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一起洗
霍莉和她的情人出了酒吧,就去了旁邊的酒店, 在酒店前台稍微呆了一會兒, 很快就上樓去了。
喬初夏拉著羅晟勛進了酒店, 這才覺得自己真的可能是生病了, 腦子裡暈暈乎乎的,反應似乎有點慢。
前台微笑著詢問他們需要什麼服務,喬初夏很豪爽的就說:「要一間房。」
前台的目光在喬初夏和羅晟勛的身上掃了一下,那眼神真的非常善解人意。
喬初夏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
羅晟勛倒是喜歡這樣的誤會,並不解釋什麼。
他們要了一間房,就要霍莉旁邊那間,拿到了門卡,立刻就上樓去了。
酒店不算是太豪華,但是也並不簡陋了,不過隔音真的不太好。喬初夏一進了他們的房間,就聽到了霍莉的聲音, 嚇得她還以為走錯了。
霍莉和小情人在隔壁,但是說話聲音, 喬初夏都能聽得很清晰。霍莉似乎是玩的很盡興,就算到了酒店,還很高興,沒緩和過來。
霍莉的聲音說:「親愛的, 你在幹什麼呢, 快來呀!」
男人的聲音說:「等不及了嗎?寶貝兒?」
喬初夏聽到他們的聲音, 頓時覺得很尷尬,本來就在發燒,這會兒臉有點更紅了。
羅晟勛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一下喬初夏的額頭。
喬初夏感覺羅晟勛的手真是非常舒服,涼絲絲的,而且還很大,特別有安全感。
羅晟勛說:「你先躺下,我去樓下看看有沒有藥店,給你去買點葯來。」
「我真的沒事。」喬初夏拉著羅晟勛的手,說:「不用去了,明天一準兒好。以前我有點小感冒小發燒,都不吃藥的,挺一挺就過去了。」
喬初夏以前沒人照顧,自然就挺一挺,反正吃藥也不會立刻就好,也還是要難受的,所以小感冒小發燒就不吃藥了。她身體狀態比較好,所以也沒什麼大病大痛的。
羅晟勛說:「你乖乖的,別讓我著急,不吃藥怎麼能好,我會心疼的。」
喬初夏聽他說心疼,忍不住傻笑了一聲。
羅晟勛說:「你先躺下,我十分鐘就回來,好嗎?」
喬初夏想了想,說:「那你可快點,萬一霍莉他們突然走了呢,那我可不等你了。」
「知道了。」羅晟勛說。
羅晟勛扶著喬初夏躺下,給她蓋上被子,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我去了。」
喬初夏趕忙摸了摸額頭,說:「我發燒了,你不要湊這麼近。」
羅晟勛下樓去買葯了,不過回來的還是很快的。正好樓下就有個藥店,發燒感冒藥都很齊全。
羅晟勛提著葯回來,就看到喬初夏已經下了床,正坐在床對面的桌子上,耳朵貼著牆,看來是在聽牆根。
羅晟勛放下藥走了過去,說:「在做什麼?」
喬初夏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他們在說話呢,你聽。」
霍莉的確在說話,不過這會兒聲音聽不太清楚,不像剛才那麼大了。
羅晟勛沒有貼著牆,所以聽不太清楚,說:「他們不會是在……」
喬初夏立刻給了他一個白眼,說:「是正經事,你腦子裡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喬初夏隱約聽到霍莉在說艾丹的事情,立刻就從床上爬起來了,坐在桌上,貼著牆去仔細聽。
羅晟勛說:「那你聽到了什麼?」
喬初夏皺了皺眉,說:「剛才霍莉的情人問她,說艾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當時霍莉說,讓他不要管了,說這件事情自己能處理好。
羅晟勛說:「霍莉這麼說的?」
喬初夏點頭,說:「是啊,是不是很可疑?」
