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白月光逆襲-6
到了馬廄附近后兩人下馬了, 於曦跟著李如卿一起進了馬廄。小廝看到於曦的正臉后便被迷得有些暈頭轉向，心下疑惑下午時怎麼卻沒見這個婢女長得如此貌美。
李如卿拿著摺扇拍了一下小廝的頭, 小廝趕忙回過神, 跪地請罪。
李如卿心下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見個美人便被迷得暈頭轉向, 連禮數都忘記了。
他桃花眼斜睨了一下於曦。
於曦回他一個客氣的微笑, 說道：「小女子已經習慣了。」
——李如卿被一噎。
他搖搖頭嘆口氣, 便讓小廝把馬牽回去了。小廝牽馬前, 他叫住了對方, 問於家的人有沒有看查馬, 得到小廝的否認后, 他拿著摺扇指了指馬, 淺薄地說道：
「不要跟任何人講今兒於家的馬被牽出去了，除非你對本世子說不想見到明日的太陽。」
小廝立刻嚇得屁滾尿流, 發毒誓說萬萬不敢說出去。
嚇唬了一番后, 李如卿才滿意地讓戰戰巍巍的小廝牽馬退下了。
天暗之後周圍就變得涼了, 於曦穿的婢女服不夠保暖, 已經開始覺得有些發冷了。
——然後她就無語地看著李如卿還是在那搖著摺扇，一副風流的瀟洒模樣。
都不冷的嗎？
於曦適時地打了個噴嚏。
李如卿看於曦吸了吸鼻子，便把摺扇一收，說：「本世子送你回去。」
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 跟隨者李文軒狩獵的那一批人還沒有回, 於曦到了自己的帳內時, 青青終於鬆了一口氣，看到後面跟過來的李如卿，又嚇了一跳，但是看於曦和李如卿都跟沒事人一樣，她心下疑惑歸疑惑，但只是對李如卿行了個大禮，李如卿示意她不必多禮后，她轉而用有些埋怨地口氣說：
「小姐，您要是再不回來，奴婢要是見到了老爺和大少爺，可就沒法交代了。」
於曦捏了捏青青的小臉蛋，說：「我錯了，回去我給你買五芳閣的粉餜子賠罪。」
見於曦已經沒什麼事，李如卿便要離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再留下來就怕被人發現，多生事端。
但當李如卿轉身的時候，於曦卻叫住了他。
她忽然想到今天下午用了醫術查出了李如卿心頭痛的老毛病，不藉機攻略一下實在說不過去，便開口說道：
「小女子今日下午探過世子的脈，世子的病乃是先天留下的，我可以開個方子，世子按方子抓藥，每日煎服一次，一月左右這心頭痛的毛病便能康復。」
李如卿微微一愣，隨後奇道：「我這病連宮廷御醫都束手無策，你還能治好不成？」
說完，又抬眸看了看她，繼續：「平日里只聽聞你是大明第一美人，天姿國色，但沒聽過你還學過醫術？」
於曦只不客氣地說：「怎麼，還不准許小女子平日里待在閨閣里無聊，多多研讀幾本醫書不成？」
李如卿輕聲一笑，如果只是研讀幾本醫書就能只好太醫都治不了的老毛病，那於曦可不僅只是容貌出色這麼簡單了。
於曦知道李如卿在想什麼，但是她也沒有多廢話，只是讓青青拿出了宣紙和毛筆，再研了點墨，寥寥數筆，便寫了一張單子遞給了李如卿，說：「你可以把單子拿給太醫看看，若太醫沒有異議，你便試一試，我總不會平白無故害你。」
李如卿伸手接過了那張單子，隨後眼神掃過上面的字，頓了頓，他才看似很中肯地下了句評論：
「字寫得很一般。」
於曦：？
於曦臉一黑，馬上就伸手要把方子拿過來：「還我，不治病了，拉倒。」
李如卿卻把那張紙給收進了衣袖裡，輕笑道：
「送了別人豈有要拿回去的道理，你若是因字丑而自卑，莫慌，本世子自小便師從陳瀾太傅及劉淵明大學士，不是自吹，一手好字還被太後娘娘誇過，我可以看在你曾救過我的份上，勉為其難教教你。
於曦臉先是一黑，隨後卻是一頓，像是從李如卿的話里品味過來了一樣，她忽地沒有接過李如卿的揶揄，而是說：
「字就不用世子殿下教了，今晚能請您幫我一個忙嗎？」
李如卿依然是那副散漫而風情的模樣，示意於曦往下說。
而於曦抿了抿嘴，思忖了一會，隨後跟青青耳語了幾句。
青青隨即把周圍的丫鬟都給揮退了下去。
整個帷帳內只剩下了於曦，李如卿，青青三個人。
雖然說是主動請李如卿幫忙，但開口前，於曦臉上還是出現了猶疑的表情。
看到於曦這副表情，李如卿聯想到今天中午於曦所造成的騷動，心下有了個大概的猜測，便略略收起了散漫的聲色，說：「有什麼事就跟本世子說。」
