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下山
嵐秋痊愈的消息,萬月用飛鴿傳書已經傳給了在盛京的蘇秦。同時也告訴他他們讓嵐秋下山去調查蘇顯中毒一事。並讓蘇秦把蘇顯中毒一事的疑點詳細描述。
不日蘇秦傳來消息,告知蘇顯已經清醒,並不清楚是誰對他下毒,唯一的線索便是大王爺蘇明浩與二王爺蘇顯為太子之事,間隙甚大。
嵐秋調息了幾日,萬月對嵐秋也是頗為指點,這讓嵐秋這幾日武功是突飛猛進,隻感覺一身的精力用不完。
此時已經進入了初冬,嵐秋此時身著薄衫瀟灑自如的從竹屋一路運著輕功下了山,一到冬天山上霧氣濕重,樹葉上也是占滿了露珠,而嵐秋身上卻是未有半點濕氣。
手裏提著一根竹棍,嘴裏叼著一片竹葉,灰布衣衫,頭發全部束了起來,額頭幾縷青絲隨意散開,寒風吹過,儼然一副地痞流氓的嵐秋顯得灑脫自如。
冬天的小鎮上並不冷清,反而比前些日子下山還要熱鬧,無外乎這些外來的武林人士都是衝著鑒寶大會來的,而鑒寶大會的時候就定在正月十五,元宵節那一天。
嵐秋雖然在此間呆了快三年了,但畢竟前一年都處在昏迷癱瘓的狀況,而後麵的一年在努力學習醫毒二術,這鑒寶大會也是在墓如塵外出的時候才得知。
看著人來人往,嵐秋想著還是先去辦事,再抓緊回來,還有兩個多月,這蘇顯中毒一事還是得從毒仙穀查起才行。
毒仙穀處在南褚與東傲的交匯地邳州,那裏龍蛇混雜,還有個魔教青山居盤踞於此,此處更是殺人越貨之徒逃避法律之地。
距離邳州不遠是江州,江州是南褚的第一道屏障,而路過江州便能到定江城,三年前,嵐秋便是約定了香草與雲婉在定江城相會。
嵐秋歎了一口氣,時間還真是快。扶柳鎮本就是邊陲小鎮,距離邳州騎馬的話三天便能趕到,嵐秋沒有馬,靈光一現。
溜進了麵前的客棧的馬棚裏,“兄台,對不住了,我這是有急事,見諒見諒。”嵐秋對著馬解釋了一通,便解開拴在柱子上的韁繩朝著門外走了。
“不知這位兄台牽著我的馬要去何處啊?”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嵐秋轉頭一看,咽了咽口水,這第一次偷東西就被逮了個正著,衰啊!
眼前的男子一身青衣,頭發一絲不亂的束在頭頂,臉龐輪廓分明,年歲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讓人覺得很是傲嬌,嵐秋感歎,這古代的美男還真是多呀。
“咳,額,這馬是你的呀,嗯,我認錯了,不好意思”嵐秋說罷,放下韁繩轉身就要離開。“哦,是這樣啊?可本公子看著甚是不像啊。”那男子戲謔的說著。
嵐秋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挺直了身板,假裝沒有聽到,灑脫的走出了馬棚。那男子見嵐秋不理他皺了皺眉“喂,你要用馬也不是不可以,你跟本公子說說原因,興許本公子就借給你了。”
嵐秋還是假裝沒有聽見,朝著來時的路走出了客棧,那男子顯然是因為嵐秋不理他,有些生了氣,追了出來“喂,你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本公子與你說話呢?”
嵐秋看了看一眼旁邊很是傲嬌的公子說道“我都說了,我認錯了,你不要再煩我了,再見。”說罷嵐秋揮了揮手,便朝著前方走了去。
一個肥頭大耳的紫衣大叔出現在了麵前“好呀,你個混蛋居然還敢在此地逗留,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這人嵐秋顯然記得,就是上次踢了人家命根子的姓馬大叔。
嵐秋沒興趣和他爭吵,便扭頭就走,姓馬大叔看到嵐秋不搭理他,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一揮,幾個手下便把嵐秋團團圍住了。
嵐秋正想找人試試手,手裏轉著竹棍,有些人是上一次被嵐秋打過,有些畏懼的不敢上前,而有些人仗著有些拳腳,便充了上來。
嵐秋並沒有被嚇到,鎮定至若的準備回擊,誰料“哎喲”一聲,一個小廝便被踢飛在地,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在了嵐秋麵前“真是沒用。”還鄙視的看了一眼嵐秋。
那群家丁見同伴被打趴在地,幾人又衝了上來,那青衣男子顯然是練家子,來回幾招便把幾人揍到了趴下。嵐秋見那青衣男子主動幫她解決問題,便沒有說什麽。
姓馬大叔一見所有的手下被打趴在地,隻剩下他一個人站著的時候腿哆嗦個不停“饒命啊少俠,少俠饒命。”嵐秋手機的竹棍便搭在了姓馬大叔脖子上。
“把錢都交出來,饒你一命。”嵐秋蔑視著姓馬大叔,那姓馬大叔一看嵐秋同意放過他,當即把身上一萬多兩銀票拿了出來遞給嵐秋。
嵐秋拿過銀票,揣進了自己兜裏,便放走了姓馬大叔,“喂。本公子打了半天,你怎麽連一個字兒都不給本公子,太不地道了吧?良心不會痛嗎?”那男子又開始喋喋不休。
“不痛。”嵐秋說罷,朝著市集中走去,這下有錢了,可以買馬了,“喂,你這人怎麽這樣?”那男子一直跟著嵐秋,“我說,剛才是本公子救了你呀。”
“喂,你是不是有間歇性失聰的毛病啊?”“喂,你倒是說話啊?本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去哪呀?本公子帶你去”……
嵐秋一路無語的走著,“老板,你這匹馬怎麽賣啊?”嵐秋問著”,那男子像是總算逮到突破口了“你怎麽老是不理我?”