羅晟勛說:「那的確是挺可疑的。他們還說什麼了?」
喬初夏說:「男的還說什麼太危險了。霍莉說不用擔心什麼的,還說有錢什麼都好說。」
喬初夏仍然耳朵貼著牆,一臉認真又仔細的樣子,一邊說一邊繼續偷聽。
不過很快的,喬初夏彷彿被針扎了一樣,趕緊離開了牆面,一緊張差點從桌上掉下來。
羅晟勛趕忙伸手撈住了喬初夏,來了一個正宗的公主抱,說:「你要嚇死我嗎?摔著了怎麼辦?」
「沒……沒事啊,沒有摔著。」喬初夏結結巴巴的說。
羅晟勛說:「燒的這麼厲害?坐都坐不穩了?」
「不,不是啊。」喬初夏說。
那邊霍莉和她的情人說的好好地,喬初夏哪知道他們突然就幹上了沒羞沒臊的事情。霍莉忽然興奮的低叫了一聲,可把喬初夏都給嚇驚了,她一點也不想偷聽這種事情。
喬初夏可不想和羅晟勛說這事情,所以乾脆磕磕巴巴的掩蓋了過去。
羅晟勛也沒有要仔細問的意思,將喬初夏直接抱到了床上去,放好。
羅晟勛說:「葯已經給你買來了,吃了就睡一覺吧,剩下的我盯著。」
喬初夏乖乖的等著羅晟勛給她拿葯,然後就著水吃掉,笑著說:「頭一次生病,有人給我買葯呢。」
羅晟勛伸手摸了摸喬初夏的頭髮,說:「是嗎?以後不要再生病了,我看著心疼,知道嗎?」
喬初夏一聽,男神簡直要蘇死自己了。
她現在發著燒,感覺腦子裡轉的有點慢,就好像喝多了一樣,忍不住伸手戳著羅晟勛的胸口,說:「有沒有人說你特別蘇。」
「蘇?」羅晟勛似乎不太能理解喬初夏的意思。
喬初夏說完了就自己偷著樂去了。
「在笑什麼,一臉壞樣。」羅晟勛說。
喬初夏說:「沒有啊。」
羅晟勛低下頭來,想要吻她的嘴唇。喬初夏推著他不讓親,說:「都說了會傳染的。」
羅晟勛說:「不會的。你那是淋了雨,又太疲憊,所以才感冒發燒,我又沒有累著。」
喬初夏的確是累著了,吃了葯很快的就迷迷糊糊,抓著羅晟勛的手就睡著了,話還說了一半就沒聲了。
羅晟勛給她蓋好被子,又把燈給關上了,免得打攪到喬初夏休息。
喬初夏吃了葯,睡得有點不踏實,總是出汗踹被子,羅晟勛坐在她身邊,一直給她不停的蓋被子,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快早上的時候,喬初夏倒是睡得很踏實了,低燒也下去了,看起來臉色紅潤了很多,不怎麼難受的樣子。
羅晟勛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颳了一下喬初夏的鼻子,小聲說:「真是夠能折騰的,這一晚上可累死我了。」
喬初夏沒醒,睡得還挺好。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夢,在夢裡還傻笑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又有了動靜。沒想到昨天晚上霍莉他們睡得挺晚,一大早上天還沒全亮,就又醒了過來。
喬初夏是被霍莉的叫聲給吵醒的,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說:「什麼聲音啊,好吵。」
羅晟勛很淡定的坐在喬初夏身邊,說:「醒了?已經不發燒了,感覺怎麼樣?」
喬初夏說:「沒事啊,昨天也沒事。」
「好了傷疤忘了疼。」羅晟勛說。
喬初夏被吵醒了,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這才聽清楚,原來是隔壁傳來的聲音,一大清早,霍莉和她的小情人又做上了運動。
喬初夏尷尬壞了,覺得自己剛才不應該醒,應該繼續裝睡的,隔壁這也太肆無忌憚了。
羅晟勛彷彿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說:「你一晚上出了很多汗,去洗個澡吧,免得這樣感冒。」
