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可疑人範圍縮小
後續的事情謝韻並不知道,那個院子真的是個窩藏被拐人口的據點。警察跟謝春杏半小時之後才出來,帶著被銬著手銬的屋主跟幾個意識清醒的被拐賣的人出了院子,屋裡還有昏迷沒醒的留人看著。公安一行剛想上車,發現路邊竟然躺著一個渾身被綁滿嘴是血的人。
那人起初還直嚷嚷自己被一個又黑又矮的小子給搶劫了,警察不信,盤問那個屋主,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個漏網之魚。連呼好險差點在眼皮子底下被這人逃了,也納悶那個做好事不留名的矮少年是誰?協助抓捕可有重大獎勵,連獎勵都不要這人真是個好同志。
……都忘了嫌犯一開始就說自己被搶劫了。
只有謝春杏納悶,難道周邊還有鄰居看出這家人行為可疑?
謝韻過了刺激的一個白天,以至於晚上去許良所說的那個地點取東西,整個過程順利得跟白天一比顯得平淡至極。
她跟顧錚說好第二天坐最早班的那一趟車從市裡返回。為了不讓他擔心,想想過年黑市裡估計也不會有幾家出來賣東西的,還是早點回去好,一路無話。快要到村裡了,謝韻才往空著的背簍里放了些土豆一類的食物,這次她還放了一些海貨出來,除非氣溫極低,海水結冰,漁船出不了海,平時近海區域即使冬天都有漁船捕來新鮮的海物上岸。
海鮮又是優質蛋白,在當地不罕見,適合拿出來給大家補補身體。快到村口,看到顧錚從山坡上走下來,帽子上都看見白霜了,顯然等了她很長時間了。
謝韻看他竟然出了村子,還往村子里望了望,怕被發現。
「放心,我是從山上繞到這來的,沒人發現。「顧錚知道她擔心解釋說,邊說邊接過她背上的背簍,把她拉到樹后。
謝韻知道他看出自己執意要去市裡雖說沒有阻止,但還是擔心她出事,才不放心地一大早在這裡接她。其實,顧錚這個人表面看著雖然很冷,但重承諾人再可靠不過。
對他從來不說出口都表現在行動上的關心,謝韻很受用。對他露出大大的笑臉,顧錚卻眉頭皺起,指著她的臉問:「怎麼回事,碰到麻煩了嗎?」
臉上顴骨處有塊瘀青是昨天跟那個嫌疑犯撕扯的時候,被他用拳頭揮中的,身上也有幾塊瘀青,不能告訴顧錚真相,謝韻回他說:「晚上取東西時太黑,撞到了牆上。」
顧錚聽后沒說話,黑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她。小姑娘撒謊的時候就愛摸右邊眉毛,謝韻被他盯得快招架不住了,又怕告訴他真相會挨罵正在猶豫,就聽頭頂傳來輕哼:「沒有下回。」
謝韻輕舒口氣,拍拍胸口,媽噠,顧錚怎麼比她爸當年還可怕。顧錚看到她的小動作,扯了下唇角,背著背簍迅速從山上回去了,留謝韻在原地乾瞪眼,這是生氣了?
謝韻回到家,受到大家的熱烈歡迎,包括黑子:主人不在家,都沒有好吃的狗糧,不開心。
中午,休息好了的謝韻給大家做頓了海鮮大餐。辣炒蛤蜊,干燒帶魚,農家醬炒螃蟹,紅頭魚跟豆腐熬出奶白的魚湯,卸下來的蟹蓋里的蟹膏跟蟹黃也不能浪費做了個炒飯,炒飯量少,大家嘗嘗鮮,主食玉米餅子配魚更香。
一頓風捲殘雲。許良吃得滿足又看謝韻順利歸來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我老許今天有詩興給大家賦詩一首。」大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等著聽他念詩,醞釀可好一會,就聽許良開口:「海鮮啊,真是鮮!」呸!「許叔就你這詩,你以後可別再吹你是用才華征服女人的,你確定不是因為你的錢?」這不就是「大海啊,全是水」的姊妹篇嗎?她都想接上真是鮮啊,真是鮮。
老宋笑夠了,心裡在說:大家現在嘴都被養刁了,謝韻不在,他們對付熬點稀糊糊就著乾糧,擱以前就是做夢都吃不上,可大家現在都覺得沒滋沒味,真是剛過點像樣日子就開始不知足了。
飯後,把給大家買的禮物拿出來,老宋、老吳特別的開心,老宋還嚷嚷為什麼不吃飯前給他,這麼好的菜就得配好酒,還跟其他人說不能跟他搶,他要留著慢慢喝。
謝韻看出來顧錚拿著她送的工具心情也很好,哎呀,冰臉錚終於不生氣了。她現在能從顧錚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出他的心情好壞,都成微表情專家了,容易嗎她!
