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題海戰術一級棒
只是…… 從那之後, 她依舊是那個看到了寶石會激動的小鎚子, 但是下一秒, 就會想起被爺爺支配的恐懼。
「審神者大人?」
太鼓鍾顯示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後帶著擔憂的問道:「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
我怎麼就忘記了剛才在鍛冶室看到的東西了。雲錦拍拍自己的腦袋,之前她還在嘲諷這裡的時之政府提供的材料質量太差, 現在就對著用這些材料鍛造與修補的付喪神流口水。
準確一點, 是對對方身上那閃閃發亮的飾物垂涎欲滴。
「那……既然您沒事的話,不如和我一起, 去把上任的手續給辦一下?」
回憶了下三日月宗近在他跟上去時遞過來的眼神,太鼓鍾就知道這事絕對是算在了自己頭上。
「上任手續?」
新投誠的小弟立刻對雲錦點頭:「對的對的,您是時之政府派到我們本丸的審神者,對吧, 這是每一任審神者都要經過的流程, 非常簡單, 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
雲錦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要是這麼就跑路,那是絕對不行的。
她是不知道為什麼爺爺堅持要她來這個地方當什麼鬼審神者,並且還用了她無法抵抗的理由, 可她既然來了, 就不能什麼都沒做的回去。
再怎麼樣,也要把這個本丸的每一把刀都摸過了才行!
脆是脆了點,可是他們的長短寬窄, 那是完全的照搬原物, 有一些甚至是丟失過的, 或者根本不存在的幻想類刀劍。
而她現在唯一近距離接觸過的只有三日月宗近,一想想還有那麼多的刀劍等著她,就覺得激動了起來。
「那應該去哪裡。」雲錦抬頭去看太鼓鍾,「還有,我看不懂這裡的文字,到時候需要你翻譯一下。」
「原來您聽不懂我們說的話嗎?」
太鼓鍾稍微的驚訝了一下:「怪不得您一直對我們不理不睬。」
「不是的。」
雲錦反駁:「不理你們不是因為這個,而是爺爺告訴我,要提防長得好看的男人,長得越好看,越會騙人。」
短刀一口血噴了出去:「聽上去,你爺爺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他在心裡不由得為鶴丸國永點了根蠟。
這個本丸的刀劍都有過不止一任的審神者,只是在這麼多人里,還是將刀劍從黑暗中喚醒的第一任,對付喪神的影響最大。
鶴丸·顏控·國永,恰好就來自一個審神者極端顏控的本丸。
在那位審神者的影響下,鶴丸國永也變成了一個主要看臉的付喪神,他用來衡量別人的標準不看戰力,看顏值。
並且也以自己的顏值為傲,覺得只要自己祭出這張臉,就無往不利。
偏偏這次來的審神者,是一個對他這樣的付喪神躲著走的人。
太鼓鍾想著這些事,一心二用的給雲錦介紹著擺放在房屋正中的桌子上,那本深紫色封皮的刀帳的用法。
「這一部分和審神者有關,請在這裡寫下您的名字。」
雲錦提筆沒有猶豫,端端正正的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這兩個方塊字被太鼓鍾看了個清楚,他在心裡念了一下對方的名字,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雲錦。」
審神者指著第一行重複給太鼓鍾聽:「這麼叫我就可以了。」
深吸一口氣,太鼓鐘不得不提醒了一下這位審神者,名字對於她的重要性:「萬一被什麼對你有惡意的人拿到,他就可以藉由名字和長相來詛咒您。」
「那不說名字,我要怎麼介紹自己啊。」
而且我名字這麼好聽,不說出來多可惜。
「……您開心就好。」太鼓鍾敗了,他根本沒有和小女孩相處的經驗,「第二部分就是和付喪神有關了,我們每個人佔了一頁,上面都是和我們有關的數據。」
比如生存值打擊值,比如出陣次數。
