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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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愛明聽了這一句后就高興的放下了電話, 徒留班主任在電話另一頭說了半天，也沒有得到什麼回應。等蔣愛明和褚欣然說了這個好消息回頭后，電話早就掛斷了。
對於她的高考分數, 褚欣然並不吃驚, 這和她當時的估分也差不了多少。至於「全市第一」這一點，她也沒有特別高興, 她好歹也是個心理年齡三十歲的女學霸, 別說全市第一, 就是「省狀元」也沒什麼好得意的。
這一天家裡的電話沒有停過, 打出去的，打進來的, 還有大院里好心來關心褚欣然考試成績的，看到褚欣然如此「處變不驚」, 不免又狠狠的誇了她一頓。
「蔣阿姨，你家然然可是全市第一, 整個省都排的上名次呢，學校連橫幅都掛上了, 大家都在打聽『褚欣然』是誰呢。哎呦，然然這次可真是出人頭地了，真是給我們大院爭光了。」
「黃部長家的, 還有李師長家的，這次都沒考好, 聽說都要直接進部隊了。」
「都說今年的高考題目特別難, 五百多分就能上重點了, 然然能考六百多分，整整比別人多了將近一百分呢。」
這時候高校還沒有進行擴招，錄取率是很低的，而今年的考題確實很難，710分的總分，如果不是太難，褚欣然認為自己可以考出更好的成績。
「我是特意來取經的，我女兒明年也要高考了，就想問問欣然她是怎麼學習的？」
「我們家然然啊，學習很用功的，每天都要學到半夜，一天也不懈怠，有時候我看她太辛苦，都勸她別那麼拚命，可她哪裡聽呢？」
蔣愛明說的話也是半真半假，褚欣然學慣用功不假，可也不是每天都會學到半夜，她還是挺注重勞逸結合和學習方法的。
不過家長們對這個回答顯然是非常推崇。
「我就說，哪有不用功就能出成績的，我回去要說給我女兒聽，還有一年也要高考了，再不拚命，到時候肯定考不上什麼好學校。」
「還是要認真學，不學不行，今天回去我也要和我兒子說，再不好好學就來不及了。」
當天，大院里有多少學生家長受了刺激不得而知，反正到了晚上，不少屋裡傳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都是被家長好一陣修理的學生。
第二天，全體高三畢業生回校領畢業證，雖然之前就聽說學校門口掛了橫幅，等褚欣然親眼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校門口上方飄蕩時，還是覺得有些辣眼睛。
「欣然，你真是太棒了，這次為我們學校爭光了！」
背後傳來的腳步聲，和肩膀上快速搭上的手，正是褚欣然高二的同桌李敏。
李敏的高考成績是521分，已經能上一個不錯的大學了，為此她很是感激褚欣然，當初就是褚欣然教了她學習方法，她一直堅持著使用，讓她受益匪淺。
成績出來后，連她父母都詫異了，李敏成績一直不怎麼樣，家裡對她沒什麼期待，很長時間沒有去關注她的學習情況，這次突然爆冷，她父母高興的放了幾桶炮仗。
「我們一定要請你那位同學吃一頓飯表示感謝，你這孩子也真是，這種事怎麼不跟家裡說呢，人家幫了你這麼長時間的忙，你也不知道表示表示。」
李敏的父親是做生意的，人情往來方面比較擅長。
「還是別了吧，欣然她不稀罕這些，她爺爺是軍區司令，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還用得著我去表示嗎？再說平常我經常帶好吃的給她，當然她也經常給好吃的我，我們處的挺好的。」
李敏的父親一聽，頓時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著李敏，由於太過激動，他的手指頭還不停晃動著。
「我和你媽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缺心眼兒的女兒，人家拉不上關係的想方設法拉關係，你倒好，有這麼好的關係不跟我們說，有好託詞還不知道用，要不是今天說出來，這麼好的機會，可不就白白錯失了。」
「欣然她只是我的同學，我有什麼好跟你們說的？」
李敏也不是聽不懂她爸的意思，只是純粹認為沒有必要，也不喜歡做那樣的事。
李敏的父親看女兒還在嘴硬，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想再和李敏多說，轉身就離開，準備去買禮品。走之前還不忘瞪了他老婆，也就是李敏的母親一眼。
「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簡直是朽木不可雕！」
當然這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這會兒見到褚欣然，李敏還是跟沒發生什麼事一樣，對她爸的交代隻字不提，只是表示了對褚欣然的祝福和崇拜之情。
