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舍
154不舍
周氏說道“水娘，你怎麽不走了，就在前麵呢，快些吧，一會怕有人來呢，到時候可怎麽解釋。”
“周姐兒，和小雨在一起的男子我也認識，她不會對小雨怎麽樣的。”水娘說道。
“可是那要是讓村民們看見了，也不得了啊。”
“沒關係，我相信小雨。”水娘說完，自顧自的走了，她也相信若冷。
周氏懊惱的拍拍大腿，這下可完了，連水娘都不去阻止自己閨女，誰還能阻止得了。
他們家發財的大夢也破碎了。
她又不甘的往大樹底下看了好幾眼，最後隻得先回家了。
可家中的床上，大牛正躺在上麵哼唧著。
周氏心中一驚，趕緊走過去：“大牛，你這是怎麽了，我剛剛去那大樹下，沒看見你啊，你到底有沒有去阻止洛雨啊。”
大牛捂著還在隱隱發疼的胸口說道：“娘，我還是不娶洛雨了，跟她在一起的公子很厲害，他打了我一掌，我就飛出去好幾米，我胸口到現在還疼呢。”
“什麽！你說那男子打了你，他怎麽能隨便打人，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走，娘去給你討個公道。”周氏一聽，大聲喊道。
“不行，娘，咱們還是別去了，看他那穿著，可是富貴家的公子，咱們能有什麽理，什麽時候有錢就是理，再說了，那公子還說，要是再看見我，就讓我去閻王那裏。”
“他真這麽說。”
大牛點點頭：“是啊，我想他既然能說出這話，肯定是有能力的，咱們還是別去惹他了。”
周氏呆呆的：“可怎麽會有這麽大能耐的人護著洛雨。”
“我也不知道，這人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他不會對洛雨不利吧。”
“利不利咱們也都別管了，既然你說那個男子有些本事，那咱們也是管不起的，隻是，這以後不能娶洛雨了，咱們家也發不了財了。”
大牛遲疑的點點頭，畢竟他是真的怕了那個男子，就一掌能把他打出那麽遠，要是兩掌，還不得要了他的命嗎，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至於洛雨，他雖然也想住大房子，每天吃肉，可也不及自己命精貴。
況且，洛雨也不願意嫁與他。
…………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白若冷會每天清晨準時到洛家村找洛雨，到了傍晚再回白府，就是為了能和洛雨多相處些時日。
大牛遠遠的看著兩人說說笑笑，心頭雖然還有怒氣，但卻是不敢上前的。
這天，是第五天，白若冷去南方邊境的日子。
而玉清莞也是到了臨頭，才得知這個消息。
她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冷哥哥竟然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並且還是皇帝親自下旨。
怒的則是，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想就連洛雨都是知道的吧，她和冷哥哥結為夫妻這麽多年，冷哥哥竟還忘不了洛雨。
冷哥哥根本就沒當她是他的娘子，如今冷哥哥就要走了，這一去不知又要多少年，冷哥哥竟然一點也不告訴她，難道他心中就沒有一點點不舍嗎？
玉清莞心中悶痛，她想她等不了了，現在她一定要問問清楚，冷哥哥到底是如何想的。
此時白若冷已經準備完畢，那通體黑色的駿馬看起來精神颯爽，它高昂著頭顱，一副傲嬌的樣子。
白若冷伸手拍拍它的頭，那馬竟低下頭，親昵的舔白若冷的手。
那馬兒名叫黑風，是頂級的宛天烏，天下匹數屈指可數，更能日行千裏，快如疾風。
這馬還是白若冷五歲時，白世宏送給他的，從小就和白若冷一起長大，感情自然不用說。
他的肩上還挎著一個小包袱，裏麵有些幹糧，水，銀子，還有一件換洗的衣物，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白世宏拍拍白若冷的肩膀：“若冷，你此次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戰場上刀劍無眼，爺爺隻有一句話，希望你不管怎麽樣，都先保全自己。
爺爺知道這麽做對於寧安的百姓很自私，可有句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況且，白家還要你延續香火。”
白若冷點點頭：“我記住了，爺爺，放心吧。”
“如果可以，常寫信回來。”
白若冷點點頭，隨後看向白修染：“修染，我隻有一句話，保護好白府還有莫叔他們。”
此時白修染也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他一臉嚴肅：“冷，你放心吧，我們都等著你凱旋而歸，不要讓我們失望。”
“當然，不過，修染，這次也要讓你嚐嚐忙的夜不能寐的滋味了。”
白修染頓了頓，苦哈哈的說道：“我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要離我遠去了。”