還有被送進手入室的次數,以及修復時耗費的資源。
在等級較低時,短刀在戰鬥中一直屬於蹭經驗的類型,無法成為戰鬥主力;等到他們紛紛畢業,那對於審神者來說就變成了另外一群好驅使的手下了。
可以裝備遠程還出手快,最重要的則是修復時間短,花費資源少。
因為這個,他們這個本丸的短刀一直是主要戰鬥力,出陣次數遠遠高於其他人。
「這就是這個本丸的刀劍了啊。」
雲錦沒有注意到太鼓鍾那帶著悲哀的眼神,自顧自的翻看著刀帳:「不對,這裡怎麼沒有介紹你們本體數據的部分。」
「您說什麼?」
「過分了啊,竟然連拆分圖都不給放,我要這刀帳有何用!」
看著那群從頭到腳都很帥氣的付喪神,以3D效果浮在半空中有什麼用,對雲錦來說,他們掛在了腰間的本體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就算我是個妖,眼神也很好,可讓我透過刀鞘看本體還是無法做到啊。」
心累,十分心累。
對於付喪神的完美面龐或者精緻服飾一點興趣都沒有,雲錦只對那百分百還原的本體感興趣。
太鼓鐘沒敢接話,這種要求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遇到的審神者們,很少有對刀劍的本體好奇的人。
他們似乎都覺得這是對付喪神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這說法也沒錯——因而下意識的避開了與本體的接觸,偶爾幫忙手入一下,更多的卻是心理作用。
想要真正的讓傷口癒合,單純的拍打是沒用的,必須要將靈力混入其中,借用打粉棒一點點的填補進縫隙里。
能夠做到這種細緻操作的審神者太少,他們受的傷,主要還是泡在修復池裡面來搞定。
結果這審神者一來就要把他們扒光看個乾淨嗎?!
——噫,現在跑掉還來不來得及?
或者我可以試試向時政投訴一下?這行為完全可以上升到職場騷擾了吧!
雲錦鬱悶了好久,最後還是貼心的刀匠跑過來敲敲門,告訴她已經到晚飯時間了。
踢踢腿揮揮手,太鼓鍾看不懂刀匠的意思,雲錦卻十分了解的點頭:「沒有好的食材只能做了點簡單的?」
「沒關係啦,有的吃就不錯了。」
不做飯的人沒資格對廚師瞎叨叨,雲錦叫上太鼓鍾,跟在了刀匠後面去了隔壁的飯廳,那六個式神小心的頂著頭上的盤子,走到了餐桌旁,嗖的一下兩腿伸長。
他們還把手伸長,穩穩的把盤子放在了桌上。
在這個過程中,式神們的臉依舊是那張萌萌噠的包子臉,太鼓鍾恍惚之間彷彿看到了一個肌肉壯漢頂了張正太臉,整個人都嚇得一哆嗦。
「坐。」
真正上桌吃飯的也就只有雲錦和太鼓鍾,刀匠和式神們排在了旁邊,他們把雲錦之前給出去的寶石捧在了手心裡。
或許在持之以恆的吸收下,藏在了寶石裡面的靈力能夠被他們給吸收掉,然而現在,光是穿透那層厚厚外殼都困難,活動中所需的力量,還是由雲錦提供。
太鼓鍾坐在雲錦的對面,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這頓飯,飯後他又帶著審神者去把這個小院裡面的其他建築都看了一遍。
「如果您不想和付喪神接觸的話,只需要每天寫好近侍以及隊伍成員的安排后,把紙放在門口就可以了。」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雲錦慢慢的點頭:「唔……」
其實她還有挺多不解想要問的,只是這個付喪神看上去充滿了耐心,實則眼神一直往牆外飄。
彷彿她這個無害的鎚子妖是什麼能夠一口吞掉他的怪物似的。
「沒有啦,你可以走了,拜拜。」
朝著對方揮揮手,雲錦看著小院的門關上后,立刻回到屋子裡面給時政的聯絡員寫信。
首先,是可以給每個付喪神都分一套的中文學習資料,要不就是她文盲,要不就是付喪神文盲……還是讓付喪神學吧。
然後就是更換資源的問題了。
那些垃圾再繼續呆在鍛冶室,雲錦都要暈過去了。
資源換了,那鍛冶室也要重新裝修一遍,在雲錦的心目中,那地方才應該是她這個審神者該呆的家。
哦對了,還有三日月那個燒光的小院,也應該給他重建一個吧……
——您這不是在用行動證明自己挑食嗎!
