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心疼
眼見著心愛的兒子日漸消瘦的,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和死人有什麽區別啊?除了心疼和平時看著他,不讓他單獨呆太久,怕他又傷害自己,自己卻什麽也幫不了他。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讓自己這般優秀的兒子,沉淪至此……
葉梓凡根本就沒有胃口吃東西,隻是聽張姨說母親又是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活著中午的飯菜,全是他原來愛吃的,於是就小口吃了點,每道菜一點點的嚐了一下。雖然並沒有覺得好吃還是什麽的。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我像回房了!”隻想要自己一個人呆著,已經開始習慣了一個人,雖然那麽感覺真的很不好……
“再吃一點吧,早上也沒吃,再吃一點好不好。”母親懇切的語氣並沒有改變什麽。
“我不餓,沒事。”一貫的冷漠語氣。
沉重的步伐邁著小的步子,不想說話,不想和外界交流了,從她離開的那天起,葉梓凡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那種漂浮在看不到邊的海麵上,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感覺,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葉梓凡覺得自己始終活在痛苦中,看不到明天,更加看不到未來。沒有她的日子怎麽會有明天,沒有她的人生又哪裏來的未來?!
三年以後——
英國倫敦,維爾尼電影節即將開幕。
潔白簡單的房~間,歐式化的布置,纖瘦的身影趴在一疊書法紙上入睡,長長的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容顏正好。
“嗯……呃……嗯呃……”
一陣令人酥骨的呻~吟聲傳出來……
鄭若楠從睡夢中醒過來,坐在桌前有些恍神,陽光落進屋內,照過她的眼睛,無神而沒有焦距。
書法紙的旁邊,擺著一隻精致漂亮的八音盒,叮叮咚咚,仿佛指尖在跳動舞蹈出的聲音。
八音盒裏,一對玩偶熊穿著新郎禮服、新娘婚紗摟在一起跳舞,在八音盒上一遍一遍轉著圈……
鄭若楠緩緩抬起手,白皙的手指觸摸向婚紗熊的潔白婚紗,聽著八音盒的音樂在靜靜地流淌……
陽光落在她身上,明亮了她無名指上的寶石戒指,眼淚的形狀莫名地添了一股悲傷。
她又做夢了。
三年裏,反複夢著和他步入禮堂的場景……
每一次,她都以為那不是夢,她和他真的走進了婚姻……醒來,卻隻是她一個人而已。
“嗯……嗯呃……唔……嗯……”
“嗯……唔……啊……”
女人的呻吟聲再一次銷~魂地傳來,破壞了八音盒音樂的美感……鄭若楠的眉頭不滿地皺在一起。
無論在中國還是英國,全世界女人叫~床的聲音就隻有這一種……
鄭若楠蓋上音樂盒的蓋子,音樂嘎然而止。
“君赫你給我滾出來!”鄭若楠從書桌前站了起來,按捺不住地大聲喊道。
這個君赫越來越過份了。
她出資給他開心理谘詢室是讓他工作的,不是讓他到這裏來泡外國洋妞。
“來了來了!”
清爽的嗓音從一扇門內傳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子從裏邊匆匆跑出來,襯衫還沒穿好,露著大片精壯的胸膛,便往身上套著專業的白大褂……
他身後的門開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年輕洋妞躺在他的床~上。
洋妞挺著超36D的豐滿笑眯眯地朝鄭若楠揚了一個飛吻,用流利的英文喊道,“鄭導,祝你電影節拿獎哦!”
誰要她的祝賀。
鄭若楠轉過頭去,省得長針眼。
“表姐,不是在寫書法呢?又靜不下心了?!”
男孩討好地黏到鄭若楠身上,從後把她緊緊地抱住,裸~露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撒嬌地搖晃著她……
君赫是個很陽光的年輕男孩,被曬得自然的小麥膚色,明眸皓齒,聲音尤其爽朗,就這麽看……簡直是健康向上的代言人。
但私生活……
鄭若楠發現自己真是沒碰上幾個私生活檢點的男人,哪怕是她這個表弟。
“別用你荷爾蒙過剩的身體碰我!”鄭若楠冷淡地說道,不悅地推開君赫。
表姐!你在歧視我正常戀愛!”
“正常?那是她整容了?我怎麽覺得她跟三天前的洋妞長得不一樣。”鄭若楠有些諷刺地說道。
“表姐,我是在戀愛,不過戀愛周期短了點。”君赫走到她對麵坐下,沒臉沒皮地衝她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別把無恥的話說得這麽理直氣壯,要是你媽知道道你在我身邊過的生活這麽糜爛,她能打死我。”
鄭若楠頭疼地坐下來。
“我們不告訴她就行了,姐你最好了。”
君赫衝她眨眨眼,調皮極了,邊說邊拿起她麵前寫著如狂草似的字,帥氣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姐,你看看你的字,怎麽你的心理障礙就是除不去……”
表弟是個心理醫生。
這三年來,她必須依靠心理醫生才能穩定自己的情緒,自從表弟到自己身邊來以後,她看的醫生也就隻有表弟一個。
……
心理障礙,她要是能除去就不用一直在看心理醫生了。
鄭若楠垂下眸,“我的字很不好麽?”
“表姐,我真是不明白,你現在是響譽海內外的知名導演,大風大浪都挺了過來……可偏偏……”君赫將書法紙張放到桌上,不由得問道,“姐,你的心結到底是有多深?”
多深?
很深很深。
在她的心裏紮了根,像一棵樹般成長茁壯起來,除不掉斬不掉……
鄭若楠抿了抿唇,抬起眸時眼裏一派不滿,“是你這心理醫生本事差,到現在都治不了我。”
“醫生也需要配合的病人,你聽進去過我的話嗎?”君赫有些激動,屈著手指頭說道,“你心裏就放了九個字:葉梓凡,葉梓凡,還是葉梓凡……”
在表姐的心裏,除了葉梓凡還是葉梓凡,心理治療對她能管用?
“……”
葉梓凡。
鄭若楠的心口仿佛被針紮過的疼,疼得她幾乎坐不住。
三年了,仿佛一切都時過境遷,可一聽到這個名字心還是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