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網紅逆襲-16
季辰逸幾乎已經算是當面坦誠了自己喜歡於曦的事實。
當天, 社交網路便癱瘓了，各大營銷號新媒體瘋狂地推送和季辰逸於曦有關的新聞標題：
——當紅小鮮肉季辰逸竟然公開坦誠對新晉小花於曦的愛意！！八一八這到底又是怎樣的騷操作？
——朱曉竟被打臉！視頻發出僅三個小時, 季辰逸便公開對於曦的愛意！
——季辰逸痴情人設不崩, 是哀嚎還是祝福？八一八現如今季辰逸粉絲們的最新動態！
總之，混戰又開始了。
而於曦在看到那條微博時, 便找系統查了一下季辰逸對自己的好感度。
忽然發覺已經上90了。
僅僅是在發布會後就上了90, 但於曦記得自己也沒做什麼, 也就是安撫了一下季辰逸。
現在的走向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於曦對於和季辰逸忽然出現的情感共鳴感到很是好奇, 系統問過她這算不算是喜歡，於曦感受了一下，便否定了——這種情感共鳴和當初出現的感覺不太一樣，並不像是她自己所發出來的。
而且她也就覺得季辰逸是攻略人物，睡一睡可以，但是遠遠談不上喜歡。畢竟她渣人時每一次都能輕易地從一段感情中脫身出來, 於她而言, 被荷爾蒙和腎上腺素所控制的短暫新鮮感和愉悅感, 是不能比她本人更值得珍惜的。
系統每次聽到她這種言論都是無語。
季辰逸發出那條微博，出乎意料的，最開心的居然是他的粉絲。
大約是朱曉視頻的操作實在是太騷了, 吃瓜群眾蓋章季辰逸是一個心機大反派, 居然為了女友去構陷其他無辜女孩, 而且朱曉在視頻里對季辰逸關心的態度, 簡直是赤/裸/裸地在單方面地秀恩愛。
季辰逸的粉頭已然恨不能出面找朱曉單挑一萬次。
然而沒想到季辰逸看到視頻后自己先否認了。
先不管季辰逸是真喜歡於曦還是如何——對比起自己家愛豆有喜歡的人, 她們目前更在意自己愛豆被潑的髒水終於給還了回去, 尤其是還痛快打臉了之前一直內涵季辰逸的其他家對頭粉絲。
外界紛紛擾擾，八卦消息滿天飛，身處在輿論漩渦中心的於曦卻表現得非常低調，跟騷操作放視頻的朱曉比起來，季辰逸的粉絲流出媽媽淚了。
一個低調不爭不搶的小花怎樣都比放視頻默認的炒作校花要來得順眼。
於曦看著微博，品了一下，忽然發覺以朱曉的智商她不一定能做這麼蠢的事情，搞不好是季辰逸慫恿她發的……只是後來季辰逸果斷迅速地打了個臉？
接下來的操作就很理智了。老劉卻阻止了季辰逸找於曦的舉動。理由很簡單，現在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他倆的一舉一動，重點在於曦並沒有對外界表現出任何和季辰逸談戀愛的意思。
季辰逸「單相思」總好過他倆真的談戀愛，必須要給粉絲一個緩衝的時間。
季辰逸思考了一下，隨即便聽了老劉的話，只是和於曦斷了的微信聯繫又開始頻繁了起來。
語氣仿若在劇組那兩個月般的熟稔和親切。
於曦猜朱曉看到季辰逸的微博時表情一定非常精彩，估計可能還質問過季辰逸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也不太清楚這個小鮮肉是怎麼弄的，但現下的朱曉，沒有刪掉微博，但也詭異地沉默了。
只是她神情凄楚的視頻每天都要被季辰逸的粉絲們拿出來轉發鞭屍，美名其曰看看戲精是如何養成的。
於曦肯定季辰逸是做了什麼手腳，她思忖了一下，隨即便壓下了想要發的視頻——於曦父親的秘書已經找到了那兩個拍視頻的工作人員，並且派人和他們閑聊，套出了買下視頻的人是朱曉的助理。
秘書已經把這段話都全程錄音加視頻了下來。
朱曉千算萬算，連ip在能力者的幫助下都是虛無的，偏偏自己的助理親自去找了工作人員買視頻，也是神坑。
