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她多少?

  等到回過神來,他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口氣有些過分,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白總知道就好,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如果你真要放在心上的話,我還不好意思呢。”誰知彩茉臉上沒有半點兒不悅,反而笑得更加好看迷人,整理了身上的布料,勾著唇道:“如果白總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那我就放心了,昨天那些事情,就當做是互不相欠了。”


  白肖誠動了動緊繃的喉結,不知為何,胸口發悶酸痛,可轉念一想,彩茉不就是這樣的女人嗎?


  發生了這種事情,她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甩開,所謂的兩不相欠,也隻不過是為了不給自己帶來麻煩。


  按理說自己也應該覺得鬆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和他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關係,反而鄭嵐涵才是他的未婚妻。


  “你要是識趣的話,那就好。”擺出一副冷冷的態度,掀開被褥起身,過程中略過被單下的痕跡,怔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床頭櫃的手機就嗡嗡作響了起來。


  白肖誠馬上接過電話,昨天突然發生的意外,訂婚宴瞬間少了一個主角,鄭嵐涵包括自己的父母肯定都急壞了。


  “喂。”


  那頭陷入短暫性的沉默,隨之白父出聲,語氣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你在哪裏?”


  白肖誠險些沒有反應過來,掠過彩茉,撒謊道:“在公司,昨天公司突然之間出了要緊的事,我趕過去處理,直接就睡在了公司。”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白肖誠其實已經做好了白父會訓斥他的準備,畢竟公司有事,也不是可以搪塞缺席訂婚宴的理由,哪怕真的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也可以打一個電話回來。


  “馬上回來,我們有事要和你說。”


  誰知聲音驟然落下,冷冰冰的夾雜著難以啟齒的咬牙,旋即掛斷了電話,隻留下空蕩蕩的回音。


  態度顯然不對,哪怕自己缺席,頂多痛斥,這種態度想象不到,也聞所未聞。


  就仿佛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家裏也發生了重要的大事。


  第一反應就是鄭嵐涵,她還身懷有孕,而且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人讓自己父母動怒。


  瞬間腦子一片空白,白肖誠抓著地上零碎的衣物迅速套在身上,一句話都沒留下,關門走人。


  彩茉看著男人行跡匆匆的背影,自嘲的勾起紅唇,好笑自己真的有那麽可怕嗎?生怕離開晚一些,就會被生吞活剝。


  算了。


  她也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伸了一個懶腰,任憑溫和慵懶的陽光打在身上,等到身體的疼痛僵硬緩和了不少,她掀開被褥,被單赫然在目一抹映紅。


  是的,昨夜是她初次。


  彩茉看著那一抹映紅,麵無表情,不覺得可惜,也沒有任何其他複雜的情緒。


  因為,她從未把這種東西當成女人最寶貴的見證。而且,就算這件事情如果告訴其他人,也沒有人會相信。


  叱吒風塵界的彩茉,居然至今還保留著完整的身子,沒被人拿走?


  這對於別人而言,是天大的笑話。

  扯了扯僵硬的唇,腰累贅著早已經疼痛不堪,哪怕她訓練有素的身子,也叫囂痛得厲害,想要休息,可她沒有坐下。


  因為怕聞到白肖誠的氣息,怕再次想起昨天的場景。


  男人有力健碩的身軀,首次完全屬於自己,她也不得不承認,在浴室的時候,自己就醒了酒,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將要發生什麽。


  趁著醉意,她瘋了。


  白肖誠開車趕到白家,一路衝向大廳,寂靜壓抑的氣氛撲麵而來。


  白母和白父坐在一起,茶幾上的茶早已經涼透了,彼此臉色都是難看至極,唇色都是慘白一片。


  不由得,白肖誠怔住了。


  從他記事時開始,家裏麵的氣氛就從來沒有這麽嚴肅過。家裏對於他的教育完全處於放養式,從不恪守成規,父母心態良好,碰上任何事,哪怕煩惱也不表現出來,今天卻……


  白肖誠猛地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問:“嵐涵呢?”


  殊不知這麽開口,白母白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白父冷哼一聲,恨不得馬上甩手走人。


  白母勉為其難冷靜下來,指了指沙發的位置:“你先坐。”


  兩個人在麵對他的詢問,表現太過於奇怪,白肖誠盡管心裏麵急躁,但是也知道需要規規矩矩,隻好忍耐著坐了下來。


  白母麵色憔悴,以前最顧得上形象的她,今天妝也沒有上。


  等到白肖誠坐下來,她問:“昨天訂婚宴的時候,你去哪裏了?為什麽等到訂婚宴結束,都沒有看到你的人?”


  提到昨天,白肖誠瞳孔閃爍,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緩了片刻說:“在公司,經過海外市場的項目太過棘手,公司大部分都是新手,出了問題處理不過來,沒辦法我就趕過去了。”


  解釋以後,他忙問:“是不是訂婚宴出了狀況?”


  現如今他已經百分百確認和鄭嵐涵有關係,隻是這個事件來得太複雜,自己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情況之下,隻能耐著心等待。


  白母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白父。


  白父像是恥於開口,英氣的臉上懊惱和不恥浮現而過,起身走了。


  白肖誠懵了,追問:“到底怎麽了?”


  白母攥了攥手,閉目片刻,像是再三確認開口,她睜開眸子:“我現在隻問你一件事情,你對鄭嵐涵了解有多少?”


  “了解?”白肖誠義正言辭,“很了解,怎麽了?”


  白母瞬間又激動了不少,白著臉,按著胸口一字一頓道:“你自認為對他了解的多,那你知不知道她曾經是陸成宇的妻子,你又知不知道她曾經在新婚當天給自己老公帶綠帽,甚至被涼城媒體拍攝出醜聞!”


  一口氣說完,白母唇瓣顫抖,差點背過氣去。


  管家連忙走過來安撫,讓白母盡快平靜下來。


  白肖誠則是懵了,聽著所謂的一言一行,腦袋呈現出來了半刻空白,隨即馬上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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