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價了

  如果不是白肖誠,自己怎會想到出賣身體。


  所以這件事情最終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不是出乎人意料的事,隻是讓彩茉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居然會牽扯到鄭嵐涵。


  “我……”


  張了張唇瓣,彩茉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因為不知道還能有什麽樣的借口,因為不知道要如何反駁。


  畢竟有些借口連自己都不願意相信。


  “沒事,現在想不到沒有關係,我可以慢慢等你去想,在此之前,我們來看一場好戲。”


  馬偉笑不達眼底,鬆開彩茉,彩茉失力跌在榻榻米上,腦袋裏卻反反複複把馬偉的話,重複了好幾遍。


  看一場好戲?什麽好戲?

  彩茉不解,她實在想象不到現在還有什麽好戲可以看,隻是心裏麵隱隱揣測不安,仿佛要發生某種讓自己害怕的事。


  這時,一直在樓下看守的黑衣男人走了過來,畢恭畢敬道:“老大,人來了。”


  馬偉嚐著花生米,酌了一口酒,再不緊不慢道:“讓他上來。”


  人來了,看著男人頎長高大的身影,身上還穿著拍攝城沒有脫下的襯衫,英氣的眉平緩,眼裏宛如瀚海星辰,卻異常冷靜,彩茉失神了。


  反應過來,她抓著酒杯朝著白肖誠身上砸,怒氣衝衝:“滾出去!你之前做出來的事情已經足夠讓馬哥不快了,現在還要專門過來添堵,傻X嗎?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說罷,她氣喘籲籲,又轉頭笑著對馬偉訕媚:“馬哥,咱們倆的事情,就不要讓白家公子參與了,他們家就算再不濟,和警察有牽扯,要是真得罪了,事情不好收場的。”


  馬偉隻是笑,挑著唇角看彩茉求情,裏裏外外,白的黑的都說了個遍,無非是想要讓白肖誠快走。


  他覺得有意思了,自然這層有意思下,是裹挾而至翻天覆地的怒火。


  彩茉動心了,就麵前的毛頭小子,他配嗎?


  馬偉挑著眉看向白肖誠,白肖誠秉著眉眼,不曾看彩茉一眼,隻問:“鄭嵐涵呢?”


  彩茉心裏霎時間涼了一半,清楚是一方麵,真正得知又是另一方麵。


  從而勾唇笑了笑,她真是太愚昧了,總不會覺得,白肖誠是衝著她來的吧?

  如果不是鄭嵐涵今天不小心被帶了過來,白肖誠連看都不會看這裏一眼,說白了,她根本就不重要。


  “鄭嵐涵……”馬偉細細琢磨,手蹭著胡茬。


  黑衣男子馬上解釋:“鄭嵐涵就是這位白公子的未婚妻,下午和彩茉一塊待著,被我帶了過來。”


  “未婚妻?白公子的未婚妻你也敢帶過來!”本來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狀態,陡然轉變.態度,比京劇變臉還要離譜。


  黑衣男人大驚失色,馬上道歉:“對不起老大,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實在沒有辦法,彩茉小姐招數太多了,我怕放走鄭嵐涵,到時候會把人叫過來,所以就將她一並帶過來了。不過老大放心好了,白公子的未婚妻,我們自然是好生照看的,就在樓下。”


  “那倒還行。”馬偉這才臉色好看不少,不經意間給自己倒滿了酒,酌了兩口道:“白公子你也放心好了,我們這些人雖然看上去強盜了一些,但是不會對無辜之人下手,如果隻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自然不會讓第三個人受傷,到時候你的未婚妻怎麽接過來的就怎麽送回去。”


  “不過就是——”剛才那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話鋒陡轉,馬偉斂了斂眸,“一碼事歸一碼事,白公子上次對我不敬,總歸還是要道歉的。”


  “我可以道歉。”


  “慢著——”馬偉笑了,“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規矩,我知道白公子從小到大含著金湯匙出聲,光是說一句對不起,就已經是底線了,可是咱們這裏,道歉不僅僅隻是動動嘴皮子。”


  白肖誠眼皮子微抬,沒有出聲。


  馬偉揮了揮手,黑衣男子從箱子裏拿出一根竹筒,模樣精致好看,彩茉瞳孔一稟,回過神扣住馬偉的手。


  “不行……”她聲音夾雜著顫音,別人不知道這個竹筒是有什麽作用,但她最清楚不過。


  砸在身上一下,比千百根枝條抽在身上都痛。


  製作粗糙,成人力氣甩在身上必定皮開肉綻。


  白肖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怎麽可能撐得住,就算是長期接受,這種懲罰的人都受不了。


  馬偉這一種行為顯然是想要要了白肖誠的命。


  “不行?”馬偉眉頭上挑,語氣像是在笑。


  白肖誠訓斥:“彩茉,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是我拜托你,幫我想辦法的,後麵也是因為我才出現的問題,你不用管。”


  這上麵說著你不用管,但是真的碰到,她又怎麽可能不管,尤其是知道那種懲罰痛不欲生,她簡直無法想象會放到白肖誠身上。


  “你做事就不能不大男子主義嗎?你懂什麽,你知道這種東西打在身上究竟有多疼嗎?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我閉嘴!”她幾乎急火攻心,氣出病來。


  隨後她哀求馬偉:“馬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我,今天,明天,後天,隻要你有時間都可以,我可以給你,隻要你放了白肖誠。”


  “住嘴!”白肖誠攥著拳頭,厭惡至極。


  馬偉指著白肖誠的臉,問彩茉:“你覺得自己付出了一切,但是你看,他感激你嗎?”


  彩茉啞口無言,白肖誠自然不曾感激,不僅不感激,還對於他的行為產生巨大的厭惡,尤其是她的這種行徑,有幫到他,或者說是和他扯上關係,就恨不得甩的遠遠的。


  但怎麽辦,她彩茉就是賤唄。


  “我沒有要別人感謝我,也不需要別人感謝我。”她呼吸逐漸平靜,眼裏清明。


  馬偉笑了,捧著彩茉的臉:“這才是我認識的彩茉,你這種女人鐵石心腸,又怎麽會去在意別人,你這一輩子,包括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應該為你自己而活。”


  下一秒,馬偉臉色變冷:“可是有沒有人告訴你,別人更喜歡得不到的東西,如果那個東西突然之間貼上來,那就變得廉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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