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末世重生的姐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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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結婚成家,嫁的丈夫是父親戰友的兒子,頭婚三年兩人關係還不錯,甚至生養了一對兒女, 後來同學會重遇男女主, 佟自芳就變了。她瘋了一樣糾纏男主, 針對女主。
最後害得男主對付她父母的生意, 導致佟家破產, 負債好幾億。
佟父不堪債務壓力跳樓自殺,佟母罹患癌症,又沒錢治療,在痛苦中病逝。
丈夫自發現她糾纏男主時,就恨她內心不忠,恨她結婚了還對別的男人糾纏不休,非常乾脆地跟她離了婚,帶著孩子在國外定居。
因為是佟自芳糾纏其他男人在先, 並且她也絲毫沒有挽留婚姻的意思,所以當時離婚離地很痛快。
連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也是佟自芳自動放棄的。她覺得帶著孩子,男主就更看不上她了,所以不肯撫養孩子。
前夫在國外得到消息時, 佟家已經家破人亡了, 他不是沒想過幫佟自芳。
但他查清佟家一系列事情的真相后, 沒有出手幫罪魁禍首的佟自芳一分一毫, 而是選擇了對付男主,想替佟父佟母報仇。
前夫當然沒有成功,畢竟他要對付的人是男主。但他也沒有完全失敗,他確實給男主造成了不小的損失,自己也算是全身而退。
為了還清父母的債務,佟自芳什麼苦都吃過,也什麼臟活累活都做過,甚至出賣自己的身體,最終她老死的時候,那些債務都沒還清。
故事的結局,七十多歲的佟自芳病死在家裡,沒人知道她死了,一直到屍體腐爛地不成樣子,蒼蠅蟲子爬了滿身,屍臭影響到了鄰居,這才被人發現。
佟自芳的心愿是糾正自己的人生,成為父母的驕傲,讓父母平安喜樂活到壽終正寢。
這個心愿並不難。
至少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自芳,你聽爸的,咱們轉個學校,重頭開始,起碼也要拿個高中畢業證,考不上大學,上個大專也好啊。」
「是啊芳芳,媽也知道你喜歡陸兆霆,可人家不喜歡你啊,再說媽媽問過了,人家有女朋友的,你是打算做第三者嗎?」佟母向來溫婉,甚少對人說難聽話,可這會兒也被女兒的糊塗弄的不得不把話揭開說明白。
隔著房門,佟父佟母苦口婆心的勸言傳進來。
她起身去開了門。
「芳芳……」佟母小心翼翼地看著女兒,目光帶著懇求,「不管怎麼樣,這學你不能不上啊,不然你以後怎麼辦?爸媽不能照看你一輩子……」
佟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女兒:「你如果還認我這個父親,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走,我送你到W市,去你邵叔家裡,你邵叔已經放話了,他那邊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過去,直接可以到邵氏高中入班上課。」
「老佟。」佟母不贊同地看著丈夫,這麼突然,女兒肯定不願意,即使硬送到W市也是給邵家添麻煩。
「一句話,去還是不去?去的話,咱們現在就走,不去,你就從佟家這個門出去,我佟建國就當沒你這個不爭氣的女兒,為了一個男同學搞得自己不人不鬼,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佟建國雙目發紅瞪著女兒。
佟自芳什麼都沒說,回房間簡單把書包收拾了一下,又拿袋子裝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然後拎著書包和行李箱出來。
佟建國和趙麗書愣愣地看著她。
「不是說現在就走么?」佟自芳問,「我收拾好了,還走嗎?」
「走,走,當然走,爸這就去你拿鑰匙。」佟建國回神後手忙腳亂去找車鑰匙。
佟母也反應過來,忙去冰箱和儲物室拿吃的。短短几分鐘的時間,給女兒找了一堆吃的裝進一個大袋子。
「乖,這些你拿著,路上吃,或者到你邵叔家裡吃,W市那兒離咱們這遠,好多家裡的吃食,在那都買不到……」
「還有這些,到時候給你邵叔和邵嬸當見面禮,不然空手去多不好。還有你行文哥哥的禮物,小時候你行文哥可喜歡你了,一來咱們家就抱著你不撒手……」
說是當天出發,其實等佟家父母收拾完行禮,趙麗書又拉著女兒哭著說半天話,等出發時都快傍晚了。
從T市到W市差不多有八百公里,佟建國不放心女兒自己去W市,便親自開車送女兒過去。
路上佟建國跟女兒說了許多事,有佟自芳學籍、學業之類的事情,也有邵家的事。
「你邵嬸就一個兒子,一直想要個女兒。其實你小時候,我跟你媽還想把你記在你阿姨名下,做干閨女。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這事兒沒成。不過你阿姨這些年逢年過節就給你寄東西,一次沒落過,打電話來也是問你的情況,是真記掛你,疼你。」
