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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你是我的小妖精

  桑意睡也沒睡好, 夢裡全是謝緣那張俊俏冷清的臉,最後他受不了了,半夜爬起來去院里堆雪人, 凍得渾身瑟瑟發抖, 但還是十分解氣地堆了個光頭謝緣出來, 用法術在雪人頭頂凍了一層光滑的冰殼子, 特別惹眼。堆完之後, 他方才滿意, 拍拍手又回去睡了。


  第二天桑意賴了床, 謝緣過來看了一眼,沒叫他,給他臉蛋上貼了張字條說自己去了朝中,而後出了院門。桑意把雪人堆在道路正中,一眼就叫謝緣看見了。謝緣繞著雪人轉了一圈兒,看見了雪人頭頂那個光亮的殼子,抿嘴笑了笑, 接著蹲下身, 照樣堆了個小一號的雪人出來,也照樣給雪人頭頂弄了個冰殼,光溜溜地堆在那裡, 最後還給插上一個桃花枝。他生怕桑意認不出堆的是他, 還特意用炭在雪人肚皮上寫了桑意的名字。


  桑意起來一看, 扁扁嘴, 倒是也沒管那個小光頭雪人, 自己讓系統傳了碗燴面過來,捎帶一本新奇的畫冊,就立在碗前邊邊看邊吃。面吃完,畫冊也看完了,桑意百無聊賴地把畫冊往旁邊一丟,問系統道:「瓜皮他怎麼還沒回來啊?」


  【才剛出去沒多久呢,喏,再給你一斤畫冊,你慢慢看罷。】


  桑意看著書桌上憑空多出來的畫冊,撓撓頭:「這些我可以留著不?」


  【不可以,謝緣要是問起來你打哪弄的這麼多玩意,你要怎麼回答?】


  桑意道:「我就說我偷偷溜下山買的。反正我現在是一隻妖怪,能弄來些啥也不奇怪吧。更何況,第一世時我也與他一起看過激情熱辣的情愛本子,我按原樣翻到那一頁,可不是能夠勾起他心中念想,讓他想起我們前兩世的……嗯,熱烈感情么?」桑意煞有介事地道。


  系統欲言又止:【】


  「啥」桑意問道。


  【可若是他想不起來,那你這就成了……】系統在他眼前打出一行字來,【算了,不說了,你這條鹹魚慢慢去悟罷。】


  桑意並沒有悟出什麼來,他在大堆畫冊中找到了他要的那本春宮,翻了半晌后終於翻到了他們二人曾經看過的那一頁,而後端端正正地擺在謝緣的桌上。做完這一切后,他出去溜達了幾圈兒,學著使用妖術上躥下跳,御風而行,最後玩累了,漸漸開始百無聊賴,於是又問了系統一遍:「瓜皮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問了三遍了你都,煩不煩啊?給你個瓜慢慢啃,少說話,我去待機了,么么噠。】


  桑意又看著自己膝上憑空冒出的一個甜瓜,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明明才問兩遍。」


  他其實已經吃飽了,無聊之下便只能接著吃瓜,搬了個小竹榻坐在外面,觀賞兩個堆得歪歪扭扭的雪人。雪后寒涼,瓜吃著也是冷的,桑意覺得有點凍,但是又懶得起身,正當他把視線放在雪竹林漏出一點陽光的角落,考慮著要不要把竹榻挪過去時,謝緣便回來了。


  謝緣遠遠地走過來,在他身邊停下,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又摸過來探了探他手心的溫度,伸手便把這個傢伙拎去了房中:「怎麼這麼冷還吃這種東西?別吃了,我給你烤熱了吃。」


  桑意臉黑了:「甜瓜也能烤著吃?烤了怎麼吃?」


  「總之別吃涼的。」謝緣鎮定自若,奪走他手裡剩下的半個瓜,直接就架在了炭火上烤,烤得滋滋作響。他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了幾個青色的果子,也一併丟進了火里,燒得滿室生香。


