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濫好人爸爸8
一家子在市裡安頓下來后, 送了兩個孩子上學, 楊秋白就無所事事, 跑到附近一家酒店裡, 找了份洗碗工的工作,一個月四百五十塊錢。
每天從早上九點,工作到晚上九點,十二個小時的工作時間,每周休息一天。韓澤覺得時間長了點兒,想勸她再找個輕省的工作, 見她幹勁十足的樣兒,到嘴邊的勸解話咽了下去。
楊秋白乾的確實挺有勁兒,酒店離家近,還包吃, 美中不足的不能給家裡做飯, 好在原身和韓澤都會做飯,她每天早晨,早早的起來, 把一天的菜買回來, 再去上班也來得及。
楊秋白上班了, 兩個孩子上學了, 韓澤一個人在家裡雕刻工藝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 韓澤的雕刻技藝愈加趨於成熟, 先前購買的大師級別雕刻技藝, 已經全部被他融會貫通,甚至隱隱有超越的趨勢,既然想在雕刻一道有所成就,他又花五百積分在系統上購買了大國師級別的雕刻技藝,邊雕刻邊把買的技藝融入其中。
日子不疾不徐的過著,原先雕刻一座如意觀音根雕需要一個月時間,雕刻技藝提升到大國師級后,一座如意觀音根雕只需要半個月就完成了。
陳老闆的單子是如意觀音根雕、犍陀羅立佛、釋迦牟尼佛像三個工藝品,雕刻完成時,只用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他沒急著讓陳老闆過來取貨,而是又白天黑夜的雕刻了半個月時間,把米老闆的火雲滿頭人物擺件以及海南黃花梨滿留疤首飾盒製作完工,才打電話讓他們兩人過來取貨,這時候孩子們已經放寒假。
陳老闆接到韓大師的電話,說他的工藝品已經雕刻完工,他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懷疑韓澤偷工減序、粗工濫制,而是和米老闆滿懷期待的來了韓澤家裡。
兩人看到擺在那裡的佛像、根雕以及擺件時,眼睛睜得銅鈴似的,米老闆更是上前一步,失態的抱住他的火雲滿天擺件,激動的抹抹眼眶,喃喃自語的:「太完美了,太完美了,我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他們了……」
陳老闆也激動,卻沒有米老闆那麼激動,甚至激動到失態,年紀一把的大男人在那裡抹眼淚,他欣賞藝術品,也只是欣賞而已,多數還是因為工藝品能給他帶來利益。
看到那鬼斧神工、形神兼備、精妙絕倫的佛像,他腦海里想的是把韓大師雕刻的佛像送給那些貴客們,會收到貴客怎麼樣的驚喜,會得到怎麼樣的回報。
陳老闆、米老闆兩人把工藝品搬回去,引起的轟動,韓澤這個創造者不知道,因為他帶著老婆孩子回了老家,老家的舊房子里什麼都沒有,韓澤只打算回去看看爹娘,就回市裡。
回老家的禮物,是楊秋白準備的,她並沒有給韓澤那些兄弟姐妹以及侄子侄女準備禮物,只給雙方的父母每人買了件羽絨服加上一雙加絨保暖皮棉鞋。東西拿了回去胡桂英和韓父非常喜歡,看向韓澤目光也非常複雜。
這個兒子打小,他們對他就不抱期望,其他幾個孩子上初中,如果有本事考上高中,家裡砸鍋賣鐵也會支持他,這個孩子甚至連初中都沒讀完,就被他逼著輟學了,原因是哪怕他考上高中,甚至將來考上大學,他那雙腿也不能得到一份好的工作,不如把上學的機會讓給其他孩子,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其他孩子哪怕學習還可以,也沒有一個孩子考上高中。
現在這個被他幾乎放棄的孩子,自打娶了媳婦,錢掙得一天比一天多,日子越過越紅火,現在更是全家搬到了市裡。
他看了眼韓澤兩口子身後穿著打扮跟城裡孩子似的韓姣姣與韓樂康,心裡更是五味雜陳。韓澤掙到錢了,他喜歡,但韓澤掙的錢都拿給了外人花用,他心裡就不是那麼美妙,為韓澤的怒其不爭,他認為韓澤哪怕能掙錢了,也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不知道孰輕孰重,把別人的兒子當自己兒子養,卻不急著生個孩子。
