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輸了
這麽快?
她的心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衝到她的大腦皮層,還來不及做出回應,又被警員嗬斥道:“墨跡什麽,動作快點。”
接著她像來時一樣,各種心亂。
既擔心,又茫然。
接過當時過來時自己的包,下意識的動作被大腦快上一步,打開包看到仍舊待在裏麵的禮物盒,拉鏈再次拉上,又被警員吼了一句:“還想不想保釋了,動作這麽墨跡。”
接著,她幾乎被推著走到了交接處,她看到了熟悉的麵孔,不由的脫口道:“杜先生,怎麽是你?”
眼前的杜傑正是她剛下飛機在機場迷路那會帶她走出來的男人。
“林小姐,我們又見麵了。”杜傑長的是那種很正派的,笑起來讓人感覺很陽光。
當時在機場時,林喏喏有問起過傅寒杜傑的事情,杜傑原本是霍氏所用的律師,後來單幹了,傅寒跟她說的這些她還記得,看到出現在她麵前的杜傑,林喏喏相當於吃了一顆定心丸,整個人都輕鬆了,以至於在轉角處看到另一張熟悉的麵孔,她整個人都僵了,手都不知道放那。
“林喏喏,好久不見,怎麽不認識我了?”歐靈雪穿著今早最後一張照片中她看到的那件米色蕾絲花邊裙,長發披肩中後尾梢處紫羅蘭色彩帶繩係著,紅豔色嘴角掛著笑容,到了她的眼裏那是多麽大的諷刺。
“還是說沒想到我會來保釋你。”
縱使歐靈雪將聲音壓得極低,林喏喏也能感覺到她話裏話外十足的諷刺,刺的她心突突的疼。
“你走,我不需要。”
她的咬牙切齒,成了歐靈雪眼中的笑話。
嗤嗤的笑,張狂的手捂著紅唇,不知膀子是有意抬起還是不經意間露出,總之在燈光下她將她白皙膀臂上的紅印看的一清二楚。
“林喏喏,你以為我樂意來保釋你,放你出去?”歐靈雪自問自答道:“要不是他,我會來。”
然後,不等林喏喏做出反應,她走到杜傑麵前,讓杜傑帶著她來到警官處。
速度很快,幾乎林喏喏還沒從她的話中抽回過神,低聲與杜傑交談的歐靈雪又跟著出來,連瞧都沒瞧她一眼的從她身旁踏過,眼見著就要從她麵前走過時,又停頓下腳步,再次壓低聲音,用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清的音量道:“你輸了。”
歐靈雪邁著優雅的步伐從她身邊踏過,沒再停留。
林喏喏身影一晃,不穩的往一旁倒去,後麵跟上來的杜傑眼疾手快的扶著她的手臂,“你還好嗎?”
四個字,卻讓她覺得開口回答變得艱難。
她隻顧著搖頭,甚至在杜傑準備帶著已經辦完保釋手續的她走出去時,她固執的抓著他的手臂,一字一句道:“我不走。”
杜傑愣在了當場,隔了好幾秒才回神來看著她。
從林喏喏出事傅寒第一時間就聯係了他,雖說這不是他第一次見林喏喏,但每一次見這個女人都給他不一樣的認識。
這兩天來,他一直在為林喏喏的事情奔走,前麵也因為保釋的事情來過看出所,知道林喏喏待在裏麵受到的是什麽樣的待遇,這兩天下來也多少了解一些他們之間的事。
所以杜傑在她的眸光中看到某種堅定,他脫口而出的勸說全都吞咽下肚,改口道:“他在外麵等你。”
明明站在走道裏,卻因為這一句話,整個走道都陷入了凍結狀態。
林喏喏前一秒堅定的小臉,如今整張臉揪在一起,兩手交織在一起,似乎跟著大腦一起做著鬥爭。
“嫌沒待夠,還杵在這?”走廊盡頭傳來警員冷喝聲。
肢體快於大腦,幾乎競走式的出了警局,看到停在警局楓葉樹下那輛保時捷,而穿著白襯衫的霍瑞久身子半倚著靠在保時捷車後身上,目光正朝她處看過來。
四目相對下,她拋下了大腦天人爭鬥的激烈,拋去從腦子裏拉出最後一張照片跟出現在她眼前的霍瑞久進行對比。
一路小跑到他的麵前,而他卻隻是一動不動的倚靠著車身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跑到他的麵前。
當他近在咫尺,當她伸手就能觸摸到他時,她刹住歡騰的腳丫子,隻有那半米不到的距離,固執的不願的上前。
霍瑞久雙眸緊鎖著她的雙眸,卻仍舊不動,也吝嗇的不開口說話,一時間兩人僵持著了。
直到後方開過來的車繞開保時捷停在前方不遠處,歐靈雪從車上下來走到他們兩人中間,阻斷了兩人相交纏綿的視線時,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的霍瑞久才有了反應。
“瑞久,我們聊聊?”歐靈雪開口打破了他們兩人陷入的沉默。
被用人牆阻攔了視線,林喏喏沒動,也沒伸頭去看被嬌滴滴的美人親昵喚著名字的霍瑞久是什麽反應。
“林喏喏,先去車上坐。”
從她出來到現在他終於喊了她,開口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喊她去車上坐,然後獨留他一人在外麵好和歐靈雪說話,是嗎?