於曦微微嘆了口氣，坦誠道：「今日午宴，東宮殿下的舉動想必您也看到了。」
李如卿摸著下巴回想了一下——進門就直接去見了於曦，還摸了於曦下巴，而且還誇了於曦，最後臨走前還給於曦一個定情玉佩。
……怎麼現在想想感覺很不對味。
李如卿拿著摺扇一拍手心，罵道：「登徒子！」
於曦：……
青青沒有見過有人敢這麼罵東宮，當下就嚇得腿軟，跪了下去。
李如卿撐開摺扇一副瀟洒倜儻的模樣開始扇扇子，隨後漫不經心地安慰於曦：「東宮殿下行為是有些不妥，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於曦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世子殿下，小女子此刻卻不得不放在心上了。」
於曦想到系統提醒她今晚就要被李文軒醬醬釀釀，便以手帕掩住了口鼻，清麗脫俗的臉上是帶著少女難以啟齒的羞臊：
「今日東宮殿下不僅僅是給了小女子一個玉佩，在他離開后，宮裡來的公公還隱晦地提醒了我一下，說……東宮殿下……晚上可能會過來……」
李如卿又是摺扇一拍，罵道：「禽獸！」
青青剛剛站起來的的腿又立刻嚇軟了，
於曦點點頭，表示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李如卿嘆了口氣，隨後嚴肅地說道；「光天化日之下，東宮強搶臣女，本世子定然不會坐視不管，你等著，等本世子先出去跟府里報聲平安后便立刻趕來為你解圍。」
於曦點點頭，表示對他的信任
他轉身出門，身姿挺拔修長而勻稱，離開之前，他桃花眸還是一挑，擺出了一個在於曦看來可以稱之為「邪魅」的表情，說：
「今天的事多謝了，如果以後於家小姐有困難，本世子必將萬死不辭。」
於曦笑了笑，對著李如卿行了個小禮：「謝過世子爺。」
隨後，門帘落下。
隔絕了外邊所有的視線。
李如卿妖嬈多情的桃花眸逐漸冷了下來。
貼身侍衛已然從暗處出現，恭恭敬敬地跟著他走。
半晌，他抬手示意，侍衛隨即上前。
他平淡地下達指令：
「三天內查出本世子暗衛死亡之因，查不出，你們便給本世子自裁。」
侍衛應聲。
李如卿的視線越過了行宮，望向了前方的白樺林——是他差點遇險的那個方向。
隨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距離他有段距離的於曦所住的寢房。
他輕聲笑了笑，眼神中的妖嬈褪去，冷冽染上眉角，如玉般白皙俊美的臉上是一片淡漠。
還是大意了。
卻沒想到最終是被她所救。
【李如卿好感度+20，目前李如卿好感度 50.】
………………
從系統透露出來的劇情片段來看，今晚李文軒沒有掩人耳目，而是堂而皇之地進了第一美人的閨房，自然是瞞不過於淵正和於之亭的眼線。這也是劇情的轉折點之一，於淵正雖然把持朝政，但為官清廉，十四年前隨當朝皇帝——即現在的文帝打天下築江山時，曾被前朝貴人所救，便擔下了撫養遺孤的責任。
然而李文軒操作過於犀利，家宴里便贈了於曦隨身玉佩，下一步眼看著前朝公主就要進入東宮了，於淵正心緒不穩，最終還是將此事告知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於之亭。
換言之，於之亭現下應該是知道於曦並非自己的親妹妹。
那接下來的發展，就很有趣了。
而系統在收到李如卿上升20點的好感度提示后，卻忽然問於曦：
【你為什麼非要告訴李如卿這事？你明明有計劃如何自保，而且他也不一定有能力救你。】
於曦抿了口茶，神色平淡，說：「不，他有能力。」
系統：【……？】
………………
后明平民遵循一天兩餐的傳統，只有早晚兩餐，但貴族一般為三餐。今天皇家忽設午宴，於曦這具身體早上的時候便被婢女們匆匆拉起來隆重打扮了一番，早上那頓自然就是沒吃。午宴引起了不小的騷亂，於曦也只吃了點瓜果。到了晚上，晚膳卻也遲遲沒有上來。
青青等急了，便要叫門外的小廝去伙房看看。
然而小廝還沒邁開步，便看到宮中打扮的數人已經拿著膳食盒往這邊走來了。青青看到的時候心裡一驚，有些踉蹌地回去找於曦了。
不多時，一個太監打扮的人便進入房間內，於曦瞭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略行了個小禮。
