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又穿了
嵐秋再次睜眼的時候,感覺全身都疼,還動不了,努力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竹房子,竹桌子,竹椅子,竹杯子,總之什麽都是用竹子做的。
低下頭才看到自己穿著白色的裏衣坐在一個沐浴桶裏,桶裏裝滿了水,裏麵還有亂七八糟的草根樹皮啥的,總之味道是難聞至極。
看著這古樸的擺設,嵐秋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在夢裏還是現實裏,她就記得搬家的貨車被小車給撞了,然後飛出了馬路,然後就~黑了。
嵐秋試著動動手動動腿,可輕輕一動卻是鑽心的疼。心裏不禁有些心煩,尼瑪,這不會殘廢了吧。
這時房門被打開了,一束陽光照了進來,隨後一個身著紅衣,身材玲瓏有致的女子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發髻青綰,一根流蘇紅簪與她的一聲衣服配的恰到好處。
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眼含笑,明眸皓齒,櫻桃小嘴看著十分無害,朱唇輕啟,悅耳的聲音緩緩傳來“喲,小姑娘,你可算醒了。”
嵐秋楞楞的看著麵前的女子,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很疼,隻得兩眼眼巴巴的看著來人。
“來,把這個喝了。”那女子端著藥碗就喂了過來。嵐秋倒是也不掙紮,任由著那女子把藥送到嘴邊,聞著味道甚是難聞,喝了一口,差點吐了出來。
那女子再喂,嵐秋是死活也不開口了。那女子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不喝?不喝也得喝。”說罷在嵐秋肩頭點了一下,捏著嵐秋的下巴,咕嚕咕嚕一氣全部灌了下去。
嵐秋嗆得臉紅極了,眼淚也在眼睛裏打轉,“哭什麽?老娘這是在救你,沒有我,你早就死啦。”那女子音調不是很高,卻是滿滿的洋洋得意。
“你呀也真是命大,毒已經深入骨髓,還受了嚴重內傷,而且還全身都斷了,臉也花了,居然還能活著,看來還是老娘我技術精湛啊。”那女子絮絮叨叨的說著。
怪不得那麽疼,原來還真的骨折了,哎!這回真的癱了。等等,嵐秋似乎抓住了什麽,中劇毒,被毀容,還受內傷,那不是秦嵐秋的那副身體嗎?
哎呀我去你大爺的,不是又穿回來了,就是這夢又接著做了。
總之,一回來就癱了,還玩毛啊?一股心酸湧上心頭,本姑娘不要在這裏做個癱子,我要我媽,我要我爸,我要我哥,我還要我嫂子。嗚嗚嗚……
嵐秋的鼻頭一酸,眼淚也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那女人一見嵐秋掉了淚,停止了她的碎碎念“哎呀,你別哭,你都醒了,剩下的都是小問題。
老娘告訴你,你這骨頭沒事,再在藥桶裏麵泡個半把年就能痊愈了。”嵐秋聽罷哭的更厲害了“……”說不出話來,無聲的哭泣。
“行了行了,我讓我那老頭子再想想辦法。”那女子見嵐秋哭的越發傷心的說著。
嵐秋淚眼巴巴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隻聽那女子說“老頭子,你進來一下。”
“來了來了,媛兒,怎麽了?”男子青絲如瀑,簡單的用木簪挽了一個冠在腦後,五官俊朗,青色的衣服隨意的穿著,一股灑脫的氣息撲麵而來。
目光深情的看著那個女人“媛兒,有何事?”“你給她快點醫好。”那女人指著桶裏的嵐秋。
嵐秋淚眼巴巴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此時男人才把目光放到嵐秋身上“呀,醒啦?嘖嘖嘖,你還真是命大。”嵐秋無奈的翻著白眼。
“還會翻白眼了,媛兒,不止毒術高明,醫術更是超群,為夫佩服。”說罷,那男人摟住紅衣女子。
那女子任由著自己的夫君摟著,用胳膊拐了拐“我說老頭子,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她快點好啊?”
