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指揮我

  這個服裝設計的大賽含金量極高,上屆走出來的冠軍,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在大會上一舉成名以後,變成涼城服裝設計的代言人,去了學府當導師。


  可以說這個大賽冠軍,是所有想要出頭者的目標,同樣已經有足夠實力的,也會希望在這場大會上,奠定自己的地位。


  沒想到白肖誠居然會把自己公司唯一的邀請函交給她。


  手撫摸著上麵的燙金字體,正式程度讓鄭嵐涵心都顫抖了起來,她再三斟酌,最終合上了邀請函,交給彩茉。


  “麻煩你再幫我送回去,就告訴肖誠,我謝謝他的好意,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想要再拋頭露麵。”


  如果是以前單純想要追求夢想的他,他當然會想要參加這次的宴會,並且取得一個好的名次,畢竟每個服裝設計師都希望自己也可以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連同自己的作品一起。


  可是……經過那麽多是是非非的她,已經成為涼城不可磨滅的屈辱,再加上身懷有孕,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麵對那些刻薄的人,也沒有力氣再解釋自己的清白。


  安穩,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可能才正是她想要的吧……


  “這麽快就拒絕,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鄭嵐涵掩飾眼底的失落,平靜的搖了搖頭,“沒有什麽需要考慮的,現在的我已經不想再,出現在大眾視野裏,我隻需要安安穩穩地將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心滿意足了。”


  彩茉皺眉,鄭嵐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看不到她眼裏的光亮,安逸,把她這個人遮擋的黯淡無光。


  “我隻幫忙把這個信封送到你的手裏,你要是真的想要還回去的話,還要你親自還給白肖誠。”彩茉推開信封,漂亮的臉蛋上生出一抹惋惜,“鄭嵐涵,我在白肖誠口中,認識了從前的你,那時候的你,萬眾矚目,現在老天又重新把這個機會放到你的麵前,難道你真的就甘心這樣放棄嗎?還是你已經頹廢到,連一個小小的失敗都接受不了了。”


  鄭嵐涵壓在床上的手不斷收緊,腦海裏像是不放電影似的倒帶,先是自己在大街上被人圍堵、辱罵,再是訂婚宴上,獨自一人,對抗那些充滿惡意的目光。


  說不渴望回到從前那是假的,但是現在的她,已經有資格再回到以前嗎?沒了家族勢力的撐腰,眾多黑曆史傍身,她隻能藏身人群中,成為默不作聲的小人物。


  彩茉看著鄭嵐涵變化糾結小臉,知道自己的口氣,可能說的有些太過片麵了。


  她沒有經曆過鄭嵐涵所經曆的一切,又怎麽可以自大妄為的告訴她,站起來。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參加這一次的設計大賽,就親自聯係白肖誠,告訴他,我相信他也不會逼你的。”


  “好。”鄭嵐涵翕動著唇瓣,露出蒼白的笑意,“謝謝你,彩茉。”


  “都和你說了,我們是朋友,你要是再這麽客氣,我以後可就不會過來了。”故作開玩笑的,把這個氣氛帶過去,兩個人又寒暄了兩句,彩茉就開門走了。

  再路過客廳的時候,梁芷晴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沙發上,彩茉想到鄭嵐涵還在樓上,蘋果都是壞的,藥膏還被人故意塞了導致傷口潰爛的東西,不由得心生怒火,直衝心頭。


  想也沒想,她走了過去,輕聲詢問:“我在上麵坐了一會,現在口幹舌燥的,你們這邊有沒有水啊?”


  傭人看了彩茉兩眼,不知道要不要離婚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梁芷晴。


  梁芷晴聽到動靜,趁著從沙發上起來,看著彩茉的眼神又複雜又痛恨。


  彩茉對她笑了笑,“梁小姐幾日不見,氣色不錯啊,看來在醫院休息的很好。”


  一提醫院,梁芷晴肚子疼了起來,又想到了當初和鄭嵐涵對峙的時候,那種場麵的難堪。


  彩茉臨陣倒戈,不僅如此,還甩了自己兩耳光。在回來醫院的時候,她就打電話給了那個人,讓他想辦法教訓彩茉,誰知彩茉背景不一般,竟然根本動不得!

  “出去!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彩茉嬉笑著走過去,一手抓起桌子上的蘋果,啃了兩口,漫不經心道:“梁小姐可不要這麽絕情,我們前段時間不是還互相稱姐妹嗎?就因為你住院,我沒有過去看你就生氣了,為免有些不大度吧?”


  看著彩茉眼睜睜把黑的說成白的又是無忌憚的吃著自己的口糧,梁芷晴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彩茉卻熟視無睹,和沒看見似的,對著蘋果嘖嘖稱奇道:“果然還是下麵的蘋果,味道好一些,我剛才在樓上那個蘋果,酸的我牙都要掉了,難吃的要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麵空氣不好。”


  旁邊傭人一聽白了臉,她是故意沒有更換蘋果,也覺得那個蘋果給鄭嵐涵吃了也是浪費,所以自己偷偷藏了兩顆。


  沒想到就這麽被彩茉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梁芷晴倒是大怒,“彩茉,你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蘋果這種東西我還不屑克扣,恐怕是那個賤——”


  賤女人三個值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道目光橫掃過去,弄得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


  彩茉冷笑,指著旁邊那個眼神忽閃忽閃的傭人:“你上去,把嵐涵房間裏的蘋果拿下來。”


  傭人一聽,呼吸都不穩了,梗著脖子道:“你是誰啊?憑什麽指揮我?”


  “我是誰?”彩茉拍了拍手掌,冷不丁起身,掐著傭人的脖子扣在桌子上,看著傭人憋青了的小臉,溫柔的問:“我是誰,你配知道嗎?”


  梁芷晴早已經嚇壞了,幾乎要從沙發上蹦起來,她沒有想到彩茉這麽大膽,大膽也就算了,力氣還不小。


  要知道從沙發上到伸手掐住的那個傭人的脖子往下壓,整個動作看起來酣暢淋漓,但實際上,要是想要這麽流暢的做出來,完全是需要技巧和力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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