她懷疑朱曉可能和自己情況類似，獲取能力的時候需要消耗積分，積分不夠便沒法得到能力。
確然也是如此，朱曉每次借用能力者的力量時，都會讓自己的某些能力值消退，比如說演技能力，美貌能力，她除非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一般都不會主動找能力者。
買視頻這種事情當然不會讓能力者來。
就這麼簡單的一步，朱曉就暴露了。
於曦拿到了錄音和視頻，本來是想找個適當的時機放出來的，但是看到季辰逸已經有所行動了，她笑了笑，便染秘書把證物好好收藏好，並拷貝了兩份，一份放秘書家裡，一份她家。
一周紛紛擾擾過去，《歸魂者》如約播出。
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於曦的演技受到了極大的好評。
包括電視劇評人在內，都給了於曦很高的評級，紛紛認為她會是今年白雲杯里新人獎最有競爭力的候選人。
揚眉吐氣的是於曦的媽媽粉，她們看完第一集就給於曦瘋狂留評：
「我家寶貝表現的真的是太棒了，媽媽再一次流下了欣慰的淚水了，之前那些瘋狂黑我女兒的都給我滾出來，我瘋狂打臉啪啪啪你聽到你臉頰清脆的聲音了嗎！」
「女神真的好棒！演技棒呆了，也沒有甩了女二朱曉很遠啦，大約也就是北京王府井到廣州上下九的距離吧。」【並且附上了北京到廣州的路線圖】
「打擾了，之前說我女兒是low貨網紅的人還在嗎？那個說如果演得好生吞十斤芥末的人有誰能給找找嗎？芥末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表演當場生吞了。」【並且附上了十斤芥末的圖】
季辰逸粉絲在利用於曦打臉完朱曉粉絲后也友好留評：
「小姐姐表演的是真的好，人美低調演技好，今日的我們飛速為你哭為你笑，為你哐哐撞大牆。」
背地裡她們火速截圖截視頻打臉朱曉演技。
並再次意有所指懷疑朱曉是炒作，先炒作和於曦的演技對比，再炒作和季辰逸的緋聞，最後再來個騷操作的視頻，要不是被自己心尖尖上的愛豆季辰逸果斷否認了，現在說不定已然坐享炒作女王的名號名利雙收。
於曦和朱曉的表演對比實在太過強烈了。
一個是得到了范峻熙的指導，一個是四年來演技原地踏步。
風頭浪尖處，朱曉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而自從劇集播出之後，於曦的工作號忽然收到了非常多的影視邀約，但都被她一一回絕了，她的目的只是那個最佳新人獎而已，其他都是多餘。
唯有黎昕的拍攝，自四個多月前第一次見到於曦開始，便沒有停止。
即便是《歸魂者》劇組完成了拍攝后，黎昕仍然跟著於曦，拍起了她的日常生活照，並挑出好看的照片放到微博里吸引眾多顏粉。
當於曦慣例在豪宅的花園裡坐著等黎昕今天為她拍照的時候，她抬頭望了望天空——萬里無雲，藍得純粹而極致，就如同季辰逸那天所看到的一樣。
晨曦的陽光溫暖而耀眼，點點滴滴穿過花園的樹林，透過寬大的葉片，輕柔地倒影在了她白嫩紅潤的臉頰上。
陽光有些刺眼，她不得不眯了眯眼，而後她忽然對系統說了一句：【系統，我覺得你可能跟我一樣，被騙了。】
系統：……？
良久，卻再沒有下一句。
「咔嚓」一聲，有人拍下了於曦坐在鞦韆上仰望天空的照片。
聽到聲音，於曦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嘴角微微彎起，梨渦漾開，勾出了淺笑。
她依然坐在鞦韆上，黎昕笑得如沐春風，隨即緩步走上前來，手裡還拿著照相機，他眼角眉梢的暖意就如同此刻的晨曦般溫和，看著於曦美好的面容，只淺淡地說：
「你總是會給我無窮無盡的靈感。」
於曦笑得輕柔且美好，眼神中染上了霧水般的朦朧，在溫和陽光的倒影下顯得格外好看。
