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找上門的藥引子
只是…… 雲錦的邀請解除了施加在螢丸身上的重壓, 他的身上陡然一輕,兩個膝蓋卻不由自主的向前跪去,「哐」的一下跪在了青石板上, 二者接觸后碰出來的聲音,聽著有種骨裂的感覺。
「……」
繼聽到糖會牙酸后, 付喪神們又有了一個新的痛點。短刀們不忍直視這個畫面, 葯研藤四郎倒是想站起來過去看看情況, 硬是被粟田口的其他短刀給拉住了衣服后擺。
「其實,你不用行這麼大的禮也可以的。」
悄悄的抹掉頭上的汗, 雲錦主動伸出手扶起了對方:「刀的話遞給刀匠就好了, 他可是我的一號助手喲, 對了, 趁這個機會, 也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其他的小弟吧。」
六個融進了背景之中的紙片人走出來,排成整齊的一行后朝著刀劍們鞠了個十分標準的九十度躬。
「從左到右, 分別是一二三四五六。」
她點著式神的編號,每說到一個數字,就有一個紙片人輕輕的咿呀一聲, 表示就是自己。
——夭壽了,審神者她到底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這些紙片人分明是一個模子裡面印出來的, 靠肉眼真的能分得清楚?
不, 他們就算是付喪神也看不出來差別啊。
「還有這個, 是小七。」
雲錦的手指向了勤懇翻譯的太鼓鍾。
太鼓鍾渾身一僵, 在翻譯的過程中默默的把小七這個可愛的稱呼換成了冷酷無情的手下, 在短時間內,這個謊言還不會被同事們給揭穿。
只要三日月宗近不在這裡,他就可以當作自己只是個單純的手下,而不是什麼小弟七號。
「麻煩你了。」
螢丸扶著雲錦的手臂,掩在衣袖下的手臂觸感是軟綿綿的,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在這樣的一副軀體里蘊藏著如此可怕的巨力。
短刀本身就輕是一方面,但一個過肩摔就能把付喪神摔到直不起腰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不管怎麼樣,第一步都邁了出去,之後肯定會更加順利。
給自己打著氣,螢丸坐在了走廊的旁邊,接過了其他付喪神遞過來的手帕,格外淡定的沾著杯中的茶水把臉上的血痕給抹乾凈。
「那除了這件事外,你們還有其他想要問的嗎?」
實不相瞞,有了新刀入手的雲錦根本不想再繼續喝著茶聊天了,她只想招呼上自己的小弟們下一秒就開溜,並且在鍛冶室里長住不出門。
誰讓時政的工作安排表還沒有下來呢?作為一個無業游審,她有充足的理由把時間挪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面。
「沒有的話我就不留你們了哦。」
短刀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的問題多到幾乎要爆炸,大家互相拋著眼神,暗示著對方先說出口,結果沒有一個人主動出擊。
在戰場上他們是出手最快的那個,並且刀刀捅入溯行軍的弱點,會心一擊瞬間帶走對方的生命。
然而在表達自己的心意上,又顯得吞吞吐吐一點都不幹脆。
這種猶豫不決讓雲錦也有點不耐煩起來,她的手指無規律的點著空氣,直接摁著不存在的琴鍵來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我有問題。」
被拽住了后衣尾卻沒有被扼住喉嚨,葯研兩手撫在膝蓋上,脊背挺得筆直,以最端正的姿態面對著雲錦:「請問審神者大人,您是如何治癒三日月殿與今劍身上的傷口?」
他在離開了手入室后回憶了當時的場景,三日月宗近那顯得十分熟練的應對方式絕對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在這之前,他也曾看過,或者經歷過。
捨得拿出加速符與御守給今劍做測試,比起治癒更像是讓對方死心。
更何況,他是真的對這件事感到好奇,誰都知道,付喪神所受的傷想要痊癒,只能通過修復池來進行;重傷可以用加速符,戰場上的死亡可以用御守奪回,在這三種手段都無法使用的無解局面下,竟然可以痊癒……
「還有您身邊的刀匠,我沒有記錯的話,他之前一直呆在鍛冶室,對嗎?」
「這些式神也是昨天抬著三日月殿回來的那幾個吧?在時政手中的一次性產品,為何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一連串的問題向雲錦拋過去,葯研把其他人投來的眼神全部都無視,心裡卻湧出了幾分緊張,這讓他不由得抓緊了手下的布料,手心被滲出的汗染得濕乎乎。
「其他人也是想要問這些嘛?」
雲錦可算是停下了她無聊到極致後下意識的舉動:「小七,他們都是這個意思嗎?」
太鼓鍾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名字都換了,恍惚了一下才念出回答:「是的,他們都是這樣想的。」