白若冷還沒開口，遠處玉清莞小跑過來，她眼眶紅紅，皺著眉頭問道：“冷哥哥，你要去戰場的事為什麽不和我說。”
白若冷淡淡的回道：“我覺得沒有必要。”
“怎麽沒有必要，我是你的娘子，你什麽都不跟我說，是不把我當你的娘子了。”
“婚禮都辦了，還有什麽當不當的，戰場上的事是男子該做的，你們女子不知道也罷。”
“那冷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
“戰場上的事，我也說不準，什麽時候打勝了什麽時候回來，也許三五年，也許十幾年也說不準。”
“可…你是白家唯一的男丁，難道……就不為白家傳宗接代嗎。”玉清莞小聲問道。
已經五年了，白若冷從來沒有一次在她房裏休息過。
不是她饑渴難耐非要同冷哥哥就寢才行，而是想要白若冷一個態度，他娶了她，卻又晾著她，難道他們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白若冷頓了頓，麵帶愧疚的說道：“清莞，對不起，我知道這些年，最受委屈的人是你，可我隻把你當成妹妹看待。
如今我就要上戰場了，也不知何時能回來，我想現在把話說清楚。
當初娶你進門，是為了小雨的藥，沒想到卻傷害了你和銀寶，不過如果再有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畢竟小雨的生命隻有一次。
這些年，不去你房裏，也是不想再害了你和銀寶。
清莞，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其實銀寶那裏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玉清莞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冷哥哥，我以為隻要我用心，你就會接受我，沒想到，已經五年了。
這五年來，我每天都去廚房做雞湯給你送去，關心你的情況，關心你每天都去了哪裏。
擔心你吃不好，睡不好，為了你，我還特地跟爺爺學做藥膳，那是我第一次下廚。
手被燙出無數個水泡，並且每天都會有新的血痕。
我認為我已經做的足夠好了，為什麽冷哥哥，你就是看不到。”
她已經付出了很多很多，可為什麽換不來回報，哪怕冷哥哥說一句關心的話也好啊。
“對不起，清莞，銀寶會照顧好你。”白若冷說完，翻身上馬，沒打一招呼就揚長而去。
玉清莞心中一驚，追了出去：“冷哥哥，你別走，我還有話沒說完呢……冷哥哥，你回來呀。”
冷哥哥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她舍不得。
銀聖浩上前攔下玉清莞：“清莞，別追了，讓冷早些走，還能在天黑之前到下一個鎮子歇腳，不然，他會露宿街頭的。”
他知道白若冷的安危是安撫清莞最好用的辦法。
玉清莞靠上銀聖浩的肩頭：“師兄，是不是以後都不能見到冷哥哥了，我舍不得。”
“不會，等打勝了，冷就會回來，而且剛剛冷已經答應，他會常寫信回來。”
玉清莞沒有說話，隻是流著淚，直到最後哭累了，靠在銀聖浩肩頭睡著。
而銀聖浩在這期間一動也不敢動，等玉清莞睡熟，他肩膀已經僵的不能動彈。
白修染從暗處走出，一邊幫銀聖浩抱好玉清莞，一邊輕聲道：“爺爺他們已經進門快一個時辰了，我也吃過午飯了，真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連時辰都不顧了，生生在這門口站了一個時辰。”
銀聖浩歎了口氣，隨後不發一言，抱著玉清莞進了門。
不管怎麽樣，隻要清莞好，他什麽都可以做。
此時的白若冷正在洛家村和洛雨道別。
“冷哥哥，已經午時了，再不走可趕不上住客棧了”洛雨調笑著說道，實則她心中很慌亂，她擔憂，害怕，更多的還是不舍。
白若冷伸手撫上她的臉，仿佛要將她的模樣牢牢記在心中：“小雨，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你就要及笈了，如果有提親的人來，通通給我拒絕。”
洛雨翻了個白眼：“你怎麽這麽霸道，自己結親了就不許別人結親嗎。”
“不許，你要聽話，如果可以，我會寫信給你，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不可以隨便結親，修染會幫我看著你的。”
如果真的有優秀的男子來幫他照顧小雨，而小雨也願意，他不會阻止，可前提是小雨要快樂。
就算他再不舍，也沒有辦法，他已經結親了，這是事實，而如今，他又要上戰場了，以後，他沒有能力再去守護，照顧她了。
洛雨眼眶紅紅：“冷哥哥，你一路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也會照顧好自己。”
其實她想說，她會等他回來，可她終究是沒有資格說這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