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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三穿(二)

  JJ抽搐中,請稍後刷新  「醒了?」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安辰逸轉過身來, 彎起唇角, 朝季榆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我看你睡得沉, 就沒有叫醒你。」


  ——這當然是謊話。


  季榆再怎麼說也是修行之人,若是連在睡夢中被人給移動了位置,都還一無所覺的話, 未免太過有負他一身的修為了。只不過, 這其中真正的原因, 安辰逸卻是不會告訴對方的。


  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蜷起少許, 想到之前在山洞中發生的事情, 安辰逸就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去和季榆相處, 他這時候,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季榆的眼睛。


  「這樣……」季榆愣了愣,沒有做過多的懷疑, 只是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給安大哥添麻煩了!」


  不過……他睡得有那麼死嗎?大概是之前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所以他連戒備心都下降了?


  看了安辰逸一眼,季榆吐了吐舌頭, 正要開口說點什麼, 卻見安辰逸移開了視線, 沒有再往自己看上一眼。


  ……他昨天晚上睡覺打呼了?影響到安辰逸休息了?所以對方生他的氣了?


  看到安辰逸的舉動, 季榆的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 就是這個念頭。要不然,安辰逸怎麼會不聲不響地就把他給搬上飛劍呢?說不定這就是對方懲罰他的一個方式,想看一看他在醒來后,發現自己在半空中的時候,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現在再做出害怕的樣子……還來不來得及?

  抬手抵著下巴,季榆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季榆的模樣,安辰逸挑了挑眉頭,眼中浮現出些微的笑意來。


  這個小傢伙,又在想些什麼呢?


  等了一會兒,見季榆還是一副思索的神情,還總是時不時地偷瞄上自己幾眼,安辰逸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偷看被抓包了的季榆連忙用力地搖了搖腦袋,但看到安辰逸那如同看穿了一切的眼神,他的心裡又有點控制不住地發虛,「就是……」他看了安辰逸一眼,猶豫了一陣,一咬牙,還是問了出來,「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比如打呼?


  沒想到季榆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安辰逸唇邊的笑容陡然一僵,面上也顯露出幾分不自然來。


  這個問題,他實在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不成他要說自己想要逗人不成,結果反而給佔了便宜嗎?

  看到安辰逸的反應,季榆的心裡立時就是一突——他就知道!他昨天晚上絕對是打擾到安辰逸了!


  想通了這一點,季榆連忙站起來,朝著安辰逸就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說著,他抬起頭來,看著安辰逸,鄭重地給出了自己的承諾,「絕對不會再打呼了!」


  安辰逸:……啥?


  被季榆這預料之外的話語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安辰逸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為什麼會這麼說?」有點好笑地看著季榆,安辰逸出聲問道。


  他還真是有點想不明白,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得到這樣一個結論的。


  「……哎?」完全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季榆不由地有點發懵,「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打呼嗎?」


  那為啥剛才聽到他的問題的時候,要露出那樣的表情來?

  總覺得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季榆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安辰逸。


  「自然沒有,」看了季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安辰逸努力壓下唇邊笑意,「你睡覺的時候很……」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了下去,「……乖巧。」


  就連由於寒冷而往他的懷裡鑽的時候,這個人都有如一隻溫順的羊羔,讓人生不出任何的戒備與嫌惡。


  季榆:……


  這個詞,真的是在形容他嗎?

  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季榆歪了歪腦袋,眼底浮現出些許困惑的神色來。


  「昨天晚上真的沒有發生什麼,」輕笑了一聲,安辰逸伸出手,安撫一般地揉了揉季榆的發頂,「不必多心。」


  就是有,他也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


  有點不舍地收回了手,安辰逸發現,他似乎有些喜歡上季榆發間的觸感了。


  既然安辰逸都這麼說了,季榆當然不會再繼續懷疑——不管怎麼琢磨,對方都沒有在這種事情上欺瞞自己的必要。


  這麼想著,季榆就鬆了口氣。他跟著安辰逸,是為了幫對方的忙的,要是因為自己,反而影響了安辰逸的休息,可就與自己的願望相悖了。


  將落在地上的薄毯收好遞給安辰逸,季榆低聲道了謝之後,便低頭整理起自己的形容來。


  身上的衣袍在一夜之後顯得有些散亂,原先束起的發也有些散落下來,沒了本該有的清爽。


  手邊沒有合適的用具,季榆索性扯下了髮帶,任由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隨著迎面而來的風而高高地揚起,襯得他的面容更顯稚氣。


  視線在季榆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安辰逸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夜裡對方含著自己手指的模樣,心中立即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從中湧出的熱意,讓他的耳根都有點發燙。


  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安辰逸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失衡。


  不知怎麼的,他的腦中突然就冒出了季榆一臉認真的表情,說著「我早就不是什麼小孩子了」的模樣來。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安辰逸的唇邊露出一抹不大的笑容來。


