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開始
毫無預兆的,秦厲風開始動手清理,清理鄭嵐涵身上黏糊糊的汗水以及他留下來的東西。
白淨如同精致瓷器的玉.體,染上片片紅痕,幾乎每個地方都有,徒生曖昧,讓人挪不開眼。
感覺到秦厲風的反應,鄭嵐涵臉色煞白,驚恐的看著她,秦厲風更加麵無表情,像是沒有發生什麽一樣,繼續給鄭嵐涵清理身子。
抱到床上,鄭嵐涵就下床開始翻抽屜,一個接著一個。
秦厲風從衣櫃翻出睡衣套上,擰著眉頭問她:“找什麽?”
鄭嵐涵頭也不抬:“避孕藥。”
作為成年人,作為一個早已經清楚自己處境的成年人,鄭嵐涵再也不能允許悲劇發生到自己身上,已經意外有了小家夥,她不能再意外出現一個孩子。
秦厲風看著她忙忙碌碌的樣子,臉色沉了下來,看著女人翻箱倒櫃,到頭來什麽都沒有。
“怎麽會……”鄭嵐涵不可思議,這裏什麽都齊全,怎麽會偏偏沒有避孕藥。
早知道,有些事情總是不可避免要發生的,還是文洛沒有考慮到?
鄭嵐涵隻能起身去買,被秦厲風攥緊了胳膊,唇瓣緊抿著生出不悅。
“今天不吃,不會懷上的。”
“要是懷上了怎麽辦?”鄭嵐涵追問,隻不過是擔心而已,誰料想秦厲風並沒有給予回應,她反應過來,失魂落魄扯了扯唇角:“懷上了是不是就隻能打掉了?你知道你說話是多麽不負責任嗎?女人打胎傷害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沒讓你打掉。”
鄭嵐涵瞳孔打顫,笑容自嘲到隱隱可笑:“生下來?看著一個小三的孩子無名無分嗎?”
驟然,秦厲風黑眸緊縮,周遭氣息猛地下壓,一時間讓人呼吸不上來。
鄭嵐涵明顯感覺到秦厲風的怒意,強烈到無法招架。
於是更加怒意加重,全身緊繃道:“難道我有說錯嗎?一個小三的孩子,自始至終都是無名無分的。秦厲風算我求你,我已經夠讓人覺得可笑了,不要讓我的孩子也跟著受到傷害可以嗎?”
這顯然不是哀求,而是一種詆毀。
詆毀他的行事手段,活生生把她逼向了死路。
秦厲風沒有再回話。
兩個人各自躺在床上,無眠到了天亮。
天亮以後,秦厲風穿上衣服走人,聽著關門聲,鄭嵐涵閉上眼睛,眼角濡濕,一滴淚無聲劃過。
之後幾天,秦厲風再沒有來到過這裏。
兩個人可以碰麵的契機不過就是這裏,如今秦厲風不再來,他們自然就不會碰麵,鄭嵐涵樂得清閑,可以不用麵對秦厲風。
再療程之下,自己的病也早已經好轉,鄭嵐涵盤算一下日子,是時候要離開了。
公司的任務迫在眉睫,自己也有很多事需要處理,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隻是沒想到拉著行李箱出去的時候,秦厲風剛好開車過來,兩個人在車裏和車外打了照麵。
鄭嵐涵尷尬的低下頭,隻想要裝作沒有看見,可秦厲風的車子硬生生堵住了她的去路,動彈不得。
回去,不可能,誰知道回去以後,再能有什麽出來的機會。可前進,必定要接受秦厲風眼神的洗禮,真的可謂是進退兩難。
“我送你。”
正當鄭嵐涵不知所措的時候,秦厲風出聲,利落下車將車門打開,接下鄭嵐涵手裏的行李箱,放上去。
整個過程中,自然而又平靜。
鄭嵐涵忐忑少了一些,胸悶和酸楚一閃而過,下意識的將手攥緊。
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兩個人相繼無言,等到了鄭家宅子的時候,車子停下,鄭嵐涵沒有再動。
唇瓣蠕動了一陣子,她將眸子斂下,鼓足勇氣以後轉頭對向秦厲風。
“我們結束吧。”
結束,是要結束,並不是新的開始,而是真正的結束。
這場關係,無論是好是壞,都是要結束的,否則,她的處境就簡直太可笑了。
秦厲風黑眸緩了緩,沒有出聲,隻是麵色緊繃的厲害。
半晌他道:“下車。”
“秦厲風,我知道我欠你的,我的命都是你的,可如果補償你的前提是讓我成為自己討厭的人,那我覺得,你還不如當時就讓我死了算了——”
“滾下去!”
秦厲風聲音劇烈,頭一次發火,結束時胸腔泛濫,疼到了骨頭裏,沒辦法喘.息。
鄭嵐涵瞳孔發顫看著他,末了拎著行李箱下去了。
秦厲風拳頭攥得緊。
結束結束,真的是說得好聽,如果可以這麽痛快的結束,他又何必將自己逼到死胡同裏。
車子手機嗡嗡發出響聲,秦厲風緩了片刻又變成了以往不苟言笑的模樣,按下接聽鍵,文洛的聲音緩緩響起:“先生,您讓我查的事,我已經查到了。”
“說。”
“當時梁小姐有出現,在你離開以後,大罵鄭小姐是……”文洛幾經周折,這才說下去:“小三。”
秦厲風沒有再問,他幾乎可以想得出那時候的場麵,秦溫雅突然打電話和梁芷晴來了一個裏應外合,自然不會給鄭嵐涵好果子吃。
所以鄭嵐涵被千夫所指的時候自己不在,被冷眼嘲笑的時候自己也不在,甚至於這些麻煩,還全都是他帶來的。
“先生。”文洛沒有掛斷電話,遲疑片刻以後開口說:“其實我個人覺得,在沒有解決梁芷晴之前,還是不要和鄭小姐聯係了,我想她一定痛恨小三這個稱呼,畢竟她第一場婚姻,就是被小三破壞的。讓她頂著如此名頭,怕也是煎熬。”
……
鄭嵐涵回去的時候鄭郜海正在午休,隻有李阿姨一個在廚房忙碌,聽到動靜以後並不驚訝,伸手噓了一下示意噤聲,走了過來。
“你悄悄上去,老爺正在休息,我沒和他說你和秦先生在一起的消息,隻告訴他你去南城看望朋友了,你到時候不要說漏嘴就行。”
鄭嵐涵揚唇勉強笑了笑,“謝謝你,李阿姨。”
“有什麽好謝的,我能幫的,不就也隻有這些了。”李阿姨歎了一口氣,“而且我總是覺得,秦先生是喜歡你的,興許他和那位梁小姐沒有什麽,隻是商業聯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