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大結局

  此為防盜章,如購買比例不夠, 24小時后可看。  「於會計晚上不出門, 平時也是到點就回家, 但要說大前天跟昨天他真是回來比平時晚了半小時。」為了方便對時間,謝韻把許良送的表給他用。


  「不會那麼巧合吧, 難道他們在那兩天下午出門約會?」謝韻隨口說道。


  「於會計出門一般會往東走, 那兩天也不例外。」


  「我有個辦法。」顧錚把想法跟謝韻說了一下,謝韻聽後點了點頭。


  顧錚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馬歪嘴子的閨女比起於會計出門時間少, 盯著她總沒錯。顧錚事先趁著沒人,進到於會計家偷拿了件他平時穿在裡面的汗衫。兩人在馬歪嘴子家後山找了個位置,視野不是很好, 但是, 如果有人走出院門,還是能被看到。謝韻跟顧錚連等了兩天下午, 也沒發現目標出門。


  直到第三天,才看到馬歪嘴子排名第三的閨女名叫王淑梅的年輕女人出門往東走,原主跟她並沒有說過話,對她有些印象, 長相算清秀,皮膚很白, 平時很傲氣, 愛斜眼看人。村裡有幾個年輕後生其實對她有些意思, 可是她對人家都不假辭色, 而且娘家人尤其她那個媽特別不著調,所以時間一長那些人也就歇了想法。按她的年齡在農村早應該出嫁了,可她現在連對象都沒有。


  等了約半小時,顧錚拿出於會計的那件汗衫讓黑子聞,聞完之後,黑子並沒有往坡下走,而是在山上一直往東飛跑。


  謝韻覺得自己的狗就是聰明,還知道避開人多的地方走,跟著黑子跑了有好大一會,謝韻往山下望,都已經出了村口。黑子並沒有停下來,又走了5分鐘,前面不遠處看到間木屋。


  這地方原主並沒有來過,不知道這裡還有個小木屋。顧錚叫住黑子,讓它在原地等著。領著謝韻偷偷繞到側面,木屋正面沒窗,側面有個小窗,用厚紙糊得還算嚴實。


  兩人蹲著挪到窗下,顧錚輕輕地將窗紙的一角破壞掉。往裡面看了一眼,對謝韻點點頭。謝韻伸過頭也想看,被顧錚給摁了回去。


  木屋簡陋,裡面有聲音傳出來,不用看光聽就知道什麼情形:裡面兩人抱著親完,男的想繼續,女的不同意。


  傳來女人不滿的聲音:「你們男人是不是成天就想著那事啊?快說什麼時候跟你家那個黃臉婆攤牌,我媽這兩天一直催我,縣裡有個男的家裡條件特別好,人也不錯,如果你再不給個准信,她就找人給我說媒了。」


  男人安撫女人:「我這不是在等機會嗎?再說你媽那樣的能給你找個好的?我怎麼那麼不信呢?不會看上人家錢了吧?」


  女人不樂意了:「你就拖吧。你說我都跟你三年了,眼瞅著又過了一年,我今年都24了,正經成了老閨女了,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我跟你說你要是再不攤牌可別怪我不客氣,咱誰都別過了,我把咱倆的事情讓外人知道知道。」


  男人也急了:「可別呀,小祖宗,我晚上睡不著覺成宿的在想折呢。」


  「於榮發,你是不是想吃干抹凈,占完便宜一腳把我踹開?我告訴你,真要這樣我跟你沒完!」


  王淑梅這小脾氣還挺爆,不知道當初於會計是怎麼跟她對了眼了,惹上這麼個小辣椒。


  「祖宗,你別作了行嗎?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知道?我們家那個又老又蠢看著都嫌煩,就喜歡你這樣的,嘿嘿……」


  「滾一邊去。」


  「年前忙咱倆也沒怎麼見面,好不容易年後才見上幾回,你捨得跟我生氣啊。這小臉都氣紅了,心疼死我了,來讓我親口。」別說於會計那張嘴還挺會說甜言蜜語,幾句就把女人哄沒聲了。又是一陣衣服摩擦,不時還有嘖嘖的口水聲傳出來。顧錚這廝竟然還把她耳朵給捂住了,謝韻氣悶,她可是在國外上的大學,當街打啵不跟吃飯睡覺一樣隨意,謝韻瞪他,他還裝沒看見。


  屋裡兩人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又接著說話。


  男的聲音先響起:「我覺得把謝明義那老東西的房子拿到手之前,不太適合跟我家那個老婆子攤牌,你想她勢必要鬧起來,我們再束手束腳地怎麼能把房子順利弄來。」


  女的問:「那你想怎麼弄?年前我聽你忽悠寫了那封舉報信,不是也沒有什麼用?你當時還說,把那小姑娘弄走嚇嚇他,你再去找你那個當官的親戚幫忙給弄出來,小姑娘連驚帶嚇再感激你救她,就會答應嫁給你那個傻兒子了。可那小姑娘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別告訴我你還想接著在公分上磋磨她,去年又不是沒幹過,那小姑娘不是一點也不吃這套。」