  最後他把兩團黑乎乎的東西放在了桑意麵前:「吃罷,熱了好吃。」


  桑意臉更黑了,用茶匙挖了一勺進嘴裡,滋味古怪,險些沒吐出來。謝緣一邊在他身邊坐下,一邊往他這邊瞥:「怎麼,不好吃?我見尋常人家到了冬日,家中長輩也是這般料理水果的,說是這樣能不傷寒。」


  桑意沉默了:「嗯……也許是罷。」


  謝緣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慈愛:「那就吃罷。」


  桑意揉了揉太陽穴。


  「說起來,你這幾天在家呆著,是否覺得太過煩悶?」謝緣溫柔地看著他,「我已經向陛下請旨,說我撿了個故人的小傢伙帶回來照顧,也視作我的徒弟,請陛下允許你入遲桐書院小學院,同皇子與王侯貴族的兒女一併讀書。」


  桑意手裡的茶匙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上,上學?」


  謝緣的口吻很隨意:「是的,你這樣的年歲應當讀書。北詔與漢中大胤交好,你要是讀得好,還能有機會去大胤國子監讀書,你開心不開心?」


  桑意發表疑問:「我是一隻花妖,為什麼要讀書?」


  「因為我想同你一直在一起。」謝緣把他拉到身邊坐下,「我是凡人,你卻是妖。你的年月比我要長,在我尋得永生之法之前,我請求你在凡人的世界中,用凡人生活的方式陪伴我,可以嗎?」


  桑意:「唔……」


  謝緣仍舊溫和地微笑著:「還是說,你不願同我一直在一起呢?」


  桑意趕緊澄清:「沒有沒有,我很喜歡你的,你把我種出來也挺辛苦的,所以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只是我學問可能不太好,你看上學這事是不是可以先緩緩?」


  桑意對上學毫無興趣。在謝家時,家裡的主母姨娘們給每個少爺都請了專人先生教書,桑意因為跟在謝緣身邊,又要達成成為謝緣軍師的目標,所以很是過了一段艱苦樸素的日子。謝家人都聰慧,教書先生要求也嚴格,整天罵得他狗血淋頭,桑意連自己的功課做得怎麼樣都不知道,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墊底的。結果最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功課是所有人當中的第一,先生也對謝月大力誇讚了他,促成了他最後一段考核的通過。


  想起這段經歷,桑意覺得是非常黑暗,並不想重來一次。他提議道:「你看我是一隻妖精,稍微學一下大約也能呼風喚雨,跟著你這個國師頭頭混飯吃也是可以的。」


  謝緣慎重地拍了拍他的頭:「小孩子不要這麼早想著出來謀生,要吃的玩的和錢財都管家裡要就是。」


  桑意:「嗯……」


  謝緣又道:「回家之後撒個嬌什麼的也成,驕縱任性些也好,不用太懂事。」


  桑意:「唔……」


  謝緣注視著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桑意道:「明白了,我當個米蟲就好,是不是?」


  謝緣道:「也不是,米蟲這兩個字聽起來總是不太好。你可曾聽聞過一種叫『過家家』的孩童遊戲?現在我們便來玩這樣的遊戲,你當好你的小孩便好,我則是——」


  桑意眨巴著眼睛,張嘴就沖他情真意切地叫了聲「娘親」,喊得謝緣差點沒把手中的墨筆戳到地上去。桑意又立刻改口道:「爹爹。」神情十分無辜。


  謝緣正色之後,對桑意道:「別鬧。我是你的家長,是照顧你的人,在外頭你要叫我師父,叫我緣哥哥也是可以的,不要瞎叫喚,知道了嗎?」


  桑意彎起眼睛:「知道啦,緣哥哥。」


  謝緣方才滿意,低下頭來又看到桌上桑意擺的那本艷|情圖冊,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隨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桑意正襟危坐,問他道:「你看有沒有覺得這春|宮圖有些眼熟?」