韓大哥韓二哥拉著韓澤說話,楊秋白去灶房幫著胡桂英做飯,今天胡桂英得到了新衣服新鞋子,韓澤又給她拿了些錢,她心裡高興,看楊秋白也比平時順眼了。見楊秋白過來幫忙做飯,她眉開眼笑的讓她切菜。
堂屋裡,韓二哥說到,他把家裡摩托車賣了,甚至拖拉機也想賣了,打算湊錢買輛麵包車。韓家村到鎮上的泥漿路政府出錢修成了柏油路,有些村裡人買了麵包車跑客運,逢集背集都可以跑,每天不說掙多了,掙個六七十塊錢,也比種地強。
他的意思,既然韓澤掙到錢了,他就問韓澤借點錢,不打算賣家裡的拖拉機,他家人口多,地也多。沒有拖拉機,種地太困難了,他捨不得賣。
韓二哥說道:「韓澤,無論如何,你要幫幫我。」
韓澤剛想說話,就聽到旁邊傳來姣姣的哭聲。他一驚,站起來,大步走過去。
……
韓姣姣今天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羽絨服,腳上穿著一雙紅色小皮鞋,帶著一個紅色圍巾,紅色手套,楊秋白給她扎了丸子頭,小姑娘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白皙粉嫩的臉蛋兒,特別可愛。
「你的衣服真好看,是小叔給你買的嗎?」
問話的是韓萍萍,她跟韓姣姣同歲,是韓澤二哥的女兒。
韓姣姣在韓家村讀書時,兩人同班,打小,韓姣姣特別羨慕韓萍萍,羨慕她不僅有媽媽疼愛,還有爺爺奶奶的喜歡,她每次到爺爺奶奶家,爺爺奶奶都不喜歡她,有好吃的也不給她,她哭著問爸爸,爺爺奶奶為什麼不喜歡她,爸爸每次都不吭聲。
她還羨慕萍萍能經常穿漂亮的新衣服,她爸爸雖然也疼她,但她知道家裡沒錢,哪怕爸爸給她買衣服,她也以還有衣服穿,拒絕了。
現在聽到韓萍萍的話,她咧著小嘴笑了,她現在也有媽媽疼愛了,不必羨慕萍萍,她說道:「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鞋子也是。」
韓萍萍切了聲,稚嫩的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甚至有點刻薄:「你媽媽的錢還不是我小叔掙的,你們花的都是我小叔掙得錢。」
韓姣姣睜大眼睛看著她,辯解道:「我媽媽在上班,她有錢。」
韓萍萍羨慕的看了眼她身上的羽絨服,撅撅嘴說道:「我也要我小叔給我買一件羽絨服,我媽媽說了,你和韓樂康都不是叔叔的孩子,你們是野孩子,他掙得錢都該給我們花。」
「你胡說八道,你不是好孩子。」
韓姣姣眼眶通紅,指著韓萍萍控訴道。
韓澤從沒告訴韓姣姣她是不是親生孩子的話,她曾經懵懵懂懂的困惑自己為什麼沒有媽媽,卻沒想過她是不是爸爸親生女兒的事情,也沒人閑的到她一個孩子面前亂說,頂多背後念叨兩句。
韓姣姣知道什麼是野孩子,也知道哥哥不是爸爸親生的孩子,至於她是不是爸爸親生孩子,她根本沒有那個概念,打小她就是爸爸養大的,她不是爸爸親生的孩子,爸爸為什麼養大她,為什麼那麼疼她?所以她就是爸爸親生女兒。
韓萍萍上面兩個哥哥,家裡只有她一個閨女,打小嬌生慣養,根本不是罵不還口的孩子,她立馬橫眉目瞪道:「你才不是好孩子,你本來就是我小叔在地理撿的沒人要的野孩子,要不是我小叔,你早餓死了。」
韓姣姣見她說的有模有樣,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韓澤走過來問,著急的問道:「姣姣怎麼了?」
韓姣姣轉過頭抱住爸爸的大腿,哭的抽抽噎噎的,指著韓萍萍說道:「萍萍說我是地里撿的沒人要的野孩子,爸爸,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
韓澤被她哭的心酸不已,蹲下來掏出紙,給她擦擦眼淚水,哄道:「姣姣哪裡是野孩子,姣姣是爸爸的乖女兒,爸爸的小公主。」
韓萍萍跑過來,不服氣的看韓澤,指控道:「小叔叔你騙人,韓姣姣才不是小公主,她本來就是地里撿來的野孩子,媽媽還有奶奶都說過。」
韓姣姣哭的更凶了,嘴裡不停叫嚷道:「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
韓澤抱著她,哄道:「姣姣不是野孩子,是爸爸的乖女兒。」
