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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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自食其果
大蠱老最終以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跑不了，就等死吧。”
這句話，如同死亡之前的通知一樣，聽得重明島在座各位，都是人心惶惶的。
跑不了就等死？
“大蠱老，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旁邊的二蠱老急忙問了一句。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葉半仙的確法力通天，方才施展的那一招，雖然他們都完全沒看懂，但的確在瞬間壓製住了龜靈蠱陣。
但這個人能力通天不假，不過也不至於讓整個重明島瞬間覆滅吧？
這可是一個將近有好十幾海裏長的島礁，島上還聳立著一種小山。
即使是一般的術法宗師，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當年葛濟蒼和江北術法宗師鬥法，也不過隻是一移動了一些地形而已，對大地商船並沒有太過於直接的改造。
如今這個大蠱老說出來的話，感覺似乎重明島將會不複存在一樣。
“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大蠱老橫眼看向旁邊的二蠱老，道：“重明島本身地勢低窪，而且島上的植物已經全部被蠱化，如同死島一樣。”
“這個葉半仙，正好是借助我們龜靈蠱陣，地動山搖的氣勢，加了一把火，使得整個重明島都出現了裂紋。這樣的前兆，你何曾見識過？”
這個大蠱老，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並且完全不準備反駁了。
重明島雖然是他一生的心血，龜靈蠱陣同樣是，隻不過這一切在頃刻之間盡毀，也瞬間讓這位大蠱老開始懷疑人生，甚至懷疑自己這一生活著的目的。
這幾位大蠱老，一輩子都在研習什麽龜靈蠱陣，望向通過這個陣法，統領整個蠱術界，甚至淩駕於武道界之上。
然而，這個葉半仙的到來，就好像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失去的何止是龜靈蠱陣，何止是重明島？
他失去的，是對未來的信心。
如今這四大蠱老最引以為傲的蠱陣都被摧毀，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可言？
而此刻，重明島的幾大長老，也是一臉死沉，他們沒想到重明島的震島之寶，也無法撼動眼前這個年輕人分毫，此刻出了承認自己的無能，別無其他辦法。
而溫有行和許文彪等人，原本已經退到了半山腰，但回頭看向廣場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一下站在原處，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場，唯獨葉軒仍舊站在重明島蠱中堂的廣場上，他徐徐將目光鎖定在廣場門口，那塊蠱中堂的牌匾上，雙手被宰身後，淡淡一笑。
“蠱中堂？我看也不過如此。”
葉軒大手一揮，頓時將“蠱中堂”三個字的牌匾吸下，隨即在空中炸裂。碎末粉碎一地，掉落在幾大長老頭頂上。
“今日重明島的災難，原本就是你們種下的因果。我三番兩次提醒過你們，是你們不聽勸告。”
葉軒站在幾大蠱老麵前，仍舊是一副超然物外的樣子。
的確，在此之前他並沒有要覆滅重明島的意思，不過是想過來看看這重明島的蠱術到底是什麽情況，順便為楊春苗報仇，一開始他並未對重明島的蠱師趕盡殺絕，頂多是打傷了他們。
不過，重明島的這些大蠱師，蠱老們，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葉半仙。老朽的確是看錯你了。”那大蠱老狠狠歎了一口氣，徐徐睜開了眼睛，呼吸著孱弱的空氣，一手撐著地，徐徐道：
“葉半仙既是如此神通廣大之人，為何偏偏要與我一個小小的重明島過不去呢？”
“你錯了。我一般不惹無關緊要的人，除非他們不想活了。”葉軒雙手抱胸，簡單回應了一句。
“你們在沒有搞清楚對方實力之前，貿然行動。看上去的確顯示了你們重明島的威嚴。不過你們實際上給重明島的滅亡，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葉半仙既是神尊。可否放過我們重明島一馬？”
那大蠱老明明知道，不大可能，不過還是提出了這個請求。
方才四大蠱老練手圍攻葉軒的時候，顯然就是打著直接要他命的目的而去的，那大蠱老知道，自己提出這個請求有點過於厚顏無恥。
“不是我不肯放過你們。你重明島現今的情況，恰恰是你自己埋下的禍根。”
葉軒側過身子，道：“你們這個龜靈蠱陣，的確很厲害。甚至他已經厲害到你們四大蠱老根本掌控不了的地步了。你們或許根本不知道。”
“一旦真正引發龜靈蠱陣，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沒有轉環的餘地。我方才被困蠱陣之中，隻不過在破陣的時候，撕裂了蠱陣而已。其實這個龜靈蠱陣在你們施展的那一刻，就注定會撕裂。”