  謝緣道:「還好,也不是十分眼熟。你哪裡來的這些玩意兒?」


  桑意道:「我趁你出門后偷偷溜下山買的,那山下有個賣舊書的棚子,還有說書人在那裡講鬼故事。」


  「是嗎?那定然是一位討人喜歡的說書人了,你現在還小,這些書不是你該看的,以後別這樣了。」謝緣摸了摸他的頭,又端詳了一下那本春宮圖冊,低笑道:「你這小妖精。」


  特別輕的一聲,配合他一向有磁性的嗓子說出來,無端就讓人想起他昨天在靜思室俯首在他肩側,貼著他耳朵說的那些話,溫熱的呼吸一掃而過,讓人心尖酥麻。桑意又像是被電到了一般,「嗖」地一下起身跑了。


  謝緣望著他的背影笑。


  房中,桑意又爬回了床上,滾了幾圈後有點惆悵地道:「怎麼辦,現在要上學了,瓜皮他看起來準備當我的老爹,不準備當我的情人了。」


  系統:【這不是挺好,你本沒體會過父母恩情,這一世也可以體驗一下。至於去上學……祝你好運咯,也算是體驗一下民生,看看旁人這個年齡都在做些什麼。據我觀察,謝緣這一世好像真的暫時準備把你當兒子養,我建議你除了每天例行的OOC活動之外,還是要配合一下。】


  「花妖生性淫|盪,他抹除了我的記憶,我便要演得又淫|盪又無知,既魅惑又純真,真的好難啊。」桑意抱著被子喃喃。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現在謝緣也沒對你明說他的心思,你還得裝作不知道才好。】


  桑意撓撓頭:「可是他已經輕薄過我了,我覺得這已經很明顯了啊?」


  【那也只是給你身上畫畫,並沒有如何碰你是不是?要我看,狐狸尾巴這還是沒露出來呢。】系統道,【我已經為你定製了獨家劇本:不諳世事的小花妖如何逐步落入虎口,敬請期待。】


  「呸。」桑意道,「待機去吧你。」


  三天後,桑意便開始了他的學業生涯。謝緣讓人為他做了幾身華貴精細的衣裳,早上興緻勃勃地給桑意穿好,又領著他去洗漱,像擦一隻小貓一樣給他擦了手臉。遲桐書院離雪竹林很遠,桑意跟謝緣共乘一個轎子,幾乎要在路上睡著了,還是到了地方,謝緣先下了轎,回頭把他接下來。


  來這裡學功課的都是貴胄子弟,更有皇家中的三皇子、小皇子一併修習,由專人看著,禮制待遇也和其他人不同。普通權貴的子女在一處,皇子在另一處,雖然都居於書院中,教書先生也是那幾個,謝緣他們來得早,折蘭剛同他的三哥來到門口,由宮人護送,轉頭就看見了謝緣的人馬。


  三皇子催著:「快些,這樣還能多些時間溫書,先生說今天要查我們以前的功課。」


  折蘭望著謝緣那邊,抬腳已經往那邊過去了,頭也沒回地道:「哥你先進去吧,我去同國師大人打個招呼。」


  「無緣大人也來了?」三皇子有點茫然,「他來這幹什麼?是父皇的命令么?」


  「不知道呢。」折蘭眼裡已經攢起了一點笑意,興沖沖地就要往謝緣那邊走。然而謝緣並沒有望過來,他拉著帘子,低聲對轎里的另一個人說著什麼話,折蘭的位置聽不清,只能望見謝緣臉上溫柔的笑意,又見他探身過去,把什麼人半拉半抱了下來,落地再拍了拍那人肩頭揉亂的頭髮。


  是那天他在山道上看見的少年,當時謝緣把他抱在懷裡,為他掃清了路上的風雪。


  折蘭怔怔地立在原地,看見那少年揉著眼睛,被謝緣領著走過來,一時間連話也忘了說。


  謝緣終於發現了他:「小殿下好。」


  他旁邊的少年也眨了眨眼睛,對他道了聲:「你好。」


  折蘭仰頭看著謝緣:「國師哥哥,這個弟弟我上次也見過的,是不是?他是誰啊?」


  謝緣還沒說話,倒是那個少年本人開口了,他沒有回答自己是誰的問題,只笑眯眯地道:「我今年十五了,馬上快十六,應當是比你大的,你叫錯了,應當叫我哥哥。我的名字是桑意,你可以叫我小桑哥哥。」


