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你可以叫我霸霸
此為防盜章, 小寶貝們等會兒再看, 愛你么么啾 武松半夜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包碎銀子,連連嘀咕。
「早知道賺錢這麼容易,我就應該早這麼干……」
武枝不停斥責她,說什麼不能搶錢不能打人……
姬緣滿腦子混沌,都是武枝的聲音在循環, 和鬼畜視頻差不多。
「叫你打人!」
「叫你搶錢!」
「要不是他們!迎兒就不會掉進河裡,姐夫也不會跳下去救迎兒!」武松十分倔強,狠狠捏著手臂粗的棍子,把上面捏出深深的五指印。
「我不但要打他們!我還要去他們家裡潑糞!」武松情緒十分激動,幾乎要失控了。
「潑什麼糞!我們的糞是要澆園的……」這是武枝在勸阻。
姬緣頭更大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歪樓了……
媽耶……
腦中越來越痛, 還有雙目,痛得厲害……
姬緣忍不住輕輕發抖。
蒼白的手指握緊了棉被,手背上青筋暴突。
感覺眼睛要爆炸了。
「金蓮哥哥,金蓮哥哥,你哪裡不好了……」
「我去找大夫!」
「松妹, 你快些……」
「金蓮哥哥, 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金蓮哥哥,我再也不要你賣餅了嗚嗚嗚……」
「金蓮哥哥,以後我養著你!」
柔軟可愛的女聲漸漸切換成了渾厚低沉的男聲。
姬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娘耶——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蓮, 你別死嗚嗚嗚……」
渾厚低沉的男音十分真實,而且離姬緣越來越近。
難不成我這回穿到正常世界去了?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會變成女版潘金蓮吧!
姬緣眼睛睜不開, 一陣又一陣地抽痛幾乎讓他喪失思考能力。
而武枝看著床上的少年雙眸下淌出兩道血痕, 更是哭得抽搐起來。
只要金蓮哥哥好好的, 只要他好起來,他以後想做什麼都行,和西門慶在一起都可以!
——
老大夫直接被武松一個公主抱抱起來,一路狂奔,感受了一把凌虛御風的刺激。
雖說救人如救火,但是,他一個老頭子被這種姿勢抱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感覺又回到了少年時候……
老大夫還沒進門,就被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嚇了一跳。
「枝枝你別哭了,傷身體。」
老大夫翻了翻姬緣的眼皮,又把了脈,搖了搖頭。
武枝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沒事沒事,這是在排寒氣……」
六郎的血氣都活泛起來了,情況反而好了許多。
武枝張大的嘴陡然僵住,眼中又閃過欣喜。
「那金蓮哥哥的眼睛怎麼樣……怎麼流血了……」
「這…老夫也不知道,或許是下水的時候撞到了頭,傷到了眼睛……」
「嗚哇——」
姬緣陡然聽到那個渾厚低沉的男聲哭出凄慘的聲音,心裡升起一陣惡寒。
要是他真的變成了女版潘金蓮,該如何自處……
想想就頭皮發麻,連疼痛都緩解了很多。
一整個晚上武枝都守在姬緣床邊,用溫水擰了帕子給姬緣擦汗。
一晚上過去,姬緣好了很多。
等他睜開眼睛,幾乎被閃瞎。
那個瘦小可憐又無助的少女武枝變成了一個三十左右,滿臉滄桑的矮小漢子。
嘶——
「金蓮哥哥,你醒啦?」
他一張大臉貼近,眼睛里滿是欣喜,姬緣瞬間被他嚇得重新躺倒。
「姐夫,你醒了?」
門外進來一個極度俊秀的少年,看穿著打扮,和武松平日里一樣。
姬緣愣了愣,想從床上坐起來,奈何實在沒有力氣。
那矮小漢子連忙來扶,姬緣強撐著躲了過去。
「嗚嗚嗚金蓮哥哥……」
他頓時哭得抽抽噎噎,十分凄慘。
他鼻子紅著,眼睛也腫著。
穿的衣服確實是武枝平時穿的,連頭髮都一樣。
哭的腔調也和武枝一模一樣。
「姐夫,你餓不餓?」武松也是一臉關懷,還有些愧疚。
「不餓,讓我緩緩。」姬緣再度閉上眼睛。
他覺得眼睛變得很不一樣了……
這很不妙。
漫漫長日該如何度過?