黎昕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柔和地笑了笑。
他已經連續四個月都在拍攝於曦了，原本只是隨心而至的行為，卻在緩慢地，一點一滴地逐步融入到了他的生活中——微博的照片仍然沒有斷過，也不只是拍於曦，他抓拍過很多景物，行人，每一張照片總是能獲得各種各樣的讚譽，他滿意自己所發出來的每一張照片，卻唯獨對於於曦的照片總懷有更為微妙的心情。
彷彿是早就應該要遇到她一樣。
作為頂級攝影師，想要讓他拍攝的當紅明星只多不少。然而他總卻發覺自己對於明星們的拍攝總是抓不住靈感，找不到想要拍攝的點。
四年前當他偶然遇見朱曉的時候，便驚為天人，有種強烈的慾望想要將她拍攝下來，而事實上，隨機抓拍下來的照片確然是他這四年來最為滿意的。
他依然記得當初彷彿抓住了攝影師們多年前可遇不可求的靈感的欣喜和激動。
因而當照片放出去的時候，朱曉重新找到了他，並表示願意繼續當免費模特，他當時是非常樂意的。
畢竟對於藝術家來說，能夠擁有可以啟發自己靈感的模特，簡直是對藝術生涯的完美饋贈。
然而當真的開始抓拍朱曉后，他卻又忽然失去了當時的靈光一現。看著朱曉姣好的容顏，還有完美婀娜的身材，一切都和當初偶然遇見朱曉時一模一樣，但卻又感覺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種難以言語的心情，不知是朱曉失去了當初的驚艷感，還是自己失去了靈氣，之後抓拍下來的每一張照片，構圖和意境都很美好，他卻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後來想想，似乎好像是失去了心悸的感覺。
直到四個月前遇到了於曦——四年前幾乎是石破天驚的驚艷感再次席捲心底，他沒有猶豫地便按下了快門。
後來得知於曦是好友劇中的女一號，他更想來看看這位激發了心中靈感和悸動的少女。范峻熙喜歡她，他便做個順水人情，幫這位榆木疙瘩製造製造兩人在一起的機會。
不過好像……沒什麼成效。
反而是黎昕自己忽然發現，原本以為會對朱曉一樣，很快消失殆盡的靈感，卻沒有停止，並且源源不斷。
直到劇組拍攝結束，他依然充滿了對於曦的靈感，她的每一個動作，自己都能找到完美的角度拍下來，偶然對視時，甚至還會有微不可查的心悸感。
於是拍攝沒有因為劇組殺青而結束，而是從劇組轉移到了她的家中。
並且已經很少再和於曦談論范峻熙了——她不願意，就算了，沒什麼好強求的。
於曦看著黎昕的表情，覺得他在短短的時間內可能思索了很多東西，但這並不是她所需要關心的，她看著黎昕就坐在自己的旁邊，眼角眉梢依然是如沐春風般的氣質，她微微勾了勾嘴角，也是時候推進一下和黎昕的進度了。
她平淡地對黎昕說：
「黎老師，我覺得我們的拍攝可以停止了。」
黎昕頓了一下，隨即有些啞然地看著於曦。
而於曦則是笑了笑，平靜的語氣里聽不出多少情緒，只是輕淡地說：
「黎老師，你不是真心想拍我。」
黎昕愣住了。
於曦嘴角微微彎起，看著黎昕的表情，她宛若黑曜石般清亮的眼眸依舊是溫和的，只是在陳述一個她所認定的事實：
「黎老師，你之所以一直和我聯繫，只是為了給我和范導牽線搭橋，我累了，不想要繼續被你推銷了。」
黎昕微微頓了頓，隨後明白過來於曦誤解他了，雖然之前確實是想要給范峻熙做媒人，但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心思了，正當他想開口解釋的時候，於曦下一句話宛若石破天驚——
她瀲灧而閃耀的雙瞳直視著他，隨後，用清淺而平靜的語氣說：
「黎老師，被自己喜歡的人推給另一個男人，次數多了，會絕望的。」
「我只是不撞南牆不死心而已，現在我死心了，還是結束吧。」
——宛若驚天動地的告白。
——幾乎是在瞬間讓他陷入了驚濤駭浪的深淵之中。
