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網紅逆襲-6
朱曉看季辰逸對於曦這麼親密, 忽然對昨晚他們到底在幹什麼產生了懷疑。
單純是通宵打遊戲……感情會發展如此迅速？明明昨天他倆對戲的時候, 季辰逸還是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她有些猶疑的視線在兩個人臉上來回徘徊……怎麼可能……昨天季辰逸還對自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怎麼今天忽然就為網紅說起話來了？
而且她能明顯聽到季辰逸語氣中對自己的敵意，這讓她感覺非常……不自在。
和她原本的計劃出現了偏差。
愣了半晌后, 朱曉甜美的笑容沒有褪去，只是略微有些勉強，她的語氣稍顯尷尬，卻還柔和地說：「辰逸的話倒是讓我受益匪淺, 我今天確實是受到太多干擾了。」
——現在並不適合讓季辰逸對自己產生任何惡感, 計劃還沒有開始。
季辰逸挑了挑眉，隨後便是燦爛一笑：
「朱曉姐姐, 我覺得吧，那個干擾不一定是別人給的，是你自己強加的也說不定。」
於曦推了一把季辰逸，隨後輕咳了幾聲，示意季辰逸不要太過分了。
而季辰逸則是配合地露出了委屈兮兮的表情，不說話了。
——我靠！！當紅小鮮肉居然為了維護網紅公然嘲諷國民校花。
——你說他倆昨晚什麼都沒幹？
——他倆分明就是一臉昨晚什麼都幹了的模樣ok？？
攝製組道具組燈光組的工作人員們視線火辣辣地黏在於曦和季辰逸身上, 只是礙於季辰逸經紀人事先的威嚇，已經不太敢在微信群里放肆了。
朱曉聽到季辰逸的這番話, 臉上再甜美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她干呵呵笑了幾聲，便有些尷尬地找理由離開了。
離開時, 她忍住了回頭想要探究季辰逸和於曦到底是什麼關係的心情。
等朱曉老實回去磨自己的劇本了, 於曦又輕咳了幾聲, 低聲提醒道：「季辰逸，你可以把摟著我肩膀的手鬆開了。」
季辰逸挑眉笑了笑，便把手放了下去，他璀璨的雙眸中還帶著閃亮，問：
「我這個英雄救美及時嗎？」
一副想要被於曦誇獎的模樣。
於曦瞥了他一眼，想起昨天他倆初次見面的場景，隨後輕鬆地一笑，揶揄地說道：
「跟昨天一樣及時，我還需要再給你一個吻做獎勵嗎？」
季辰逸忽然就想起了昨天調戲於曦反被將了一軍的事情，隨即臉爆紅。
季辰逸本身15歲便出道，在五年的出道生涯中，經紀公司都嚴格地限制他男女交往的範疇，他對女星們也都一直禮貌規矩，直到拿到了最佳新人獎，有了點實力傍身後，公司才相對對他放鬆了點。
但是他本人一顆心已然獻給了電競事業，拿獎這半年多來，愣是沒有桃花運讓他撞撞——別鬧了，拍完戲唱完歌就在打遊戲的人，感情生活是真實存在的嗎？
於曦和他接觸下來一琢磨，估計就是因為對男女感情很懵懂，所以原劇本里遇上了朱曉，便會愛得這麼不可自拔，甚至到了願意為了她退出娛樂圈的地步。
看著季辰逸隨便被調侃幾句就爆紅的臉，於曦也是感嘆……原來還可以純情到這種地步的嗎？
不過……於曦品了一下季辰逸忽然起來的好感度，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實——他和范峻熙一樣，對自己的好感度漲的非常快。
快到了讓她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她確認了一下，確定自己拿的應該是默默無聞的炮灰女配劇本。
——還真是有趣的好感度。
她用手肘碰了碰季辰逸，說：「我覺得朱曉也沒有惡意啊，你這麼說人家不太好。」
季辰逸揉了揉她的頭髮，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還是太小了，不懂娛樂圈的江湖險惡。」
於曦一臉無語地看著他：「等等……我好像跟你同歲，還比你大半年？剛剛誰叫我小姐姐來著？」
季辰逸忽然看了看於曦，而於曦則不解地回望他，一臉不知所以。