燭台切光忠有些無奈看著審神者,這不打自招的回應讓他都不知道該做出如何的反應。
「你看,我才沒有挑食!」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雲錦重新握住筷子,勇敢的夾了一粒看上去是盤子里最小的雞肉丁,送進了嘴裡。
她彷彿吃藥似的表情糾結,剛放進嘴裡就梗了脖子,估計那雞肉丁嚼都沒嚼就咽下了肚。
「噗嗤。」
看到雲錦的表演,今劍毫無留情的嘲笑出聲,他還很惡劣的說:「怪不得審神者大人您長得如此嬌小可愛,原來……」
「才不是呢!我的鎚子本來就不大!」
雲錦大聲的反駁他,接著又期期艾艾的看著燭台切和螢丸:「總之我沒有挑食哦,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的,要是讓爺爺知道我又不吃普通的食物一定會……」
她後知後覺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咳咳咳。」螢丸的聲音裡帶笑,「好的,我們不會告訴把剛才看到的事告訴其他人,不過審神者大人,吃喜歡吃的東西沒有問題,但為了身體健康,還是要攝取一些其他的營養。」
「而且您不也說了,燭台切的料理十分美味嗎?再吃一口,您可能就不會覺得難吃了。」
碧綠的眸子里滿含鼓勵,其中也暗藏著強勢。
「或許您可以先試試這道。」
燭台切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發展,將應該飯後吃的彩虹布丁向前推了推:「不同的顏色對應著不同的果味,甜度不高味道清新,裡面漂浮的果粒是您給的食材里的細碎部分,一點都沒有浪費。」
那造型簡單的玻璃碗里,躺著一塊顫顫巍巍的七彩布丁,半透明的布丁體裡面有著星星點點的碎屑,看上去格外的美麗誘人。
這樣的食物,倒是不方便雲錦只吃寶石的部分了,她有些抗拒的皺著眉,小心的用勺子切下來左邊的紅色部分送進嘴裡。
「這是草莓味。」
黑髮的太刀輕聲解釋:「混合寒天粉的是過濾后的草莓汁,加了些許的糖和檸檬汁,您覺得如何?」
雲錦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口味的寶石,新鮮的草莓果肉配上爽脆的寶石粒,再加上布丁本身的Q彈,讓小鎚子直接就給沉迷了進去。
沒辦法,她在國內的時候,想要吃個小零食都得偷偷摸摸的來,吃都這樣,更別提調味了。
其他的妖怪在化形后,食譜自然而然的就偏向了人類,吃草或是吃肉,就沒有見和雲錦一樣愛吃寶石的。雲錦的爺爺,一塊厚重青石化成的妖,也對孫女這獨特的愛好感到了一絲困擾。
不是害怕她把家裡吃空了,而是害怕她在外面暴露出這事後,被其他的妖怪排斥。
在山上時雲錦還可以放肆一些,想吃就吃,等下了山,她就剋制起了自己的愛,把零食罐子壓進了背包的深處,不去看不去想。
但是這些,刀劍們都不知道。
他們在感受到了審神者口嚼玉石的震驚后,就把這驚世駭俗的現象當成了常理,覺得強大的妖怪,自然能夠做到這件事。
——給其他吃不了石頭的妖怪道歉啊你們這些沒常識的付喪神。
總之,看到了雲錦那從拒絕到接受的表情變化,燭台切鬆了一口氣,露出了格外帥氣與溫柔的笑容。
他從未告訴其他人,在見到審神者的第一面后,就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有著說不出的好感;並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仔細的甄別了心情后,燭台切將之歸為了老父親的愛。
本丸里儘是些男孩子,而男孩子大都調皮,不調皮的那些相處起來又不像是個小孩,這讓燭台切的滿腔父愛無從發泄。
可雲錦出現了,他這積攢了許久的父愛總算是有了傾瀉的出口。
「超好吃\\(≧▽≦)/」
審神者兩隻手高高的舉起來,小臉上的笑容猶如寶石般熠熠生輝:「沒想到寶石以外的東西也可以這麼好吃!」
我以前都被爺爺做的飯給害了!
