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規矩都沒有

  “對了。”說著說著白母忽然之間想到,“剛才那個可你看中同一個袖扣的女人,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白母突然這麽問,讓鄭嵐涵輕微震驚,看著白母的眼睛,她遲疑片刻,搖了搖頭:“不是。”


  隻是小聲說了一句不是,是因為她不想要在白母麵前繼續撒謊,但是也沒有告訴白母她們之間的淵源,本就是年輕人的事情,她也不想要老一輩的人繼續參與。


  白母自然理解,語氣溫和道:“不是朋友就行,以後她你還是少接觸為妙,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不單純,你要是和她待在一起肯定會吃虧的。”


  作為老家族的人,閱曆深接觸的事情多,自然看人一看一個準。


  鄭嵐涵不覺得詫異,順從的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車子就已經到了別墅的門口,兩個人拎著東西下了車,剛走到客廳就聽到客廳眾人說話的聲音。


  按理說白家比較安靜,今天這樣實屬反常,鄭嵐涵抬頭朝著正前方的位置看過去,從而身子一僵。


  果不其然。客廳多出了三個人,側麵沙發中年夫妻,男的淩厲氣勢,看得出年輕的幾分帥氣,女人溫和優雅,堪比三十歲年輕貌美,至於另一個男人,單獨坐在沙發上,秉著眉眼,一如既往的冷,冷入骨髓。


  尤其是與鄭嵐涵對視上,黑眸仿佛暈開了泛著寒意的冰水,讓人窒息,呼吸不能,掙紮不能。


  白母沒有感覺到鄭嵐涵的僵硬,一門心思放在客人身上,看到來人,笑著迎了上去:“正嚴,柔兒,你們怎麽這麽快就來了,早知道你們來的話,也事先給我打個電話,讓你們這麽等著多不好意思。”


  何柔優雅的笑著,舉止透露著為人的素養和氣質,“我們也是剛剛才到,還沒有來得及給你打電話,你就過來了。”


  白母走過去,兩家都是世交,自然沒有過於疏遠和客氣。


  把東西交給了傭人,就拉著鄭嵐涵過去,興高采烈道:“就算是剛剛才到,李總也要打電話給我,讓我過去接機才是,也是麻煩你們了,這麽早就直接坐飛機過來。”


  “不麻煩。”何柔視線流轉在鄭嵐涵身上,唇角半帶笑意道:“我們兩家本來就是世交,這一次肖誠訂婚,我們肯定要過來捧場。”


  鄭嵐涵被何柔看的有幾分不自在,不止何柔,三人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樣,輪流在她身上淩遲,光是想要忍受那份煎熬,就已經費盡心思。


  重新再見秦正嚴,她的情緒比以往跌宕起伏,連想法都有著幾分錯亂。


  關於自己和秦厲風那份關係,秦正嚴是知道的,他不僅知道,而且還言辭警告過自己,和秦厲風拉開距離,隻是這件事情到後來不了了之,反而因為事情的變動,理所應當的分開了。


  如今見麵,自然還是覺得尷尬,隻能一直低著頭。


  三人熱火朝天的聊著,她抓著裙子旁聽,大人聊的話無非就是關於正事上的,何柔喝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道:“訂婚的日子已經選好了嗎?準備是什麽時候,可一定要選好日子,尤其是梅雨季節,要是下雨了,行事都不方便。”

  提到結婚,白母笑開了花,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欣慰,伸手抓住鄭嵐涵的手:“這個我們都考慮到了,所以遠在這周周末,天氣好日子也不錯,訂婚不需要太繁瑣,不過為了迎接嵐涵,我們也做了一番準備。”


  鄭嵐涵碰巧和何柔對視上,從而吸了一口氣,脖子一處火辣辣的。


  這時何柔又說:“確實,訂婚的事盡管沒有結婚大,但也是好事一樁,日子主要挑對,周末確實不錯,來來往往人多,也熱鬧。”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鄭嵐涵聽著,覺得有些納悶。


  秦正嚴和何柔對白肖誠訂婚都如此上心,為何秦厲風訂婚,卻始終沒有出現一次。


  不僅沒有出現,似乎禮物和祝福也未曾送到,最終還是秦漠擇出麵,卻讓秦厲風神色變得難以捉摸……


  他們秦家,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樣想著,心思上也產生了變化,隱隱出神,等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看著秦厲風發呆,對方濃眉暗壓,黑眸湧動。


  鄭嵐涵倒吸了一口涼氣,恨不得馬上就走。


  太丟人了,兩個人關係走到現在這一步就已經很尷尬了,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就讓這種尷尬更近了一步。


  要是秦厲風誤會可如何是好。


  還好秦厲風沒有再管,挪開視線隻打量著手上的杯子。


  這時何柔聊到其他,低聲問:“雖然拴住了兩個孩子,到時候一定會訂婚,不過肖誠不是一直嚷嚷著二十七歲再結婚,怎麽現在剛過二十五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說到這裏,白母更是止不住笑意。


  “嵐涵懷孕了。”


  “嘭——”杯子摔落在地上,茶水撣了一褲子。


  秦正嚴厲聲:“你這樣毛毛躁躁的像什麽樣子了,在別人家裏麵怎麽連一點規矩都沒有!”


  白母看到秦厲風濕了褲腿,忙招呼傭人過來:“送厲風上去換一下衣服,就用少爺新的褲子,兩個人差不多高,應該不會差距太大。”


  “傭人不太知道位置,不如讓白少夫人幫忙吧。”


  驀地,秦厲風出聲,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尤其目光挪到鄭嵐涵身上,鄭嵐涵感覺自己呼吸都因此停止了。


  他讓自己過去,什麽意思?是要對自己興師問罪,還是懷孕的事讓他產生了懷疑?

  無論是哪一件事情,都隻不過讓她七上八下,但是開口拒絕,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其他人也皆是一怔,白母沒有反應過來,秦正嚴眉頭狠皺,恨鐵不成鋼:“混賬!人家嵐涵是白家的少夫人,怎麽可能去幫你拿衣服,你想要犯混,也不要在這裏麵犯混,趕緊上去!”


  秦厲風不動,白母覺得尷尬,又隻好笑著道:“這個有什麽的,本來我們兩家就算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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