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犯病
李依染也不知道是怎麽到了臥室，更不知道她濕漉漉的毛衣是在哪兒被脫掉的，整個人都如同處在夢境，迷迷糊糊的。
蘇鈺在李依染脖頸處呼出熱氣，李依染死死拽著身下的床單，感受身上人的急促，讓她心跳快的無法自持。
肌膚親昵相貼，李依染羞恥的忍著脫口的聲音，在關鍵一步，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像是……
李依染全部的迷糊、意亂情迷都被盡數敲醒，她一腦子懵逼。
“腿！”蘇鈺低聲道。
李依染已經曲起雙腿，抵著蘇鈺進一步，十分尷尬的在黑暗中嘿嘿了兩聲，“那個，我好像……例假來了。”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最怕的就是這種突然安靜。
好半響，蘇鈺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再說一遍。”
果然怒了，李依染拉開床邊台燈，一臉正色跟小心翼翼，“真，真的，按日子算也差不多這兩天。”
又是半響，蘇鈺才翻身起來，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現在、馬上消失在我麵前！”
李依染四處看看，衣服呢？額……貌似全丟在從浴室來這裏的路上了，李依染看看蘇鈺，他正側著身子，一副不想看到李依染的神情。
“我先，先走了。”扯了這一床的被子，李依染撒丫子就跑。
臥房門關上後，蘇鈺從衣櫃裏扯了件睡袍，套到身上，有點煩躁的拉開小陽台上的玻璃門。一股特屬冬天的涼意撲麵而來，蘇鈺渾身的燥熱跟著消失不少。
回到書房，李依染檢查了下，她根本就沒來例假，不過正好逃過一劫。
半個小時的時間，李依染也未睡著，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剛剛的畫麵，越不願意多想越在她腦子裏閃現。
“叩叩叩”
蘇鈺在門外冷著一張臉，李依染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轉著眼珠子道：“我真例假。”
不提這茬還好，蘇鈺臉色進化成鐵青，“我肚子餓，要吃甜點，現在就去做。”
李依染回去拿手機瞟了眼時間，亮給蘇鈺看，“淩晨兩點啊現在，要不然……明天做給你？”
“巧克力、草莓、藍莓，有多少做多少。”
李依染還亮著手機上的時間解釋，“現在……現在淩晨哎！”可惜蘇鈺已經走去了客廳，“也不怕長胖！”
李依染手下攪著雞蛋，偷偷瞅了眼客廳的蘇鈺，這半夜的還真不打算睡了，竟然在喝咖啡。
男人在如狼似虎的年紀果然傷不起。
李依染做的蛋糕甜點陸陸續續上桌，蘇鈺從始至終也沒給她一個眼神，更沒說這些甜點口味如何。
淩晨六點，李依染從烤箱裏取出最後一份杏仁曲奇，眼睛已經瞌睡到半眯了起來，“食材都沒了，這是最後一份。”說完李依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吃了這麽久，蘇鈺隻感覺他嗓子眼都是甜膩膩的味道，看著最後一份曲奇餅，蘇鈺突然沒了胃口，還有點想吐。
“嗯。”
這麽冷淡啊，她可是在這裏忙活了一晚上！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去睡了？”
蘇鈺依舊隻給了她一個字，“嗯。”
終於可以睡了，在走廊上回頭望了一眼，蘇鈺沒有任何動作，估計是吃撐了。
聽到李依染的關門聲後，蘇鈺才吐出口濁氣，他麵前的桌上擺滿了各種模樣的糕點盤，上麵都空空如也，隻有最後那一份曲奇，動都沒動過。
不知道為什麽，蘇鈺光看著就是一股膩膩的味道。
胃裏一股絞痛，蘇鈺忍著強烈的惡心感，扶著牆去了衛生間。好久沒有胃痛過了，時過多年，蘇鈺想起過往就忍不住冷笑。
京都的天氣總有點奇怪，莫名的吹起了風，書房裏窗戶沒關，撞得“砰砰”直響。
李依染迷糊中，頂著一頭亂發從床上爬起來，關上窗戶再次倒回去繼續睡，沒過幾秒，她再次伸出手從枕頭下摸出手機。
“六點？嗯……可以再睡會兒。”
怎麽感覺不對？李依染揉了揉眼睛，“下午六點？”
想到她錯過了早飯、午飯，現在都是晚飯點了，李依染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等她穿好衣服衝出去，客廳裏沒有蘇鈺的身影，桌上隻有餐盤的殘跡，還有那份沒有動過的曲奇。
“難道人走了？”李依染心裏輕鬆起來，她是不用當保姆了。
從儲藏櫃裏拿了瓶牛奶，李依染踱步到臥房，床鋪上也不見蘇鈺，開著的玻璃門外吹進陣陣冷風，帶動著窗簾飛揚。
“嗯……”
李依染才動了下腳步，就聽到一聲低吟，她渾身汗毛炸起，眼珠子滴溜溜四處轉。
“誰？蘇鈺嗎？”
沒人回應，李依染捏緊牛奶瓶，探頭探腦靠近陽台。
陽台上有一張李依染自己添加的木質躺椅，蘇鈺修長的身形躺在上麵有些短了，就算此時縮成一團也是如此。
蘇鈺緊閉著雙眸，眉頭微蹙，看樣子好像有些痛苦，一手緊緊抓著胃前的睡袍。
“蘇鈺，你怎麽了？”
沒有任何回應，蘇鈺卻睜眼瞄了她一眼，繼而再次恢複成原狀。
摸了摸蘇鈺的額頭臉頰，有點發熱，但他一直蹙著眉頭，不像是簡單的感冒。
“你是不是，是不是胃痛？”瞥到他抓著胃部的手，李依染有點慌了，“疼了多久了啊？我們去醫院，我馬上，馬上打電話。”
李依染往外跑，去拿自己的手機，卻讓蘇鈺一把抓住，“回來，扶我，去床上。”
蘇鈺的體型比西珞還要大一點，就算陽台到床的距離不遠，李依染也扛的費力。
此時的蘇鈺已經無力，隨意的摔倒在床上，任由李依染將他又推又拽的擺到中間，再取了床被子出來替他蓋上。
“我馬上叫救護車來，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不疼了。”
蘇鈺微弱的搖搖頭，“不去，就在這兒，你給我，給我倒杯水。”
李依染聽話給他灌了半杯熱水，但看樣子蘇鈺依舊沒有緩和。
“再怎麽也要吃點藥吧？我讓醫院那邊送點藥來，我們不去醫院，這樣拖著不是辦法，行嗎？”
蘇鈺未回答，但卻沒再拉著她了。
醫院那邊人來的很快，一共一個醫生兩個護士，在替蘇鈺檢查了番後，給他掛了點滴。三人仿佛察覺到蘇鈺十分不善的眼神，隻留了藥就離開了。
隨著液體逐漸減少，蘇鈺緊蹙的眉也鬆開了些，剛剛一直睡得不太安慰，現在也平緩下來，應該是藥物起了作用。
李依染到廚房熬了粥，又才回到臥房裏守著，在給他換下液體，喂過藥，又喂了他半碗粥後，李依染也有些困，就著床邊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