過來!」


  薛如珍被指責后,態度仍舊很囂張,「你沒長眼睛嗎?看到本郡主不知道讓讓嗎?」


  瞧她的神情,陸瑤還有什麼不懂的!她分明是故意找茬!難道上一世也是故意的?她跟兮香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找她麻煩?


  陸瑤腦袋有些亂,這一世,兮香明明聽了自己的教訓,根本沒有說那話,她也參加了宮宴,為什麼她還會故意找事?難不成還跟七王爺有關,他們唯一的接觸,便是前幾日在陸府,她不小心撞了他,難道這事傳到了薛如珍耳朵里?

  陸瑤心中發冷,除了此事,她想不出別的,僅僅一件小事,就竟她當街行兇!

  陸瑤深吸一口氣,「好,這事就當是她的錯!錯在有人眼瞎橫衝直撞時,她身手不夠敏捷,沒能躲開。」


  周圍的人都輕笑了起來。


  薛如珍臉色極為難看,「你說誰眼瞎呢?」


  她打小仰慕七王爺,一切跟他有過接觸的人,她都恨,陸瑤是鎮北侯府的嫡女,她沒法動,一個丫鬟她想弄死不是很容易?她不過是沒想到陸瑤會這麼快就得到信,消息倒是挺靈通!她只恨自己的手不夠快,沒能提前一步打死這丫鬟!

  陸瑤冷笑,「誰承認就是誰!」


  見她再而三的針鋒相對,薛如珍愈發羞惱,「陸瑤,誰給你的膽子?你真當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嬤嬤還不給我撕爛她的嘴!本郡主想做什麼是她能非議的?」


  嬤嬤顫顫巍巍走了上來,手掌抬了幾次都沒能抬起來。鎮北侯府的三姑娘又豈是她一個奴才能染指的?真動了陸瑤就算郡主想袒護她,公主為了給鎮北侯府一個交代也會處決了她!老嬤嬤思量再三跪了下來,哭道:「郡主,公主若在此處必定會讓老奴攔著您,請郡主三思啊!」


  「廢物!」薛如珍一腳踹了過去,漂亮的五官都有些猙獰,一想到陸瑤竟然撞到了七王爺懷裡,她就恨的咬牙切齒,伸手就朝陸瑤扇了一巴掌。


  陸瑤沒習過武,好在薛如珍也不過有個花架子罷了,陸瑤堪堪躲了過去,她抓住薛如珍的手,使勁向後壓了一下,「你想打就打,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薛如珍疼的臉色一變,「陸三!你鬆手!」


  見她竟然抓住了郡主,嬤嬤這才慌了,伸手去扯陸瑤的頭髮,秦嬤嬤不敢動郡主,不代表不敢動她,爬起來便抱住她的腰,將她往後扯。兩個嬤嬤就這麼打了起來!


  周圍的路人看的目瞪口呆,「怎麼回事?怎麼打了起來?」


  路邊的小商販小聲道:「還不是這位郡主,明明自己走路不長眼,撞到了別人,反倒將人打了個半死,這不人家主子來了,不樂意了,兩人就鬧了起來!」


  「這是什麼郡主?怎地這麼不講道理?打了人還如此囂張!」


  「噓,你小點聲,不要命了?」


  皇子們跟七王爺正在醉仙閣的二樓,聽到動靜,四皇子從窗戶前看了看,嗤笑了一聲,「薛如珍這丫頭,最近越發不成體統,丟人丟到街上來了。」


  七王爺耳力好,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嬌滴滴,不過被撞了一下就冒眼淚的小姑娘,竟然還有這等勇氣,沈封寒眼眸微垂,伸手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起身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皇子們替他接風洗塵才將他約了出來,見他打算走了,自然不敢攔,三皇子應和道:「皇叔,一起走吧。」


  陸瑤四歲啟蒙,學了十年也算學有所成。她去水墨鋪買宣紙時,卻發現自己的畫竟然在出售。盤問了一番才發現是自家哥哥缺銀子時,將她的畫賣到了此處。她生氣時不愛理人,蔣氏自然也知道了此事。


  陸瑤從被子里露出個小腦袋來,搖了搖頭,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她早就不生氣了。


  「我就是累了。」她長相嬌美,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以為她是口是心非,蔣氏手癢地捏了捏她的臉。


  「娘!」陸瑤捂著臉頰瞪了她娘一眼。


  小丫頭長得漂亮,眼波流轉間,清泉般的眸子恍若會說話,蔣氏心底軟成一團,笑著收回了手,「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你哥這次確實過分了,娘替你做主。」


  她替陸瑤掖了一下被子,「你先睡會兒,醒了再說。」


  陸瑤點頭,小臉埋進了枕頭裡,還不忘叮囑道:「娘要罰就罰他銀子,不然哥哥不會長記性。」


  還說不記仇,蔣氏好笑不已,「知道了。」


  *

  陸鳴跟蔣靖宸剛走進竹林軒,蔣氏就走了出來。她身上著一件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頭上挽著靈蛇髻,發上斜插著一個羊脂玉簪子,端的是雍容華貴。


  蔣靜宸仔細打量了姑姑一眼,見她眼睛雖然紅腫,神色卻好了不少,心底鬆口氣,向姑姑問了聲好,對這個侄子,蔣氏一直很喜歡,溫柔道:「快坐吧,下這麼大雨怎麼又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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