其實還有關於什麼時候出陣,人員安排的普通疑問,可在這些驚天大秘密下都不是事。
「那我就一次性解決掉所有的問題吧。」雲錦鼓了鼓一邊的臉頰,無奈的攤手,「答案就是,我也不清楚。」
「只是有一件事我很確定,那就是,你們根本不是什麼付喪神。」
她開口就否認了刀劍男士們的多年認知:「你們真的是有名的刀劍所化身的付喪神,根本不會脆到被我輕輕一敲就斷開一條縫。」
「是的哦,我其實根本沒有用什麼勁,不管是三日月宗近還是今劍,我都有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力道。」
這鮮血淋漓的事實讓太鼓鐘不知道該怎麼翻譯。
他光是聽到雲錦說的話,心中就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如果雲錦這兩天並沒有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那這句話在付喪神的心中根本晃不起一絲波瀾;可她偏偏做了,除了無意間彈斷了三日月宗近那一次,剩下的兩次都被付喪神們圍觀了全過程。
面前的付喪神們是刀劍的化身,他們本就有著一顆慕強的心臟,強者所說出的話,在他們的心中自然也是有著不一樣的分量。
「說啊,審神者她都說了什麼了。」
短刀們圍在太鼓鐘的身邊,催促這位跑神了半天的同事快點翻譯:「都是你半天不說話,我們才被審神者給趕出了院子。」
雲錦一句離開,這些沒心思抵抗的刀劍就被結界直接排斥在外,能夠留在裡面的,就只有上供了自己本體的螢丸。
「可惡,早知道我也把刀帶來了。」
亂藤四郎對小小隻的審神者格外的在意,他隱隱覺得,跟在對方的身後,能夠看到許多從前未曾接觸過的風景與人。
這對生存空間被囚禁於本丸和戰場之間的他們來說,是個多麼大的誘惑。
「希望你們能夠承受得住。」
太鼓鍾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過來,接著把之前雲錦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他倒是考慮到了同事們的心情,說得委婉了許多,聽上去也就不是那麼的刺人。
「太鼓鍾貞宗,你撒謊。」
五虎退的嘴抿成了細細的一條線:「審神者她說的,和你說的有很大的不一樣。」
「我也這麼覺得。」
博多推了下眼鏡,一道亮光劃過了鏡片:「那位大人的性格相當的率真,難聽點的話就是簡單粗暴,她怎麼會把一個簡單的事實說得這麼委婉。」
人物形象瞬間走形了好嗎?真當他們短刀好糊弄啊。
「既然能聽懂的話還要我這個翻譯做什麼。」
太鼓鐘錶情一冷:「該說的我也說了,剩下的你們隨意。」
他一個扭頭就離開了小院門口,隱在瞳孔深處的複雜感情轉瞬即逝。
不知道今天審神者所說的話會不會在本丸內傳開?
那個五虎退,明明可以聽懂審神者說的話,卻這麼長時間都在扮豬吃老虎……呵,他的身邊可是養著五隻老虎,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果然是外表過於軟萌,所以才讓人忽略了他的殺傷力吧。
無意間觸碰到了同事隱藏著的另一面,太鼓鐘不禁在心中嘲笑起了自己,說到底,他和那些用固有印象看待付喪神的審神者以及其他陌生人沒什麼不同。
大家都呆在了固定的框子里,用著固定的角度接觸著別人的固定人生,自以為跳出了限制的他們,也不過是從一個框到了另一個框而已。
這麼一想,太鼓鐘的心中就漫上了無盡的絕望。
岩融咬了咬牙根,提醒了對方一句,至於這位今劍能不能聽進去……算了,他能做的都做了,基於同事情他真的儘力了。
果不其然,今劍並沒有理會岩融,他在雲錦那熱情得過分的眼神下,將這塊稜角分明的糖塊送進了嘴裡。
——好涼,而且也不甜。
舌頭攪了兩下,將糖塊往旁邊頂了頂,今劍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咬了下去。
只聽得「嘎嘣」一聲,在場的付喪神們都深有同感的捂住了自己的腮幫子,平時吃飯時不小心吃到了沒淘洗乾淨的小石粒都讓他們疼得靈魂為之一震,換成這麼大塊的石頭……
今劍,一路走好。
雲錦主動從對方的手裡把糖罐拿出來,她精挑細選了最大的一塊塞進嘴裡,「咔嚓嚓」,這是她的牙齒與玉石接觸后發出的聲音。
聽上去,確實有一種美味的感覺。
腦海里蹦出了這句話的付喪神立刻搖頭仿若瘋癲,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三日月殿,你要不要去看看今劍的情況。」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鶯丸嘆氣,這應該如何評價呢,只能說,這位審神者的行為又一次刷新了付喪神的三觀,看看周圍同事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裡現在肯定是萬馬奔騰。