「你邵叔更不用說,當年就總羨慕我有個女兒,還想過把你偷他們家去養來著。」
「到了邵家,你也不用拘謹,更別覺得寄人籬下,我跟你邵叔那是過命的交情,他的命都是你爸我救回來的。再說也不是白住,我也在免費幫你邵叔做投資,目前掙回一大筆了。」
這一路佟建國的嘴就沒停過,不過佟自芳竟也不覺得煩,只是很少回應。大多時候都是安靜地聽著。
佟建國不覺有異,反正女兒的性子,自從進了青春期,那是一天比一天古怪,對著父母是一天比一天話少。整天一副別人欠她千八百萬的表情。除了小時候,從來就沒有對父母親近過。
別說佟建國,連趙麗書都不知道自家閨女整天在想什麼。要不是這次鬧得太大,他們夫妻倆還真不知道女兒在學校荒唐到這種地步。
因為暗戀一個男生,連臉都不要了,非要死皮賴臉貼上去,還要死要活的,弄得滿校風雨。校長無奈勸退了她。
想到這佟建國就來氣,他要面兒一輩子,哪成想一輩子的臉面全讓寶貝女兒給踩泥里去了,幾十歲的人了,被女兒的老師、校長訓地跟狗一樣,還不沒法回嘴,因為對方說得是事實。
因為佟建國父女倆並不趕時間,有時候連高速都沒上,所以車走了兩天才到W市邵家。
邵家三口一起在樓下接的他們父女倆,本來佟建國還想跟老兄弟喝兩盅,不料公司那邊打了電話來,說有一個急案子等他回去處理,只好當天就驅車返回T市了。
「芳芳,這是你的房間,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設計,就按一般小姑娘們喜歡的樣子給你布置了,要是有不喜歡的地方你直接告訴我,我給你改改。」
佟自芳婉言謝道:「不用了邵嬸,房間很好,我很喜歡。」
「這是什麼地方,你不需要知道。能來到這裡是你的幸運。」
「你有什麼心愿,只要不超過你能給的代價,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老太太不懂這是什麼情況,一直嚷著要回去,那人似是被嚷地煩了便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你已經死了,會來到這,是因為你有執念或心愿未了。」
「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心愿。」
老太太抬頭看向王座,那上面有一片銀光,銀光中一個模糊的人影時隱時現。
她蒼老的聲音帶著沙啞粗糲:「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那人道:「得看你想要完成什麼樣的心愿。」
「我這一輩子,活得愚蠢又荒唐,自私自利,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才得到的功德,但不管我做了什麼,怕都是當不起您的幫助。我這種人,是該下地獄,永不超生的……」
老太太說著說著,眼裡流出血淚,趴在玉階上痛哭失聲。
王座上的人影沉默片刻,聲音仍是聽不出太多情緒:「我不是單方面幫助你,我們之間算是交易。你給我我要的,我為你完成心愿,至於兩方是否等值,不是由你來定,而是由我來衡量。」
「這樣吧,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話音落,那匍匐在地的老太太面前出現了一輪銀鏡,鏡面銀光浮動,接著出現一張秀美的臉,竟是年輕時候的自己,接著是自己這一生經歷,那些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事,全都在鏡面中浮現。
老太太的哭聲慢慢停止。
良久,虛空里響起她沙啞的聲音:「原來,我只是一個……」
書中人。一個註定被炮灰的配角。
一切愚蠢的行為,不是因為她想那麼做,而是書中設定她必須那麼做。
甘心嗎?
不甘心的。
那人察覺到老太心中的不甘和怨憤,問了一句:「你想報復?」
老太遲疑片刻,最後卻是嘆氣:「不。」
「不管我一生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出自本心,那些錯事終究是我做下的。我不想報復誰,只想有機會的話,糾正那些錯誤,好好孝順奉養父母,年輕時候我自私自負,不體諒父母的苦心,給父母臉上抹黑,從未給他們爭氣過,若能重來一次,我只想讓他們以我為榮,一輩子平安喜樂……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算不上貪心。」她見過太多付不起代價,還想獅子大開口的人。
「但是我提醒你一點,你是書中人,受世界設定所限,哪怕回到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也脫離不了你原本的設定,未必能實現自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