  折蘭猶豫了一下:「……你好。」


  謝緣將桑意拉到一邊,俯身淡淡地道:「莫與殿下過多接近。」


  桑意心知自然,兩輩子都死在折蘭手上,他這一回自然不會再吃癟,但他還是似懂非懂地問了一句:「為什麼啊?」


  「以後再告訴你。」謝緣看著他的眼神略有深意,又補了一句桑意沒聽懂的話,「你應當是知道的。」


  書院中傳來悠揚的鐘聲,響了三下后,外邊的車馬人流也喧鬧起來,大多數人都到了。謝緣又對桑意道:「晚上我來接你回家。」


  桑意早就接受了自己要來上學的事實,這時候發現折蘭也跟他在一個地方念書,心中倒是莫名其妙地燃起了一些鬥志,他搓了搓手:「那你記得早點來啊,今天晚上我還想吃羊排。」


  謝緣道:「好。」


  桑意沖他擺擺手,也沒分給他多少眼神,就這樣乾脆利落地走了,惹得謝緣有點哭笑不得。旁人少年由家中人送來,總是還有些戀家的不舍,桑意一個人無所謂地往裡橫衝直撞,好奇地四處打量著,也不知道該說他心大還是令人心疼。


  折蘭看了看桑意,又看了看謝緣,也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話,被自己身邊的人催著牽走了。


  謝緣已經諸事為桑意安排好,他在書院中亂晃了半天,終於還是被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人家給抓走了:「你是我這邊的娃娃,過來,今天是你在我這的第一課,旁人要查功課,你且跟著聽。」


  桑意樂了:「查什麼課啊?」


  老先生對他這樣弔兒郎當的樣子有些不滿,嚴厲地道:「我們這是按照大胤那邊的教學法子,四書之類都是要記誦的,聽國師大人說你以前從未學過,基礎比人家差,便要多努力些,知道嗎」


  桑意一聽,之前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心裡想的不自覺也說出口了:「原來只考背書,那太好了。」


  他不熟悉平常人的私塾與書院,自然也不知道他自小被他師父要求背的那些東西,已經涵蓋了許多人一生都未必接觸過的海量。然而他不是為了學,只是為了訓練記憶力,他師父要求他,所謂明察秋毫之末,也要見輿薪之廣,要他不放過生活中的細節。十天之前的某一刻你在幹什麼事,你所在何處,那天窗檯下插的是白梅還是紅梅?梅有幾支,最高的那一枝偏窗外還是偏室內?究竟是什麼樣子,你畫給我。諸如此類的問題,桑意防不勝防,所謂背書,對他而言已經是學齡前的考察水平了。他本不是過目不忘之人,結果被硬生生地訓練成了這樣。


  老先生有點耳背,朝他瞪過來:「你說什麼?」


  桑意急忙裝乖:「我說大家都好厲害,背書真的太難了。」一邊深深地嘆了口氣。


  老師父諄諄教導:「是這樣,笨鳥先飛,你便要比旁人更多些努力。」


  秉承低調的原則,桑意就這樣在書院里呆了下去,交答卷也中規中矩,是不是故意改錯一些地方,使得他的成績看起來位於中游略高一點的位置。上課時,旁人看他都在專心聽課,實際上是在放空神遊,閱讀系統在他眼前打出來的武俠傳奇;旁人看他在低頭寫字,實際上他在畫王八,一隻又一隻,活靈活現還不帶重樣的。


  沒有人發現他,除了折蘭。


  最近服侍折蘭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他身體不好,平常讀書也是在特意為他建造的暖閣中,清凈自在,從無紛擾,但是不知怎的,這位小殿下突發奇想要去人多一點的地方讀書,說是看著旁人的樣子方能知會自己的不足,執意去了一位比較年老的先生所在的偏院私塾,與那邊幾個五六品官員的孩子坐在一起。好在整個私塾中也並沒有多少人,那些官家子弟也因為出身不高,所以言行謹慎,也對他十分恭敬。