那公公年歲有些大，她看著眼熟，像是午宴時李文軒的貼身太監，好像姓劉。
劉公公瞧了幾眼於曦，想到以於曦宰相千金的身份，未來當上東宮太子正妃也不是不可能，心下便少了幾分高傲，而是客氣地對於曦說：「您乃宰相千金，咱家受不得。」
還不待於曦客氣回他幾句，便又說道：「東宮殿下下了吩咐，今日在小姐房內用餐，請小姐多作準備，殿下不時就到。」
於曦抬眼看了看已經陸續進來擺膳的宮女們，隨即低頭答了聲是。
膳食擺好后，所有宮女太監都像有默契一樣，全部出去了。即使是於曦的貼身丫鬟們，看了一眼劉公公的眼色也跟著低頭散去。唯有青青猶豫地看了幾眼於曦，隨後站著低下頭不敢說話。
不待劉公公開口，於曦便輕聲說道：「青青，你去外邊守著，有事我再叫你進來。」
青青抿了抿嘴，抬頭看了眼於曦，臉上滿是擔憂，但最終還是應了聲「好」。
劉公公對於於曦的懂事做法表示很滿意，在出去前他客氣地對於曦說：「若是於小姐以後有用得著咱家的地方，咱家必不會有所推脫。」
於曦低頭客氣地答謝了劉公公，看於曦這幅低頭順眉的模樣，劉公公滿意地蓋上了門帘。
…………
李文軒進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一身杏黃色的四爪蟒袍便裝，腰上重新掛了個青色玉佩，上面雕刻著精緻的麒麟。
他俊美陰沉的臉上表情依然淡漠，銳利的眼神卻是微微掃過了於曦跪著的模樣。
隨後，他上前一步，親自扶起了於曦。
於曦低著頭一副溫順無害的純良模樣，他用修長的手指捏起了於曦偏嫩的臉頰，於曦的眼神就這樣不得不對上李文軒。
鷹目銳利，眼神帶有著上位者才有的強勢和掠奪感。
眼底的欲/望被非常好地隱藏了起來，對於李文軒這樣自幼在深宮中長大的皇太子來說，初時見到於曦那忘記隱藏的驚艷，才是少見的失算。
如果其他女人只是他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玩物，那於曦作為一個宰相千金，勉強還有留在身邊作妃子的可能。
文帝甚為倚重於淵正，這次設宴，他便是有心促成皇室和宰相府的聯姻。
然宰相於淵正權勢滔天，他卻並不想娶於曦做正妃，即便是側妃也不甘願——一旦於淵正成了外戚，王朝未來所面臨的局勢便更為複雜，下一輩這天下，姓李還是姓於都未可知。
之所以明目張胆地過來，除了順應文帝的意思，他也是想見見這個當朝第一美人，探探於家的口風，再商計劃，登基后一步步剷除於家勢力。
於曦觸到李文軒清醒的眼神，嘴角饒有趣味地勾了一下便又迅速恢復。
李文軒這個人也是有趣，對於家滔天勢力的厭惡，卻也並不妨礙他夜探千金閨房。
她仍然很順從地任由李文軒捏著她的臉。
李文軒隨後放開了於曦，他嘴角微微一勾，坐在宮女們事先鋪墊好的軟椅上后，便淡聲對於曦道：
「坐。」
於曦隔著李文軒一個軟椅的位子坐了下來。
李文軒臉色淡漠，但長臂一伸，便乾脆利落地把於曦拉了過來。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沉穩道：
「太遠。」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東宮殿下。
於曦沒有抬頭，依然一副低眉順眼又溫順恭良的模樣。
李文軒見她一如所有大家閨秀一般嫻靜柔弱，嘴角只是沒有溫度地勾起。
——當朝第一美人，美則美矣，卻也不過只能是個供人玩樂的囊中之物。
在原著劇情中，李文軒是跟於曦醬醬釀釀后便理所當然地視她為自己的女人，但真正愛上的，是最開始只是個替身的蘭楚楚。
於曦要確保李文軒能從一開始就愛上她，只能走攻心流。
她能看到李文軒眼底的微不可查的蔑視，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恭恭敬敬地在旁邊坐著，為李文軒添酒夾菜。
幾杯溫酒過後，李文軒陰沉銳利的氣息略微有些鬆懈，他好看的丹鳳微微上翹，略有些冷意的眼神不避諱地就這樣看著於曦的臉，脖頸。
沒有過多的猶豫，他把於曦拽了過來，直接讓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修長的手指非常熟練地摸上了於曦潤嫩的臉頰，一路往下。
直到了衣領的時候，於曦平靜地按住了李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