黎昕有些驚駭地看著她，忽然有些茫然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然而下一秒，還不待他品味一下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心底突然有隱隱約約的悸動忽然掙扎著衝破了被鐵鏈深鎖已久的牢籠中。
耳邊腦海都是悸動掙扎著吼叫著衝破鐵索之後激蕩的迴音——令人目眩，令人惶恐，更令人感到迷茫的情緒直衝上來，黎昕無法抗拒。
他忽然覺得呼吸開始變得無比艱難——深鎖在心底的壓抑和晦澀情緒開始不停地往上涌——在期待什麼，在等待什麼，可是他不能，他絕對不能。
心底忽然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是無望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為何你總是要因為她輕易的一兩句話便陷入迷茫。
——封印你，便是要你從無謂的掙扎中解脫出來。
——而你卻又為何，非要掙脫這能讓你一輩子心安的牢籠？
黎昕的眼神忽明忽暗，眼中的驚濤駭浪無法剋制。
而於曦卻有些驚訝又敏銳地意識到——這個表情……不僅僅只是因為知道她喜歡他的模樣。
片刻后，黎昕卻是有些難受地按住了自己的額頭，眼神中帶著隱隱約約的痛苦——他遺忘了什麼，他到底遺忘了什麼？？
而於曦看到黎昕的這個表情，驚訝轉瞬即逝，隨後她便蹙了蹙眉，輕輕地拍了拍黎昕的背。
他英俊非凡的臉上已經帶上了點點滴滴的汗水，順著英挺的眉間，眼角，滑落到嘴角中。
隨即，他便感受到了溫暖的懷抱——
是令人眷戀的，帶著柔和香氣，還有能撫慰人心底，讓暴躁難耐的野獸收齊磨尖了利爪的懷抱。
良久，兩人沒有說話。
只有晨曦柔和而絢爛的陽光透過了樹林，斑駁地照影在了於曦平靜的臉上。
系統看著這兩個人的變化，忽然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它剛剛從黎昕轉瞬即逝的表情里捕捉到了熟悉的影子。
而於曦則是望了望天空，透過斑駁的樹葉，依稀仍然能見到純粹到了極致的藍，沒有一絲絲陰霾。
一個關於未知能力者的猜想浮出了水面，她笑了笑，發覺還挺有意思的。
下一秒，黎昕冷靜了下來，他抬起頭，已經壓下了心底震蕩的情緒，他看著於曦，眼角眉梢之間依然是染上了柔和而又明媚的暖意。
系統卻忽然驚叫了起來：【黎昕居然真的有好感度，而且已經到90了？】
他居然真的是隱藏男主——而且好感度居然這麼高，之前都是被強行壓制下來的嗎？
……系統有些驚恐地看著黎昕。
於曦客氣地朝驚恐地系統說道：「打擾了，從見他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他是隱藏男主了，我勸你也不要裝。」
系統八成就知道黎昕是隱藏男主了，不過沒想到黎昕居然一開始就有90的好感度，行，她也很好奇。
沒有去管系統，她平靜地直視著黎昕。
而黎昕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輕輕喘了一口氣，隨後終於壓下了眼神中複雜地情緒。
卻也是溫和地看著她——穿過了千山萬水，越過了銀河星際，眼眸中是璀璨而漫天的星光。
他對於曦溫和一笑，忽然問：
「你這算是給我發好人卡了嗎？」
於曦抿了抿嘴，沒說話。
他又柔和地輕笑了一聲，忽然說：「是我太蠢了，居然想撮合你和范峻熙。」
看著於曦皎如白玉的柔潤臉龐，他剋制住了想要輕輕撫摸的衝動，只輕緩地說道：「我錯了，於曦，錯得很徹底。」
隨即，他眼神中壓下了微不可查的冷冽，輕輕地說：「於曦，不要拒絕我，讓我試試可不可以彌補自己的愚蠢。」
於曦蹙了蹙眉，卻沒有拒絕他。
