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災
看著麵前烏壓壓的一群人,鄭嵐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後退一步問:“你們老爺是誰?”
“我們老爺姓秦,他告訴我們,你會來的。”
男人語氣溫和,鄭嵐涵在聽到秦字的時候,瞬間什麽都明白過來了,腦海裏無意識的閃爍和秦厲風酷似的冷臉,在時間的打磨下變得寒氣泛濫不近人情,手無名的抖了抖。
她害怕秦家的人,害怕秦家的一切。
最終她還是默不作聲的上了車。
鄭嵐涵看著車窗外瘋狂略過的建築,心莫名揪了起來,如同跌入冰窖,隻剩下畏懼和恐意。
目的地到了,鄭嵐涵下車,麵前的建築富麗堂皇,如同歐式宮殿,看著讓人歎為觀止,隻能仰慕崇拜,進去以後又發現別有洞天。
沿著鵝卵石的小道走動,周圍花鳥魚蟲必不可少,池邊還有青蛙跳的正歡,鳴聲褪去了不少鄭嵐涵的畏懼之意,可是能到了大廳,看到沙發上穩穩坐著的中年男人,鄭嵐涵再一次感覺到了壓迫。
送她過來的人喚了一聲老爺,“鄭小姐已經過來了。”
說罷,那些人後退離開,偌大的地方隻剩下鄭嵐涵和秦正嚴。
秦正嚴一手拐杖,手上拿著白玉精雕玉如意,屬於老一輩的氣勢不需要細細品味便能像洪水一般撲麵而來。
鄭嵐涵背脊泛出了汗意,死死咬住下唇,秦正嚴不動,她不敢動。
過了一會,秦正嚴捏著玉如意,細細看著,泛紫的唇瓣輕啟,不經意的問:“鄭小姐,你答應我的事,辦了嗎?”
鄭嵐涵自然清楚秦正嚴所指的事情是哪一件,也正是因為清楚,她見到秦正嚴的時候才更加心虛。
舔了舔唇瓣,鄭嵐涵無力的解釋:“我去了,可是——”
“可是被秦厲風攔下了是嗎?”秦正嚴聲音帶著笑,把玩著手上的東西,緩緩歎了一口氣,“你還是太嫩了,說話語氣沒有底氣,其實這種招數,我在沒成年之前就早已經熟透,我知道,如果你真是想要坐牢,沒有攔得下你。”
後一句話,秦正嚴側眸看向鄭嵐涵,眸底如同深海,複雜且讓人參不透。
鄭嵐涵搖了搖頭,“不是的秦老先生,我是真的想要頂替罪名的,隻是後來我發現,興許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代替,所以就——”
秦正嚴騰地起身,一身唐裝,威嚴氣勢,在說話時聲音一寸寸的冷下去,“鄭小姐要逃避牢獄,我承認這是正常人的念頭,無可厚非,你沒必要在我麵前辯駁,你究竟想著一些什麽,我再清楚不過。”
他的笑容不達眼底,眼神直穿鄭嵐涵的心,擲地有聲:“你無非想要借由自己的兒子,攀龍附鳳,把你失去的一些重新拿回來,我說的對嗎?”
鄭嵐涵動了動喉嚨,發現此時此刻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隻能用力抿住唇,而她的默不作聲也讓秦正嚴笑容更冷,夾帶著輕蔑。
“人都是要有自知之明的,鄭小姐最好清楚,秦家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踏入的,尤其是一個不守婦道又離過一次婚的女人。”
“秦老先生。”鄭嵐涵急促喘了一口氣,瞳孔睜大,“我不知道為什麽,您對我的敵意如此之大,我承認這件事我有錯,把您的兒子拉到了悠悠之口中,可您也沒必要這麽詆毀我。”
秦正嚴看她,“你覺得我是詆毀嗎?”
鄭嵐涵知道解釋無用,索性後退了一步,“我已經做到我能做到的事了,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鄭嵐涵轉身,剛踏出大廳,陽光還沒來得及適應,便被人迎麵堵住。
烏壓壓的一群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鄭嵐涵臉色蒼白,回頭看著秦正嚴,“秦老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鄭小姐警局的證詞很明確,還需要我再解釋嗎?”秦正嚴麵色如常,一字一句的告知。
沒等鄭嵐涵反應,她的雙手便被扣上,押上了警車。
等到了警局以後鄭嵐涵才明白,自己的證詞已經有了作用,盡管自己並沒有簽下所有的字,但畢竟證詞畢竟是從她口中說的。
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盡可能蜷曲自己的身體,四周都是警察,她成為了嫌疑犯。
不需要多想,她比誰都明白,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除了秦正嚴以外沒有其餘人,也就是說,她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沒有後路可退。
望眼欲穿的看著警局門口,幾個小時過去,仍然沒有人過來看她,她咬住下唇抱著胳膊,下一秒門口有了響聲。
警察鄙夷的拉開門,指了指門口:“鄭嵐涵,有人來看你。”
……
秦厲風趕過去的時候,秦正嚴正在客廳放置玉如意,緊繃的麵容在男人衝進大廳以後得到半刻緩解,冷笑著擦了擦盒子上的灰塵。
“你舍得回來了。”
這院子是以前秦家的,後來因為其他原因,秦正嚴擱置去了其他城市頤養天年,如今回來,各處家具都讓他生出無限記憶。
秦厲風也是一樣,差不多有整整十年,他們父子兩都沒再來過這裏。
他沒有去看,隻是盯著秦正嚴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放緩自己的怒意,“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秦正嚴轉身,手上扣著拐杖,走到了茶幾麵前,漫不經心的斟了一杯茶,“你剛見到我就一副質問的口氣,是不是離開家太久,連基本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了。”
秦厲風黑眸閃爍,薄唇半抿:“父親,你明知道我可以解決一切,為什麽還要把鄭嵐涵送進去。”
“為什麽嗎……”秦正嚴低喃,手指捏著茶杯細細品了一口,晦暗的眸光緊盯著秦厲風,聲音擲地有聲:“當然是讓她明白,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
秦厲風麵色緊繃,“她沒有錯,這件事與她無關。”
“我知道這件事不是她的錯,是你的一意孤行,才會導致捅了這麽大的簍子,所以我也是在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