其實，這很好理解。龜靈蠱陣是四大蠱老研發出來的，不過一直沒排上用場，所以後果他們自己無法預料，更加無法收場。
如同原子彈一樣，當年米國在東瀛投放原子彈之前，也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危害。
“龜靈蠱陣是你們聯動地麵的，因此重明島的地麵，同樣會撕裂。”
葉軒淡定地分析道：“這一切原本就是你們自己種下的因，你們得自食其果。”
“什……什麽？”
身後的三位大蠱老聽的是神乎其技，完全不敢相信葉軒說的這番話。
他們對龜靈蠱陣如此熟悉，隻不過從未施展過，也不知道龜靈蠱陣最終的效果，不過他們在此之前演練過很多遍，都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麽大的風險。
如今怎麽會搞成這樣？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因為我們而起？”
大蠱老雙眉皺起，額頭上幾道紋痕，他怎麽也沒想到。
自己才是覆滅重明島最終的罪魁禍首。
“行了，你們自己好好感受吧！”
葉軒言罷，轉身飛向了山下。
溫有行和許文彪等人，原本正好往山下敢去，準備乘船走人的，沒想到葉軒一個箭步直接來到了他們麵前，登時嚇得許文彪立馬停住了腳步。
“葉……葉先生。”許文彪臉上又驚又恐，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
“上船！”
葉軒並未說什麽，隻留下這一句話之後，便轉過了身去，登上了船。
溫有行和許文彪以及武泰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許久才反應過來，最終也迅速上船去了。
輪船的甲板上，溫有行哆哆嗦嗦來到了葉軒麵前，小聲問道：“葉先生，重明島的事情，都解決了？”
“差不多了吧？”
葉軒雙手撐著欄杆，目光仍舊看著重明島，最終道：“我要的東西，還並未得到，如果我猜的沒錯，重明島的島主，如今應該在閩南吧？”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溫有行此刻是誠惶誠恐，也不敢亂說話了，不過思索了片刻，又道：“不過，重明島島主幻影七叔，和異客堂的堂主關係來往密切，時常在一起的。”
“那就對了。”葉軒聽了，微微一笑：“去閩南！”
“這……”
許文彪和溫有行站在一邊，無法想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如此淡定。方才與重明島的那一戰，幾乎驚天動地。而如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全然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重明島的蠱師，以及背後的四大蠱老是多麽神秘的存在，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還真能活著出來，的確難得。
“這重明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文彪在後麵半段，並不敢親自站在上麵觀摩，所以對於廣場上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
轟！
不過，正當他拋出這個疑問的時候，隻聽得身後一陣轟然大響，幾乎驚天動地，這聲響起之後，隨即激起巨大的海浪，迎著輪船飄灑過來。
“怎麽了？”
許文彪和溫有行以及武泰同時轉過頭去，望向那邊的重明島。
隻見眼前的重明島，在頃刻之間，瞬間坍塌下來。
整座島礁，瞬間逐漸沉入海底，直到最後，隻流露出一點點島礁的尖頭而已，而重明島蠱中堂廣場，幾乎全部沉沒進了海底。
“我去！”
如此壯觀的景象，嚇得溫有行等人，當時就傻眼了。
“那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難以想象，甚至不敢想象。
原本溫有行隻是被郭通請過來，帶著葉半仙前往重明島的引路人而已，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葉先生和重明島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
他隻知道，重明島並不是一個武道門派可以隨意招惹的。
在那間咖啡廳的時候，溫有行甚至還勸過葉軒，不要獨自一人前往重明島。
現在想來，自己完全錯了。
是自己的眼界，掩蓋了對世界的看法。
看著眼前，逐漸沉沒到海底的島礁，溫有行許久長長歎了一口。
“看來，我這下要完了。”
原本重明島好好聳立在南海之上，幾十年未曾變動過，如今就因為他帶了一個年輕人上島，最終搞得整座島礁幾乎都沉進海底。
那個曾經以蠱術稱王稱霸，縱橫一個時代的蠱術門派，也不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溫有行在其中有著無法擺脫的責任。
而現在，旁邊的這個剛剛覆滅重明島的年輕人，居然還要去找這個重明島的島主算賬。
溫有行一下感覺，天都黑了。
可也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