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酒吧

  喬初夏已經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簡直沒臉沒皮的。


  喬初夏乾脆擺了擺手,說:「我閉眼休息了,你快開車吧,不是說要去酒吧嗎?我看路不近呢。」


  「嗯。」羅晟勛說:「那你休息吧,好好休息。」


  喬初夏:「……」總覺得男神說的話特別曖昧。


  昨天他們回去的時間本來就很晚了, 後來喬初夏又沒睡,現在是應該補一補眠了。


  喬初夏這邊剛閉上眼睛,準備養精蓄銳。結果下一秒,就感覺自己嘴唇上被親了一下。


  喬初夏趕忙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偷腥的羅晟勛盡在咫尺。


  喬初夏嚇了一跳,雖然他們是在車子里,但是這裡人來人往的, 要是被其他同事看到了怎麼辦?

  羅晟勛倒是淡定, 偷親了之後, 就說:「出發了。」


  之前三個死者, 全都去過一家酒吧, 而且非常有規律。這是喬初夏排查了很久才查出來的一點蛛絲馬跡,除此之外, 根本找不到其他的。


  酒吧不是很起眼兒, 位置雖然不算是偏僻, 不過也算繁華。是全天性質的酒吧, 白天也是可以來喝酒的。


  他們一大早上到酒吧, 裡面的人其實還不算少。有通宵在這裡玩的人, 還有不少沒有走, 但大多數都是醉醺醺的。


  到地方的時候,喬初夏才睡著,迷迷糊糊的就被羅晟勛給搖醒了。


  喬初夏揉著眼睛,說:「到了嗎?這麼快?」


  羅晟勛說:「已經到了,快醒醒。」


  喬初夏伸了個懶腰,說:「剛睡著。」


  羅晟勛說:「就說讓你在辦公室里待著,還能偷個懶補個覺,非要跟過來。」


  喬初夏說:「我可不是個上班偷懶的人。」


  羅晟勛笑了,說:「好了,把外套穿上,別感冒了。」


  喬初夏跟著羅晟勛下了車,瞧了瞧周圍,說:「一個監控也沒有。」


  酒吧是在一個小巷子里,巷子比較窄,這附近是沒有監控的。酒吧就在斜前面,可以看到一塊小招牌,酒吧在地下。


  這會兒正好有人從酒吧里走出來,喝的實在是太多了,歪歪扭扭的,一走來回晃。


  羅晟勛伸手拉了喬初夏一下,免得那個人撞到了她。


  喬初夏隔著大老遠,就能聞到那個人身上的酒氣,感覺都快酒精中毒了。


  酒吧在地下,一進了門就非常的昏暗,裡面隱約聲音很大,雖然人不算多了,但是仍然有人坐在吧台喝個不停。


  喬初夏嫌棄的揮了揮手,感覺這裡空氣非常的不新鮮,特別憋悶。


  他們想要找個酒吧的工作人員,然後詢問一下情況。不過工作人員還沒找到,就有人從喬初夏後面路過,撞了喬初夏後背一下。


  喬初夏給他撞的一個趔趄,幸好羅晟勛摟住了她的腰。


  喬初夏回頭一瞧,是個暴發戶一樣的男人,打扮的特別潮,但是不適合他,感覺那叫一個土氣。


  暴發戶顯然喝多了,自己也撞的差點摔倒,趕緊站穩一瞧,說:「是個小美人!哈哈,小美人,你剛才撞了我,你說怎麼辦吧?要不然跟我喝兩杯,怎麼樣?不然的話,跟我一起走也行。」


  喬初夏是來工作的,所以不想惹事兒,被撞了一下也沒打算怎麼樣,但是誰想到那個暴發戶惡人先告狀,竟然還來碰瓷了。


  喬初夏氣得夠嗆,那暴發戶還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伸手就要去摟喬初夏的腰,一副很隨便的樣子。


