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鬥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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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鬥獸（上）
走出黑市範圍之前，大個子收回了牌子。
我找了一家最近的旅店，吃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午餐。
“這就回去了？”李奧說。
“要不然幹什麽？”我說。
“來都來了，不去大角鬥場看看？”李奧問。
“不去！”我說，“一群沒有怒氣的人和野獸的戰鬥，既不是為了保衛村莊，也不是為了獵取食物，有什麽意思？”
“很刺激的！”李奧說，“而且，角鬥場一般都可以下賭注，這也是快速賺錢的方法呀！”
“賭注？”我想起三河山脈跟安塔和多爾的戰鬥。
“對啊，隻要買對了，錢就可以翻倍！”李奧說，“上次那是特殊情況，加上你本錢就不多，這次你有這麽多錢，可以大賺一筆了！”
“可是，我暫時不需要……”我有點動心。
“可是什麽？錢這東西永遠不要嫌少！”李奧說，“你看，天也涼了，過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你不是還要回家看看親人嗎？那就多買點禮物回去呀，反正須彌戒指裏裝得下，怕什麽了？”
“說的也有道理……”我開始猶豫，“可是，你能確定誰輸誰贏？難道，你又要暗中搗鬼？”
“這種事情，隻有你知我知，又不會傷害別人！”李奧壞笑。
“可是，那些輸了錢的人，還有在角鬥中輸掉的人……”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你傻呀？”李奧提高了聲音，“有哪個踏實勞作，安心賺錢的人會來這裏參加賭局，來這裏的，都是些賭鬼爛人，哦，錯了，還有錢多了沒處花去吃磕狂狼花粉的貴族，贏他們的錢，你心裏還會愧疚嗎？還有，如果你不忍心，我也可以暗中幫忙，不讓那些輸掉的人傷得太慘，反正，沒有我出手，他們可能傷得更慘，死掉也不是不可能……”
“你，說服了我。”我點點頭，往回走去。
血蹄軍大營和角鬥場離得不是很遠，是這一帶最高大雄偉的建築，但大營是以木料為主的，巨大的柵欄和上麵張牙舞爪的藤蔓，嚇得人們不敢接近。大角鬥場卻是泥土和石塊結合的建築物，除了牆的尖刺頂和大門是鐵做的，其他地方看上去都還比較平整。
“粗獷！”李奧用一個詞概括了大角鬥場，“比起軍營的野性風格，我更喜歡角鬥場的粗獷風格，這份粗獷之中，帶著一份樸實敦厚和文明的影子，讓我想起了地球上的古羅馬鬥獸場，雖然古羅馬鬥獸場是石質建築，比這裏精致得多……”
“你們地球，也有鬥獸場？”我說，“上次我們去的那個是什麽，體育場？有區別嗎？”
“當然有，體育場是用來進行競技比賽的，隻有技巧和力量的比拚，沒有殘忍的傷害，非常文明！”李奧有些自豪的說，“至於我說的古羅馬鬥獸場，既是古代文明的遺跡，也是野蠻的象征，早就已經取消鬥獸功能，成了供人參觀的景點……走吧，進去看看！”
我來到了角鬥場的大門。
守門人似乎是士兵，但沒有穿著血蹄軍或者民兵隊的衣服。
他們站在門口，也是要收錢的。
不過，進門費也不低，要五十個銅幣，也就是半個銀幣。
裏麵很吵。
實際上，在外麵大街上就能聽見裏麵的吵鬧，隻不過那種感覺想象是把一群嘰嘰喳喳亂叫的小鳥關在一個空水缸裏，悶起來。走進大角鬥場，那聲音就像洪水一樣撲麵而來，更像是把頭伸進水缸裏，讓所有小鳥湊在你耳邊亂叫。
嗯，其實，這個比方不是很準確，應該把聲音再放大一千倍……
就像一千個人對著你的耳朵吼，一千麵鼓圍著你敲！
實在是，太吵了！
“哈哈，氣氛，這才是氣氛！”李奧完全不受這聲浪的影響，興奮地大叫起來，“喧囂，躁動，狂暴，激情！這才是角鬥場該有的氣氛，哈哈哈哈哈！”
“你別吵……”我下意識的誤捂上了耳朵。
“快去找個座位下注！”李奧回過神來，說。