能夠輕而易舉的咬碎玉石,這絕對不能用單純的牙口好給矇騙過去了吧。
「小狐丸殿,還是你去吧。」
三日月完美甩鍋:「你知道的,今劍他從來到這本丸起就和我十分的不對付。」
這兩人的關係差到,就剩在戰場上互相陷害出人命了。剛才那勸阻不應該讓三日月說,換成石切丸,或許今劍就不會那麼衝動的去吃了糖。
當然不久前發生的事實也證明,即使是據說和今劍關係最好的岩融來勸,都半點用不頂。
不行不行,一提到糖這個詞,他們的牙都酸了起來。
「我?」
正安心看戲的小狐丸轉過了身來,頭頂上的兩撮頭髮像耳朵似的晃了兩下:「不不不,這渾水我可不去趟。」
他是喜歡看些熱鬧的東西,卻沒有自己走上台當演員的意思。
那麼多人都在,怎麼偏偏讓三條家的刀上去?在這本丸可沒有什麼一刀派一家人的說法,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或許有時候需要表現出虛偽的一家親,讓某些審神者感到貼心。
不過眼前的這位,一看就是並不介意某些小問題的人。
「那也不能放著今劍不管了吧。」
發出了驚天響的聲音后就沒有了動作的今劍,呆愣愣的站在那裡讓人覺得十分心疼。
這至少得是輕傷。
然而帶給了心靈多大的重創,也就今劍自己知道了。
「你還吃嗎?」
雲錦很少遇到能夠和她一起分享零食的好夥伴,每當她拿出自己的糖罐,熱情的邀請其他人一起品嘗時,那些人總是一邊表示看起來好好吃噢,一邊微笑著拒絕她。
這種事情遇到的多了,雲錦就自動把那受了傷的心臟給黏黏補補,她相信在某一天,一定會遇到和她有著同樣愛好的人。
你看,眼前的付喪神不就是一個嗎?
「審神者大人,我覺得今劍他可能吃不下了。」
三日月生怕雲錦笑眯眯的再塞一塊薄荷糖進今劍的嘴裡:「您不去看看其他石頭裡面是否還有玉石嗎?也許是不同的口味呢。」
為了把今劍救出來,他三日月也是拼了。
「你說得也對。」
多了一堆堆的薄荷糖,並不意味著雲錦要放棄其他的大草原,可沒等她走到工具箱旁,身後探來的一隻手準確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今劍!」
有付喪神忍不住驚呼一聲:「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放開審神者。」
那緊緊扣住了雲錦肩膀的,正是靈魂終於回竅的今劍,他的下巴還有些微微的發抖,看來剛才那一咬,他確實用了很大的勁。
「呸」,一口夾著血還有白色碎粒的混合物被短刀吐到了地上,這其中當然還有那粒薄荷糖。
「你在玩我是吧。」
今劍手下愈發的用力,他當然不會以為自己和對方吃的是一種東西,尤其是在他態度都這麼差勁的情況下,這審神者還用傻乎乎的笑臉對他,讓今劍不由得往深處想了想。
一定是這審神者在故意戲耍我。他做出了合情合理的推斷。
「放開我。」
雲錦站著不動了:「再重複一次,放開我。」
「不要以為我會怕你。」
一直是本丸問題刀劍的今劍,根本不畏懼雲錦冷淡下來的態度。
只是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雲錦也不理解背後這付喪神想幹什麼,兩個人處於不同的頻道聊著天。
「你還不鬆手的話,我就要打人了。」
重複兩遍的警告都沒能起到效果,雲錦直接開始倒數:「三、二……」
「你這是怕了,嗯?」
今劍就等著審神者先出手,只要對方的攻擊先落在了他身上,作為付喪神的他就有著充足的理由打回去。
好像混亂的記憶力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今劍眯了眯眼,跑了半秒的神,可能就是因為他曾經犯下了類似的錯誤,才會被歷任審神者冷處理,將他放逐到本丸的角落裡,幾乎不出現在人前。
雲錦屬於空降下來的審神者,缺少與前任同事的交流,對於這個本丸里的一些隱秘完全不知曉,更不知道還有個戰力非凡的短刀被關在了某個地方。
當她接手了這座本丸后,那貼在大門上的封條直接被刷新掉,處於沉睡中的今劍有了對外界的感知,被那叮噹不停的敲擊聲給吵醒。
「一。」
雲錦念出了最後一個數字,直接抬起右手,扣住了搭在自己左肩上的手。
今劍一驚,立刻將手往回收,只是他的手腕紋絲不動,用了最大的力道都無法挪動一分一毫。
「爺爺特意叮囑過我,如果被人欺負了,就打回去。」
「就算打得稀巴爛,爛攤子他也幫我收拾。」
和身後付喪神同高的雲錦微微屈膝,後撤半步,右手向前一扯,同時肩頭向後一頂,給了今劍一個痛徹心扉的過肩摔。
「咳!」
被人當成沙袋以巨力摔在地上,今劍身子一彎咳出了一大口血。
最先與地面接觸的腰部傳來了令人牙痛的斷裂聲,聽到這聲響,三日月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腰。
——他們三條家造的什麼孽喲,昨天斷了個他,今天就又斷了把短刀。
我是不是應該去找石切丸殿驅個邪,順便把小狐丸和岩融一起叫上,防備一下這兩人的斷腰未來?