大家都有,就是沒有許良的,老吳還納悶,小姑娘別看年齡小,但處事面面俱到,不會單獨落下許良的。
就聽謝韻說:「呀,許叔,剛才沒注意,給你買的東西落在我屋裡的炕上了,我回去給你拿。」
許良說:「我都等不及看看是什麼了,我跟你一起。」兩人雙雙出了屋子。老吳、老宋信以為真,顧錚卻明了,雖然小丫頭幫了許良這個忙,但許良這個人心思太多,自己以後要多加留,別讓他再搞出什麼事情。看到小姑娘臉上的瘀青,顧錚恨不得抓許良打一頓,他不知道這回真冤枉許良了,那是惹事精自找的。
謝韻把一個包袱拿出來,包袱不是很大,裡面應該有防水紙裹著的東西,謝韻並沒有打開看,謝韻並不好奇裡面的東西,許良說他對自己的事情並不感興趣,自己對許良的事情也沒有一分興趣。
「小丫頭,你就不好奇裡面有什麼?」許良問她。
「有什麼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好了,我做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也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謝韻催促他。
「這麼著急啊,說真的,那天晚上的人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印象嗎?不應該呀,照理說她動作應該不小,你不應該一點都不清楚啊?我看她匆忙從你屋子裡跑出來,慌慌張張地,鞋都跑掉了一隻,跑出去好遠才發現回來撿。」許良表示疑惑。
媽蛋!我要是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要來圖財害命還容她消停地在紅旗大隊待著?
「廢話那麼多,快點說!」謝韻瞪他。
「呦!我就說你這個小丫頭藏得深,老吳他們還覺得你乖巧聽話容易被人欺負,其實我覺得你就是一隻把爪子暫時藏起來了的小老虎,母的。」許良拿回了東西,有了調侃人的興趣。
你才母老虎,你全家都母老虎!
看小老虎毛都炸了忍不住就要發威了,許良也休了逗她的心思,正了臉色說了起來:「那天我方便完從廁所拐出來的時候,其實那個人已經衝出了你的屋子,往東面村裡的方向跑,我只看到她的背影。
但是,感謝她掉了一隻鞋,她回來撿的時候,你知道我們在大西邊,那晚十五,她迎面回來的時候,西邊天的月光正打在她的身上。但她掉鞋的地方離我站著的地方還是隔了不近的距離,我有100度近視,到底她臉長得具體什麼樣,我看不清楚,但是身高、胖瘦跟衣服的樣式等其他的特徵還是有印象。」
謝韻:「……」
她現在心裡在咆哮,這是玩她嗎?有一種下載到了99%進度條突然不動了那種吃了蒼蠅的感覺。許良啊許良,你不戴眼鏡泡美女有朦朧感,我這裡不需要啊!
謝韻長吸一口氣吞下鬱悶:「既然年輕的女人,是不是我本家的二姐,謝春杏?」謝韻提出一個人。
「不是,你二姐來過我們的住處,我見過她,她比那天晚上的人要矮一些。」許良否認。
想了一想,他又接著說:「那天晚上的女人,看年齡不超過30歲,身高如果參照你的身高,大概比你現在高出半個頭,身材很苗條,頭髮在肩部向下到這。」
自己因為最近長了一些個子,謝韻前幾天在空間里量了一下有160厘米,比自己高半個頭那麼身高應該在165往上一點。但是這些特徵還是沒有排除太多的人。
這時許良又說了一句:「我雖然平時不跟村子裡面的照面,但我許良賣表出身打交道人多,自問看人很准,看女人……更准,從她走路、跑動的姿勢看她應該不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
這麼說跟知青的關係很大,謝韻又接著問那個人的穿著。
許良告訴謝韻,月光籠罩的物體都會發亮,他無從判斷準確的顏色,只知道是件顏色不是很深的外套罩著棉襖,但是從衣服的樣式許良才篤定自己的猜測,因為衣服的裁剪,跟許良還沒有到這裡來時,城市裡流行的一種服裝款很像。
晚上一個人坐在炕上,謝韻拿出小本本歸納了下許良敘述的內容:
性別:女
年齡:低於30歲
身高:165厘米~168厘米
髮長:中等
衣著:非深色,老款翻領裝
重點:城市出身
看了下簡單的總結,雖然可以排除掉很大一部分人,而且從其他發麵考慮,謝韻也同意許良的判斷,認為那天晚上出現在她的屋子的是女知青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大。
村裡的女人就一點可能性沒有嘛?衣服跟步態又不是絕對的,事關性命必須有針對地排除才放心。
如果真是女知青,她們跟原主沒有交集為什麼要半夜闖進原主的屋子?他們的動機是什麼?謝韻傾向那個人是一時衝動情急之下要害原主,並沒有事先預謀,那是不是有可能被原主認出來了?假設真是原主認出她來,她要滅口?現在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找上她?那麼她現在是什麼心態?
哎,想太多也沒什麼大用。總之,許良雖然是個近視眼,但目擊到的情況還是對自己幫助很大,能減少自己很多的工作量。剩下的就等開春出工有機會近距離確認。
謝韻過了兩天又出門一趟,當地風俗正月十五要拜祭親人,雖然現在明面上禁止,但私下裡大家還是偷偷地上山。
既然穿越過來原主的親人就是自己的親人,縣城黑市裡有賣祭祀的物品,謝韻去買了一些,黑市裡也有賣自家做的元宵,謝韻嫌他們做的不幹凈,正好看到有賣江米粉,就買了一些回去,準備自己親自做來吃。
回去后讓顧錚給編了個四四方方的扁平的篩子。準備了紅豆沙跟花生核桃白糖兩種餡,南方叫包湯圓,北方叫滾元宵。篩子清洗乾淨,倒上江米粉,篩動篩子,讓被捏成球的餡料均勻地沾上江米粉,圓球越來越大,最後成為白白的元宵。
為節日親自動手製作傳統美食,忙忙碌碌而體會到的快樂是後世直接拿成品出來就上鍋煮是不一樣的。
謝韻跟顧錚正篩地不亦樂乎。大隊的廣播卻在大過年裡響了起來,喊在家的都去大隊辦門前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