楊秋白和韓樂康見勢不對走了過來,後面韓家一眾人,也跟著跑了過來。
韓萍萍在旁邊不停的大聲道:「小叔,她就是野孩子,她就是野孩子。」
韓姣姣大哭道:「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
韓萍萍哼了聲,說道:「你就是,你就是。」
韓樂康看了眼韓萍萍,走到爸爸面前,拉過妹妹的手,瞪她一眼:「沒出息,蠢。」
韓姣姣眼眶上掛著一滴淚珠,將落未落,紅通通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獃獃的看著哥哥。
韓樂康用衣袖揩乾凈她臉上的淚水,責備的說道:「說你蠢你還不信,別人說你是野孩子你就是野孩子了?爸爸媽媽那麼疼你,你覺得野孩子能有這待遇嗎?你看哪家的野孩子有你穿的好?還能去市裡最好的學校讀書的?」
韓姣姣吸吸鼻子,看著周圍的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是野孩子。」
韓樂康笑著道:「你本來就不是野孩子,你可是爸爸的乖女兒,咱家的小公主。」
小公主讓韓姣姣噗嗤笑了,「我才不要當公主,我要當女王。」
韓樂康嘲笑她:「女王可不會動不動哭鼻子,醜死了。」
韓姣姣立馬抹眼眶。
小公主三個字惹惱了韓萍萍,她才是韓家的小公主,韓姣姣一個撿來的野孩子,竟然也想當家裡的公主,她很不高興,說道:「野孩子就是野孩子,還不承認。」
韓二哥聽到她的話,眉心一跳,趕緊去看韓澤,見他眉頭皺的緊緊的,呵斥道:「韓萍萍誰教你這麼說的?想挨打是不是?」
韓萍萍噘著嘴,不服氣的道:「媽媽說韓樂康和韓姣姣是野孩子,將來小叔掙得錢都給我們花,給韓樂康和韓姣姣花,就是肥水流進外人田……」
「韓萍萍,你給老子閉嘴!」
韓二哥看向韓澤賠著笑臉,說道:「這孩子就是欠揍。」
韓澤笑了笑,說道:「二哥,孩子趁著小的時候得多加管教,不然大了管不住他,你看她說的那叫什麼話?啥樂康和姣姣是野孩子,樂康和姣姣都是我的孩子,怎麼能是野孩子呢?二哥,不是我說你,萍萍這孩子真的管教管教了。」
韓二哥訕訕的道:「我回去就教訓她。」
小丫頭片子,啥話都敢往外說,連他和老婆嘀咕的話,都到處亂說,這孩子是不是傻啊,讓韓澤怎麼看待他們家?
韓澤又道:「你看我家樂康還有姣姣多聽話,這回期末考試樂康考了全年級第二名,姣姣成績差了點,也考了全年級十八名,他們學校每個班級都有六個班,不像在韓家村,一個學校只有一個二年級。這麼多人他們還能考到這麼好的成績,非常了不起,萍萍這回考了多少分?」
韓二哥尷尬的扯扯嘴角,心道,孩子再好,也不是你的種。
韓澤見他的模樣,就知道韓萍萍考的不怎麼樣,搖頭嘆息,玩笑似的說道:「我就說咱家祖墳埋得不好,二哥,當初你和大哥學習多好,愣是考不上高中,侄子侄女們學習也不好。回頭你們該跟爹商量商量,把咱家祖墳挪一挪,給祖宗們換個風水好的地方住,不然他們在下面,保佑不到咱們家,也旺不到我們家。」
韓二哥:「.……」
頭一回聽說學習成績的好壞還能與祖墳扯到一起的。
韓大哥聽了他的話,忍不住說道:「如果咱家祖墳不旺子孫,為啥你現在日子越過越紅火了?」
人的日子過好過壞,跟祖墳是沒關係的。
韓澤指指他的腳,說道:「大哥二哥,你們看看我的高低腳,在想想我前三十年過得什麼日子?」
韓大哥韓二哥兩人沒說話,前半輩子韓澤過得什麼日子,這還用問,媳婦都娶不到的男人,整日里被人嘲笑,日子當然不好過。
韓澤又問他們:「我現在過得什麼日子?」
韓大哥苦笑道:「你現在都在城裡買房子了,日子肯定比原先好過。」
韓澤拍拍手,大笑的說道:「這就對了,自打娶了秋白,我的日子越過越紅火,我雕刻的技藝也越來越好,這都是秋白的功勞,秋白她旺夫。」
韓大哥無語的看著他,感情你日子過得好,都是楊秋白的功勞了。
韓二哥卻有點犯嘀咕,可不是,原先韓澤沒娶楊秋白的時候,他過得那叫什麼日子,根本不像個家,娶了楊秋白之後,半年功夫,就全家搬到城裡去了。
再想想家裡幾個孩子,不管大的小的,上學上學不行,干農活干農活也不行,再看看韓澤的養子和養女,學習好,還勤快。難不成真是家裡的祖墳埋的不好,影響到了子孫後代?
