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歸橋路歸路

  那個所謂的阻力,不用多說,除了秦厲風,還能是誰?


  鄭嵐涵倉皇的掛斷電話,掌心收緊,斂眸看著麵前的場景,隻覺得心底冰冷一片。


  秦家,勢力一手遮天,都已經一手遮天到這種地步了嗎?


  怪不得秦厲風這陣子,沒有再過來糾纏,原來是一件小好的對策,等到自己離開以後,警告雜誌社,不允許照片放出來,那麽一切也就和最初沒有什麽兩樣……


  憤怒,衝昏了頭腦。


  鄭嵐涵拿起大衣,穿上就衝了出去。


  坐車去了秦氏集團,不知道因為什麽在自己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阻攔,一路上暢通無阻的到達頂樓,在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文洛剛好出來。


  “鄭小姐?”文洛看到鄭嵐涵,平靜的臉上滲出一抹錯愕,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鄭小姐是過來找先生的事嗎?但是現在先生還在處理事情,你先在這裏等一會,等他處理完了以後,就可以直接進去了。”


  鄭嵐涵不聽,推開文洛,闖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到處坐著人,大家屏息凝神,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麽,臉上各自都掛著嚴肅的表情。


  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秦厲風。


  生冷的麵孔生出錯愕之色,旋即平息下來,翕動著唇瓣對周圍的人吩咐:“大家就先回去吧,今天就討論到這裏有什麽其他事情,再通知文洛。”


  所有人都不聲不響的起身離開,隻是在錯過鄭嵐涵的時候,不免拿眼神打量著。


  如果放在以前一個女人闖進辦公室中,已經會被秦厲風下令趕走了,但是這個女人出現以後,不但沒有還終止了會議,顯然這個女人的身份並不一般。


  看上去不是出名的名媛,幾人紮堆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一邊討論著一邊離開,等到所有人都散了,秦厲風從座位上起身。


  看著女人消瘦蒼白的臉,他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堵住了。


  隻不過才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這個女人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再怎麽說她也是懷了孩子的人,還這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這一周,他並非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她。


  有時候是托人拍了照片,她在陽台看風景,在樓下用餐的樣子,有時候自己也會親自過去,但這個永遠的看著生怕被女人察覺到,然後大動肝火的再一次離開。


  但是由於照片和距離,等到近距離的看清楚女人,才發覺她變得很瘦。


  這些天一定吃得很不好。


  不知道鄭嵐涵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但是對於秦厲風而言,這是一件好事。


  鄭嵐涵願意見他,總比一直躲著他要好很多。


  “餓了嗎?我讓文洛去樓下給你買吃的。”


  壓了壓眉頭,幾次想要問她這一星期在旅店過得好不好,等到話湧入喉口的時候,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他覺得這些話矯情,盡管沈長寧已經再三告訴他,這些話是女人現在最需要的關懷。


  他走過去,想要觸碰女人的手臂,卻被她狠狠甩開,對上女人厭惡的目光,旋即呼吸被剝奪。

  “秦厲風,有意思嗎?”鄭嵐涵聲音都在顫抖,這個男人,都快要把她逼瘋了。


  這句話她一直很想問,兩麵三刀,真的有意思嗎?一麵告訴她不會再對他的事情有任何的幹預,另一方麵卻又把她的行為用勢力阻攔的一幹二淨。


  與其這樣他倒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不可能,至少不會有任何期望。


  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像一個傻子,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耍的團團轉!

  “什麽?”


  鄭嵐涵脫口而出的話語,不亞於剛才甩掉自己手動作,讓秦厲風深感詫異。


  “什麽?”鄭嵐涵冷冷發笑,“這個時候你又開始偽裝是嗎?這次還想要找什麽借口你不知情,還是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做的?”


  她刺激的眼眶發紅,壓著秦厲風的胸口,咬牙切齒,“秦厲風,你有沒有給過我一點人權!”


  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在他的超控製之下?為什麽自己要像一個傻子被玩的團團轉!

  “嵐涵……”秦厲風忍耐著她的抓狂,按住她的手腕,聲音嘶啞:“你是不是說雜誌社的事?我沒有,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觸及女人冷漠的眼神,秦厲風啞口無言。


  所有解釋的話,全部都堵到了嗓子裏,因為女人眼裏的情愫在告訴他,她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既然都已經不相信了,那麽他說再多的話,在她眼裏,也隻不過是狡辯而已。


  “秦厲風,我恨你!”


  滿心期待,梁芷晴那種女人終於可以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結果到頭來,秦厲風用實際行動狠狠打她的臉,告訴她,隻要一切沒有經過他的允許,那麽事情就不可能會演變。


  秦厲風,真的是厲害啊……


  “鄭嵐涵,你相不相信我?”


  盡管在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這句話的答案,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執拗的開口。


  鄭嵐涵清冷的眸子凝視著他,“秦厲風,放過我,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牽扯。”


  她的所作所為,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笑。


  用力甩開男人纏上來的手,鄭嵐涵要走,反手被男人禁錮住肩膀,奮力抱在懷裏。


  男人在顫抖,不止胸腔,喉口也是。


  滿腦子都是剛才鄭嵐涵那句話。


  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牽扯?

  這個女人就真的那麽狠心嗎?就真的一點也不相信自己,隻是因為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就定下了自己的追責,給自己判下了死刑?


  她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可惡,她又何嚐不是?


  “放手!”鄭嵐涵喉口都是湧出來的酸水,奮力掙紮,不想再碰秦厲風一星半點。


  隻是男人的臂彎堅如磐石,鄭嵐涵氣極,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因為充滿了恨意,所以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用了最大的力氣,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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