旋見到於曦沒有否定，黎昕俊美非凡的臉上染上了暖和而又明媚的笑意，他狀似苦惱了一下，隨後說：
「我記得我很早以前應該見過你。」
於曦「嗯？」了一聲，好奇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黎昕回憶了一下，隨後表情里有些無奈：「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才忽然想起來……」
他看著有些茫然的於曦，繼續笑了笑，語調里都是柔和：
「四年前，我記得，我在中影的藝考中偶然見過你。」
於曦一愣。
他繼續說道：「那時候你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站在了藝考外的操場上，我還記得那時候你衣服的顏色都要和天融合成為了一體。」
於曦忽然覺得大腦有點點微不可查的疼痛感，隨即陷入了一片茫然的情緒。
「我當時想拍你，但是忽然卻走神了，等想要再拿抓拍的時候，卻找不到你了。」
「而後，我便見到了朱曉。」
黎昕皺了皺眉好看的眉，卻有些疑惑道：「奇怪的是，為什麼我之前都沒有記憶？反而是最近經常跟拍你之後，才發覺這種熟悉感越來越明顯。」
——以及悸動感。
是面對朱曉時完全沒有的悸動感。
而當黎昕說完最後一句話，於曦卻猛地睜大了眼睛，她捕捉到了最為關鍵的信息。
系統忽然看到指示面板上亂碼在飛速地刷新，集成電路不停閃著——下一秒，劇情被推倒，打翻，重建。
原來世界中的劇本被全部消除——
於曦忽然感到了大腦劇烈的疼痛，隨即下一秒——被隱藏的所有劇情都被迅速地灌注入腦海中——
缺失了的一角終於出現，被打亂了的拼圖開始自動匯合——
………………
是仍未懂事和稚嫩的童年——
「今天，讓我們來請季辰逸小朋友朗讀一下他的作文《我長大后要成為什麼》」
「雖然我一直想當的是電競選手，但是於曦說她不會打遊戲，那我勉為其難考慮了一下，認為自己長大后，會和於曦一起變成大明星。」
…………
「於曦，你轉校了后我倆當大明星的夢想怎麼辦啊？」
「那我就在中影藝考等你，你記得來啊，不要忘記了。」
…………
場景轉換，是一身海藍色連衣裙扎著辮子，臉上還帶著惴惴不安和稚氣的容顏，還有年輕的面試官——
「我並不指望沒有經過系統學習的小孩能表演得多麼出色，她的眼神比我預想得到位。」
「我會給她機會。」
………………
出來考場后，她隱隱約約聽見——
「小李，你看到那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孩了嗎？」
「咦？剛剛還見到的，怎麼忽然找不著了？」
「太可惜了，剛剛想要抓拍，沒抓拍到。」
………………
隨後，便是逐步墜入深淵的迷茫——
「季辰逸，你居然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
「……不好意思，你是？」
…………
「我有說過可以讓這個小孩過嗎？」
「你們聽錯了。」
…………
「小李，我剛剛抓拍到了一張目前為止我最為滿意的照片。」
…………
——石破天驚般的覺醒！
被封印在腦海中的記憶驚雷破空般地穿透過了心臟和大腦——迷茫的，無望的，窒息的種種錯覺混雜而來——被緊緊壓制住的悲慟拚命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咆哮著掙扎著咬斷了金屬鐵鏈——而後瘋狂地衝破了搖搖欲墜的牢籠——
旋即，深淵中的暗色散盡，白霧吹散——點點滴滴的光芒照耀進來。
——想起來了，
於曦微微嘆了口氣——
……全都想起來了。
你本來……才是那個命定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