  他的手一伸過來,就「啊」的喊了一聲,疼得差點就跪在了地上。


  羅晟勛已經擰住了他的手,動作乾脆利索,而且還拿出了手銬,直接將人就給銬了起來。


  喬初夏沒想到羅晟勛手銬都拿出來了,也是嚇了一跳。


  驚慌的絕對不是喬初夏一個,周圍有幾個人聽到了動靜,發現突然出現了警員,都是嚇了一跳,有人大喊一聲,就開始跑了,逃竄起來。


  酒吧的工作人員一瞧,也有點慌,都不敢走過來。


  那暴發戶發現自己招惹錯了人,壞了事兒,趕緊大喊起來,說:「哎呦,抓我做什麼?我可沒有嗑/葯,你們抓錯人了。」


  羅晟勛淡淡的說:「誰說你嗑藥,你是襲警。」


  喬初夏覺得,這酒吧里估計嗑藥的不少,不然怎麼就全都跑了,像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


  暴發戶一個勁兒的喊冤,感覺胳膊都要被卸掉了,真是後悔不迭。


  很快的,酒吧的經理就過來了,很客氣的說:「兩位警探,不知道……這是做什麼啊?」


  羅晟勛終於把那個暴發戶放了,說:「調查案子。」


  經理嚇了一跳,說:「我們這裡出了什麼案子?」


  喬初夏把準備好的相片全都拿給經理看,說:「這三個人,見過嗎?」


  經理一瞧,就說:「見過,當然見過,是常客了,不過其中有兩個怪怪的。」


  喬初夏說:「有兩個怪怪的?」


  經理怕攤上什麼大事兒,所以非常坦誠。


  他所說的怪怪的,是艾琳和邁克爾。至於安德魯,在經理眼中倒是個正常人。


  經理說這三個人都是常客了,過一段時間準會來酒吧,不過每次來也都是一個人,根本沒見他們有伴的。


  艾琳和邁克爾很怪,因為他們來酒吧從來不喝酒,只是點一杯蘇打水,坐一會兒也就走了,也不見他們跟什麼人說話。


  經理注意過幾次,覺得他們很奇怪,還以為是在這裡交易什麼違禁品的,但是也沒發現,對他們印象挺深。


  至於安德魯,其實和尋常客人一樣,每次來都喝很多,幾乎都是躺著出去的。經理對他有印象,是因為他有一次喝多了,調戲了一個女孩,那女孩是有伴兒的,結果安德魯被人給很揍了一頓。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都在圍觀這一出熱鬧。


  喬初夏看了一眼旁邊的羅晟勛,說:「來酒吧不喝酒,的確有點問題。」


  經理說:「那兩位客人,不喝酒也不和別人說話,就是特別奇怪。也不知道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


  那暴發戶還沒走,剛解開了手銬,在旁邊聽了他們幾句話,就湊過來說:「我知道啊!他們肯定是來交易貨的!」


  經理嫌棄的揮了揮手,說:「行了,你趕緊走吧,今天喝的夠多了,別說胡話,你能知道什麼?他們不是來交易貨的,我可觀察過了。」


  暴發戶一聽不幹了,說:「是真的,我沒說謊!」


  羅晟勛說:「你怎麼知道的。」


  暴發戶聽羅晟勛開口就害怕,哆嗦了一下,連忙說:「是,是我看到的啊,我看到的!」


  暴發戶是這裡的常客,自己開了個小店,稀里糊塗的就火了,一下子變得特別有錢,所以就喜歡到處揮霍。他家住在這邊,這邊附近的酒吧他都認識,每個都經常去,喜歡喝酒到天亮,然後睡過去一個大白天。


  暴發戶也看到過幾次喬初夏和羅晟勛要找打聽的人。


  艾琳挺漂亮的,所以暴發戶注意過她,去搭過訕,但是艾琳不理他,沒成功。


  暴發戶說:「就是那個男的,你們說叫什麼來著?」


  喬初夏說:「邁克爾。」


  「對對,邁克爾。」暴發戶說:「我都瞧見了,他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拿到很多很多錢呢。」


  暴發戶那天喝多了,想要去洗手間吐。他就進了隔間,然後吐了個昏天黑地的,直接在馬桶上睡著了。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有人來敲門,讓他趕緊出來。