楊秋白:「.……」
韓澤越說越有勁:「二哥,就拿我的雕刻技藝來說吧,我跟著師父學習雕刻至今都二十三年了,這二十三年我的雕刻技藝從來沒突破過,卻在秋白進門一個月後雕刻技藝突破到大師級別,掙到了第一筆錢,之後,我的雕刻技藝更是突飛猛進,你們不懂這一行,或許不了解,雕刻技藝很難突破。你說這是為什麼?」
韓二哥獃獃的問他:「為什麼?」
韓澤瞥他一眼:「當然是秋白旺我,她跟我八字相合啊,不然以咱家祖墳的位置,我這輩子別想有啥大出息。所以,我覺得你要賣了拖拉機去買麵包車,應該慎重考慮,我怕你在咱家祖墳的影響下,虧得血本無歸。」
韓大哥:「.……」
韓二哥沒心思管大哥的表情,他細細琢磨,覺得韓澤的話不是沒有根據,他們家一直不太順,難不成就因為祖墳沒埋好的緣故?
韓澤見他半信半疑,又道:「咱們爺爺是老大,按理應該埋在祖奶奶他們墳後面的第一位,但是三奶奶先去世,把屬於咱們爺爺奶奶墳的位置佔了,爺爺奶奶去世時只能埋在三奶奶的墳後面。本來咱家祖墳的位置就不好了,現在更不好了,原因是氣運被三房的人佔去了。你看看三奶奶那些兒孫們一個個的多旺啊,再看看我們家幾兄弟,多倒霉。」
說完,他看站在門口的胡桂英,老太太經常說家裡祖墳沒埋好,屬於原身爺爺奶奶的墳被三房的老頭老太佔去,這話她應該最有認同感。
胡桂英確實有認同感,聽了韓澤的話,她的臉比家裡鍋底子還黑,當初三嬸子去世時,佔去了屬於她家老頭老太太的墳的位置,她就不樂意,讓孩子爹去鬧,他說都是一個祖宗的,埋在前邊埋在後面,有啥關係。哼,有啥關係,家裡兒子孫子沒有出息,關係不就來了嗎?都是三房把屬於他們家的運氣佔去了。
胡桂英猛地說道:「移墳,必須移墳。」
韓澤又道:「其實移墳也未必有用,畢竟爺爺奶奶已經在那裡紮根了,他們血肉已經與那片土地融為一體,把他們的骨頭移走了,不是讓他們骨肉分離嗎?」
胡桂英硬氣道:「那就把那土地一起移走.……」
說完她打住了,那片都是他們家祖宗的墳,想移走土地,基本不可能。
胡桂英氣呼呼的道:「墳移不走,難道你們還得繼續倒霉下去?這怎麼行?」
韓父心裡也有點犯嘀咕,但他覺得不應該迷信,他怒聲道:「瞎咧咧什麼的,祖宗的墳怎麼能隨便動,想一出是一出的,家裡孩子讀書不行,那是他們沒用功,也是老大老二沒管好孩子,太慣他們了。如果一天打三頓,打的他們不敢玩,看他們還不好好讀書。」
胡桂英狠狠的瞪他:「我看最先打的是你這當爺爺的,還一天打三頓,你想把孩子打傻了,還是咋地?」
韓二哥皺著眉頭,糾結不已,他看向韓澤問道:「你說我這麵包車還買不買了?」
韓澤攤攤手,說道:「這要看你自己的決心,你要不相信那些的話,可以買。再說,你現在不還沒學會開車嗎?等你把駕照拿到了,把車開熟練了,再來買車子,也不晚呢,說不定到那時,你就不想買了呢。」
韓二哥不明所以,問道:「為什麼?」
韓澤好笑的道:「咱們村到鎮上,鎮上再到縣城的馬路都修好了,你說會不會有人開大客車拉客人,有了大客車,你覺得還有人坐麵包車嗎?就算有人坐,你覺得生意好嗎?」
韓二哥恍然,指指韓澤笑著道:「在城裡住了幾個月見識都長了,多虧有你,不然我不是虧的家都不認識了。」
韓澤笑了笑,說道:「你是我二哥,我還能不為你考慮嗎?你從來沒開過車,也不懂這一行,所以我說讓你考慮清楚,不然白忙活不說了,關鍵你還賣了摩托車,又要賣拖拉機的,投入的錢太多了。」
