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得知過往，飛羽心痛
飛羽來到老夫人的別苑，老夫人正在澆花，飛羽幾步上前，來到老夫人身邊，“娘，您怎麽做粗活啊，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可以了。”
老夫人放下水壺，笑了笑，“無妨，天天坐著，吃喝睡的，澆澆花，動一動，對身體好，你怎麽忽然來了。”
“娘，我有事想問你，我們到屋裏說吧。”
老夫人點點頭，飛羽扶著老夫人走了進去。
“娘，當年爹和大伯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坐下來，飛羽便開口問道。
老夫人愣住了，緩了一下，用極其平靜的語氣回答道，“當年的事情，不是都告訴你了嘛。”
“娘，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麽時候，諾為什麽要一直追著我們，要殺我們，他說是因為當年的事情，為何，你不願意提起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真相並不是你說的那樣，而是另有隱情。”飛羽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羽兒，你這是不相信娘親說的話嘛，娘親會騙你嘛。”老夫人板起臉來。
“你騙人。”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
藍菲和趙陽押著藍諾走了進來。
老夫人看著藍諾一臉憤恨的看著自己，“你是何人？在這裏叫囂。”
“我就是當年你想要掐死，卻沒能得逞的小孩子。”藍諾的眼裏滿是怒火。
眾人皆是一愣，老夫人要掐死藍諾。
“娘親，這是怎麽一回事？”飛羽看著老夫人，希望她可以說出實情。
“羽兒，你不相信我，相信一個要殺我們的人？”老夫人捂著胸口，“你這樣讓娘親很心痛。”
“娘，我希望你可以把實情說出來，如今天下已經定局，我們現在隻是平明百姓家庭，頂多就是江湖上武林盟主的府，過去的那些事情，我們應該忘記了，化解了。”飛羽的聲音裏有著冷，有著無奈，有些某種不知名的東西，讓人想起另一張熟悉的臉。
老夫人看著他，不說話。
藍諾開口了，帶著無盡的憤怒，要把他們都吞滅了，“她不說，我來告訴你，她的惡行，當年，若不是她，父皇和皇叔怎麽會反目，怎麽會有兄弟相殘，怎麽會有謀朝篡位，是她害了所有的人。”
沉靜，死一般的沉靜，所有人都不說話，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臉色微變，指著藍諾，“你這個雜種，為何要冤枉我，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亂說。”
“你的手段誰都知道，隻是沒人說出來，若不是奶娘在臨死前告訴我，隻怕這輩子，你的醜行不會有人知道，不是你，皇叔和父皇不會死的，是你害死了他們，可笑的，你們居然還被她利用，去奪皇位，去製造殺戮。”藍諾冷哼。
“娘親，到底是不是你？”飛羽忍耐著怒火，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沉默，良久的沉默，歎氣，“是我。”這個孩子是自己生出來，養大的，自己卻似乎把他當成了報仇的工具，當年自己確實犯了太多的錯，或許洛汐說得對，有些東西該放下就放下吧，若當年不是自己慫恿夫君去斬草除根，不會反被殺害，落得如今的下場，是她害了大家。羽兒對不起，是娘親害了你，害了你爹，害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最簡單的兩個字，卻猶如兩把利劍，深深的插入飛羽的心。一直以來，自己是娘親利用的工具，一切的仇恨不過是假的。
“羽兒，你聽娘親解釋，當年的事情不是像他說的那樣。”老夫人著急的解釋。
飛羽平複了下心情，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娘親，你把當年的真相告訴我吧，不管真相如何，你都是我的娘親。”飛羽放下所有的情緒，平靜的問道。
“羽兒，當年的事情不是娘親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你爹當年是太子，你皇叔是王爺，王爺他有造反之心，皇上一駕崩，他想要殺了你爹，自己繼承皇位。當時你爹還要念及舊情，我隻是讓你爹狠一點，因為當時不是你皇叔死，就是你爹亡，我肯定是要幫助你爹的。”老夫人敘述著過去的事情，“諾當時還小，怎麽會記得那麽多呢，他說是他奶娘告訴他了，那就不是他親眼所見，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而去相信他呢。”
“那他說你要殺了他，是怎麽回事。”飛羽抓住了關鍵的信息問道。
“這件事，娘親承認是娘親的錯，當年你爹不能狠下殺手，我不想要以後留有後患，便想要除掉孩子，你要是覺得娘親狠毒，娘親認了，當時的情況，你爹不夠狠，娘親沒辦法不狠一點，若是知道結果是你爹被殺了，所有人都跟著死了，我是不會那麽做的，我會讓你爹帶著我們一起離開那個地方，那裏不是我們應該待的地方，如今我隻希望可以下半生可以安靜的在庵堂裏度過，我已經和師太說好了，過些日子，我便搬過去那裏住。”老夫人說著淚水流了出來。
“娘親，對不起，羽兒不該懷疑您，別去庵堂了，留在山莊，其他的事情由我來處理吧。”飛羽知道當年的事情，娘親是犯了錯的，這樣的結果很是震驚，但是她是生養自己的娘親，再大的錯，其他人可以怪她，自己不可以也不應該去怪她。
“羽兒，娘知道你孝順，娘已經決定了，前半生一身罪孽，後半生，我想常伴青燈，每日誦經念佛，希望可以洗清所有的罪孽。”老夫人平靜的說著，“我不喜歡洛汐，是因為你喜歡上一個棋子，自古紅顏禍水，我擔心她成為你成就大業的絆腳石，誰料如今你不記得她了，她現在有了你的孩子，你好好對她吧，翎雨是個高傲的孩子，當年即便是做妾，她都願意嫁給你，你也要善待人家。”
“娘親，這個家，沒有你怎麽可以。”飛羽抓著老夫人的手。
“行了，別說了，我累了，你出去吧，諾的事情，你妥善處理，不要再傷害人家了。”老夫人說著站起來，慢慢的走進內堂。
飛羽想要去扶她，老夫人阻止了，自己慢慢的走了進去，飛羽就站在那裏，看著老夫人單薄的背影，心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