她找到了自己抗拒普通食物的源頭,仔細的看一看再想一想,她給出的菜單是爺爺給她做過的菜,可那些菜和爺爺端出來的黑乎乎的不明物體一比,分明是兩個次元的產物。
「您喜歡就好。」
燭台切順水推舟,將甜口的松仁玉米指了指,同時把餐具從筷子換成了勺:「這樣吃起來更方便。」
「嗯嗯。」
之後的時間,三個付喪神就看著雲錦這裡吃一口,那裡塞一塊,臉上的笑就沒有消失過,還露出了自己的小梨渦,變成了軟軟甜甜的小蘿莉。
真可愛。
三人同時在心裡感慨。
其實忽視掉審神者身上那些異常的部分,透過現象去看本質,這力氣大得誇張的小姑娘,其實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好孩子。
做錯了事會主動的補償,被點出了挑食也沒有大吼大叫的扔掉食物,愛好雖然是特別了點,可食材都是她自己提供的,沒有壓榨付喪神去打工賺小判去滿足自己的需要。
說起話來十分的簡單直白,不喜歡拐彎抹角遮遮掩掩。
她對著付喪神一直都很坦誠,有問必答;只不過大多數刀劍都不會中文,才導致兩邊的溝通出現了大問題。
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對方連呼吸都是個錯誤;可要是喜歡了起來,那頭髮絲都會變成優點,恨不得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尖尖上好好的寵。
「嗷嗷嗷吃飽啦\\(≧▽≦)/」
把所有的食物一掃而空,雲錦拍著自己那毫無變化的小肚子,試圖拍出來成熟西瓜的響聲,接著,她又一臉沉痛的走到旁邊的柜子前,從裡面抽出來一個小本,開始沉重的畫叉。
「您這是在做什麼?」
今劍瞥了眼,審神者劃掉的是一個月的時間,從明天開始打叉,一連打了三十個才停下。
「我今天一頓就吃掉了一個月的寶石存量。」
雲錦回答:「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不能再吃了。」
「這又有什麼關係。」
向來隨心所欲的今劍不懂這種限制著自己愛好的行為哪裡好了:「反正我們又不會告訴其他人,別人也不知道,就連您的爺爺也不會清楚這件事,多吃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不行的。」
小小隻的審神者把本子放回了柜子里:「就算沒有人在,也不可以這樣的放縱自己。」
「我一頓就可以吃這麼多,也可以消化得了,我也明白明天再吃也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可要是這麼下去,我就要為了自己的吃飯問題,不斷的去找石頭。」
「爺爺說了,吃是人生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也不能為了人生中的一件事,放棄其他的美景。」
說完這些,雲錦又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狡黠的笑:「而且這個小哥哥做的東西這麼好吃,就算沒有石頭摻在裡面,我也可以吃下去八碗!」
「小哥哥?」
燭台切指指自己:「我?」
三人裡面,只有他被這麼叫以後感到了微妙的心虛,從外在形象來分的話,他怎麼看都是年紀最大的那個不是嗎。
「因為小哥哥你的本體最短。」
「噗呲。」X2
這是螢丸和今劍的二連嘲諷,他們甚至笑得身子都開始哆嗦,為了不讓審神者看到扭曲的表情,還特意背過了身去。
「最、最短……」
太刀付喪神也沉默了。
「對了對了,從吃飯前我就感覺到院子外面還站了個人,到現在都還沒離開,他是有什麼事嗎?」
對噢,就說好像把什麼東西給忘了。
被這麼一點,三位刀劍的頭上的燈泡叮咚一聲亮了起來。
「是的,鶴丸國永想要和您見一面,需要我帶他進來嗎?」
螢丸一秒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以端正的態度面對著雲錦。
「那就帶他進來好了。」
吃到了滿意的食物,雲錦現在就好似飄在雲端,腳都是軟的。
她挖著彩虹凍的剩下六種口味,在心裡給燭台切按上了一連串的讚美詞,連難以料理的寶石都可以變成這樣的無上美味,想必在其他的地方也很厲害,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也差不多可以主動的聯繫一下時之政府了。