「姐夫已經醒了,姐姐你歇歇吧,莫哭了……」
武松連連勸慰哭泣的武枝。
「枝枝,我只是有些不適,你不要放在心上。」
姬緣溫聲安慰道。
姬緣內心也在瘋狂飆淚。
娘耶,西門慶該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吧!
姬緣這一緩,就緩了整整一天。
睜眼是武大郎和武松。
閉上眼睛也是他們倆的聲音,一個低沉雄厚,一個清朗率性。
迎兒也病了一場,喝了葯已經好了很多,如今只是微微咳嗽,淌淌鼻涕。
大夫依然叫的是枝枝,武枝叫武松依然是松妹。
姬緣悲哀的發現,還是他剛穿來的那個世界,只不過他的眼睛出了問題。
看武枝和武松的時候,會還原成他們本來的樣子。
令人窒息。
每次看著武大郎的糙漢臉上掛著兩行淚,姬緣心裡就狠狠一堵。
武松倒還好,是個少年模樣,毫不違和。
武枝就慘了……
姬緣簡直無法直視她。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姬緣心裡真的很苦。
想在腦中強行把武枝那張可愛的臉套在現在的武大郎身上……
根本無法成功。
一看見武大郎的臉,心裡就滿是苦澀的味道。
姬緣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以前一樣相處。
臉不重要,人還是原來的就好。
姬緣強行安慰自己。
反正武枝依然是個萌妹,只是他眼睛里裝的是另一個版本而已。
人餓得狠了,盯著生鹹魚都想啃兩口。
武松這幾日都在捕魚,賣出去了一些,剩下的都掛在屋裡做成魚乾。
武枝這幾日十分勞累,又有些重疾複發的趨勢,雖然她頂著武大郎的臉,有點辣眼睛,姬緣依然有些擔心她。
「金蓮哥哥安好,我便無憾了……」
武枝一副痴情無悔的樣子。
姬緣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對不起,大郎,對不起,枝枝……
眼睛有點痛。
每天看著一個三十多歲,一臉滄桑、梳著丸子頭的漢子噓寒問暖,端茶送葯是什麼感覺……
很迷離。
雖然有個說法是看久了會麻木,但姬緣還是適應不了。
特別是武枝臉上出現嬌羞的表情的時候……
不忍看。
姬緣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去賣餅,還好上次武松搶了那些潑皮的銀子,能用上一段時間。
西門慶送的人蔘已經被老大夫配成了葯。
武枝是個很明白的人,當用得用,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
心裡過意不去日後再還便是。
武松常常往老大夫那裡跑,也和他的孫女混熟了。
兩人脾氣頗為相投,漸漸親近起來。
武松力大如牛,在山林中如一頭猛獸,老大夫的孫女採藥的時候就特地邀了武松同行。
兩人背著葯簍,要進山好幾天。
姬緣如今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恢復地不錯,有武松擀麵皮,迎兒燒火,烙起餅來也不算困難。
只是比起之前來身體虛了很多,他還沒烙上百張,手就累得抬不起來了。
武枝便接了過去,又給武松烙了一些餅。
雖不能保證讓武松頓頓能吃飽,但是能維持她不餓暈。
山裡也有很多東西能吃,如今臨近春天,樹木都抽了新葉,野菜也快冒頭了,老大夫的孫女在,餓不死武松。
帶多了乾糧也沒地兒放,便裝了一大布袋,讓武松去了。
「姐姐姐夫,等我回來,這一趟說不定就有建房子的錢了。」武松扛著大布袋,揮了揮手,這就要走了。
「你要好好的,萬事小心。」武枝囑咐道。
「若是去什麼險地,實在危險,就重新換一處,葯再好也不如命重要。」姬緣如今還沒進過深山,不知道那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只覺得蟲蛇猛獸都很多。
一些藥材長在懸崖邊上,十分難采,雖然武松力氣大,終究也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若是遇到了危險,想救都沒有辦法。
「知道了。」
武松笑了笑,十分洒脫。
驟然少了一個人,狹窄的院子有些空寂,姬緣一如既往教她們寫字,順便讓縣裡的鐵匠打了一口新式的鍋。
應該說是鍋爐合一。
上面是圓鐵盤,可以直接烙餅。
下面是空的,可以燒火。
再把它放在小推車上,就能直接推出去賣煎餅果子了。
這次的鍋用的是以前武松打破的鍋和武枝撿的碎鐵片打出來的,還出了三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