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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各行其是

  黑鬆山很多村民心中感到恐慌。


  親人被牛秀帶去遼東了。


  蕭正幾乎挨家的走訪,安慰他們不必擔心,一切事情他都做了安排,不會讓他們白白去遼東送死。


  出於對蕭正的信任,眾人這才漸漸把心放下來,不過,終究是離開了讓他們感到安全的新柳寨,對親人的那份牽掛,始終都會埋在心裏。


  兩天後,牛秀帶著李三娃和商誌忠率隊北上。


  臨朐縣守兵遠遠看到牛秀的隊伍,不由大驚失色,以為是叛軍來攻打縣城,急忙關閉城門,派人去縣衙告急。


  牛秀提馬來到城門下,高聲喊道:“城上的兄弟聽著,我乃大隋左屯衛越騎校尉牛秀,現在要北去遼東,還請開城容我等過去。”


  守城的頭目一聽才知道不是叛軍,不過仍然不敢輕易開城,衝牛秀躬身施禮,“不知牛校尉駕到,小的彭春給您施禮了,還請將軍少待,小的已經差人去請張兵曹了。”


  牛秀點了點頭,沒說話。


  臨朐兵曹張創聽到叛軍來了也是嚇了一跳,沒等去找縣令,後麵又來人稟報不是叛軍,是左屯衛校尉牛秀要借道北上。


  張創不敢輕易做主,急忙稟報縣令趙才。


  趙才聽了稟報就是一皺眉,牛秀究竟怎麽個意思?是真的要去遼東?還是想詐城?這年頭誰都不可信,還是謹慎些為好。


  “他們有多少人?”


  “怕是有一千來號,穿著也很整齊。”


  “一千來號?這可是新柳軍全部家當了吧?”趙才沉吟著,“張兵曹,你先去對付他,就說本官去益都辦事還沒回來,讓他們現在城外紮營。”


  “這,這能行嗎?”張創有些為難,“大人,要是耽誤了軍情,小的可是吃罪不起啊。”


  “丟了縣城你就吃罪的起了?牛秀既然打著左屯衛的旗號就不會拿你怎麽樣,快去吧。”


  趙才說完,急忙差人去益都稟報。


  牛秀早有預料,一般的城池都不允許軍隊進入,除非像這樣卡在必經之路上,才會允許通過,但是必須手續齊全。


  臨近傍晚,鄭虔符收到臨朐縣衙的緊急稟報。


  鄭虔苻心裏大罵蕭正,怎麽就不能消停消停?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這個時候走!早走的話,就隨著王崇禮一同北去,王崇禮的隊伍也能加以監視,晚走的話,來不及和東征大軍匯合,自己也就有理由阻攔。


  現在怎麽辦?

  “過,讓他們過!我就不信他牛秀敢造反!”鄭虔符一咬牙。


  臨朐縣衙得到太守許可,給牛秀開了城門,牛秀帶著手下也沒停留,直接穿城而過,趙才和手下一幹人等算是鬆了口氣。


  第二天上午,鄭虔符在城樓上看著越來越近的新柳軍,心裏也是吃驚不已,無論從裝備還是軍容上,怎麽看這都是一直了不得的軍隊。


  鄭虔符雖然是文官,可這幾年沒少和叛軍打交道,也算見多識廣,現在親眼看到了新柳軍,心裏不由對蕭正又多了幾分警惕。


  “牛校尉嗎?此去遼東可有兵部調令?”


  “鄭太守,牛某當初是告假回來養傷,現在傷勢已好,自然要回歸左屯衛,現在大軍都往涿郡集合,牛秀已經有些遲了,還請大人準許牛秀盡快過城,牛某謝過了。”

  牛秀說完,從懷裏掏出公驗,“還請大人驗看。”


  鄭虔符點了點頭,“本官職責所在,牛校尉少待。”


  城樓上用繩子放下吊籃,牛秀讓隨從把魚符、公驗放到裏麵。


  鄭虔符把公驗和魚符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自己還真沒理由阻攔,否則的話,牛秀參上一本,自己絕對自討無趣,而且,若是在此阻攔,怕是正合了蕭正和牛秀的意,反而不去遼東了。


  想罷,鄭虔符吩咐一聲:“開門。”


  入城後,牛秀取回公驗、魚符,又向鄭虔符道了謝,才領兵穿城而過,等牛秀領人走了,鄭虔符才長出一口氣,這種心驚肉跳的滋味真不好受。


  出了益都不遠,牛秀還沒什麽反應,李三娃和商誌忠以及屬下士兵都有些愣神兒。


  眼下四月初,正是冬小麥開花灌漿的時候,黑鬆山一帶,田野裏麥浪滾滾香氣撲鼻,滿是忙碌的人群,可這.……怎麽……很多人回頭看了看益都城,這才出城十幾裏啊,怎麽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放眼望去,田地裏雜草過膝,甚至長勢好的都齊腰高,目之所及,幾乎見不到侍弄莊稼的農戶。


  人都是這樣,在對比中感受幸福,在對比中感受幸運,新柳軍上下看看這裏,想想家裏,不由挺了挺腰板,臉上浮現出幸福和滿足。


  李三娃對商誌忠說道:“商大哥,這怕是去年郭方預鬧的吧?”