「哦哦好的!」喬初夏正覺得尷尬,現在躲進浴室里,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
喬初夏欣然同意了羅晟勛提出的要求,就趕緊跑下床去,進了浴室里,然後把門鎖上。
那邊喬初夏剛進了浴室,羅晟勛就去敲門了。
喬初夏奇怪的說:「怎麼了?」
羅晟勛隔著門板說:「你沒拿浴巾,在外面呢。」
喬初夏趕緊一瞧,這才發現,浴室里竟然沒有浴巾,竟然放在外面了,真是不科學。
羅晟勛說:「我給你拿來了。」
喬初夏打開門,說:「謝謝,我……」
她話說一半,有點傻眼了。因為門打開了,羅晟勛不僅是把浴巾拿來了,而且還順勢也進了浴室來。
「咔噠」一聲,羅晟勛進來,反手關了門,說:「浴巾在這裡。」
喬初夏睜大眼睛,盯著他說:「你……你怎麼也進來了。」
羅晟勛淡定的說:「洗澡。」
喬初夏下巴差點掉在地上,臉忽然有點燒,說:「你也要洗澡啊,那……那你先洗,我先出去等著。」
喬初夏要逃跑,羅晟勛堵著門,她根本出不去。
羅晟勛笑著說:「一起吧,你害羞了?」
「不是,沒有,怎麼可能。」喬初夏連忙辯解,不過感覺越描越黑,乾脆一咬牙說:「廢話,我要洗澡你也進來,能不害羞嗎?你快出去。」
羅晟勛被她逗笑了,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說:「讓我一起吧,反正我們也……」
喬初夏立刻撲過去,死死捂住羅晟勛的嘴,說:「不許說,快閉嘴!」
羅晟勛倒是不說了,不過在喬初夏的手心裡親了一下,說:「這樣就害羞了。」
喬初夏橫了他一眼,說:「誰像你啊,沒臉沒皮的!」
羅晟勛說:「我好歹也照顧了你一晚上,一下眼睛也沒有閉,你還這麼說我。」
男神開始賣可憐了,喬初夏有點頂不住。
羅晟勛說:「我這麼努力,你好歹也給我點補償吧。」
喬初夏一聽,果然還是不能可憐男神的。
羅晟勛想要和喬初夏一起洗澡,不過最後也沒得逞,被喬初夏從洗手間里給趕出來了。
羅晟勛很無奈,只好坐在外面等著她出來。
喬初夏好好的沖了一個熱水澡,感覺身體舒服多了。等她出來的時候,隔壁也消停了下來,沒有尷尬的聲音再傳來。
喬初夏試探性的問:「隔壁不會走了吧?」
羅晟勛說:「還沒有。」
「那就好,可別跟丟了。」喬初夏說。
喬初夏洗完了,羅晟勛也不去洗了,只是洗漱了一下就出來了。
隔壁的霍莉和情人,很快離開了酒店。霍莉回了家去,他的情人也自己打車回家。
喬初夏坐在副駕駛,說:「你說,艾丹是不是霍莉殺的?霍莉真的越來越可疑了,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羅晟勛說:「絕對和她有關係。就算不是她殺的人,她恐怕也知道一些內情。」
喬初夏點了點頭,說:「我覺得也是。」
羅晟勛將昨天晚上,伊桑告訴他的事情,與喬初夏講了講。
喬初夏驚訝的說:「安德魯勒索了艾琳嗎?所以安德魯家找到的錢,是艾琳給他的?」
羅晟勛說:「這個不能確定,不過的確是有可能的。」
喬初夏說:「那現在呢,我們繼續盯著霍莉,還是……」
她話沒說完,那邊羅晟勛的手機響了,是伊桑打來的電話。
不過雖然是伊桑的電話,但打電話的人是盧克。
盧克著急忙慌的說:「羅隊,羅隊!緊急情況!」
喬初夏聽到盧克的大嗓門從電話里傳出來,說:「什麼緊急情況,不會是又死人了吧?」
倒不是又死人了,盧克說:「羅隊你趕緊回來吧,有人來自首了,說是他殺了艾丹。」
羅晟勛立刻帶著喬初夏往回開,準備去見見自首的那個人。
喬初夏一臉震驚,說:「自首的人是誰?他和艾丹又什麼恩怨嗎?」
羅晟勛說:「盧克說是一個學生。」
「學生?」喬初夏更驚訝了。
羅晟勛說:「還記得監控嗎?有五個人在艾丹死的時候進過教學樓。」