  暴發戶那時候喝迷糊了,被吵醒就打開門出來了,和邁克爾打了個照面。


  暴發戶說:「敲門的就是邁克爾啊。我當時覺得有點奇怪,洗手間都是空著的,你說他要大號,去別的隔間不行嗎?為什麼非要火急火燎的敲我的門?」


  邁克爾好像很急的樣子,等暴發戶出來,他就進了洗手間隔間,把門給鎖上了。


  暴發戶搖搖晃晃的準備離開洗手間,不過那時候正好又覺得噁心,就趴在洗手池的地方又去吐了。


  他吐的時候,邁克爾從隔間出來了,很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大步離開。


  暴發戶說:「你們猜怎麼著,他真是很奇怪。他的衣服袖子濕了,而且懷裡鼓鼓囊囊的,好像揣了不少東西。」


  進了一趟洗手間的隔間,怎麼會拿走很多東西呢?而且邁克爾的袖子濕了。


  暴發戶的觀察還挺仔細,他可是個開店的,最毒的就是一雙眼睛,最會瞧人,一眼就能瞧出客人有錢沒錢,這是長年練出來的本事。


  暴發戶那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邁克爾的袖子,和鼓鼓囊囊的衣服。


  喬初夏說:「這是怎麼回事?」


  羅晟勛皺眉說:「難道是水箱里有東西?」


  暴發戶拍手說:「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他袖子濕了,還拿了東西走,我就想,說不定是扳開了馬桶的水箱,所以袖子才不小心濕了。」


  暴發戶趕緊就回了那個隔間,但是水箱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找到。


  後來邁克爾就沒有再來,暴發戶就把這事情給忘了,今天聽他們一提,才想起來的。


  羅晟勛說:「我們想去洗手間看一看。」


  經理立刻說:「可以的,可以的。」


  喬初夏跟著羅晟勛去了男士洗手間,正好裡面沒人,他們進去就把大門給鎖上了,掛了暫停使用的牌子。


  洗手間裡面本來應該挺整潔的,不過喝多了的人估計挺多,給弄得有點臟。


  按照暴發戶所說,他是在最後一個隔間遇到的邁克爾,也就是最裡面那個。


  羅晟勛進去看了一眼,把馬桶的水箱打開,裡面的空間的確不小,如果有人把什麼東西放進去,也挺合適的。


  喬初夏說:「他們都是來酒吧拿錢的?」


  暴發戶說邁克爾懷裡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揣了錢,不過他又沒親眼看到錢,只是這麼覺得,所以到底是不是錢,這個不能下定論。


  喬初夏又問:「那肯定是有人先把東西放在了這裡,他們才會過來拿的,那個放東西的人,又是誰呢?」


  羅晟勛說:「酒吧里人多口雜,要想知道,恐怕不容易。」


  酒吧里的確有監控,但是環境幽暗,有和沒有幾乎沒什麼區別。而且這裡是洗手間,洗手間里不可能有監控,進進出出那麼多人,根本無法查出是誰放東西在這裡的。


  羅晟勛說:「如果他們從洗手間里拿走的東西真的是錢,那麼是誰給他們的錢?還是定期給的。」


  羅晟勛掏出手機,給伊桑打了個電話,讓伊桑查一查那三個人的經濟狀況。


  伊桑正在查酒吧,並沒有查到什麼特別的地方。盧克則是在跟進艾丹的事情,重點觀察艾丹的那個后媽霍莉,也一時沒什麼進展。


  喬初夏說:「女士洗手間,我也去看一眼吧。」


  羅晟勛點頭,說:「我跟你去。」


  他們從男士洗手間里出來,喬初夏先進女士洗手間里看了一眼,正好也沒人,比隔壁的男士洗手間乾淨多了。


  喬初夏走出來,對羅晟勛招了招手,說:「進來吧,別忘了把外面的牌子掛上,把門鎖好了。」


  「好。」羅晟勛說。


  羅晟勛鎖上了門,和喬初夏挨個隔間的查看,一個個把水箱蓋子打開,裡面都沒有任何東西。


  喬初夏失望的說:「估摸著有什麼,也早就沒了。」


  羅晟勛點了點頭。


  正好這個時候,羅晟勛的手機響了,是伊桑打回來的電話。


  羅晟勛說:「伊桑打來的,我先接一下。」


  喬初夏說:「哦。」


  羅晟勛剛才讓伊桑調查三個人的經濟狀況,伊桑還真的就調查出了一些問題。


  伊桑說:「之前沒注意,還真是有問題的。」


  伊桑查了艾琳和邁克爾,還有安德魯的進出賬,發現一個很細小的問題。


  艾琳和邁克爾都有存錢的習慣,會將每個月的工資留下來一部分存稿,剩下一點作為日常花銷,看起來生活很有規律。


  伊桑之前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反而挺正常的。但是剛才仔細一看,這筆存起來的錢,比艾琳和邁克爾的工作要多不少。