保時捷的後車門被打開,兩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她,從兩人僵持的畫麵轉變成三人僵持的畫麵。
當歐靈雪的目光看著她時變成一種炫耀,忽然覺得這場無聲的硝煙變得可笑起來,她走進了霍瑞久為她開啟的車後門,坐了上去被動轉主動的拉回車門將門關上。
門關上的瞬間,他們眼神再次交匯時,林喏喏看到霍瑞久的薄唇微動似乎有話要對她說,她湧出見鬼般的慌亂連忙躲閃開,將車門帶上,等到車門帶上與世隔絕開,車裏車外兩個世界時,她才敢正視自己的情緒。
低垂的眉眼,不敢低垂太久,不敢盯著車窗外看,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將視線往外看。
車外,霍瑞久和歐靈雪兩人不知在說著什麽情動的話,可以讓歐靈雪臉上的表情那麽的豐富多彩,然後又見歐靈雪微動的唇角,霍瑞久微點的頭,他們從她眼前走過,走到前方的車上,徹底從她的視線裏消失。
無論她多麽努力的夠著頭,無論她多麽努力的扒著前麵的座椅,仍舊看不到已經上了前麵車的兩人此刻在幹嘛。
她的手死握著車門把手,想衝下車跑到前麵的車前看看他們到底在幹嘛,可僅存的那點自尊心不許她這麽做,最終她雙手抱著雙膝,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裏麵,來掩蓋她滴落燙紅的淚珠。
她輸了,她輸的徹底。
她甚至能夠想象到和霍瑞久待在一個車裏的歐靈雪正以勝利者的姿態嘲笑著她。
時間漫長的比她單獨待在那間屋子裏陰森森的晚上還要難熬。
車門打開,她身體一震投入了霍瑞久的懷抱。
白色襯衫上沾滿了那女人的香水味,這個味道她剛剛才聞過,就是歐靈雪身上的香水味她絕對不會聞錯。
白色襯衫上的領口蹭著那抹似口紅般的豔紅色,那顏色跟歐靈雪嘴唇上的顏色一樣,她絕不會看錯。
林喏喏猛的推開霍瑞久的懷抱,將身體縮在車門邊緣。
“怎麽了?”
她的避開,似乎惹得霍瑞久不悅,劍眉皺著,蠕動著嘴唇開口詢問著。
他再次上前想將她撈回自己的懷抱中,林喏喏卻固執的又一次將他推開,一次,兩次,反反複複,林喏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麽。
“說話,林喏喏,說話。”
耐心終究被她消磨殆盡,大掌掐著她的下顎,逼著她的雙眸看著他。
她仍舊一言未發,而他似乎忍耐到了極限,大掌鬆開對她的禁錮,甩門離開。
林喏喏愣在哪裏出神,掀起雙眸反應過來時,看到倚靠在車窗那抹背影,慌亂的心鎮定下來,她不爭氣的打開車門,跑下車去,可當她下車倚靠在車上的霍瑞久叼著煙正側臉對視著她時,她又慫的鑽回車裏。
整個身子快要進去時,如藕般的手臂被霍瑞久抓住,叼在嘴裏的煙不知何時被扔在地上,那薄唇朝她壓過來,凶猛的貼著她的唇狠狠的啃咬,似乎要將他所有的怨氣全都發泄在她的唇上。
殘留著煙草味,通過他狂風卷入的舌傳到她的口腔,將被吻的暈乎乎的她嗆的更暈了,手開始不停大腦指揮的勾搭上他的脖頸,腰也開始不受控製的往他身上貼,就連已經進去大半的雙腿也紛紛往他筆直的雙腿上勾。
最後她是怎麽被推進車後座,車後門又是怎麽關上的,林喏喏根本不知道,隻知道他霸道蠻橫的吻裏,還是有著他霍瑞久式的溫柔。
狹隘的車廂裏,被煙味掩蓋掉的女人的香水味再一次襲上她的鼻尖,嗆到她的胸腔裏,慢慢滲透到她的左右心房。
在他的長驅直入下,她狠狠的咬上去,霍瑞久吃痛的鬆口,放下了她。
重獲自由她終於可以大喘氣,本該舒暢她卻被襲來的寒氣扼製住心髒。
“女人,你屬狗的嗎?”
林喏喏卻答非所問道:“我寧願待在裏麵。”
“不是你想的那樣。”霍瑞久上前拉住將她壓到他的胸膛,這次林喏喏沒再將他推開,隻是固執盯看著他的眸,“那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