  儘管早該過了成人的年紀,但季榆無論是容貌還是性子,分明都還是孩子的模樣,就連出手幫他們的理由,都帶著幾分孩子特有的天真與執拗。


  側過頭看著站在身邊的人,安辰逸面上的神情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


  將安辰逸的神色變化盡數收入眼底,季榆略微彎了彎唇角,便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坐下繼續回憶當初自己在逃離之前「瞥了一眼」的陣法圖來。


  就算兩人無法在短時間內就找出破陣的方法來,但能夠提前了解這裡頭的一些關節,總也好過對其一無所知。


  見季榆凝眉思索,安辰逸也就不去打擾他,只是腳下飛劍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上了一分。


  抬起筆在膝上的紙上緩緩地落下了一筆,季榆的目光很是專註,鼻尖隨著他的動作,泌出了少許的汗珠。


  修行者所使用的高深法陣,即便只是用墨水在紙上畫出大致的形狀,都有著莫大的作用,以他的實力,這個陣法對於他來說,確實是超出他的能力太多了。


  但只要能夠提升此次行動萬分之一的成功率,他也願意為此去嘗試一番。


  這大概就是他此次前往落仙門,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吧。


  看著白紙上那甚至稱不上圖案的幾筆墨痕,季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雙眼有些微的發亮。


  於安辰逸而言,在見識過世間百態之後,越是喜愛性子單純的人,更何況,季榆非但與他志向相合,此時所做的事情,還有一大部分是為了他,心中的感激與責任,自然會讓他對季榆更多出幾分關注與愛護。


  在有著先前謝瑾瑜的行為的對比下,尤為如此。


  而想要使這種微妙的感情在安辰逸毫無所覺的情況下,發生細微的轉變,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至少比起其他的方式來,要更輕易得多。


  感情不比其他東西,無論是「巧合」還是「意外」,對於那操縱著世間萬物的「命運」來說,都是屬於切實可控的東西,只有人的情感,獨屬於一個人主觀的感受,不受任何外物操控。


  劇情可以推動世間所有的一切,去將安辰逸和謝瑾瑜牢牢地捆在一起,促使兩人在同生死共患難中生出感情來,卻不能直接在他們的心中,創造出一段並不存在的愛慕來,這是最為基礎的規則——如果這一點被打破,那麼那些衍生出了這些世界的小說,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既然連角色的情感都是任由造物者把玩的東西,這個故事,又還有什麼閱讀的意義?

  仰起頭往安辰逸那兒看了看,季榆的雙眼彎起,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人剛才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他的猜測。


  看著低著頭看著手上的紙張,沒有理會邊上安辰逸的追問的謝瑾瑜,季榆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小心翼翼地開了口:「謝大哥,你現在……感覺如何?」


  當初那本古籍上的東西,對他來說本就太過高深,他又對陣法之流的東西不太擅長,對其並未太過上心,是以如今他甚至都想不起來,強行從那陣法當中破陣而出后,需要多久才能讓一個人的修為盡失。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那並不是一個如何漫長的過程。


  要不然,那些算計了謝瑾瑜的傢伙,也不可能這麼早就開始為了贓物的歸屬而開始爭鬥了。


  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分明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是沖著這上古靈石連通的那仙人留下的秘境來的,可一直拿著這東西的兩個人,卻至今都不知道打開仙境的方法。


  不過,想來無論他們能否打開秘境,眼下的狀況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充其量也就是將那些人爭奪的東西,從上古靈石變為他們從仙境當中帶出來的寶物罷了。


  想到這裡,謝瑾瑜的心裡忍不住就有點煩躁起來。


  那些人爭來爭去的,到底有什麼意思?真想要那些玩意兒,直接過來和他說一聲不就是了,他對這種東西又不是怎麼看重,用得著繞這麼多彎子嗎?


  想到落仙門那些以往都對他笑臉相待的人,面上那冰冷厭惡的神情,謝瑾瑜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惡劣了許多:「我現在是什麼感覺,你作為季家的人,難道不應該最清楚嗎?」


  季榆聞言,胸口頓時一滯,雙唇開合了數次,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那座害了謝瑾瑜的陣法,是從季家流傳出去,且由季家之人所布的,謝瑾瑜對此生出怨氣來,實在再正常不過,他想不出什麼能為自己辯駁的話。


  安辰逸見狀,眉頭猛地一擰,冷聲呵斥道:「謝瑾瑜!」


  對方的這句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聽到安辰逸的聲音,謝瑾瑜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心中頓時就生出幾分懊喪來。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和季榆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先前他一直糾結與自己同安辰逸以及季榆之間的關係,沒有心思去考慮落仙門的那些煩心事,這會兒突然提了起來,情緒一時之間有些控制不住,逮著了人就順勢撒了火。


  「我……」謝瑾瑜下意識地張口想要道歉,但從小養成的那份無謂的矜高與傲慢,卻將那簡單的幾個字堵在了喉間,無法傾吐。最後,他索性移開視線,強行轉移了話題:「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的,自然是季榆剛才遞給他的紙張上的內容,希望藉此表明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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