到了教室后大家不免討論起了彼此的成績，考得好的自然情緒不錯，考的不好的則是愁眉苦臉，作為全市第一的褚欣然，大家對她友好的同時，也沒人來跟她多說什麼，可能是不願意找虐的原因。
拿畢業證書前舉行了畢業典禮，校長在台上著重表揚了褚欣然和另外幾名成績不錯的同學，只是在褚欣然的光芒下，他們的榮譽多少顯得有些暗淡。
「欣然同學，這是學校給你的獎金，獎勵你在高考中取得的優異成績。學校希望你進入大學后，能夠再接再厲，創造出美好的未來。希望你不要忘記這個學校，以後有空常回來看看。」
褚欣然禮貌的雙手接過了校長遞給她的信封，並感謝了校長和老師的栽培。
「你這個成績志願肯定是沒問題，回去以後等著錄取通知書就行了。」
離開學校前，班主任滿臉笑意的對褚欣然說著。
這會的志願是成績出來前就開始填寫，志願填好后統一交給學校，由學校上報，然後再按照每個考生的順序志願進行錄取工作。
褚欣然的第一志願是清華大學，第二志願是北京大學，今年考生們的成績普遍偏低，只要530分左右就已經能達到清華的分數線了，褚欣然考了632的高分，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老實說，老師是真沒想到你能發揮這麼好，之前你拒絕提前錄取時，我還私下裡為你捏了一把冷汗。」
其實不光是提前錄取，還有估分和填寫志願的時候，班主任一直勸她慎重一些，對她的能力顯然有所懷疑，現在提到這個，班主任自己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知道老師是為了我好。」
從班主任的角度出發，他做的並沒有錯，只不過褚欣然有著更加成熟的內在，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所以她並不會怪他當時對她沒有信心。
拿了畢業證書回家后，褚欣然打開信封，數了數，裡面一共是一千塊錢。九十年代的一千塊錢不是個小數目，按照這會兒的物價標準看，這一千塊相當於幾十年後的兩萬塊錢。
「你這次考的不錯，學校獎勵了你，政府也會獎勵學校。把錢退回去顯然是不合適，不過我們也不白收，等你的錄取通知書到家，我和你爺爺就請你們學校的校長，老師們去飯店吃一頓，也感謝他們這三年對你的教導。」
蔣愛明說了之後，褚國志也點頭贊同，並表示到時候他會來進行安排。
「這筆錢呢，你好好收起來，不管是存起來也好，還是要用也好，都由你自己安排。你這次的表現這麼好，我和你爺爺對你也有獎勵，到時候你爸媽，你大伯大伯母他們肯定我會有獎勵。」
錄取通知書到的那一天，不止褚家，整個軍區大院都沸騰了。繼上一次考試成績出來后，家裡再一次人滿為患。
「『褚欣然同學，錄取你入我校文學系新聞專業，請於八月二十日到我校報道』，真好，這麼薄薄的一張紙，就是錄取通知書，就能去清華大學了。」
被傳閱了幾十次的錄取通知書，最後回到褚欣然手裡時已經有些翹角了。
這次大家來還都沒空手，有帶鞭炮的，有帶水果的，有帶糕點的，蔣愛明怎麼拒絕也拒絕不了。
「我們都是為然然高興，她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為她高興，都不是什麼值錢的，蔣姨你可一定要收下。」
最後實在推脫不了，等大家都離開時，家裡的客廳已經放的滿滿當當。
難怪歌德在《少年維特之煩惱》里感慨了那一句，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原來八十年代的少女，和幾十年後那些小鮮肉的迷妹們也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是追星渠道受限，沒那麼瘋狂罷了。
跟著，周璐瑤還唱起了小虎隊最近特別火的一首《青蘋果樂園》。
「周末午夜別徘徊，快到蘋果樂園來，歡迎流浪的小孩。不要在一旁發獃，一起大聲呼喊，向寂寞午夜說BYE BYE……」
要說褚欣然小時候也是聽小虎隊長大的，對他們的大多數歌曲都是耳熟能詳，像《背包》、《祝你一路順風》、《蝴蝶飛啊》。
當周璐瑤唱起《青蘋果樂園》時，褚欣然還能回憶起這首歌的舞蹈來，想當初他們在春晚上的串燒亮相，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追憶熱潮。
「欣然姐，上次你不是說想去買音樂磁帶嗎？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周團長是個嚴父，對周璐瑤管的很嚴，從來不讓她單獨出門。她現在聽的那些音樂磁帶，都是跟同學借的，她也想買幾盤屬於自己的磁帶。
別看她年紀不大，其實是「人小鬼大」，她知道要是和褚欣然一起出門逛街，她爸一定不會多說什麼，「官大一級壓死人」，褚爺爺可比她爸大了不知道多少級去了。
說起金陵，有不少好玩的景點，購物的地方也不少。褚欣然對金陵的了解不算多，只知道特別有名的夫子廟、新街口這些購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