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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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柯延並不覺得寂寞, 她從來就是在靜坐中都能找到樂趣的人, 閱讀與思考是她打發閑暇時間最常做的事,寂寞這種東西只有初離故土剛到美國時有過,後來她便將自己放逐在了書山學海之中, 不斷以知識來填充自己, 常能自娛自樂,因而都不太需要靠交際來排遣寂寞。
至於愛情, 她一直覺得那是神聖而美好的東西,它應如一朵聖潔的花, 不經意便綻放在一個向陽的路口、一個帶露的清晨、一片純潔的心田,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可以說她是一個徹底的理想主義者, 然而卻不能說她是錯的, 每個人對愛情都有自己的要求。
欒萱換了個姿勢:「不過你們單位應該不一樣,志同道合的人全都走到一塊兒去了,找一個喜歡的人還是不難的吧。」
柯延莞爾:「不知道, 隨緣吧。」
欒萱看著對面的好友:「柯延,我發現你太佛了。要不你說說你的要求吧,身高、長相、學歷、家世這些都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物色合適的。」不少結了婚的女性, 大約因為自己幸福了,所以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種幸福分享給身邊的人,特別愛張羅其他女性朋友的愛情婚姻。
柯延忍不住笑了, 擺擺手:「具體我自己說不上來, 應該還是看感覺吧。還是不麻煩你了, 也許一天突然就遇到了。」對她來說,事業比愛情更令她充滿期待,至於愛情,那應當是生活的調劑品,能夠增甜添鮮,而不是必需品。
欒萱搖頭:「阿姨要是知道你這樣,肯定會急死去。走吧,我們做頭髮去,你改變一下形象,換個心情,沒準能有不一樣的收穫。」
「理個髮吧,不燙染,太費時間了。」柯延覺得自己頭髮長了,打理起來也麻煩,剪一剪也還是必要的。
「行,去了再說。」欒萱提起幾個購物袋,拉著柯延往外走。
柯延買得更多,她將過冬的毛衣羽絨服都準備上了,按她的打算,這是今年下半年的衣服總量,一次性買完,以後不用再出來逛街。欒萱也教過她在網上淘寶,然而淘寶的時間比逛街花的時間更多,買回來還未必合適,這時間就純粹浪費掉了,所以她能不上網買東西就不上網買,寧願上實體店多花點錢都樂意,對她來說,時間比金錢寶貴多了,錢是身外之物,而時間則是浪費一點就少一點。
做頭髮的時候,欒萱有點佩服柯延的固執了,之前買衣服的時候倒還好說,穿著合適她就買了,但做頭髮她怎麼也不願意染髮燙髮,因為所需時間太長了,只同意將長發給剪短。
欒萱和髮型師一齊上陣勸她,說她膚色白,頭□□染一下會更顯年輕時尚。柯延聽他們一個勁地勸說,也不動手,這時間也都浪費掉了,便說:「好了,好了,隨便弄吧。你們別再說了,小哥你幫我弄,都交給你做主,不要再問我,我要做事。」說完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開始編輯她的論文。
欒萱朝髮型師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柯延則低著頭,手指靈活地敲打著字母,比起編輯中文來,她顯然更擅長英文,髮型屋裡音樂一直不絕於耳,也有客人在聊天,卻絲毫不能干擾她的思路。她一直都是這樣,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中,就會徹底沉浸在裡面,不管外界發生了什麼。
髮型師一邊幫她做頭髮,抽空瞟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英文,而且好多都是不認識的單詞,不由得咋舌,也不再打擾她,專心做起了頭髮。
柯延的頭髮做好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她論文都編輯了好長一段,髮型師對她說:「好了,您看這樣滿意嗎?」
柯延抬頭一看鏡子,適應了三秒才發現鏡子里的人,鏡子里的自己頂著一頭低層次感短髮,顏色漂染成了偏灰的栗色,整個人顯得俏皮又活潑,青春感都多了幾分。髮型師說:「女士,您滿意嗎?」
柯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尾,說:「謝謝,挺好的。」沒想到第一次染髮的效果還不錯。