良久，季辰逸才收回了視線，他好像才突然意識到於曦在拍戲前是完完全全的新人，對娛樂圈一無所知。
——因而，也更容易被人所傷害。
比如剛剛，季辰逸忽然覺得，如果不是他偶然朝於曦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可能吃了朱曉的悶虧都不知道。
思及此，他又對於曦露出了一個充滿著暖意和少年氣息的笑容，耀眼黑眸里有著點點星光，把於曦看得有些懵逼，隨後他說了句：
「於曦，我以後保護你。」
於曦：？
末了，他忽然發覺說得不太對，紅暈染上了耳根，便又補充了一句：
「前提是你願意答應我隨時跟我單挑，我下次肯定能贏你。」
於曦看著季辰逸，直到把他臉頰都看得有些紅了，她才忽然笑了，眼神中帶上了輕鬆和愉悅，只說：
「單挑可以，贏我沒那麼容易。」
季辰逸莫名鬆了一口氣。
他剛剛可能是腦子抽筋才會突然對於曦鬼使神差說那麼一句奇怪的話。
而系統看到季辰逸又漲了10點的好感度，簡直覺得於曦絕了……她絕壁不可能不知道朱曉的惡意，她就是故意的……
而於曦看著上漲的迅速的好感度，若有所思。
……………………
上午的戲很快就拍完了，轉眼便是午飯時間，季辰逸和於曦剛剛又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經紀人老劉犀利的眼神看了看季辰逸后，季辰逸無奈，只好停下了去找於曦的步伐，老老實實在自己的休息間吃起飯來。
於曦仍然坐在那個不算太起眼的角落裡，她剛剛領了飯，一邊吃飯一遍看劇本，分析裡面的人物描寫心態和一些細節動作。
有兩個大膽的男工作人員給她送來了一些礦泉水，並拿著飯盒詢問她可以坐在她旁邊吃飯嗎。
於曦往外邊看了看。
工作人員立刻委屈地指了指外面：「你看，休息室都坐滿人了。」
於曦抿了抿嘴，隨後便挪了挪自己坐著的位子，空出不少地方讓工作人員坐下。
系統瞅了一眼，位置還挺大的，不用擔心工作人員一不小心就挨到她身上。
於曦全程都比較安靜地看著劇本，一邊看一遍吃飯。工作人員試圖和她聊天無果，便也不勉強，一邊吃著飯，一遍無聊的刷著微博，忽然被微博頭條上面的幾張照片吸引了目光。
——嗯？怎麼這條熱門微博上的衣服有點眼熟？
——像我們劇組的。
——嗯？穿著衣服的漂亮女孩也有些眼熟？
——像我們劇組的……
的……誰……？
坐在於曦旁邊的男工作人員有些懵逼地看著手機中的照片，隨即抬頭朝於曦的方向看看——
——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驚恐——又機械性地低頭看看照片——再驚恐地抬頭看看於曦。
如此循壞了幾個回合后，他終於注意到了發微博的人。
國內最頂尖的攝影師黎昕。
轉發量定格：5萬——並且仍然在飛速上漲中
「啪嗒」一聲，手機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滑落了。
而在休息室和劇組各個地方吃著飯的人們，也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叫：
「我靠！！我們的女一號上熱門微博了！！」
「還是黎昕發的！！」
全場有那麼片刻的寂靜。。
幾乎所有人獃滯片刻后便朝於曦所在的方向看去，於曦看大家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臉上有些茫然無措的表情。
隨後，氣氛瞬間爆炸。
所有人都掏出手機打開微博往熱門上點去。
頭條熱門微博里，有個清麗秀氣還帶著一絲稚氣的女孩微微仰頭，面朝天空，天與地在金色的夕陽中連成了一條線，她清亮而明艷的雙眸微微有些閉上，似乎在感受著黃昏餘暉短暫的靜謐。
整個構圖展現的，是天與地，人與自然在絢爛餘暉之中的完美交融。
那身民國衣服……確然是和於曦昨晚對戲所穿的別無二致。
那張清麗脫俗而又帶上幾分純真稚氣的容顏……無論怎麼看……都和現在的於曦一致。
全部人都震驚地看著於曦。
隨後「咔噠」一聲，疑似有下巴掉落的聲音。
