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終結×3

  此為防盜章,小寶貝們等會兒再看, 愛你么么啾  姬緣獃獃地問, 「五成飽?」


  武松再度不好意思地撓頭。


  又撫了撫肚子。


  「我去烙餅吧。」姬緣看著武枝那見風就倒的單薄樣子, 讓她好好蹲在被窩裡。


  「松妹,你在邊上看著, 往日我怎麼做的, 你和金蓮哥哥說一說。」武枝吃過一頓粥, 便對姬緣有很強的信心。


  「好。」


  姬緣正在想用什麼做餅,武松就從廚房角落的倉櫃里舀出兩大瓢糠倒進盆里。


  又在另一個倉櫃了舀了半瓢麵粉,加點熱水, 和了一下。


  「姐夫你先燒火,我來揉面。」


  姬緣這回用打火石的時候就順手了很多。


  烙餅…是糠餅嗎?

  稻米那一層穀殼脫下來磨碎就是糠粉,一般會拿去餵豬餵雞。


  武松力氣很大, 很快糠和麵粉就不分你我,徹底融合。


  油也沒有了。


  姬緣從狍子腿上切了一塊肥肉,拿長筷子摁著在鍋里塗了一圈。


  「對對對,姐姐也這麼做過。」武松看得連連點頭。


  她今年還不到十五歲, 已經快一米七了,比姬緣矮半個頭。


  和武枝一樣的杏瞳炯炯有神, 五官精緻而英氣,換上男裝也是個俊秀少年……


  現在她一身半長不長的短打勁裝,頭髮才及肩, 胡亂挽了半個丸子, 剩下的都披散著, 頗有現代感。


  在整個清河縣找一圈,也沒有第二個像武松這樣不拘小節的姑娘。


  因此…單身至今。


  武松不愛留長發,每次長出來,在齊肩處拿鐮刀一割,綰個道姑頭,又是一個無拘無束的瀟洒少女,被武枝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死性不改。


  武松太能吃了,也吃慣了糠餅子,不覺得如何苦,反而期待地看著姬緣烙餅。


  「你要是餓得慌啊~姐夫給你烙糠餅~餅里都是糠啊~」


  姬緣腦中開始迴旋鬼畜歌曲。


  頗有些心酸。


  武松擀出一張薄薄的黃色麵餅,姬緣放進鍋里,煎熟後放在一邊的包袱皮上。


  武松擀得很快,閑了下來就開始咯吱咯吱吃糠餅。


  因為有狍子肉的油,格外香些。


  沒多久迎兒也過來了。


  眼巴巴看著武松。


  「這個磨脾胃,小孩兒不要吃太多。」武松揪了一小塊脆脆的地方給迎兒吃。


  姬緣正在烙餅,不時翻一下,忙得滿頭大汗。


  一回頭,剛烙的那些全不見了。


  武松還在咯吱咯吱咯吱……


  「姐夫,我快吃飽了,等我吃飽了,我來幫你烙餅。」


  武松腮幫子鼓鼓的,說話卻很清晰。


  姬緣雖然沒有具體數自己剛剛烙了多少餅,但他酸疼的胳膊表示…至少烙了幾十張。


  她可真能吃啊……


  姬緣內心竟然有些恐懼。


  被武松支配的恐懼。


  「我飽了!」武松塞完最後半張餅,在灶台邊上舀了碗熱水,噸噸噸喝下去,然後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姐夫,我來吧!」


  武松有些躍躍欲試。


  「不,還是我來吧。」


  原主對武松也有些恐懼,因為武松做飯的時候把鍋鏟破過……


  武松那種巨力,對於一口薄薄的鐵鍋來說,還是太粗暴了。


  姬緣擦了擦汗,再度開始新一輪煎餅。


  要是武枝每天都這麼累的話,不生病才怪。


  等所有的糠餅都烙完,姬緣也撕了一小塊。


  由於武松擀得薄,糠餅確實酥脆,還散發著穀物烤熟后的香味,嚼幾下就是一股渣子味,還有些苦澀。


  姬緣勉強吞了下去。


  實在不算很好的體驗。


  「姐夫你別吃這個,我是粗人,填肚子要緊,你吃這個會傷腸胃的……」


  武松一臉耿直,把剩下的餅拿包袱皮裝好,明天上山帶著吃。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姬緣想起來以前學的課文,從家裡找出來一個大竹匾,在外面掃出一片空地,撒了些空穀殼。


  「姐夫你要抓鳥嗎?」


  見姬緣弄了跟小木棍撐著竹匾,武松有些好奇。


  「是啊,會有鳥嗎?」


  姬緣也不知道這個地界,這麼冷還有沒有鳥。


  「只有麻雀。」


  武松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果不其然有幾隻麻雀飛來了,都很瘦,等它們吃完穀殼姬緣也沒扯繩子。


