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到底是誰
194到底是誰
天若閣中
季初若坐在軟塌上,撫摸著那高高隆起的腹部,麵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那桌案上擺放的是白雲天的畫像,她每每想念夫君時,通常會看上一整天。
她看向那畫上的男子,笑意褪去,轉為擔憂:“雲天,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不知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一定要小心。”
白若冷走過去,握住季初若的手:“母親…”雖然他知道母親看不到他,也感受不到他,但隻要能親近母親,他就再沒有遺憾了。
突然外麵嘈雜的聲響引起了季初若的注意。
她喊道:“雪兒,雪兒。”
名叫雪兒的丫頭聽到自家夫人喚自己,趕緊跑進來:“少夫人,怎麽了。”
“外麵是什麽聲音,這麽吵,可是雲天…回來了?”
雪兒搖搖頭:“不是,是皇上賜了很多金銀珠寶。”
“可是雲天打了勝仗?”
“這……少夫人。”
白若冷皺了皺眉:“不能說…不要說”
“到底什麽事,雪兒,你說呀。”季初若著急的問道。
“是皇上送來的…補償。”
“補償?…什麽”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少爺…戰…戰死了。”
“什麽!”仿佛一個驚雷在她腦中炸響,隨後是一片空白,緊接著摔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白若冷明明看到當母親摔倒的那刻雪兒並沒有要出手去扶的意思。
隨後那雪兒扮裝一副驚恐的樣子:“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摔倒了,快來人呐。”
不一會兒,很多丫頭小廝聚集在此,手忙腳亂的將季初若抬到床上。
緊接著大夫推開人群擠進來,為季初若把了脈,隨後掐住她的人中。
季初若幽幽轉醒,但瞬間眼淚流出眼眶:“雲天…雲天,你怎麽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她話音未落,臉色突然變的蒼白,眉頭緊皺,大顆汗珠順著額頭落入發中:“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她抓住大夫的袖口:“我的孩子…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雲天已經沒了,這孩子不能再去了。”
“少夫人,你這是動了胎氣啊,少夫人,你調整好情緒,不然這孩子怕是保不住。”
“好,我不想雲天,我不想他。”可心又是誰能控製的住的呢,她越說不想,卻又想的厲害。
“少夫人,這樣不行,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去請幾個穩婆,準備熱水,棉布和剪刀,必須立刻為夫人接生。”
一時間,所有人忙碌起來,季初若臉色煞白,頗為虛弱,若不是有一股要將她和雲天的孩子生下來的信念,她怕是早就撐不住了。
此時白世宏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得知情況後勃然大怒。
“是誰將消息透露給少夫人的,好大的膽子。”
雪兒在一眾人群中瑟瑟發抖,生怕被發現是她透露出去的,可她也是身不由已,要不然她家人的命也沒有了。
可白世宏是什麽人,一眼就看穿了她:“將她拖出去仗斃。”他指向雪兒說道。
雪兒神色慌亂:“老爺,不是我,不是我,求老爺饒命啊,我是被冤枉的……”
可不管她怎麽求饒,還是難逃一死。
屋中一切都緊鑼密鼓的進行著,突然,門打開了,從裏麵跑出來一個滿手是血的婦人。
“不好了,老爺,少夫人難產血崩,敢問老爺,保大還是保小。”
“哪個都要給我保,若是有什麽閃失,你們都別活了。”白世宏勃然大怒道。
那婦人慌忙應答,不敢再說一個字,跑進了屋。
季初若拉住婆子的手:“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
……
“哇…哇…”
“少夫人,是個男孩。”
季初若笑笑,勉強睜開眼:“給我看看。”
那婦人將剛出生的孩子抱給季初若,她看著孩子那稚嫩的臉龐,笑的溫柔。
“夫君,我為你生下了我們的孩子,白家不用絕後了,我也要去找你了。”
她說完卻是慢慢閉上眼睛,走的安詳。
那剛出生的嬰兒仿佛感受到了什麽,哭的撕心裂肺……
待將白雲天和季初若安葬後,白世宏提出告老還鄉。
他知道天兒和初若的死都是皇帝一手造成的,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皇帝,虧他以往還那麽相信。
可他手中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他要隱忍,將孫兒培養成人,將來為他的父母報仇。
………………
洛雨不知在這花海中呆坐了多久,久到飄雪已經不耐煩,在她身邊跳來跳去。
可洛雨卻無動於衷,直直盯著花海,飄雪急了,對著她的手又是一口。