算了算主動跳進自己碗里的刀劍,差不多可以湊夠一隻六人隊,不多不說,剛好夠結成出陣的第一隊。
嗯,非常完美。
雲錦給自己悄悄的打CALL。
18.人群裡面的叛徒
螢丸作為本丸中戰力突出的一員,時常為自己與其他人格格不入而感到苦惱。
這其中影響較大的因素,是他的身高。
看看那些頭都要撞在天花板上的大太刀,就可以知曉螢丸心中的苦。他的能力可以說是大太中最強的一個,本就突出的速度配上一匹快馬,甚至可以跑在太刀前面到達戰場。
別的大太刀一次掃兩,他就扛著比自己還要長的本體瞬間抽仨,只要有他在的隊伍,那必定是他一人飄花其他人黃臉回到本丸。
不過這制霸的狀態,隨著短刀能力的提升后逐漸消失不見。
現在的螢丸看不到未來,他也曾認真的思考過所有付喪神的優與缺,在前期被捧上了天並且送了個親切昵稱螢總的自己,到了後期,就是呆在本丸養老的刀劍之一。
他不想養老,他想要重回戰場。
原本的審神者離開后,螢丸抱著不想要就這麼消失的心情,選擇與時政構建了臨時契約後來到了這裡,等待著一位願意將他物盡其用的主上。
然而這個地方的情況太特殊了,能來到這裡的付喪神都有著過去的主人,他們幾乎都達到了瓶頸的狀態。
或許到來的理由各有不同,可每人都想要更進一步,他們想要打破那道透明的桎梏,越過這道檻,到達另一個境界。
但是太難了。
這座本丸像是審神者生涯中的中轉站,他們僅僅是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時間到了后抽身而走,一點痕迹都不留。
沒人願意傾聽付喪神心中的想法,沒人願意設身處地的為他們著想。在有了短刀這個順手且數量龐大的任務清掃隊伍后,更想不起來其他的人。
也許這一次的嘗試也會失敗。
螢丸規規矩矩的跪坐在那裡,手裡被式神送上了一個新的茶杯,裡面是溫熱的牛奶。
空氣中的奶味讓小孩子形態的付喪神微微皺眉,他很討厭自己被當成幼童來對待,在戰場上時,螢丸出手與必殺時喝出的短促音節格外的簡潔。
他試圖營造出自己成熟可靠的形象,卻耐不住自己的那張稚嫩臉龐,次次都被當成了小短刀寵愛。
「糟了啊,這人一看就不會說中文啊。」
小弟七號跑了后,雲錦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她想要和這位自願獻上本體的付喪神來個鍛造前的交流,畢竟這麼主動的讓她捶……咳咳,讓她更加的了解付喪神的刀劍構造,太過難得。
回憶一下三日月宗近那脆弱的表現,還是今劍牙崩掉后的惡虎咆哮,螢丸可以說是拉足了雲錦的好感。
「請交給我來吧。」
刀匠小手一揣,接過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再一次感謝刀匠之間的心有靈犀,這格外可靠的助手將兩人的對話準確的翻譯來翻譯去。雲錦認真的聽著螢丸的苦惱,不時的點頭。
爺爺說了,別人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還要不時的做出回應,這樣會讓對方覺得自己被重視。
還有利於對方暢所欲言,把之前不想說的都說出來。
螢丸就掉進了雲錦的陷阱裡面,他看著審神者那雙充滿了信任的雙眼,一個沒注意就把心裡話嘟嚕嚕的全部說了出去,還順便吐槽了一下本丸刀劍的合作狀態。
「明明都是一起出陣的隊友,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什麼你不是我的好友,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存在……在螢丸看來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就算過去的羈絆無法延續,卻也不代表新的羈絆跟著死亡吧。
這些人簡直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經典寫照,害怕付出的感情無法得到回應,就乾脆從源頭上掐斷,讓所有的聯繫都浮於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