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主角你可不可以不鬼畜
三年中，觴無獄投入最大的心血還是在這最後一年裏。他返回觴家，看著這豪門宅院裏層層疊加的陰謀算計，感覺無比惡心。
他處心積慮地把觴家所有的產業歸為名下，將那個向來趾高氣昂的叔叔逼得無路可走。他那不知廉恥的母親，是被父親活生生打死的。
鞭子一次又一次打在那女人已經血肉模糊的身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慘不忍睹。女人原本美麗的臉上也被鞭子抽得麵目全非，十分可怖。很顯然女人已經死去多時，屍體冰冷得僵硬，鞭子卻還不停息地繼續抽打著。
廳堂裏的奴仆下人跪了一地，從女人被打得滿地嚎叫，到她死去後的一個時辰裏，沒有任何人為女人求情。所有人都把把頭壓得低低的，不敢說一句話。
執鞭的中年男人像瘋了般，一邊抽打女人的屍體，還一邊大罵：“賤人！不要臉！死有餘辜！背叛老子的下場就是如此！還讓你找男人！去死吧賤人！”
叫罵著，中年男人還踢了一腳女人的屍體，像是抽累了，扔掉鞭子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廳堂的主坐上，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敲著老爺椅的扶手處。青年唇邊帶著玩味的笑容，一雙仿佛俯瞰世人的紅瞳卻充滿了權威與傲慢，他敲著二郎腿，腰間價值不菲的玉佩說明了青年不容小覷的身份。
這一年，青年剛好滿十六歲，卻擁有著超越年齡的體魄和修為。他隻花了一年的時間從武強晉升成了武皇，還是神器九龍玄戒的持有者。這天底下能有如此逆天而行的奇才之人恐唯獨青年一人，有多少與青年較真的人最終慘死得屍骨無存，甚至連青年真正的麵容都沒看清楚。
而青年的手段，比魔教的教主還要殘暴百倍，在青年眼中，隻有生與死兩個選擇。
望向青年，中年男人討好地上前：“小獄啊，你看我把你娘都打死了，這下你心裏該解恨了吧？”
觴無獄一腳狠狠地踹在中年男人的身上，臉上沒了半點笑意：“小獄這個名字豈是你能隨便叫的！”
因為這個名字……隻有洛可以這樣喚他……也隻能是洛……
中年男人被踹倒在地，竟然也不生氣，立刻匆忙地爬起來連連點頭認錯。
“是，是，是我愚笨……還請……請”
中年男人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青年，必竟當年他將他逐出家門的時候，青年就已不在承認他是他的父親。而且青年是他母親和別的男人所生下的孩子，和他也確實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請……”
見中年男人猶豫不定，觴無獄笑道：“叫主子。”
對方趕緊跪下，立刻改口：“還請主子繞過我的愚笨！”
青年不發話，中年男人就一直不停地磕頭，額頭砸在地板上咚咚作響。也沒人敢上前勸阻，他的額頭磕破從淤青到破皮流血，再然後血越來越多，布滿了整張臉。
觴無獄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中年男人不要命地向他磕頭，眼底總算是有了絲愉快的情緒。
可他，偏，不，喊，停。
他就是要看這個人有多大的毅力能夠堅持下去。
他絕不會放過這裏的每一個人，絕不！
“你這個孽障！”
隨著一聲辱罵，一個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乞丐從觴家的大門外跑了進來，就要製止住中年男人愚昧的行為。
觴無獄越發來了興趣，這個老東西居然還沒死。奪了他畢生的家業後，觴無獄便命人把他賣去做苦力，這對於一個養尊處優了許多年的大老爺來說，絕對是生不如死的體驗。他要讓他變成最低賤的狗！甚至比那些被販賣的奴隸還要不如！
青年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違和，衣衫破爛的乞丐瞪眼盯著坐在老爺椅上的人。
“你這個孽障！畜生！他可是你爹！”
“叔叔……”觴無獄忽然絕對很好笑，“連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人，怎麽會是我爹呢？當年可是他自己不承認我這個兒子，如今又想再反過來咬我一口嗎？狗就是狗，隻需要聽從命令無需再妄想其他不可能的事情。”
“你！”乞丐的眼裏布滿血絲，那眼神恨不得把青年千刀萬剮，“觴家養你這麽多年！你就是這麽報答我們的嗎！”
觴無獄噗嗤一笑：“觴家？”
“你笑什麽！”
“觴家？”青年捂著腹部嘲笑，“觴家養我這麽多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聽過這麽好笑的笑話！觴家養我這麽多麽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乞丐終於忍不住衝上去想要教訓這個狂妄的小子。才剛出手，觴無獄便立刻一把握住乞丐的拳頭，往左一扭。隨著一聲痛苦的哀嚎，乞丐的右手折了。
青年嚴厲道：“我被這所謂的爹趕出家門的時候，觴家就已經欠我不可彌補的過錯！叔叔！當年你是怎麽待我的你自己心裏比我清楚！我甚至落魄到出去行乞你又是怎麽窮追不舍不肯放過！殤家何曾養育過我！連個下人都可以騎到我的頭上！你說觴家是怎麽養育我的！”
乞丐難受地捂著胳膊，還不忘頂撞回去：“那就隻能怪你命不好！咎由自取！你這個魔鬼！孽畜！”
觴無獄的瞳孔越發殷紅，仿佛要滴出血一樣，他死死盯著乞丐的眼睛，如同地獄修羅。
乞丐頓時感覺渾身上下熱得奇異，他的血管慢慢從皮膚裏突顯出來，就像火燒一般，疼得滿地打滾。瞬間，乞丐身上燃起火焰，慘叫聲劃破整個廳堂。跪在地上的奴仆趕緊躲開，生怕這人碰到他們身上，引火上身。
短短幾分鍾時間，乞丐便化為灰燼。
有人被嚇得暈了過去，中年男人傻傻地望著那灘殘渣，手腳都在顫抖。
觴無獄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誰允許你停下的？”
中年男人心中一驚，趕緊接著磕頭。
“請主子繞了我的狗命！請主子饒了我的狗命！請主子饒了我的狗命！”
中年男人不斷地重複這句話，不停地磕頭，結果等來的卻是青年殘忍的命令。
“殺。”
隱藏在暗處的影衛飛出一把大刀，中年男人的人頭落地，滾到一個奴仆麵前。血濺到奴仆的臉上，那奴仆頓時嚇得尖叫起來，緊接著另一邊的大刀閃現，直直刺進奴仆的心髒，當場斃命。
差點驚呼出聲的其他奴仆慌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宰殺的對象。
觴無獄雙手拖著下巴，笑容柔和了許多。
隻有在想到關於洛的事情，他才會變得溫柔理性些，因為他很快……就要和洛重逢了……
洛，你想小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