“你把她泡在這毒藥桶裏已經半年多了,這毒性也隻是暫時壓製住,可要想徹底治好她著實要廢一番功夫啊?”那男子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
嵐秋一看她倆那一唱一和的模樣,又想了想自己的身體的毒解不了,人又動不了,又成了啞巴,頓時多少辛酸淚流了出來。
嵐秋覺得希望沒了,此時此刻她隻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她就能回去了,至少回到現代的她還是好手好腳,也不是啞巴,也沒有中毒。
嗚嗚嗚……無聲的哭著,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不行,你趕緊治好她,你已經有一個徒弟了,我也要一個徒弟,咱倆才公平,你必須給我把她治好……”紅衣女子撒嬌的搖著自家夫君的手說著。
“行行行。我治,想盡一切辦法的治。”那男子無奈的笑了,用手摸了摸他夫人的頭,寵溺的神色盡在眼裏。
不一會屋裏便準備好了許多的藥材,那男子大手一撈,便把嵐秋從桶裏撈了出來,把她放在床上。嵐秋隻感覺全身疼到想死,她心裏咒罵不已。
她這不是骨折,這他麽是粉碎性骨折啊,碰著哪裏哪裏疼,還是鑽心的疼,嗓子發不出聲音,隻能無聲的嘶吼著,眼淚也想斷了線一樣,一直沒停過。
那男人轉身拿來銀針便開始往嵐秋身上紮下去,不一會嵐秋的周身大穴被紮滿了銀針,活脫脫的就一個刺蝟一般。
嵐秋提溜個眼睛看著自己滿身的針,許是身上疼得麻木了,這針紮在身上盡沒有半分感覺。
嵐秋仰天長嘯,她到底造了什麽怨什麽孽啊?要這麽折磨她?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便一根一根的把銀針拔了下來,而紮進身體內的那一節都已經成了黑色,嵐秋心裏已經是各種各樣的曹尼瑪翻湧奔騰。
心裏再一次感慨,如煙這女人還真是狠毒啊,居然給她下這種劇毒。
等全身的針都拔了下來,那男人低低的和女人說著什麽便出去了。
之間紅衣女子輕輕一笑,嵐秋看得頭皮發麻,奈何全身動彈不得,隻得呆呆的看著女子巧笑嫣然的走了過來,“唰”一聲,便一把撕破了嵐秋僅穿的裏衣。
頃刻間嵐秋赤身裸體的躺在了床上,“嘖嘖,還不錯,就是該凸的地方還差點。”紅衣女子戲謔的說著。
嵐秋的臉立刻紅了一片,怒目圓瞪的瞪著眼前的女人。“嗯,眼睛還挺好看的,以前應該是個美人胚子才是,反正你一也是疼,二也是疼。
不如一次疼個夠如何啊?”那女子像是在說笑話一樣,說得甚是風輕雲淡,嵐秋卻是紅了的臉被嚇得一篇慘白。
“嗯,喏,你先看看你的樣子吧,沒有對比,肯定你不會滿意我的作品。”說罷還從身後掏出了一麵小鏡子,銅鏡不大,鏡麵卻打磨的很光滑。
嵐秋抬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麵目猙獰,傷口早已經愈合,留下長短不一深淺不一的疤痕,嵐秋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垂頭傷氣的別過臉。
女子看出嵐秋的難過,收了銅鏡,“我可以治好你這臉,隻是治好了你,你得當我的乖徒弟,如何?”女子說罷期待的看著嵐秋。
嵐秋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神挪到了別的地方。女子見嵐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說道“做我徒弟有很多好處的,我可以把你的臉整得漂漂亮亮的,還能教你武功。
還能教你毒術,定是比那老頭的木頭徒弟強。”女子已經在幻想著她夫君的那個木頭徒弟被嵐秋打的跪地求饒的場景了。
嵐秋完全沒有興趣,她此時隻想死,死了就可以回去了,至少現代的那張臉雖然不漂亮,雖然不可愛,但是好歹能看吧。
女子見嵐秋不搭話,看著嵐秋看著遠方沉思的眼神很失敗的歎了一口氣“哎!想本夫人聰明機智,醫毒雙絕,美貌如花,如今連個徒弟都收不到,
算了,看在老天爺讓我遇到你,也算是緣分,老娘這就救治你,你忍著疼啊。”說罷,女子拿來準備好的草藥,倒進了準備好的浴桶裏。
又加了許多不知名的液體,還有熱水,讓後攪啊攪,待攪拌均勻後,抱著嵐秋赤裸的身體便走到了桶邊,把嵐秋丟進了桶內。
對,就是丟,嵐秋隻覺得鑽心的疼,疼到眼淚都落了下來,桶內的藥黏黏糊糊的,像是黑漆漆的藥膏那種樣子,還非常滿,嵐秋坐在桶裏,那藥膏便埋在了嵐秋脖子的中部,讓她喘氣都有些困難。
那女子忽視嵐秋的眼淚,自顧的又在叮叮當當的搞著桌子上的藥草。
過了好一會,端著一個碗走了過來,“喝了它。”那女子把碗遞到嵐秋的嘴邊,嵐秋聞著藥碗裏的湯汁差點吐了出來,緊緊的逼著嘴巴,就是不喝。
誰知那女子在嵐秋脖子上一點,一隻手捏著嵐秋的下巴,“咕嚕咕嚕”一碗藥便被灌了下去。嵐秋此時已經惡心到了極點,啊喂,不帶這樣的,話說上一次點的不是肩膀嗎?
女子轉身走去又開始折騰桌子上的草藥,然後調了一大碗的藥膏,便又走到了嵐秋麵前,嵐秋看著她手裏綠油油的一大碗,打死都不會再喝了。
嵐秋視死如歸的瞪大眼睛,使勁的逼著自己的嘴巴,誰知女子開始用碗裏的藥膏抹在嵐秋的臉上,嵐秋驚呆了,這是什麽情況?
不一會嵐秋的臉上便被塗滿了一層厚厚的綠色膏藥,搞毛啊,這麽綠真的好嗎?還未發表出自己的觀點,那女子便開始用白色的布條把嵐秋的頭纏了起來。
一圈又一圈,直到滿腦袋隻漏出了眼睛鼻孔和嘴巴。嵐秋心裏萬浪鬧騰,她不想做忍者神龜,更不想做木乃伊啊,她隻想回去,不要待在這個鬼地方。
女子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笑了笑,便推門出去了,然後又帶上了門。屋裏瞬間就隻剩下嵐秋一人,提溜著眼睛東看看西看看。
天漸漸黑了下來,嵐秋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獨自坐在這間房間的木桶裏,沒有燈,黑漆漆的一片。
過於寂靜的夜晚,讓嵐秋更能慢慢的體會著身體的疼痛感,她甚至在這段時間內已經將疼痛分了類,而此時她正處於特級疼的狀態。
全身像是被萬蟻啃食一般的疼,她想喊人,更想打滾,想擺脫這個浴桶,可是她現在除了坐著感受疼痛,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連偏一下頭都不行。
嵐秋腦海裏此時隻有一個念頭“疼,很疼,非常疼。”如果她能發出聲音,此時應該已經被她的喊叫聲震得鳥獸盡散,鬼魅盡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