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藥可救
但是那種亢奮不追究在性上，染上毒很難再對性提起興趣，這是普遍的，畢竟那玩意比性滋味更讓人癲狂，欲罷不能。
“嵐涵，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你得罪了別人，怪不了我，我也隻是想要拿到貨，有人控製了我的貨源，逼著我給你注射，我總不能為了你，毀了自己是不是？”李慕揚語氣全然都是理直氣壯，一副需要鄭嵐涵多多體諒的樣子，更是讓人無比氣憤，關鍵是卻又說不出任何責怨的話，畢竟麵前的男人，已經廢了……
所以的話語對於他而言，都是麻木的，多說無益。
勉為其難忍下自己的情緒，鄭嵐涵告訴自己這一刻隻能冷靜下來，能得到消息就盡快得到消息，否則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和你注射的是一種藥物嗎？”鄭嵐涵全身顫栗，不自覺的抓住自己胳膊的位置，“是不是我以後也會和你一樣？”
“你覺得呢。”李慕揚不答反問，唇角的笑容放肆，貼在牆上歎息：“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可以有一個大美女陪我，看到等我以後在地獄，還能和你拜對夫妻，逍遙自在當個風流鬼。”
如今李慕揚已經開始期望死了以後的事，鄭嵐涵咬破唇瓣，心理卻比任何人堅定。
她不會，也不允許自己淪落自此。
“你的貨是從哪裏拿到的？你告訴我。”平息以後神色更加鎮定，抓緊著手不放過半點可以詢問的消息，“地址還有電話號碼給我。”
“怎麽？”李慕揚歪頭瞥她，語氣輕浮：“你這麽著急問貨做什麽？是不是喜歡上那種感覺，迫不及待的想要嚐一嚐了，我跟你說不用著急，自然會有人聯係你的……啊——”
突然，李慕揚大叫一聲，猛然全身抽搐，鎖鏈發出刺耳的響聲，嚇了鄭嵐涵一跳。
迅速後退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看到李慕揚以肉眼所能看到的頻率全身痙攣，癱倒在地上，雙手發抖的抱著自己的肩膀，不斷哀嚎。
“救救我……給我！給我藥！”
好好一個說話的人突然變成瘋子一樣，不顧疼痛拚命掙紮，口水流了一地，未剪的指甲在早已經血肉模糊的臉上撕扯，鄭嵐涵都看到了泛白的骨頭，他卻像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痛。
或者早已經被另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操控。
整個過程中，鄭嵐涵在目睹李慕揚犯癮時的歇斯底裏。
等到文洛把她帶出門口，吩咐周圍兩個人給李慕揚打鎮定劑，鄭嵐涵才回過神來，隻覺得全身發麻，克製著掩麵，喉嚨裏猛然發出幹嘔的哭聲。
她縮在文洛懷裏，整個肩膀都是發抖的，文洛身子有些僵硬，卻又歎了一口氣，僵硬著伸出手，拍打著鄭嵐涵的後背，注意分寸的安撫著道：“鄭小姐你不用擔心，他隻是犯癮而已，如果你沒事了，那我送你回去。”
整個過程被上樓的烏三看到，他嘴上叼著一根煙，腱子肉在動作間撐起，一邊點著火，一邊閑暇看著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文洛，來，看這裏。”
挑唇笑著，掏出手機來了一個正麵照。
看著照片裏向來沉穩的男人，瞳孔一閃而過的詫異，他腦子的收回手，插著口袋下去。
文洛安頓鄭嵐涵上了車，下車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烏三，正巧碰到烏三正興致勃勃擺弄著手機。
他二話不說扯下手機，屏幕裏自己和鄭嵐涵的照片，已經被發到秦厲風的短信上。
“怎麽樣？爺拍照片還不錯吧，是不是不拿攝影獎都虧了，埋沒人才。”覺察到文洛的憤怒，烏三毫無認錯的自覺，抖了抖大腿從口袋裏套出煙點上。
煙霧繚繞下，文洛冰冷沉穩的麵容都變得不太清晰。
烏三眯著眼睛，隻看文洛攥著手機，反手將手機丟到了水缸裏。
不過是一刹那，他操著一嘴髒話，擼起袖子就去撈，結果手機還是英勇就義了。
“你他媽是不是瘋子啊煞筆！我這裏麵你知道有多少珍藏電影嗎！有病吧！”
煙都來不及抽了，烏三氣的唇瓣直抖，要不是秦厲風吩咐過不可以內鬥，他早已經扯著文洛的領口，狠狠來兩拳頭，讓他臉上掛彩。
真是個娘們，長得就是個娘們，行事也是個娘們！有本事對著他來兩拳，兩個人撒開膀子好好幹一架，折騰那些優柔寡斷的癟三事有什麽意思？我呸！
“我可以賠你，一萬塊。”
文洛不動聲色，掏出支票開始寫欠條，修長的手指揮舞著蒼勁有力的字體，很快就撕下一份，遞到烏三麵前。
“滾！”烏三一把甩開了，“就區區一萬塊錢想讓這事結束？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這是你不要賠償的，你自己記住，不是我不給你賠償。”文洛唇角勾起一抹嗤笑，眼神夾雜著些許輕蔑的諷刺，把支票一並扔進了水缸裏，轉身離開。
動作過於幹脆暢快反而氣著了烏三，他罵罵咧咧，對著離去的背影，黑眸激起怒火，暗自發狠：“文洛，你等著，就這件事，咱兩沒完！”
坐上車子時早已經頭痛欲裂，多年的偏頭痛在作祟，但深吸了幾口氣，戴上眼鏡又恢複成了以往的正派姿態。
“鄭小姐，你還好嗎？”文洛啟動車子時，視線倒也不經意的朝著後視鏡看過去。
後麵女人顯然嚇得不輕，以至於整個人呆滯住，雙手抱著身子，蜷縮著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無形中透露出來的脆弱讓文洛不由得擰起眉頭，莫名覺得心疼。
被嚇一跳是正常的，鄭嵐涵畢竟也是從嬌生慣養的生活圈走出來的，盡管吃了近五年的苦，有些事情還沒有碰到過。
男人都有可能接受不了事，她又怎麽可能一時之間消化得了。
“沒事。”沒料想女人隻是沉默片刻，便報以微笑回答，盡管笑容看上去苦澀又勉強。
文洛一閃而過的讚揚之色，啟動車子平靜道：“沒事就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今天結束以後，你就可以把這件事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