“公子,這馬是一匹好馬,你看看,這毛色。”那老板開始吹噓著他的馬。“切,你這馬頂多能騎,哪裏就算得上是好馬了?”青衣男子接過了話。
嵐秋也覺得這匹馬不怎麽樣,隻是有總比沒有的強吧,可老板不樂意了“你這小公子。年紀輕輕懂什麽呀?我這馬雖然比不上千裏馬,但也絕對是有耐力的。”
“行了,多少錢,你開個價。”嵐秋打斷了青衣男子,“還是這位公子有眼光,這馬呀。二十兩銀子。”那老板得意的說著。
嵐秋懶得計較,讓老板把馬鞍裝上,丟了剛從姓馬大叔弄來的錢丟給了賣馬的老板,拉著馬就走了。青衣男子絮絮叨叨的說著“哎,我說你沒馬呀?你知道嗎,你這馬不值二十兩銀子,真的。你說話呀。”
嵐秋依舊是不理他,買了些包子幹糧,拉著馬一路朝著鎮外走去,“我說你去哪裏啊?”嵐秋依舊不理他,“切,你以為本公子稀罕你嗎?”那青衣男子實在是沒辦法了,負氣的轉頭走了。
嵐秋騎著馬走在官道上,想著總算擺脫了那個煩人的家夥,一揚馬鞭“駕”那馬兒瞬間加速,朝著前麵的路奔去。
趕了一天的路,嵐秋不清楚情況,錯過了投宿,隻能在樹林裏歇息一晚再繼續趕路,冬天一來,天氣總是陰雨綿綿,就算有月亮,也是被霧籠罩著。
嵐秋借著微弱的月光,撿拾著柴火,然後用火石燃起了火,嵐秋不是怕冷,畢竟以前沒有內力,如今的嵐秋因禍得福,平白無故的得了二十年的功力,所以這火是用來驅趕出來覓食的猛獸的。
嵐秋吃了些幹糧,坐在火堆旁加了一些柴,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靠近了,嵐秋警惕了起來,“舅舅,你看那有火光,咱們過去看看。”
不一會,一身青衣的男子和一個一身藍色袍子的大叔走了過來,嵐秋瞬間有些頭疼,“呀。怎麽是你?”那青衣男子靠近了一些,認出了嵐秋。
“曉峰認識這位公子?”那位藍色袍子大叔問道青衣男子,青衣男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舅舅,我與他今日在城中有過一麵之緣。”
那男子朝著嵐秋拱了拱手“在下南安馮家,馮虎,這位是我侄子,也是昌州林家的少主林曉峰。”嵐秋禮貌的拱了拱手“在下無名小卒。”嵐秋便沒再說話,而剛才馮虎介紹的這些,嵐秋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馮虎倒是不客氣,一屁股便坐在了火堆旁取暖,他身材有些魁梧,一看便知是練家子出身,而林曉峰明顯就是世家子弟,嵐秋不再理會兩人,往火裏又添了一些柴火,便靠在一旁的樹幹上,閉目養神。
林曉峰果然是話癆,坐在嵐秋旁邊喋喋不休,嵐秋甚至想直接給他一副啞藥解決問題算了,但還是忌憚林曉峰的舅舅,此念頭便作罷了,任由著林曉峰說著。
許是說的累了,林曉峰也閉了嘴,嵐秋睜開眼睛看了看兩人,馮虎閉目養神,而林曉峰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嵐秋看著柴火有些過了,又往裏麵添了一些,便開始休息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看這情形,也就早晨七點來鍾,火也隻剩下微弱的火光了,嵐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馮虎睜開了眼睛,看著嵐秋皺了皺眉,便推了推一旁仍是睡得很熟的林曉峰,林曉峰被吵醒,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四周。
反應了好一會才與昨晚的片段接上,而嵐秋已經在準備馬匹行李,拉著韁繩,對著馮虎拱了拱手,便拉著馬朝著林子外麵走了。
馮虎拱了拱手算是與嵐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