  商誌忠有些疑惑,“應該不是吧,義軍打的旗號都是吊民伐罪為老百姓出頭啊。”


  “牛將軍,是不是官兵殺良冒功,把老百姓逼走了啊?”商誌忠轉頭問牛秀。


  牛秀牛頭看了看商誌忠,“殺良冒功的官兵不在少數,可對老百姓傷害最大的還是所謂的義軍。”


  “他們不耕不種,唯有四處劫掠,很多官兵行事還是有底線的,那些義軍就未必了,良莠不齊什麽人都有,軍紀也不嚴明,甚至形同虛設,唉,說來說去,最苦的還是老百姓啊。”


  李三娃等人聽了牛秀的話,都是若有所思,對義軍的印象也有所改變,雖然出了秦君弘的事情,不過在他們心裏始終覺得義軍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官府才是大家共同的敵人,現在看來,有些想當然了。


  李三娃問道:“牛將軍,北麵的情況如何,聽說比這還慘,是真的嗎?”


  牛秀歎了口氣,“北麵有逃卒、有義軍、有盜匪,你們覺得能好的了嗎?不要說鄉間,就是城裏都不好過,上次離開的時候,涿郡一帶鬥米都漲到百文了。”


  李三娃大吃一驚,“那麽貴?那,那百姓吃的起嗎?”


  牛秀搖搖頭沒說話。


  李三娃說完就知道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老百姓要能吃的起百文的糧食,那得多富裕!

  一行人邊說邊走,下午的時候來到牛山腳下淄水岸邊,牛秀叫過李三娃和商誌忠。


  “我擔心鄭虔符會派人監視咱們,所以今夜咱們到對岸紮營,明天天一放亮,你倆就帶人悄悄北上進入社山一帶,然後從社山向東,從臨淄境內渡過淄水,渡過淄水後繼續向東,渡過巨洋水然後南下,記住了嗎?”


  二人都點了點頭。


  隨後,隊伍趟過淄水,在對麵紮下營盤,第二天,天似亮非亮的時候,李三娃和商誌忠便領著人起身向北,牛秀則率隊伍向西而行。

  向西走出沒多久,天光已然大亮,遠處一座大山巍峨聳立,山巒疊嶂,鬱鬱蔥蔥延綿出百裏之遠。


  這便是素有“岱山副嶽”之稱的長白山,也是知世郎王薄的家鄉,大隋末年的烽火,便是在此處點燃,也由此拉開了亂世序幕。


  或許是受到王薄的傳染,此地在近年連續出現了孟讓、孫宣雅、杜伏威等義軍,雖然救火隊長張須陀四處滅火,一一將他們擊敗,可始終沒能把義軍的頭領擒獲。


  這些義軍的首領就像隨身攜帶火種一樣,一路逃一路點火,長白山四周淄川、長山、亭山、章丘四縣幾經戰亂,如今很多村莊都已人去屋空,破敗不堪。


  寬闊的官道上,一個行人都看不到,顯得異常幽靜。


  牛秀心裏很亂,他在黑鬆山新柳寨待了幾個月了,遼東戰場無論是曾經的還是現在的,似乎都已經和他沒什麽關係了,可是他心裏總是像有什麽東西藏著似的,就這個藏著的東西,始終影響著他的心情。


  蕭正開導過他,說這是什麽抑鬱症,是戰後心理綜合症的一種,牛秀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蕭正的話他聽懂了,就是有心事,這心事埋久了就變成了一種病。


  此次出來,牛秀知道買馬隻是個由頭,蕭正就是想讓他出來走走,甚至主動讓他向北走,願意的話,甚至可以直接去遼東。


  牛秀因此對蕭正很是感激,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想去又有些抗拒,心裏很矛盾。


  往前走,距離曆城越來越近,官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田野裏也隨處可見忙碌的身影,牛秀的心情好了一些,其他人也活躍了許多,開始說說笑笑。


  臨近午時,牛秀等人遠遠便看到了曆城高大的城牆。


  城牆上的守兵也看到了這隻來曆不明的隊伍,急忙吹開了哨子。


  守城的士兵頓時打起精神,一個個弓上弦刀出鞘嚴陣以待,城門也吱呀呀關閉。


  城下外來往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愣神兒的功夫,有很多人就被關在了門外,回頭瞧見牛秀的隊伍,頓時雞飛狗跳四散奔逃。


  牛秀搖搖頭,怎麽都成了驚弓之鳥。


  抬手壓住隊伍,牛秀提馬上前。


  城牆上守城將領高聲厲喝:“來者何人,因何領兵至此?”


  “這位兄弟請了,某乃左屯衛越騎校尉牛秀,領兵北去遼東,路過此地而已,並非反賊亂匪。”


  “哦?那為何不見旗幟?不著軍服?”


  “其中緣由這位將軍一看便知。”牛秀從懷中掏出魚符、官憑、公驗等物,托在手裏。


  這時,城牆上又出現一名將領,此人鐵盔鐵甲腰間懸刀,先前的將領一見,急忙施禮,“秦都尉。”


  來人點了點頭,向下看了看,道:“可是從新柳寨來的?”


  牛秀大吃一驚,新柳寨這麽有名?怎麽曆城的守將都知道了?

  來不及細想,牛秀急忙抱拳,“不錯,某正是從黑鬆山新柳寨而來。”


  後出現的將領抱了抱拳,“且稍等。”


  說完吩咐手下士兵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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