  「太瘦了,還沒有二兩肉。」


  「這個法子不錯,姐夫,我明天到山裡試試,要是抓到了野雞就煮湯喝。」


  武松期待地搓了搓手。


  「山裡現在是什麼樣子,雪深嗎?」


  雖然武松武力值逆天,姬緣依然有些不放心。


  「深,有的地方及腰深,有的地方是湖,凍硬了,鑿都鑿不動。」武松說到這裡,有些不高興。


  要是那冰能鑿破,她就能撈魚帶回來燉湯喝……


  都快過年了,家裡一丁點兒年貨都沒有。


  「你要小心些,不要進了深處,聽說那片山林里有大蟲。」


  姬緣反覆叮囑,生怕武松姑娘一時不慎遇到了冬天的猛虎。


  「我知道了,那裡面不但有大蟲,還有熊瞎子,凶得很。」


  武松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眼睛晶亮晶亮。


  「遇上了保命要緊。」


  姬緣腦殼有點痛。


  「等清河結冰了,我們去清河上撈魚。」


  武松提議道。


  「好。」


  水面要是結冰,魚會因為供氧不住在冰洞處透氣,一撈一個準。


  清河縣因縣外一條清河而得名,清河水流得很兇,大伙兒只有結冰了才敢去撈魚。


  想想日子還是有些盼頭,姬緣覺得治癒了很多。


  下午武松也沒有閑著,她去拖柴禾了。


  每天要燒炕,還要賣煎餅,乾柴不能少。


  就算下了雪,林子里依然有很多枯枝,拖回來放在牆邊晾幾天,就能燒了。


  有那個體力在這種天氣奔走的人,清河縣也沒多少。


  武松是獨一份兒,給自家的牆邊堆滿柴禾,再順路給別人家送一些。


  這個天氣,要是柴禾不夠,很有可能在夜裡凍死。


  武松幫了不少人家的忙,回來的時候衣服兜著些蘿蔔白菜,看起來有些羞赧。


  「有蘿蔔啊!」


  姬緣眼睛一亮。


  「姐夫你喜歡吃蘿蔔嗎?」武松把兜著的大蘿蔔遞給姬緣。


  「不是,你的腳不是凍了嗎?蘿蔔煮熟切開,燙燙腳。」


  姬緣接過蘿蔔,對這個份量頗為滿意。


  一半給武松燙腳,一半用來煮湯。


  總覺得怪怪的……


  「不了吧,蘿蔔留著吃多好啊,我的腳明年就好了。」


  「凍傷了一次,年年都會複發,怎麼能不管呢?」姬緣拍掉武松身上的雪,又拿干布巾給她擦頭髮。


  「姐夫,你和我娘好像。」


  「我娘死了十年了。」


  武松突然哭了。


  以後我就是你娘?

  你以後就把我當成你娘?


  你以後把我當成……


  姬緣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只吶吶說了句。


  「你娘肯定希望你和枝枝過得好。」


  武松看著趙元徽,有些希冀。


  「對。」趙元徽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帶銀票,但他這個時候卻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這位姑娘眼裡對金錢的渴望太濃烈了。


  簡直在發光。


  「我找找有沒有傷葯……」武松常年上山打獵,經常會帶些金瘡葯,這會兒都在白芷那裡。


  如今從那兩個殺手身上各自摸了一小包出來,聞了聞味道,又沾了一點往嘴裡送……


  「姑娘,葯不能…隨便舔…」趙元徽此時特別想哭。


  他的屬下和隨從都死光了,要是這位姑娘突然中毒,他可能真要喪命在這荒郊野嶺……


  「沒事兒,我就嘗嘗味道正不正。」


  是那個味兒,甚至比以前嘗的味道還要更烈一些,應該藥效還不錯。


  「姐姐,我來給你上藥吧……」


  武松看著趙元徽身上的傷口,有些憐惜。


  殺豬都不會砍這麼多刀,這個小姐姐真可憐。


  「謝謝姑娘,姑娘,你真是個好人……」趙元徽想說一點甜言蜜語,想討好這位魔鬼一樣的姑娘。


  希望她能發發善心,最好把自己安置一下……


  「那可不,我娘從小就教我要做一個好人,我最聽我娘的話了……」武松笑著接話。


  「後來我娘死了……」


  武松突然有些悵惘。


  趙元徽心裡一驚,怎麼回事!


  事情的發展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真想我娘啊……」


  武松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嗚嗚嗚哭了起來。


  趙元徽再度無力癱倒在地。


  武松突然想起來自己是要給他上藥的。


  一邊把金瘡葯灑在趙元徽身上,一邊哭道,

  「我娘死得好早啊嗚嗚嗚……」


  「我娘不死就好了,我爹也死了嗚嗚嗚……」


  「娘,你不要死啊……」


  武松哭得抽噎起來,趙元徽被金瘡葯狠狠滋了兩下,感覺傷口痛得厲害。


  眼淚也不知不覺淌了滿臉。


  他爹也死了,嗚嗚嗚……


  直到武松摸到他的大腿內側,他才悚然一驚,夾住了武松的手。


  不能再往下了!


  「姐姐……」


  武松雖然可以輕而易舉掰開這位美人的腿,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位漂亮美人不讓自己給她的大腿內側上藥……


  「我自己來。」


  趙元徽手抖了抖,擋在武松前面。


  「姐姐,這裡沒有旁人,你不要害臊……」


  武松就要來扒趙元徽的褲子……


  趙元徽死勁護著自己的褲子,甚至之前已經止血的傷口都重新迸裂了……


  「唉,姐姐你自己來吧,我去把他們埋了。」


  武松把金瘡葯給了趙元徽,然後去了之前石頭砸出來的巨坑邊。


  之前下面好像有慘叫聲,是不是也砸死了人?

  他們身上有沒有銀子?

  趙元徽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傷口上完葯,就看見武松如螞蟻一樣,舉起了比自己身體大很多的巨石。


  嘶——


  難道那石頭裡面是空心的?

  但是地上的的確確被砸出了巨大的坑洞。


  武松看著下面慘不忍睹的肉餅,閉上眼睛念了幾句阿彌陀佛,還是從鞋底子里摳銀子。


  其他地方就不管了。


  能摳多少是多少。


  挨個檢查之後,武松發現了二十多兩銀子,十分高興,全塞進了自己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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