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透不過氣
最終，鄭若楠還是沒把電話打過去，爬上床睡了。
翌日一早，鄭若楠被叫起來吃早飯，鄭若楠打著嗬欠漱洗完畢，她明明一直有足夠的睡眠，卻越來越嗜睡。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現象，她是不是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
一大清早，蘇生就等在門口準備帶著鄭若楠出去逛逛。
鄭若楠深呼吸一次，微笑走出去，蘇生仍然紳士地站在原地，衝她露出一抹微笑，“走吧。”
“嗯。”
鄭若楠點頭，坐進蘇生的車裏後，鄭若楠猶疑著該怎麽開口昨天沒接他電話的事，“阿生，昨天晚上我……”
“我帶你去看看市區的房子怎麽樣？”蘇生語氣溫和地打斷她的話，將車駛上馬路，“我一個朋友有剛裝修好的三居室，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就買下來……”
蘇生給她安排好了一切。
這種好讓她有種透不過氣的壓力。
“我隻是打算租套房子而已。”
“那就當租我的房子好了。”蘇生衝她微微一笑，眼裏的溫柔明顯。
鄭若楠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再拒絕蘇生，隻好跟著他去看房子，裝修好的一套三居室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
豪華高檔的裝修，簡潔明了的線條，充滿了現代氣息。
她一定會喜歡這裏。
“市區的房子很貴……”
“等你以後當了大導演，這房子就隻是一筆小賬而已。”蘇生笑著說道，拉她離開，“走，帶你去買東西。”
蘇生直接領了她去蘇家的大商場，全程有幾個經理陪同。
除了原本的家具沒有動，蘇生將其它一切裝飾、燈具、布藝通通換過，隨手指過商場裏的一件一件東西……
那種渾然天成的豪氣之舉讓鄭若楠想到了葉梓凡。
那個男人去哪都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同樣的動作，蘇生的舉手投足間卻有著溫文爾雅的貴氣……
看著幾個經理連連記下蘇生要的東西，鄭若楠有種欠蘇生頗多的感覺……
走到書籍區，鄭若楠想挑書卻無從下手，站在書架前愣了好久。
“怎麽了？”蘇生走過來關切地問道。
鄭若楠仍是苦笑。
她隻是個放羊的孩子……
“反正你現在空了下來，可以讀研或者去學導演課程，不過可能會吃緊一些。”蘇生揚了揚手裏的一本書，“讀研是最乏味枯噪的。”
“……”乏味不乏味她不懂，但她知道以她這種程度……一定很難，而且以她的知識水平沒法直接讀研。
“我陪你。”蘇生堅定地說道。
“我幫你拿。”
鄭若楠勉強笑了笑，從他手中拿過一撂書捧在手裏，兩人往商場的收銀區走去，蘇生低頭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臉，突然問道，“楠楠，你現在算是我女朋友麽？”
鄭若楠猛地停住腳步，整個人呆在原地。
“楠楠，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是嗎？”蘇生又問了一次。
昨天她和葉梓凡站在路邊的場景讓他一晚上沒有睡……
有些答案不明確，他會越來越擔心失去些什麽最重要的東西。
他等了九年，找了九年，承受不起終於找到後卻又失去的感覺……
“阿生，我們好好談一談，好麽？”鄭若楠輕聲說道。
她在蘇生麵前逃避也不是辦法，她總要去麵對這件事情的。
談什麽？
談她心情還沒收拾好？亦或是她的選擇仍然是葉梓凡？
“我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買，走吧。”蘇生忽然不再持續這個話題，抱著書走進電梯，腳步有些倉惶……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她心口隱隱地泛疼。
她不想看到蘇生因為她而變得戰戰兢兢……
他是那麽美好的一個男人，把她當公主一樣寵著，配不上的是她……
“阿生，我們去餐廳吃點東西吧。”鄭若楠跟著走進電梯。
“餓了？”
“阿生……”鄭若楠遲疑著還是說出口，“我想告訴你，我這九年的生活。”
蘇生驚訝地看著她，很久都沒有說話，隻是注視著她。
她這九年的生活？
蘇生點了點頭，聲輕若風，“好。”
這個時間還不是吃中飯的點，餐廳裏很安靜，蘇生同鄭若楠靠窗而坐。
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直到侍應生端著兩杯水過來，鄭若楠咬了咬唇，盯著桌上的杯子，褪下渾身的自卑，鼓起勇氣說道，“其實蘇伯伯說得很對，我們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差異……”
“我剛剛隻是……”蘇生想解釋些什麽，卻解釋不出來，他的確是有被她z之前下廚的樣子驚到，和他印象中的楠楠全然不同…
“我知道在你眼裏我還是九年前那個鄭若楠……我曾經想過就讓你的眼裏還是小時候的我……”鄭若楠有些緊張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可我，已經不是了。”
“楠楠……”
“我文化程度低，做狗仔挖人私隱……甚至，事實上……”鄭若楠幾乎說不下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繼續說道，“我的確是葉梓凡的情~婦。”
她把自己最大的傷疤揭了出來。
隱瞞蘇生，會讓她更有愧疚感。
可她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更壞，顛覆了蘇生對自己的印象，令他更加難受……
“不可能。”蘇生難以置信地扯了扯唇角，卻沒有半絲笑意，“楠楠，你在胡說什麽。”
她做情~婦？
她在跟他開玩笑麽？
“我是做葉梓凡的情~婦。”鄭若楠臉已經蒼白一片，繼續說道，強作鎮定的聲音帶著幾絲顫抖，“他沒有強迫我，是我自甘墮落的。”
眼眶泛著濕意。
每說一個字鄭若楠都覺得是在拿針戳自己的身體。
“不可能……楠楠，別說了，想吃什麽，鵝肝怎麽樣？這裏的鵝肝不錯。”蘇生眼神有些呆滯地看著她，語氣僵硬地轉移開話題，拿起菜單點單。
“我看到你追到葉家為我過生日，為我上賭船博命，為我建了DreamHouse……你知道我是什麽感受嗎？”鄭若楠抬起眸看向他。
蘇生的臉上沒有鄙夷，隻有濃濃的震驚和不可置信，看著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