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對不起
葉梓凡這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鄭若楠便在床頭守了整整一夜，看他遲遲不醒差點想讓張姨叫醫生了……
做壞事是要有心理承受能力的。
看到葉梓凡醒來，鄭若楠才鬆了口氣，忙把他從床~上扶起來，語氣裏不由自主地帶了些討好，“你醒了？！餓不餓，想不想吃糖醋魚？或者餅幹，我很會烤餅幹……”
這女人今天是怎麽了。
什麽時候也學得和藍悠一樣嘰嘰喳喳了。
不過……她的聲音比藍悠動聽了一百倍不止。
葉梓凡按著眉心從床~上坐起來，一把將她拉到懷裏，磁性的嗓音仍帶著些許睡意，“幾點了？”
“到午餐時間了。”鄭若楠僵硬地坐在他懷裏，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生怕被他看出什麽端倪。
“這麽晚？”葉梓凡揉揉她的長發，望了一眼窗外的陽光，“我昨晚是在書房睡著的……”
“嗯。”鄭若楠點點頭，語氣有些僵，“我看你睡著了就幫你把語音掛了，扶你過來睡的。”
……
才兩晚沒睡而已，他居然看資料也看到在書房睡著。
最初在亞洲起步的時候，他在公司一連幾晚不睡，也從不會在辦公事的時候睡著。
他今年才二十六歲，又不是七十六歲……居然挨不住困意。
“你扶我過來的？”葉梓凡狐疑地問道，摟著她一隻大掌四下遊走。
這丫頭沒幾斤肉還能扶得動他？
“嗯。”鄭若楠又是重重地點頭。
葉梓凡轉過她的臉想吻她，手指撫過她的臉，眉頓時打了結，“怎麽這麽憔悴？”
……
能不憔悴麽？
怕他吃安眠藥有事，她一晚上都沒睡，自然憔悴了……
“沒事，可能沒睡好。”鄭若楠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你起床洗漱，我去看看廚房做什麽菜。”
“你剛說要餅幹給我吃。”
“你想吃嗎？”鄭若楠掙紮著從他懷裏站起來，語氣很是討好逢迎地說道，“曲奇餅，我現在就去烤。”
“嗯。”葉梓凡直直地注視著她，深邃的眼帶著微微的笑意，讚賞地啟唇，“真乖。”
他誇她的時候，語氣永遠像在誇自己的寵物狗一樣。
鄭若楠艱難地笑著，轉身出門。
她守了葉梓凡一晚上，也沒洗漱，走到樓下的浴室，鄭若楠匆匆刷牙洗了把臉，便走進廚房準備烤餅幹。
廚房裏三個大廚正在忙著做午餐，見她見來齊聲道，“若楠小姐。”
“嗯。”
鄭若楠反應淡淡地頜首，拿了一些做曲奇餅的原材料走到外麵的餐廳，開始調攪材料。
葉家別墅的每一樣食材都是精致新鮮，上等次的。
連曲奇粉都比市麵上的要來得香，味道更加濃烈。
戴著透明的一次手套，鄭若楠專心致誌地將黏稠的材料倒進模具裏，想了想，鄭若楠又在一旁的平模具上澆畫出一張Q版的娃娃笑臉。
希望葉梓凡吃了能開心一些，她也不是有意給他下安眠藥的……
誰讓他非要針對蘇氏呢。
為了蘇生，她可以做很多事，哪怕隻是為了小時候的情誼。
“做得這麽認真？”
葉梓凡磁性而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來。
鄭若楠在餐桌前抬起頭，葉梓凡斜靠在餐廳門口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唇角勾著邪氣的笑容，雙手插在褲袋裏，穿著一件V領的家居毛衣，露出性感得致命的鎖骨。
他看起來精神奕奕，那幾粒安眠藥隻是讓他睡了一個好覺而已。
“烤過之後就可以吃了。”
鄭若楠幹笑著端起模具走進廚房放進烤箱，邊走出來邊摘下一次手套。
葉梓凡仍然靠在餐廳門口，“過來，讓我抱下。”
“……”
鄭若楠遲疑了下，還是順從地走到他麵前。
葉梓凡將她摟進懷裏，手掌在她發心胡亂揉著，聲音裏透著一股掩飾不了的滿意，“學聰明了，越來越乖。”
……
她臉上的瘀青還沒消退，不乖的下場她還記得清楚。隻是這一次……她多少對葉梓凡存了些愧疚。
葉梓凡對她的喜怒無常，讓她越來越找不準對他的定義，是恨還是感激，她也越來越矛盾了。
“葉先生，午餐準備好了。”
一個大廚走出來恭恭敬敬地說道。
“吃飯。”葉梓凡拉著她走到餐桌前坐下，難得心情不錯地給她夾了菜。
鄭若楠默默地吃著，一聲不吭。
張姨忽然從餐廳外走進來，“葉先生，飛機已經準備好。”
“行李準備好了？”
“上次就準備好了，您和若楠小姐可以隨時出發。”張姨說道。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鄭若楠詫異地抬起頭，“我們要去哪裏嗎？”
“去皮爾慕醫院，那裏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醫學儀器和醫生，對你胃病的康複會有幫助。”葉梓凡擱下刀叉認真地說道。
……
他還沒忘了要把她送去歐州啊。
張姨說您和若楠小姐……那是代表著……
“你和我一起去嗎？”鄭若楠錯愕地問道。
“怎麽，不樂意？”葉梓凡不悅地挑眉反問，“上次誰哭著求著要我陪在一塊？”
誰哭著求著了……
上次是怕他再對付蘇氏，她才會委屈求全地黏他。
結果他還是連一整套攻擊蘇氏的企劃都做好了，陪不陪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種商業攻擊性的專業名詞她看不懂，也不了解是怎麽回事，但願蘇生看了一以後知道怎麽應付。
“沒有啊。”鄭若楠輕聲說道。
“沒有什麽？沒有不樂意，還是沒有要我陪？”葉梓凡並不打算放過她，繼續追問。
“……”鄭若楠無奈地盯著他英俊、邪氣的臉，忽然聽烤箱發出聲音，忙站起來，“餅幹烤好了。”
盯著她鑽進廚房忙碌的背影，葉梓凡的唇邊再一次浮起笑意。
“葉先生今天心情很好。”張姨笑著說道，替他麵前的杯子倒上水。
“還行。”葉梓凡低笑一聲，喝了一口水站起來，拿紙巾擦了擦嘴，揚聲道，“鄭若楠，把餅幹帶上，我們先飛丹麥。”
“哦……”
鄭若楠應了一聲。
最終還是要去歐州。
想想鄭若楠轉過頭問了一句，“我能不能回去和於默她們說一聲？”
“沒那必要。”葉梓凡一口回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