欒萱也做完了頭髮,湊過來:「你看這樣多好看,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說你是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誰敢懷疑?來,咱們拍張照。」說著拿著手機自拍了張合影,自己看著滿意得不行,發到了朋友圈裡,配文曰:「生拉硬拽來做頭髮,美不美?」
柯延收起手機,站了起來:「好了,咱們去吃飯吧,然後我得回去繼續寫論文了。」
吃飯的時候,欒萱低頭刷手機:「哈哈,我朋友圈裡都贊爆了,都在誇你漂亮。」
柯延從來不玩朋友圈,體會不到刷朋友圈的樂趣,聞言只是笑了笑。正吃著,忽然聽見欒萱得意地說:「快看,曾效祺也給我點贊了,還誇你是小仙女呢,嘻嘻。」
柯延就著欒萱遞過來的手機看了一眼,曾效祺的回復是:「美,左邊的小仙女差點沒認出來。」
欒萱笑嘻嘻地看著好友:「我覺得他對你有好感誒。」
柯延沒當回事地笑笑,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了,扭頭一看,曾效祺發微信來了:「今天在逛街嗎?看到你換髮型了,好看。」
柯延臉微微有點熱,回復他:「謝謝!跟欒萱出來買衣服,非拉著我做頭髮,做了好久[哭笑不得.jpg]」
曾效祺回:「哈哈,其實你還好,至少不會像我一樣每出席一個活動都要做造型,特別煩人,我最討厭出席活動了。你知道我最羨慕的人是誰嗎?」
柯延好奇地問:「誰?」
曾效祺說:「葛優老師和徐崢老師。」
柯延「噗」地笑出了聲,對面的欒萱看著她:「跟誰聊呢?這麼開心。」
柯延下意識地撒了個謊:「沒誰,就是看到一個好笑的笑話。」
「分享一下唄。」
柯延說:「我想想又覺得不好笑了,還是不跟你分享了。」
欒萱搖了搖頭:「真服了你,這都能自娛自樂。」
柯延不再理會她,抿嘴忍笑給曾效祺回信息:「其實你也可以學他們。」
曾效祺回復她:「不行呀,我又不是喜劇演員,經紀人說我腦袋形狀難看,板寸都不讓剪,怕剪了掉粉。現在知道我多不容易了吧,這點自由都沒有,明明我並不靠臉吃飯。」
柯延的嘴角又忍不住揚了起來,知道他所言非虛,因為他拿影帝獎的電影演的是一個光頭,扮相有點丑,不過頭型倒是不難看,估計經紀人不打算把他塑造成硬漢形象,所以不讓剪短髮。
柯延還沒回復,曾效祺的信息又來了:「吃飯了嗎?」
柯延拍了個桌上的菜過去:「正在吃。」
曾效祺回:「[流口水.jpg]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晚上要吃飛機餐了[可憐.jpg]你吃飯吧,不打擾你了,多吃點。」
柯延放下手機繼續吃飯,邊吃飯邊聊天這在她是很少做的事。她小時家教其實挺嚴,要求做什麼事都要專心致志,吃飯就安心吃飯,不能玩手機、不許看電視,後來離了家,雖然沒人再約束,但還是保留了以前的生活習慣,吃飯不做別的事,今天吃著飯就跟曾效祺聊起來了,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覺得把人晾著不太好。
吃完飯,柯延開車送欒萱回去。欒萱坐在副駕駛上刷著手機,說:「唉,當個明星真不容易,曾效祺還只是個演員呢,又不是什麼流量明星,每次電影一上映都要弄點黑料出來。」欒萱還真算得上是標準的粉絲,關注著曾效祺的微博、行程、論壇帖子。
柯延隨口問:「他怎麼了?」
欒萱說:「狗仔隊又爆曾效祺的緋聞了。」
「緋聞也算黑料?」柯延不解,她以為那些涉及到品行道德上的事才算黑料吧。
欒萱解釋:「這你就不懂了,曾效祺女友粉特別多,這個時候曝光緋聞影響電影票預售啊,預售太少,會影響到影片排片,就影響整個票房。」
柯延不追星,也不了解娛樂圈的情況,問:「這個影響很大嗎?」
「多少會有點吧,雖然電影票房主要還是靠口碑支撐,但排片如果上不去,同期又有強大競爭對手的話,遭遇滑鐵盧也是可能的。」欒萱皺著眉頭仔細看手機屏幕,「這女的又是誰啊,居然還真穿著曾效祺的外套。」
柯延一聽外套這字眼,便有點敏感:「具體什麼情況?」
欒萱拿著手機念:「『曾效祺半夜私會神秘女,疑似新戀情曝光』,爆料說他與該女子舉止親密,對方還穿著他的外套,曾效祺還體貼地替她開車門,用手擋在車門上方護她上車。不過太遠了看不清長相,嘖嘖,沒想到曾效祺還這麼紳士風度。」
柯延越聽越心驚:「給我看看。」欒萱將手機送到她面前,她看了一眼圖片上的背景,可不就是他們研究所的大門,雖然後面牆上的字看不清楚,但大門的形狀是改變不了的,柯延心裡五味雜陳,自己怎麼成緋聞女主了!