韓二哥嘆口氣:「我也是想多掙點錢,掙點錢太不容易了。」
韓澤想了想說道:「咱們村有建築隊,你可以跟著他們做些小工子的活兒,再不濟去市裡或是外面打工也行啊,總比窩在家裡什麼不幹的強。」
韓二哥說道:「去外面打工就算了,你二嫂不讓我去,我還是去村裡建築隊里找點天天活干吧。」
韓澤拍拍韓二哥的肩膀,說道:「這樣也行,干一天活接一天賬,不擔心別人不給工錢。」
韓二哥笑著道:「還是韓澤想法多,看來人還是走出家門才行啊。將來我有錢了,我也要去市裡買房子。」
韓澤說道:「到時候,我們三兄弟就可以都在市裡了。」
韓大哥:「我也想在市裡買房呢。」
韓二哥:「對對對,咱們都在市裡買房。」
……
韓澤一家吃了飯,就去了楊家村,路上,楊秋白笑著問韓澤:「我以為你要把錢借給二哥呢。」
韓澤皺眉說道:「二哥不會開車,哪怕現在就去學開車,也危險的很,他想買麵包車拉客的事情,非常不現實,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我不能把錢借給他,害了他。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找個工地上的活,將來掙了錢可以做點其他的生意。到處借錢做生意,虧本了,他連賬都還不起,壓力太大了。」
楊秋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韓二哥想去買麵包車拉客,也就是一時衝動,衝動過後,他買了車後悔,咋辦?那車子哪怕是新的,再賣出去,都會虧很多錢。韓澤沒答應借錢給韓二哥,是對的。
到了楊家村,一家子把給楊父楊母準備的年貨、年禮送給他們,在他們家略坐了會兒,就打算回市裡,楊父楊母給韓樂康韓姣姣一人包了一個紅包,兩個孩子不要,楊父楊母說那是提前給他們的壓歲錢,他們才拿著。
目送閨女女婿一家離去,楊父楊母臉上全都是笑容。
隔壁鄰居胡大娘出來溜達,看到楊母身上的羽絨服,眼紅不已,酸溜溜的說道:「你身上這衣服好看,質量好,你倒是捨得花錢呢,不像我身上衣裳都是閨女買的,唉,對了你家秋白過年沒來給你們送年禮嗎?」
心裡卻在想,楊秋白嫁給了韓家村的韓澤,那個小子可是個濫好人,狐朋狗友一大堆,掙點錢都被人借走了,也沒見一個人還給他,秋白嫁給他可沒什麼好日子過。
楊秋白打小好強,經常欺負她家閨女,沒想到嫁的男人一個不如一個,不如她家閨女嫁得好,男人還疼她。
女人好強沒用,還得嫁個對她好的那人,日子過得才順暢。
楊母斜瞥她一眼,笑眯眯的道:「這是我家大閨女在市裡給我買的,還給她爹買了一件,秋白讓我試試,看看穿著合不合身,我穿上還沒來得及脫下來呢。」
胡大娘臉一僵:「剛剛是你家秋白回來了?」
楊母笑容滿面的說道:「韓澤在市裡買了房子,一家子都搬去市裡住了,快過年了,回來給我們送年禮,飯也沒吃,就趕著回市裡,怕趕不上長途客車。你說,這一天天忙活的喲。」
胡大娘扯了扯嘴角:「這麼說來,你家秋白這回嫁對人了。」
說完轉身回了家裡,心裡卻在想,難不成韓澤那小子為了楊秋白改邪歸正了?她覺得不大可能,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不是滋味的想,也不知道為啥掙到了錢,難不成楊秋白真的時來運轉,嫁對了人?
