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的稚嫩
鄭嵐涵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沒事……我根本就沒有被撞到,隻是被碰了一下,回家休息休息就沒事了,謝謝你。”
硬撐著想要離開,結果在挪動腳步的時候,膝蓋的舊傷又再一次複發,尖銳的痛感拉著她的神經,瞬間全身乏力,要摔在地上。
外國男人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聲音溫和道:“你的腿已經受傷了,如果現在強撐著回去的話,肯定會出問題的,我的保鏢暫時把車開走了,我們先到前麵坐一會,等他們回來以後,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鄭嵐涵感激不已,但是實在不好意思勞煩這個親切的外國友人。
“沒關係,你不用客氣,我正好也是覺得無聊,想要試著轉一轉,能夠幫助人,我本來就覺得很開心。”
都已經這麽說了,要是鄭嵐涵在說推遲的話,就有些太過矯情了,她微笑著對他示意,抿唇道:“Danke。”
Danke在德語裏是謝謝的意思,本來他上大學並不接觸德語,不過好在自己南城的時候,有接觸過一個顧客,那個顧客就是德國人,平日裏會告訴她一些德國的用詞。
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派上用場了。
外國友人果不其然怔住了一下,碧藍的眸子泛著笑意,“Bittesehr。”
去的是一家咖啡廳,鄭嵐涵身上還帶著咖啡的味道,會想一下就能想到當時白母潑咖啡時的尷尬場景,再也不想喝咖啡了。
“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
外國友人點了一杯現磨咖啡,鄭嵐涵扶著桌子說:“這次我給錢,麻煩先生不要拒絕。”
“好。”對方舉止上並不會讓鄭嵐涵難堪,怎麽舒適怎麽來。
不過這個咖啡廳是需要顧客自己親自到前台拿咖啡的,等到鈴響以後,外國友人走了過去,鄭嵐涵百無聊賴,順勢看到了後方的鋼琴。
這架鋼琴……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自己八歲生日的時候自己母親也曾經給他送過一架鋼琴,當時的鋼琴就和這家鋼琴一模一樣,就連外殼的形狀構造都是一致的。
這個並不是它,鄭嵐涵記得。
在自己堅持要嫁給陸成宇的時候,鄭浩海因為太過於生氣,用板凳壓碎了鋼琴,他指著她鼻子說,她不配得到自己母親深愛的鋼琴。
忽然之間鼻酸,白母真的是很心疼自己的兒子不然也不會那麽溫柔體貼的一個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整個過程當中的演變,自己要占主要的原因。
深吸了一口氣,她無意識的,貼上了鋼琴,她在想,如果自己母親在的話,是不是自己生活的軌道就會發生改變。
母親離世,她看上去乖巧,卻變得叛逆起來,埋怨父親為了工作而變得冷漠,虧待了自己的母親,導致父親一再勸阻她嫁給陸成宇,她更是奮不顧身,毫不猶豫。
如果自己母親在的話,他應該會聽自己母親的話吧,去考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成為引以為傲的服裝設計師。
永遠……永遠不會落敗到這副田地。
不由自主的,她的眼神變得悲涼,雙手貼著鋼琴黑白鍵,躍躍欲試。
真的彈奏了起來,清脆響亮的聲音,伴隨著黑鍵的沉悶,形成優雅的奏鳴曲,先是平靜,再是激昂,消失在汛期之際,不安的情感緊接著又是一段平緩的起伏,落下帷幕——
側麵傳來的鼓掌的聲音,側頭看過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外國男人站在旁邊,仔細聽著她彈奏的音樂,一臉的欣賞。
鄭嵐涵窘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的人而已,甚至於已經很久沒有再繼續彈琴了,卻會賣弄自己的鋼琴技巧,但凡是懂得的人,都會覺得恥笑的吧。
“不好意思——”
“談的很好聽。”外國男人聲音毫不掩飾著讚美,“可以聽出來你彈奏的音樂在述說一段故事,最終是以悲劇結尾,真沒想到,你的鋼琴,會打動我。”
鄭嵐涵頓時亂了分寸,男人給予那麽大的肯定,而她自己再清楚不過,如果換算技巧的話,她隻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的學徒而已,期間還因為太過於懷念以前的回憶,而彈錯了幾個章節。
“先生謬讚了,我根本不會彈鋼琴,我隻有8歲的時候學過鋼琴,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談過,算不上打動……”
男人笑了,“有些東西,未必真的要學到精髓,才會打動別人,國外著名的鋼琴師,我也聽過他彈出的樂曲,確實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太過於精湛了,反而缺少人的感情。人本來就是感性的生物,音樂是感情的詩篇,如果一段音樂,連最基本的感情都沒有了,那就算毫無失誤,技術精湛,那又能如何呢。”
“忘了說,我喜歡你的稚嫩。”
稚嫩,是說彈鋼琴的稚嫩。
鄭嵐涵翕動著唇瓣,忽得張開,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將謝謝說出口,麵前就推了一杯白開水。
“我不喜歡一個人對我太過於客氣,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如果你真的覺得感動,把這杯白開水喝下去,就算是再感謝我了。”
鄭嵐涵看著他,末了笑了一下,“嗯……”
她端起杯子,正要把白開水喝下去的時候,忽然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來,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下意識的頓了一下。
秦厲風?
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他應該不會打給自己才對。
鄭嵐涵看像外國男人,外國男人,很快就明白了意思作出了你請的手勢,去了別處。
鄭嵐涵忐忑的接下電話,那頭聲音沉悶:“去哪裏了?房間為什麽沒有人?”
秦厲風去她房間找她了?
鄭嵐涵四處看了一下,如實回答:“我找一個朋友聊聊天,現在正在一家咖啡館,馬上就要回去了。”
“和誰?”
鄭嵐涵下意識的將視線眺望到了外國男人的身上,這才反應過來,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之下,她好像一直沒來得及問那個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