黎昕從來不會刻意給人拍照，即便是最頂尖的當紅影后也請不了他，他本人更喜歡隨意的抓拍，並堅信抓拍出來的景象才是不經修飾，最為自然而珍貴的。
……他這次是偶然抓拍到了於曦，還是特地為了於曦拍的？
然而無論是哪一個，看著微博瘋狂上漲的轉發量，5萬已破，馬上就到6萬了。
全劇組的人都五體投地跪倒在地上拜服了——
轉發數量暫且不提，但是這個轉發速度……大約是……都快要趕上季辰逸忠粉的輪博速度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在現場監督的製片人。
他看著手機里的照片，確認了裡面的人便是於曦，又反反覆復看了發微博的人是加了V的「黎昕」，旋即，他則從震驚轉為了喜悅——
毫無疑問，這是突如其來的對《歸魂者》最好的免費宣傳，而轉發和評論全都是諸如「這個小姐姐好漂亮啊。」「有民國美女風範。」「新晉國民女神。」「百年難得一見的美女。」等等的誇讚，已經說明了——這是一次相當成功的零花費營銷。
他當下就朝於曦走過，在於曦還有些茫然無措並且懵逼的時候高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但一時也說不出什麼，眼神中滿是對於曦的讚賞，只反反覆復地重複道：
「於曦，你真的很優秀！很優秀！這部劇就是你的了！」
隨即，他也不等於曦反應過來，便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出品方的電話，大約是想把這個事情跟出品人講講，說不定還要搞幾個營銷什麼的。
直到製片人走遠了，於曦才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她隨即敏銳的注意到了朱曉驚詫和難看的臉色。
她眯了眯眼，確定朱曉是在製作人找到自己說話之後才露出這種驚詫的表情。
一個不甚明晰的懷疑開始浮上了水面。
——網紅炮灰的人生……似乎，並不像是命運的安排。
是被人為的嗎？
………………
場外仍然有些騷動，時不時就有火辣辣的視線看向於曦。但礙于于曦是金主女兒，且此刻一臉安靜地研究劇本，大家都不太敢去主動勾搭對方。
只有微信群再次熱鬧了起來，裡面的工作人員已然無數次為新晉的國民女神定好了新的應援服——並開始激烈討論到底是粉色的應援色好還是藍色的好。
系統看著從頭到尾都一臉平靜的於曦，不得不再次為她真實的演技所折服——此刻的她，甚至都沒有揶揄自己了呢。
於曦：「？怎麼？你想聽？」
【不……完全沒有……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騷亂最終在范峻熙出現的時候平靜了下來。
午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劇組沒有午休，結束后便是開工進行下一場戲的拍攝。范峻熙已經看到了黎昕發的微博，他微微覺得有些頭痛，看到製片人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和投資人，出品方，贊助商在那商討關於於曦的營銷細節，他只平波無瀾地研究著下一場戲的拍攝。
直到黎昕忽然發了個消息過來：
「照片今早你提前看過，沒有和我講是你劇組裡的女一號。」
「峻熙，你有點不厚道了。」
他看著這個訊息，忽然感覺頭更痛了。
早上收到黎昕發的照片，他確實一眼就認出了於曦，只是莫名地，感覺黎昕對他的女一號很有興趣的樣子，他鬼使神差地，沒有說出來裡面的人是誰。
黎昕知道他在附近拍戲，早上曾問是不是他劇組裡的小演員，
范峻熙沒有回復。
他不習慣說謊，卻也並不是太想告訴黎昕到底是誰。
看著黎昕略帶玩笑意味的責怪，范峻熙淡漠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手機看了半天，隨即便把手機隨意地扔在了桌上。
——因而錯過了黎昕說要過來探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