喬初夏點頭,說:「當然記得了。」
羅晟勛說:「其中有一個學生,就是那個人來自首了。」
「就是他?」喬初夏說。
兩個人立刻趕回蘇格蘭場,果然進了辦公室,就看到一個小男孩,是艾丹的同學,也就十四歲的模樣。
男孩很害怕,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他還背著書包,眼睛很紅腫,嘴唇卻嚇得很白。
盧克和伊桑今天來上班,就在門口遇到了男孩。他們還以為男孩是迷路了怎麼樣,是來尋求幫助的,但是男孩一開口,他們就嚇著了,居然是來自首的。
因為男孩太小了,所以沒被送到審訊室去,只是安排在辦公室里坐著。
男孩看到羅晟勛和喬初夏,似乎更緊張了,看了他們一眼,就死死低垂著腦袋。
喬初夏說:「就是他嗎?」
盧克點點頭,說:「現在要怎麼辦?」
羅晟勛招了招手,拉開一把椅子,先讓喬初夏坐下來,畢竟她才病好了,不能太勞累。
喬初夏怕伊桑和盧克看出什麼,真是尷尬的要命,不知道坐不坐好,不過最後還是先坐下了。
羅晟勛也坐下,幾個人圍著那小男孩。
小男孩很害怕,卻先開口了,說:「艾丹……艾丹是我殺的,但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發誓!」
喬初夏安撫的說:「你能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男孩點了點頭,說:「可以的。」
男孩是艾丹的同學,不過平時和艾丹的關係不是很親近那種,算是對頭關係。
男孩不喜歡艾丹,因為艾丹很聰明,總是被老師表揚,所以男孩嫉妒他,就喜歡給艾丹搞破壞。
都是一些孩子的惡作劇,比如在艾丹的桌上塗鴉,在艾丹的柜子里放碎紙屑,或者把艾丹的筆和本子藏起來等等。
男孩說:「那天我也只是想要惡作劇而已,真的,我並沒有想要殺他,但是他……他掉下去死了。」
男孩發現艾丹那段時間喜歡在紙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反正很奇怪。而且不願意搭理人,男孩故意做弄他,他也不搭理。
男孩說:「他好像是在紙上畫五角星,我看到的,很奇怪,就一直在畫五角星。」
「五角星?」喬初夏皺眉。
男孩點頭,怕他們不相信,拿出筆來,在紙上畫了一個五角星,說:「就是這樣的。」
喬初夏忍不住看了羅晟勛一眼。
男孩畫了一個五角星,開口和閉口不相連的五角星。
男孩覺得艾丹很怪,他偷偷看了艾丹畫的東西,原來只是五角星。艾丹不停的畫五角星,跟中了邪一樣。
男孩說:「我只是想戲弄她,就把他畫的一張五角星給偷走了。」
艾丹知道了之後,很生氣,讓男孩把紙拿回來,當時兩個人還大打出手,男孩被他給打破了手,非常氣憤,就跑掉了。
喬初夏注意到了,男孩的手腕的確被劃破了,看起來挺嚴重的。
男孩很氣憤,然後想出了一個戲弄艾丹的辦法,他把艾丹畫著五角星的紙,給藏起來了。然後告訴艾丹,如果想要那張紙,就等教學樓沒人的時候,去高年級的畫室找。
喬初夏說:「艾丹會去畫室,是因為你。」
男孩點了點頭。
羅晟勛說:「你把那張紙,貼在了畫室外面的牆上。」
男孩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喬初夏總算是明白了,男孩並沒有把東西藏在畫室里,而是貼在了畫室外面的牆壁上,用透明膠條。
艾丹去畫室找那張紙,後來發現紙被貼在了窗外,就登上窗戶,去夠那張紙。
男孩哭了,說:「我沒想到,艾丹會因為這個掉下去的。艾丹平時很厲害啊,他體育成績那麼好,登高爬樹的都干過,我怎麼知道他這樣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