……
市裡面,陳老闆領著一群人站在韓澤家門口子使勁兒敲門,也沒人應門。
旁邊一位銀髮白須的老者,拉拉他的胳膊,說道:「會不會沒在家?」
陳老闆沉吟道:「韓大師每天都在家裡雕刻,不在家能去哪裡?」
韓澤一家回到家裡,看到他們,笑著道:「陳老闆!」
陳老闆鬆口氣,笑著道:「韓澤,你去哪裡了?」
韓澤笑著解釋道:「我回老家了。」
陳老闆看向一旁的老者,說道:「韓大師,這位是柏崖大師,他看了你的雕刻,就想來拜訪拜訪你。」
老者身旁的年輕人聽到陳老闆稱呼韓澤為韓大師,不屑的嗤了聲。
柏崖大師回過頭看他一眼,年輕人立馬住嘴了。年輕人是柏崖大師的弟子鄭虛。他見師父對韓澤的雕刻極為讚賞,對韓澤非常不服氣。韓澤跟他年齡差不多,雕刻的工藝品,怎麼可能達到大師級別,哪怕他見過韓澤的雕刻品,他也不覺得那是他親自雕刻的,肯定是他師父幫忙的。
韓澤沒在意幾人的反應,朝那位柏崖大師點點頭,笑著說道:「柏崖大師,請屋裡坐吧。」
鄭虛見韓澤對他師父的態度一般,沒有其他人的恭維,他心理冷哼一聲,對他很不滿。
柏崖大師本來想看韓澤雕刻的工藝品,奈何前段時間,韓澤都在雕刻陳老闆和米老闆的作品,並沒有時間雕刻其他的工藝品,家裡擺設的也只有以前原身雕刻的那些技藝一般的工藝品。
柏崖大師很是失望,鄭虛卻更加認定了心中的猜想,覺得那些佛像肯定是韓澤師父幫忙雕刻的,為了給韓澤打響名頭,他師父也是拼了。
柏崖大師這次來的目的,是想邀請韓澤參加國際上的藝術品展覽會。
鄭虛拉拉師父的胳膊,想提醒他再考慮考慮,畢竟他們只看到那幾個佛像,並沒有親眼看到韓澤雕刻,那些佛像是不是他雕刻的,還未可知,師父盲目的邀請他參加展覽會,是不是不合適?
柏崖大師淡淡的看他一眼,他一把年紀了,難道還不如一個年輕人會看人看事?
鄭虛訕訕的住嘴了,卻暗暗挑釁的看了眼韓澤。
韓澤不以為意的笑笑,想也沒想就同意參加展覽會,既然他想在雕刻一道有所成就,勢必會參加一些藝術品展覽會,提升名氣。
……
藝術品展覽會是明年夏天,韓澤還有很長時間準備。過年期間韓澤沒準備接活,一時間閑了下來,早上去公園跟老頭老太打打太極,下午帶著孩子們出去遊玩,晚上窩在家裡看電視。
這天晚上,一家子坐在電視機旁邊看電視,忽然播到一個新聞,新聞里一個女孩坐計程車時被搶劫姦殺了。
韓澤咔擦關掉電視,鄭重其事的望著家裡其他三人,說道:「我打算送姣姣去學武。」
姣姣有點興奮:「爸爸,我喜歡跳舞,我要去學舞。」
楊秋白笑著說道:「既然姣姣喜歡,咱們就去學舞吧。」
韓樂康也在旁邊說道:「城裡女孩子很多學舞的,姣姣可以去學學,免得落後班裡其他女生。」
韓澤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我說的學武是武術武打的武,可不是跳舞的舞。」
韓姣姣:「.……」
白高興了。
韓樂康:「.……」
爸爸想做什麼?
唯有楊秋白聽到韓澤的話,想到剛剛的新聞若有所思。
韓澤說道:「明天我就去打聽,哪裡可以學習武術的,趁著姣姣年齡小,送她去學武。」
韓樂康突然說道:「爸爸,你是想把姣姣培養成另外一個媽媽嗎?」
韓澤看向他。
韓樂康笑著道:「爸爸是不是打算把姣姣也培養成母老虎?」
說完,他撒丫子跑了。
韓澤指著他,哭笑不得:「這臭小子。」
韓姣姣糾結的道:「爸爸,我真的要去學武術嗎?」
韓澤點頭,「爸爸是為了你好,這樣吧,讓你哥哥陪你去,你就不用覺得孤單了。」
韓姣姣高興的道:「哥哥去,我就去。」
韓樂康從屋裡冒出頭,抱怨道:「爸爸,我可以不學嗎?」
韓澤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為了你妹妹著想,你自己看著吧。」
韓樂康哀嚎一聲:「那好吧,我學吧。」
妹妹學武了,萬一學的太厲害,他當哥哥的豈不是打不過妹妹?那就丟人了。
楊秋白坐在一旁,看著幾人,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