我順著門洞繼續往裏走，看到前方的路是被鐵柵欄堵住的，楞了一下。
這時，旁邊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提醒我：“右拐！”
我看了一下，是個羊頭人。
我點點頭，拐進那條向右的通道，沒走幾步，就上了一段台階。
通道是封頂的，台階出口有足夠的亮光。走上台階，我才發先角鬥場裏麵的布局，和李奧的靈魂空間裏的體育場有點像。
決鬥場中央，是一塊用鐵柵欄圍起來平整土地，雖然沒有像體育場那麽平，也沒有種上四四方方的草皮，但也還算平坦。我所在的地方，也是一排比一排高的座位，那些吵鬧的觀眾，已經把最前排的位置擠滿了，不過，後麵幾排還空了不少位置。
場上沒有什麽人，不過，觀眾們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激動人心的情形，聲嘶力竭的叫著。
後麵的觀眾相對冷靜一些。
“看看那邊，貴族的專用席位。”李奧說。
我扭頭，看見一塊圍的嚴嚴實實的座位席，鋪著幹淨的地毯，稀稀拉拉坐著一群身穿布衣服的貴族，還有服侍他們的仆人和雜役弓腰跑來跑去伺候他們。
“這就是貴族的排場。”李奧說，“看見了吧？”
“不幹活的貴族……”我說，“這就是他們看不起平民的地方。”
“知道他們為什麽不用幹活吧？”李奧問。
“我知道，他們的先祖，獲得了榮譽。”我說。
“那麽，你為了你們杜恩家的榮光，是不是也會成為貴族？”聊又問。
“那不一樣，”我說，“我用自己的奮鬥換來的榮光，和這些白牛金牛不一樣，他們隻是祖先立過功，自己並沒有！”
“如果你成了貴族，將來你的子孫後代呢？”李奧繼續追問。
“讓他們自己去爭取，”我說，“至少，沒有貢獻就不該擁有榮譽！”
“好想法！”李奧說，“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我會的！”我說。
“行了，快下注吧，”李奧說，“你看，那個鬼鬼祟祟的黃牛！又是黃牛！”
那個身材消瘦的黃牛看見我，走了過來，貼近了問：“下注麽？”
我說：“下誰？”
“你才來？”黃牛奇怪的說。
“剛進來。”我點頭。
“這一場是十五號對戰野熊，”黃牛說，“十五號是個很不錯的牛頭角鬥士，已經贏了三場，賠率是買一賠二，野熊是軍隊從西邊抓來的，已經殺了四個角鬥士，賠率是買二賠三，你看著辦吧……”
“我買……”我準備掏錢。
“當然是買牛頭角鬥士了！”李奧說，“你忍心看著他被野熊殺死嗎？”
“我買十五號角鬥士！”我掏出了所有銀幣，二十六個。
“哦！”黃牛張大眼睛，“新來的吧？真大方！”
“我要是押對了，是不是能拿到五十二個銀幣？”我問。
“是的！”黃牛點點頭，“當然，輸了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我把銀幣全部交給他。
黃牛飛快的數了一遍，說：“二十六枚銀幣，買十五號，你的名字是？嗯，不想說真名，就說個假名字也行！”
“假名字？”我愣了一下。
“叫龍傲天！”李奧突然用華夏語說。
“為什麽？”我問。
“別問為什麽……”李奧說。
我分析了一下這三個華夏文字的意思，覺得挺不錯：龍，據說和我們世界的龍族差不多，甚至更強大的神獸；傲，驕傲，傲視，充滿了榮譽和光榮；天，天空，也指天上神明或者天下所有的生物，合起來就是強大的，傲視天下的人物，於是，我點點頭：“就叫龍傲天吧！”
“龍傲天……”黃牛奇怪的看看我，自言自語似的說，“這是什麽名字，好奇怪，聽起來怎麽像巨魔巫師的咒語呢？管它了，是個代號就行，上回還有人取名叫趙日天呢……難道最近流行用巨魔巫師的咒語做名字嗎？”
“什麽！趙日天！”李奧驚訝的叫起來，“快，快問問他，趙日天是誰！”
“怎麽了？”我有些奇怪，“趙日天這個名字，沒什麽的……”
“這是一個華夏名字，說明它是來自地球的穿越者！”李奧大喊。
地球人！
我渾身一個機靈，一把拉住黃牛就問：“你說的那個趙日天，在哪裏？”
“呃？什麽？”黃牛先是一愣，隨後說，“呃，你說的那個人，是個巨魔，上個月來的，這個月都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