手上的劇痛讓她慢慢回過神:“飄雪…”
飄雪看起來很是興奮,它可是又救了主人一回呢。
“這是怎麽回事,看來…是花海有問題。”洛雨說道,但她心中還是止不住想起現代的事。
洛雨站起身:“飄雪,我們還是先去找找冷哥哥他們吧,若我沒想錯的話,這花海能讓人產生幻覺,可以反映人心底埋藏的事,進去了不容易醒來,你不受影響可以救我,可冷哥哥他們…”
飄雪趴在地上聞了一會兒,向前跑了兩步,回頭看向洛雨。
洛雨麵色一喜,冷哥哥說過,火狐的嗅覺很好,長大後甚至能憑氣味找到家族,那麽現在,它可以憑氣味找到冷哥哥他們了。
洛雨趕緊跟上,卻發現她很容易被這片花海左右。
那麽這花海是憑什麽讓人出現幻覺呢,是花香還是視覺。
她從空間拿出一扇麵紗,掩住自己的口鼻,頓時覺得好多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當洛雨找到白若冷時,他躺在花海中,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由於多日沒有進食和水,嘴唇變的幹裂。
她拍拍白若冷的麵頰:“冷哥哥…醒醒,白若冷…”
可不管她怎麽叫,白若冷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看向飄雪:“飄雪,不如你也咬它一口試試。”
飄雪領命立刻跳到白若冷身邊,咬向他的胳膊。
很快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這讓洛雨心疼不已:“飄雪,你輕點。”
飄雪有些委屈,輕點咬感覺不到痛,他能醒過來嘛。
可就算這樣,白若冷也隻是動了動指頭,又昏了過去。
洛雨像是想到什麽,她將自己的麵紗取下,為白若冷戴上。
“飄雪,再咬,直到他醒來為止”洛雨說道。
雖然她很心疼,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讓白若冷困在夢境中,不吃不喝,這樣也堅持不了多久,而且他們還要去找銀寶他們。
飄雪隻得繼續去咬白若冷的手,其實它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因為人血對於它來說可是大補啊,不過它會隻舔流出來的血,不會吸取人血的。
果然,白若冷睫毛顫了顫,隨後睜開眼睛。
洛雨趕緊將白若冷扶起來:“冷哥哥,你怎麽樣啊。”
“洛雨?真的是你。”白若冷一把抱住洛雨。
後者輕輕拍著他的背,她已經知道這花海的用途,想必冷哥哥也和她一樣,夢到了很難接受的事。
白若冷很快就平複下來:“小雨,這花海定有問題。”
“我知道,我也和你一樣,不過多虧了飄雪,是它將我救醒的,還憑氣味找到了你。”
白若冷第一次伸手摸了摸飄雪:“我說過的,它肯定能幫上忙。”
隨後他好像感覺到什麽,一把扯下臉上的麵紗,臉色沉了下去:“洛雨,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麽,女子用的麵紗。”
“呃…剛剛情況緊急,所以…”洛雨把麵紗拿過來為自己戴上:“這本是我的,這花海的香味可以使人出現幻覺,你也找個東西捂住口鼻吧,這樣會好些。”
白若冷彎了彎唇角,扯過她的裙擺‘撕拉’一聲,她的衣裙就缺了一角。
洛雨趕緊後退兩步,護住自己的衣裙:“你幹嘛撕我衣裳。”
白若冷慢悠悠的將撕下來的布條蒙在麵上:“你說呢。”
“你…”
“我?”話說聞著洛雨衣裙上的香味也很愜意的。
“算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找銀寶她們吧,晚了可就不好了。”洛雨說著向前走去。
飄雪趕緊跑上去咬住洛雨的衣裙,洛雨扮裝生氣的吼道:“喂,他欺負我,你也欺負我是不是。”
白若冷走過來握住洛雨的手:“它是在告訴你,你走的方向不對,是在那邊。”
……
此時,白府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一丫頭走進房間:“小姐,外麵賓客都到齊了,就等新郎官了。”
坐在梳妝台前的人兒唇角微勾:“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待那人轉過身來,赤然是玉清莞。
不過一會兒,木汐跑了進來:“小姐,小姐,快點,少爺接小姐了。”
玉清莞趕緊站起來向外走去,木汐叫住玉清莞:“小姐,你頭蓋忘帶了。”
玉清莞拿過木汐手中的紅蓋頭,為自己戴上後,迫不及待的走出了門。
待迎親隊伍在平陽轉了一圈後回到白府大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玉清莞的蓋頭被挑開,她抬起頭:“冷哥哥…嗯?師兄,怎麽會這樣,你到底是誰呢。”
為什麽眼前的人,一會像冷哥哥,一會像師兄呢。
“你希望我是誰呢。”
“我希望你是…冷哥哥。”
那人卻怒氣爆漲,將玉清莞拉倒在床上:“你看清楚,我是你師兄。”
玉清莞慌亂的想要推開他:“不,不是,你是冷哥哥。”
“我是銀聖浩”他說著,將帳簾放下,隨後在玉清莞的掙紮中,衣衫被一件件的丟出,然後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