  艾琳和邁克爾都是在發工資的日子,定期存錢的,但是存起來的錢竟然比工資還要多,那麼這些錢是怎麼來的。


  伊桑又去查了一下,兩個人都沒有什麼投資,也不買股票,而且也沒有兼職,幾乎所有的收入都是工資。


  羅晟勛眯了眯眼睛,說:「果然有人定期給他們錢。」


  伊桑說:「至於安德魯,他沒有定期存款的習慣,而且花銷很隨便,基本都用現金,所以查找起來比較麻煩。不過……」


  安德魯也是有點奇怪的,他平日喜歡喝酒賭博,每天無所事事,經常被妻子罵。妻子掙來的錢,一般不會給他拿去喝酒,但是安德魯酒錢根本沒斷過,每天都能喝的醉醺醺的。


  伊桑說:「安德魯這邊也不正常,我覺得肯定有人給他錢,不然他哪裡來的錢買酒。」


  羅晟勛說:「我知道了,你如果再查到什麼,再給我們打電話。」


  伊桑答應了,就把電話掛了。


  喬初夏說:「所以到底是誰一直給他們錢呢?難道是有什麼把柄抓在了他們手裡?」


  羅晟勛搖頭,說:「不能確定。」


  喬初夏說:「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了,我們出去嗎?」


  羅晟勛點頭,說:「出去吧。」


  喬初夏瞧著他忽然笑了,說:「要是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人,肯定以為你是變態呢。」


  羅晟勛無奈的說:「你這個小壞蛋,希望我出醜嗎?」


  喬初夏誠實的點頭,說:「是啊。」


  喬初夏打開隔間的門,想要先從裡面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得意忘形過了頭,她往前才走了一步,就感覺腳底下滑的厲害。


  或許是清潔劑沒有擦乾淨,地上又有一點水,反正特別的滑溜。喬初夏輕呼了一聲,連忙伸手去扶,她可不想摔在洗手間的地上。


  「小心……」


  羅晟勛連忙拉了她一下,喬初夏萬幸的沒有摔在地上,靠在了隔間壁上,終於站穩了。


  羅晟勛也鬆了口氣,說:「原來不是小壞蛋,是個小笨蛋。」


  喬初夏有點不好意思,說:「是地太滑了,肯定是你剛才把水弄到地上了。」


  羅晟勛笑了,說:「對對,都是我的錯。」


  喬初夏:「……」


  毒舌男神突然這麼好說話,讓喬初夏有點不適應。尤其男神那眼神里,帶著笑意和滿滿的……寵溺。


  喬初夏頓時差點被溺死,感覺被瞧得渾身都軟綿綿了。


  喬初夏咳嗽了一聲,推了推他,說:「快起來,別堵著我,我們出去了。」


  羅晟勛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撐在牆上,把喬初夏堵得還挺嚴實,讓喬初夏覺得,這個姿勢有點曖昧,好像要接吻的姿勢。


  羅晟勛低笑了一聲,真的低下頭來,作勢要吻喬初夏。


  喬初夏連忙偏頭,說:「你幹什麼啊,會被人看到的!」


  羅晟勛說:「怎麼會,這裡就我們兩個人,門鎖了。」


  羅晟勛的話音都沒落下,就聽到「咔噠」一聲,洗手間的大門被推開了。


  喬初夏一個激靈,傻眼了,說好了門鎖上了呢!


  洗手間的大門不知道是不是有問題,鎖了也沒什麼用,被一推就開了。


  兩位女士從門口走了進來,一邊走還在一邊聊天。她們後知後覺的看到了裡面有人,而且是一男一女。


  女洗手間里出現男人,喬初夏覺得不妙,男神要被認成是變態了!


  不過事情發展和喬初夏想象的不太一樣。那兩個女人根本沒有尖叫,也沒有罵羅晟勛是變態,反而特別平靜的看著他們。


  一個女人說:「辦事兒好歹把隔間門關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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