柯延沒發表意見,只是默默祈禱這事兒趕緊過去。
回到家,柯延將下午做頭髮時編輯的論文稿發到電腦上,抓緊時間整理,爭取明天就將論文初稿給定下來。
忙到快十二點,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柯延拿起來一看,是曾效祺發來的:「睡了嗎?」
柯延回:「還沒。」
曾效祺發了語音過來:「這麼晚還沒睡啊,要早點休息。今天飛機有點晚點,我才到家。有個事要跟你說聲抱歉,你可能也沒注意這些,就是有人拍到我給你送電影票的照片了,你不用理會他們的胡編亂造,這是對家慣用的手段,這次恰好把你拖下水了,實在是抱歉。不過你放心,這事不會深挖的,影響不到你。」
柯延沒想到他還會主動跟自己聊這個事,不過她打算裝不知道,打字回復:「啊?什麼照片?」
曾效祺很快打字回復她:「沒事,你也不用知道什麼照片。明天的電影你會來看吧?」
「會去。」
「那行,到時候我讓小夏聯繫你。很晚了,早點休息吧,別熬太晚,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晚安!」
「好的。晚安!」
柯延看著手機上的字,今天有兩個人跟自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了,所以還是要好好注意下身體才行,她將文檔存稿,然後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中午,柯延終於將論文的初稿寫完存檔。曾效祺給她的電影票時間寫明是下午四點,倒是不著急,從她家到舉行首映禮的影院開車三四十分鐘就足夠了,所以她打算三點左右再出門,現在可以好好吃個飯,再睡個午覺。
柯延不會做飯,平時也是在單位食堂吃的,便叫了個外賣,等外賣的當兒,翻出《藝術通史》來看,這書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她就想買,因為貴沒捨得,回來后發現書店裡有純英文版的,價格比國外便宜多了,便毫不猶豫地買了,有空的時候就翻一翻。這些東西跟她的專業沒什麼聯繫,但在某些方面又有相通之處,天文學是站在宇宙空間的角度來觀察這個世界,藝術史則是站在時間的角度去縱觀整個世界,都是宏觀的角度看世界,還挺有意思的。
欒萱說她佛,柯延覺得倒不是自己佛,而是常置身宏觀世界和微觀世界里,以此來反觀現實人生,就覺得人生短短數十載,就如星海微塵,痛苦與煩惱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很多東西也就沒必要那麼執著了。
外賣總算到了,柯延放下書本去吃飯,電話響了起來,是曾效祺打來的:「你吃午飯了嗎?」
「正要吃。」柯延從櫥櫃里拿出碗來,準備倒在碗里吃。
曾效祺聽見瓷碗碰撞的聲音,有些意外地問:「你自己做飯呢?」
柯延說:「不是,叫的外賣,不會做。」
「我說呢,你哪有時間學做飯。」曾效祺輕笑了起來,笑聲低沉又好聽,隔著話筒落在耳中都讓柯延有種痒痒的感覺。
柯延一邊拆外賣袋子一邊問:「難道你會?」
曾效祺有些得意地說:「還別說,我真會。」
「你哪來的時間學做飯?」柯延十分意外,她知道他大學沒畢業就開始拍戲了,之後更是片約不斷,賺的不少,也沒必要自己做飯。
曾效祺說:「上中學時學會的,我爸媽工作忙,沒人管我飯,總給我錢在外頭吃,放寒暑假的時候我就自己學會了做飯,不過好多年沒做過了,什麼時候給你露一手看看,你幫我檢驗下手藝退步了沒有。」
柯延發現自己挺容易被曾效祺帶偏思路,他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事,卻和自己聊了這麼久的做飯,而且還發展到要給自己做飯了,這都哪跟哪啊,送個電影票都能被炒成緋聞,做一段飯豈不是要被炒成結婚了?柯延猛搖了下頭,還是算了,她還想過點清靜日子呢。她輕咳了一聲:「對了,打電話找我有事?」
曾效祺說:「我們三點鐘首映禮開始,四點放電影,你過來看首映禮嗎?」
柯延問:「首映禮都做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主創人員和一些嘉賓來助陣造勢,走走紅毯、聊聊創作情況、答記者問。這次請了幾個大腕兒過來助陣,有傅墨齋、金音,你要是感興趣,可以早點過來看一看。」曾效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