  果然是於會計,特么的,這對狗男女真不是個東西,謝韻氣得臉都紅了。顧錚摸摸她的頭,眼含關切,謝韻平靜了火氣,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接著聽他們怎麼說。


  女的又說:「那老東西的房子就不能不要啊,費這麼大勁有意思嗎?」


  男的不同意:「今兒實話跟你說,那個房子可是個寶,要不你以為謝永鴻他家為啥當年能那麼快就把房子佔了,就村裡這些傻子才沒想明白。謝明義當年買賣做得多大,他這麼興師動眾地回鄉就為蓋個空房子?裡面不知道藏著多少好東西。別看現在破四舊那些東西看著不值錢,以後就說不定了。咱們這就是地主太少了,要是有什麼大戶我都想帶頭去搜,弄點東西回來,將來給咱兒子傳家。我當年就是下手晚了,謝明義這個房子大家都有權分,憑什麼謝永鴻他家住?」


  女的也提起了興趣:「真的有好東西?但是那房子謝永鴻家可是住了好幾年了,什麼好東西也早該到他們手裡了。」


  男的笑了:「那可未必。你沒看見,謝永鴻家大冬天的還在外面挖坑,這是院里沒收穫,都找到院外了。」


  女的興奮:「那我們豈不是還有機會?」


  男的陰沉地出聲:「分一間兩間的沒意思,要想名正言順地拿到整座房子還得從那個小丫頭下手。」


  「那你還有什麼好招?」


  「放心,一次沒把她弄進去,就再干一次,我又想了一招,我不方便,這次還得你出馬,記得這件事情只能咱么倆知道,你家裡人誰也別告訴。」男人算計的話語漸漸低沉得近似耳語,謝韻他們在外面聽不清楚。


  狗男女商量完,都有些興奮,迅速進入狀態。屋裡不時傳來女人的嬌哼:「唉……你輕點……哎呀……」


  顧錚順勢把謝韻拉走,帶著黑子迅速離開。


  謝韻任他拉著,沉默地往前走。


  走了一會,顧錚突然停下,板過她的肩膀:「看著我!他們算個玩意嗎?值得你生氣嗎?」


  「的確不是東西,□□跟狗而已。」謝韻聲音平平。


  俏生生的小姑娘還會罵人,看來氣得不輕。顧錚也生氣,竟然有人不死心三番兩次地算計他保護的人,怎麼可能輕饒了他們。


  「確實是小人,我們過年的新襪子不能白穿。」


  「嗯,踩死他們,叫他們噁心人,叫他們臭不要臉妄想別人的東西。」真是煩透了這幫人,特么的不是你的東西你能不能別貪心?


  「他們見面有規律,過兩天還能去那個小屋,下次讓他們有去無回。」顧錚面帶肅殺。


  有兩天準備時間,謝韻跟顧錚說這個仇她要親自來報。她要親自動手給原主報仇,如果原主不被姓於的折磨也不會連被個女人掐都沒勁反抗,所以於會計也是間接的兇手。


  她讓顧錚幫她盯著幾個人。


  自己則藏在某個人家院外不遠處的柴火垛旁,觀察了兩天。


  一些準備不提。


  兩天後,顧錚一大早,就去了馬歪嘴子家後山,謝韻忙完自己的事情,下午過去跟他匯合。王淑梅在下午1點半的時候準時出家門,半小時後顧錚看錶,兩人對視一眼,分開行動。


  謝韻順著一個平時很少人走的排水溝下到山下,左轉拐到村裡的主路上,在路邊一個草垛子後邊藏了起來。


  聽到西邊不遠處傳來關大門的聲音,探頭一望,李二娘從家裡出來了。待她走近,點開手機里事先錄好的音頻。謝韻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商管專業沒有用武之地,被熱愛戲劇的台灣室友灌輸的旁門左道——學人說話,卻先用上了。


  「你個老東西,在這貓著幹什麼?跑過來撒潑尿,差點沒被你嚇死。」


  「噓,別吵吵,我剛看見馬歪嘴子他閨女大老遠的從家裡出來,想躲這看看她去哪?」


  「沒事看她幹嘛?你可真是閑得慌。」


  「這你可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是真閑,要出大事了。


  李二娘自聲音響起就停下腳步,湊近偷聽,聽到要出大事跟打了雞血似的,愈加要聽個明白。


  「什麼大事,快說說。」


  「別著急,我也是聽我家大嫂跟我叨叨,我婆家大侄子他老丈人家不是在東邊山裡那個堡子嗎?前兩天,去老丈人家接孩子,今年沒咋下雪,山裡路好走,圖近便就從山裡穿小路回來的。咱村東邊山腰不是有個當年老獵戶留下來的小木屋嗎?你猜他路過小木屋看到誰進去了?」