「抱歉,我好像用的力氣有些大。」
雲錦蹲在了今劍身邊,看著那張因為疼痛扭曲的臉,毫無歉意的說著對不起。
今劍的牙關緊鎖,用最大的力氣握著手裡的短刀。刀已出鞘,他也做好了攻擊對方的準備。
這就是他上一秒想好的計劃,待到對方攻擊后便順勢反擊,結果夭折於審神者的一擊必殺。
「這就是你的本體了吧。」
乖巧的沖著對方一笑,雲錦從今劍的手裡抽出了刀,和當初被她彈了一下就裂出了條細縫的三日月宗近很像,這把短刀的中段也出現了這麼一條裂痕。
某些地方還有著小缺口,可能這就是牙齒被硌掉后產生的連鎖反應。
「敢攻擊審神者,本體沒收。」
她十分愉快的把這把短刀塞進了自己的包里,接著指著院子里的石頭,說明天再過來解石,然後帶著最為貼心的刀匠和式神從議事廳所在的院落離開。
「都愣著幹什麼,去找擔架。」
葯研藤四郎低聲說了一句,率先走到今劍的身邊查看情況:「傷得並不重,在修復池裡躺上一個小時就足夠了。」
況且現在的四大資源全部換成了質量最好的,可能連一個小時都不需要。
三日月宗近站在遠處搖了搖頭,他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順利。
想想,他昨天又是加速符又是御守,要不是屋子裡面沒有修復池,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可這些比修復池高級的恢復手段都起不到效果。
不過今劍的傷是摔出來的,和審神者彈斷之間,有著微妙的不同。
也許有用呢?
「三日月,你要過去看看今劍嗎?」
善良熱情的藤四郎們抬著受傷的短刀去了手入室,小狐丸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三日月下一步的計劃。
「晚一點再過去吧。」
石切丸開口提議到:「現在去的話……」
「今劍那個自尊心飛到天上的性格,反而會生起我們的氣來。」
岩融很是了解的開口。
雲錦的邀請解除了施加在螢丸身上的重壓,他的身上陡然一輕,兩個膝蓋卻不由自主的向前跪去,「哐」的一下跪在了青石板上,二者接觸后碰出來的聲音,聽著有種骨裂的感覺。
「……」
繼聽到糖會牙酸后,付喪神們又有了一個新的痛點。短刀們不忍直視這個畫面,葯研藤四郎倒是想站起來過去看看情況,硬是被粟田口的其他短刀給拉住了衣服后擺。
「其實,你不用行這麼大的禮也可以的。」
悄悄的抹掉頭上的汗,雲錦主動伸出手扶起了對方:「刀的話遞給刀匠就好了,他可是我的一號助手喲,對了,趁這個機會,也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其他的小弟吧。」
六個融進了背景之中的紙片人走出來,排成整齊的一行后朝著刀劍們鞠了個十分標準的九十度躬。
「從左到右,分別是一二三四五六。」
她點著式神的編號,每說到一個數字,就有一個紙片人輕輕的咿呀一聲,表示就是自己。
——夭壽了,審神者她到底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這些紙片人分明是一個模子裡面印出來的,靠肉眼真的能分得清楚?
不,他們就算是付喪神也看不出來差別啊。
「還有這個,是小七。」
雲錦的手指向了勤懇翻譯的太鼓鍾。
太鼓鍾渾身一僵,在翻譯的過程中默默的把小七這個可愛的稱呼換成了冷酷無情的手下,在短時間內,這個謊言還不會被同事們給揭穿。
只要三日月宗近不在這裡,他就可以當作自己只是個單純的手下,而不是什麼小弟七號。
「麻煩你了。」
螢丸扶著雲錦的手臂,掩在衣袖下的手臂觸感是軟綿綿的,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在這樣的一副軀體里蘊藏著如此可怕的巨力。
短刀本身就輕是一方面,但一個過肩摔就能把付喪神摔到直不起腰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不管怎麼樣,第一步都邁了出去,之後肯定會更加順利。
給自己打著氣,螢丸坐在了走廊的旁邊,接過了其他付喪神遞過來的手帕,格外淡定的沾著杯中的茶水把臉上的血痕給抹乾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