  折蘭輕聲問身邊人:「為什麼他也在這裡?那個桑……意,他不是國師大人帶來的徒弟么?」


  他自然不知道,謝緣重來六次,自然知道他與桑意的嫌隙就是從書院開始的,兩人共處一室,無論謝緣把對桑意的寵愛表現出來與否,折蘭都會嫉恨心生,耿耿於懷,所以想要一開始就避免兩個人的接觸。只可惜謝緣算錯了一步,桑意不過去,並不代表折蘭不會找過來。


  系統:【那個病懨懨的小子在看你呢。】


  桑意秘術傳音:「看我多英俊么?我覺得這一世我除了攻略謝緣以外還能有個目標,便是把這個小夥子也攻略了,你看上一世桑青不也是從我的情敵變成了我的寶貝徒弟弟了么?說起來……這麼久沒見桑青了,好想他啊。」


  系統:【這位可不是什麼小白兔,謝謝。】


  折蘭身邊人回答道:「當初陛下聽說他是大人照料的故人遺子之後,是準備讓這位小桑公子享用皇子禮制,與三殿下一同讀書的,只是國師大人自己說此子不成器,成日只好玩鬧,也不好對他多做要求,希望將他挪到一個輕鬆自在的地方,也避免衝撞了二位殿下。」


  「這樣么。」折蘭擁著手中的暖爐,像一個被塞在座椅上的病弱的瓷娃娃,他靜靜地看著桑意那邊,輕聲問道:「他……在幹什麼?好似並不在寫功課。」


  「回殿下,好像是在塗鴉呢。」


  「塗鴉?國師哥哥這樣費心地照顧他,讓他有學上有書年,他竟然還不將這等恩情放在心上。」折蘭咳嗽了幾聲,口吻陡然變得尖利起來,連他身邊人都被嚇了一跳。似乎是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盡量放鬆了語調,「讓先生來,看看他在做些什麼事。」


  他聲音壓得低,沒有驚動旁人。老先生過來問了情況之後,雖然不解,但還是一頭霧水地去了桑意那兒,找他要他今日做的功課。


  系統:【你的老師過來了。】


  桑意秘術傳音:「我知道了,哥,幫幫我,先把我畫的小烏龜們藏起來,再隨便從什麼地方傳一份作業給我。」


  系統依言照辦。


  折蘭坐在後頭,目光緊緊盯著前面的兩人,見到桑意先是交了一沓工工整整的功課,而後又將桌肚裡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一塊咬了一半的荷葉糕,兩本先生規定要溫習的課本,還有一本字帖及備用的硯台與毛筆。


  室內沉靜,書本翻動的聲音清清楚楚,老先生誇讚的聲音也清楚:「想不到這麼快,寫得也很好,你今天可以提前回去了。」


  桑意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過來:「謝過先生,可是時辰尚早,我不想白費天光,所謂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寸光陰一寸金,我願留下來繼續溫書,多學一些聖賢心腸。」


  老先生欣慰地撫摸著自己的鬍鬚:「孺子可教也。」也把剛剛折蘭鬧出的那番動靜拋到了九霄雲外。


  系統:【嘔,真是做作的發言啊。】


  桑意微微一笑:「我愛學習,么么噠。」


  這天他仍然按照往常的時間,和其他學生一同下晚課。謝緣準時來接他,馬車停在書院外的一株常青樹下,天快暗了,過來迎接的人都打起了燈,折蘭在他後面幾步出來,忽而停下了腳步。周圍暗淡、跳動的光芒中,桑意走在他前面幾尺遠的地方,被人流攜裹著往外奔去,然而像是知道他在幹什麼一樣,桑意也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他一眼。


  那雙眼被燈火映照得微微發亮,好看又清透。


  桑意道:「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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