  「誰呀不會是……?」


  「你猜對了,你看她今天又出來往東去了,說不定又上山了。那個小屋連個火都沒有,這大冷天的,你說她能幹什麼?會情郎?」


  「那可說不定,你說那姑娘也不小了,今年24了吧,也不著急找對象,馬歪嘴子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見到錢,賣姑娘的事都能幹出來,可怎麼沒見她著急嫁姑娘。」


  「……」


  後面的兩人還在說,李二娘已經聽不下去了,興奮地心都跟著砰砰砰急跳起來。


  因為路上看到的人,謝韻心情不是很好,在供銷社買了要買的東西,就直接回了村。令謝韻沒想到的是,上午看見的那兩個革委會的人會站在隔離的人住的矮棚子前,謝韻也終於清楚的知道了住在裡面的人的情況,除了那個一面之緣沖謝韻笑得莫名其妙的人,今天路上看到的那個年輕人,還有兩個人,兩人年齡差不多估計在50往後,但被搓磨的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很多,生活條件惡劣,都又黑又瘦,沒什麼精神,站成一排低著頭聽那兩個負責看管他們的人慷慨激昂地宣傳上級指示。


  謝韻雖然同情這些人,但只要扛過這幾年,大部分人都會回到原來的位置。自己此時都自身難保,對這些人有個大概的印象后,就放到腦後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支書的大兒子速度很快,過了幾天就把新做好的門窗送來,油漆不好弄不知他在哪裡弄到清油細細地塗在木頭表面,換上帶鐵插銷的新門窗之後,謝韻終於鬆了一口氣,捏了捏手裡的尖叫雞,長脖子小雞長著嘴,發出了凄厲的叫聲,「小雞保安辛苦了,給你放個假先。」


  大堤上的活也漸漸到了尾聲,北方的冬歇開始了,謝韻很少出門,貓在家裡學習做衣服,試著照現在的身材改了一個棉襖,黑色的襖面,裡面夾著羽絨,鼓鼓囊囊的,如果不被劃破,沒有人去看你裡面夾的是什麼,現在也有人買不起棉花,往棉襖里夾蘆葦絮保暖,所以可以放心穿。謝韻又試著給自己用藍底碎花的布做了個外套,套在棉襖外面。


  王大哥終於把謝韻要打的傢具給送了過來,傢具笨重結實,散發著原木的清香。令謝韻意外又驚喜的是,王大哥還用多餘的木料給謝韻箍了個澡盆跟洗衣盆,又用松木做了個有兩個格子的放糧食的米箱防蟲又防蛀,還有菜板、擀麵杖、面板、板凳、裝針線的小盒子等小件,謝韻高興的不得了,多給王大哥結了兩塊錢,雙方皆大歡喜。


  謝韻環顧這個茅草房的家,感覺終於像個家的樣子。


  她還去村裡小孩集中玩耍的地方,一人賄賂一塊她在空間里找的冠生園奶糖,跟小孩們打聽誰家狗要下小狗仔,有個叫大胖的小男孩說他家母狗下完崽一個多月了,還有好幾個沒送人呢,他奶還在愁怎麼辦呢,扔又捨不得。他家狗可厲害了,黃鼠狼都不敢進他家。於是謝韻用了一斤玉米面跟大胖奶奶換了只小狗。黑色的小土狗,特別管事,謝韻把她安置在放雜物的棚子里,只要聽到一點不一樣的聲響,就立刻衝出棚子,使勁汪汪叫。


  有一天下午,謝韻在炕上給自己織圍巾,織了一會脖子有點酸,出屋子透口氣,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快速進到西頭那些人住的草棚子里。沒看到臉,謝韻心裡納悶這是誰呀?村裡人都躲那些人遠遠的,怎麼還有人直接找到這來了,謝韻想了一會沒想明白站了一會覺得冷就回屋了。


  剛坐下有那麼一會,家裡的小狗就汪汪汪地叫開了,有人進了院子,謝韻趕緊把炕上吃了一半的蘋果跟香蕉皮都收進了空間。來人進了屋,竟然是剛剛進草棚子的人,還是她的熟人,她二堂姐謝春杏。她想幹什麼?這個謝春杏越來越有意思了,如果是普通的村裡人是不會這麼乾的,如果是原主所了解的那個謝春杏看到這些人吐唾沫都是輕的也不會這麼做,不會是她猜想的那種情況吧。


  「三妹,我早就想過來看你了,一直在大堤幹活也沒空,可算幹完了,你可是享福了,不用去幹活,看這熱炕頭坐著,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謝春杏環顧謝韻的屋子,真是大變樣,屋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一點灰都沒有,牆上新糊的報紙,地下是新打的大衣櫃跟新箱子,箱子上放著嶄新的搪瓷缸,還有小女孩用的鏡子、梳子、擦臉油。三丫頭還穿了沒有補丁的新衣服,那布料瞅著就是好布料。


  難道這個三妹真的遇到了貴人?這一世不但沒死,還越過越好?這些天她回過味來,私下裡懷疑過這個三妹是不是跟她一樣,她是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三妹上一世早早的死去,也不可能重回到現在,那現在三妹身體里的是誰?謝春杏心裡百轉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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