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致富第八十步
牧之瑾每天準時從學校出門, 走相同的路線回家, 不過今天因為要到副食店給小侄女帶東西回去，選了另一條路。
他剛從副食店出來沒多久，推著自行車走在路上，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著急的聲音，聽著還有些耳熟。
牧之瑾停了下來，轉身一看：「喬依依？」
「沐老師？！」喬依依沒想到真的是認識的人。
牧之瑾還是頭一回見她那麼著急, 推著車往回走，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跑的那麼急？」
他隔那麼遠都能聽到, 她因為跑得太快而發出來的喘息聲。
喬依依想著還等著解救的兩個人，來不及詳細解釋, 拉著他的手就往小巷子里走：「老師, 有人在打架！」
牧之瑾聽到她這麼說, 怕出什麼事，也顧不上自行車了, 把它扔在一邊，然後拉著她走，邊走邊說：「你先別急，急解決不了問題, 打架的人在哪裡？」
喬依依指了指方向： 「在、在那邊。」
牧之瑾按著喬依依書的方向, 轉了一個彎，那裡有幾個人糾纏在一起, 打的正激烈。
喬依依看著在她去請外援的幾分鐘里越來越一面倒的情形, 外班的三個人仗著人多, 趙林兩人落於下風，要是自己再晚幾分鐘，他們說不定就真輸了。
「老大，你終於來了！」蔣年年一直站在旁邊束手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剛才她想要去拉架，結果還沒靠近就被幾人給推開了，還摔倒在了地上。
喬依依扯了扯牧之瑾的袖子：「沐老師，那裡面有趙林和宋文軒，您能不能把他們兩個給救出來。」
牧之瑾終究是個成年人，雖然看起來體型不強悍，但還是不一會兒就把五個人給分開了。
「你們三個是幾年級的？」牧之瑾嚴厲的問道。
那三個人沒有想過老師會來，一個個的都低著頭，小聲的說了聲四年級的。
「你說說你們，三個人合夥欺負兩個二年級的，你們好意思嗎？！」
四年紀的學生不歸自己管，再加上是在校外，牧之瑾只是訓了他們幾句，讓他們做完保證之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訓完那幾個，就該訓剩下的幾個了。
「你們幾個二年級的為什麼要去招惹四年級的人？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了？」牧之瑾雖然是在說他們幾個人，但眼睛看的卻是趙林。
他一直教他們的算數，所以也能大致猜出來這件事是誰先惹出來的，上學期他之所以會每天讓趙林起來回答問題也是因為每次見他都一副精力過剩的樣子，沒少看他打架，後面見他安分了才放過了他，沒想到消停了才半年多又恢復到老樣子了。
「沐老師，是我和他們打架的，不關其他人的事。」趙林站了出來，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
「趙林，你倒是會攬責任。」牧之瑾無奈的說道，「下一次如果他們還來找你們，不要和他們硬碰硬，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大聲喊，找周圍的人求救，不要逞強。」
他本來就沒想訓他們，只是這行為太危險了，要是他沒有趕過來，他們豈不是要活生生的被打？
「老師，我們知道了。」理虧的四人蔫蔫的應道， 「謝謝沐老師這次來救我們。」
「行了，沒什麼事就回家吧，以後放學不要在路上逗留。趙林，宋文軒，你們兩個記得回家要塗點藥水，用濕毛巾消消腫。」牧之瑾說道。
「老師，再見。」
宋文軒和趙林把因為大家而丟在地上的書包撿起來，重新背在肩膀上。幾個人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在路上逗留，直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牧之瑾搖頭看著遠去的幾人，回到巷子外，他騎過來的那輛自行車正歪歪扭扭的倒在了路旁，上面沾滿了泥土。
*
「老大，我這樣子怎麼回家啊？」趙林打完架后才想起來，現在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怎麼也瞞不住爸媽自己打架的事情，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自己回家又免不了一頓打。
「還能怎麼辦？就這麼回去，誰讓你跑上去和他們硬碰硬的，打不贏他們還在那逞能。」喬依依沒好氣的說著，看著對面兩張變成大花貓的臉，「再怎麼樣也要先回去上藥，不然你這臉得廢了。」
「誰說我們打不贏的，在這之前可是我和文軒兩人打得他找不到北的，要不是這次他們人多，我們早就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了。」趙林手上比劃著，如果沒有那滿臉的青紫，看起來倒更有威信些。
「哎呦。疼疼疼，輕點……」趙林捂著臉，疼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喬依依慢悠悠地收回手，淡淡道：「剛才不還挺威風嗎？怎麼現在就疼了？！不是說要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嗎？」
「剛才……我是……」趙林捂著臉，說話斷斷續續的，看起來很可憐。
宋文軒默默地站在旁邊，看著趙林那樣子都覺得疼，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多說話。不過他也不用擔心因為打架，回家會被爸媽打，自然不用像趙林一樣不敢回去。
喬依依剛才碰他的時候，手上注意了分寸，並沒有用力，見他疼的話都說不清楚了，以為自己還是碰到了他傷口，面上露出來了抱歉的表情：「趙林，沒事吧？沒想到會碰到你的傷口，走，我帶你回去塗藥。」
說著就要拉著他回家塗藥。
「我不回去，要是等一會我爸媽打我怎麼辦？！我寧可疼死也不回去……」趙林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喬依依現在心有愧疚，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損他，只能說道：「要不等一會我幫你求情？你先跟著我回去，要是莫嬸她打你的話，我就幫你解釋清楚，不過我不保證會有用。」
趙林聽到她同意了他的要求，連臉上的傷都顧不得了，連忙說道：「謝謝老大，只要老大你肯求情，我媽她肯定不會打我的……」
自從老大搬到他們家隔壁之後，他媽媽每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都讓自己像老大學習，所以老大的話在他媽那裡一句抵自己十句，比他爸都管用。他爸有時候說話，他媽還會不相信呢。
喬依依看著他的樣子，也琢磨出一絲不對勁來，眯眼道：「你不是說臉疼嗎？怎麼說話突然那麼利索了？好的也太快了吧？」
「其實還是很疼的，不過剛才太激動了，一下子就忘了疼了。」趙林剛才太著急忘了演病人了，只能訕笑道：「老大，我不管你答應我了的，答應了就不能夠反悔。」
既然已經演砸了，趙林乾脆也不演了，耍起無賴來。
「……」喬依依對於趙林的厚臉皮是無可奈何了，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的宋文軒面前：「你回家應該沒事吧？」
不像趙林是慣犯，雖然她經常見趙林打架帶上他，但他每次都沒什麼事，家裡人應該不知道他打架的事，就這麼回去，會不會嚇一跳？
「老大沒事，我家裡人看的開。」宋文軒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拍乾淨： 「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見！」
他們停著的地方是岔路口，宋文軒和他們的方向不同，所以他們每次都是在這裡分開。
宋文軒離開后，喬依依三人也開始往院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