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欲擒故縱
叮咚——!小仙女你掉入異次元啦!購買60%或不跳訂可以恢復~ 方金河不在意那些門門道道,但他也特意認真學了步驟, 瞧了婚俗, 知道平城有這個說法, 可他媳婦的身體要緊, 好好的才是實在的,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禮節,其實都是虛的。
但他不能讓人看見,第一是這對關玉兒不好,第二是新婚燕爾的大夫進了婚房, 指不定會有人說三道四。
他向來不怎麼在意別人的說三道四,但他如今娶了媳婦, 夫妻乃是一體,雖說外頭提倡什麼男女平等, 外國還有什麼婦女運動,然而這個世道對女人總是苛刻的, 外人談論的都是女人, 他們喜好談論女人的奇事壞事, 帶著隱秘的心思不懷好意。
關玉兒又是個嬌氣的性子,年紀不大,見識不多, 悶在家裡的時間長,少有露面, 被人捧著寵著慣了, 徒然這麼在人們口中被不懷好意的談論, 必然心裡難受,指不定還要大哭一場。
方金河覺得她哭起來很好看,但這並不代表別人能弄哭她,這是他媳婦,自然要欺負也得他獨自欺負,旁人若是敢僭越,他可不能忍。
再有今日是關玉兒第一日進門,若是就這麼病了,關家得怪罪他。
方金河如今權勢錢財遠遠高於關家,他不怕關家,不,應該說他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任何勢力,他做的只是蟄伏和得利。他從前就不怕關家,現在更不是,他怕的是「怪罪」。
剛剛交到他手中的女兒,還在洞房就病了,往後還了得?關家若是「怪罪」起來,指不定要和她媳婦說什麼話,覺得她在這兒委屈了,又藕斷絲連的寵著,他媳婦便又覺得自己還是關家人,不曾有姓方的自覺。
說起這個「方」姓,本身也不是他的祖姓,他兒時便胡亂討飯、被賣來賣去,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這個姓在一名曾收留他的鐘錶師傅的姓,他靈活又討巧,吃苦又勤勞,鐘錶師父見他十分紮實,就養了他做義子。
雖說是跟了別人的姓,既然有了姓了,這就是他的,關玉兒可是方太太,不再是關家大小姐。
方金河讓人請了大夫,又趕緊讓婆子端來熱水。
新婚夜裡熱水總是足的,不過一下子就端了熱水過來,方金河在門口等著,婆子熱水一來他就接了手,又讓人把門關上。
丫鬟婆子們見他急急忙忙,又親自動手的,只面面相覷心知肚明的笑,見門關得死死的,便遠遠的小聲聊起了天。
方金河端了熱水,就開始解關玉兒的衣服。
她裡衣濕透了,都是陰冷的汗,若是就這麼悶著,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病,她這樣肯定難受極了。
這套鳳凰嫁衣金貴又繁複,上頭繡的鳳凰是用金線縫製而成的,又有寶石、瓔珞、貝類、珍珠鑲嵌,針線精細又別緻,一層一層地,方金河不知道自己脫了多少層,這麼個小小的女孩兒,穿著如此重的嫁衣,東西也沒吃,跟著他耗了一整天,不病倒就怪了。
而且關玉兒一直這麼嬌養著,成個婚可是受了大苦。
方金河做事妥當,不擾著她給她脫衣服,雖說慢了點,但還是到了裡衣。
方金河眨了一下眼睛,關玉兒的裡衣半濕不濕,上好的素色綢緞料子,又軟又滑,虛虛地遮住他嬌巧玲瓏的身子,纖長的脖頸如雪一般的從領子里打出,精緻的鎖骨半露不露,下頭是遮掩得嚴實的酥胸。
方金河深吸一口氣,他的手有點兒抖,他心裡反覆的默念這是我媳婦,他還得跟媳婦更加羞羞的事,這點可不算什麼,他得趕緊把她剝光了擦乾了身子,換上乾爽的衣裳。
但此時此刻關玉兒閉眼睡著,沒有意識,他獨自在這兒忙裡忙外,她看不見,這種感覺像是在唱獨角戲,又像是偷偷摸摸干著壞事。宛如又回到了兒時他偷偷藏在角落偷窺她的場景,她無知無覺的哭著笑著,眼睛不看他,什麼也與他無關。
他既有一種隱秘的快樂又覺得罪惡,就像此時此刻他給她脫衣服,明明是丈夫的本分,但總需她首肯了才像是得了蓋章的通行證。
方金河的手其實只頓了一下,接著他麻利地脫了她衣服。
玉脂般的肌膚刺得他眼皮子動了一下,他耳尖紅了起來,好聞的體香氤氤氳氳漫開,他不敢去取那粉色的肚兜,只拿著熱毛巾慢慢地給她擦身子。
她那皮膚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方金河不敢用力,只輕輕地給她印著,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他用手托著她肩頭,別過臉想給她翻個身,但身還沒翻過來,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關玉兒細細地呻.呤了一下,方金河差點要跳起,他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那酥胸宛如嫩豆腐一下柔軟又溫熱,讓他立刻心猿意馬,關玉兒的聲音就像是在他幹壞事時抓了他的包,他幾乎以為她醒來了。
「我、我就怕你著涼!」他一開口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聲音啞得像是堵了喉嚨。
但是關玉兒除了輕輕呤了一聲,並沒有睜開眼睛,她皺著眉頭看起來很難受。
方金河放下了心,他過去探了探她額頭,更加燙了。
這會兒他也顧不得什麼了,趕緊給她擦好了換上了乾爽的衣服。
又好生的給她蓋上軟軟暖暖的被子。
他看見關玉兒無意識地打了個寒顫,他剛想捂進被子里給她暖暖被窩,外頭的親信就敲了敲房門。
大夫到了。
方金河把被子捋地平整又舒服,關玉兒只打出了個小腦袋,其他都捂得嚴實。
然後他才去開門。
只見外頭進來了一名帶著眼鏡的年輕大夫,看模樣不到三十,穿了一身長褂,打扮得倒是老成。
這名大夫姓許,世代醫家,又留過洋,會把脈也知道西藥的用處,醫術十分了得,方金河花了大價錢才挖來的人才。
許大夫來房裡之前,親信已經清過路,不會有什麼閑人。
方金河表面上好說話,但他管人卻很森嚴,他說一不二,下人們都有點兒怵他,他說什麼沒人敢不聽,也不敢說什麼。
許大夫就聽親信說了,方太太病了,體熱、發燒,估計是累著了染了風寒,讓他準備著。
他這會兒進來婚房有些拘謹,他怕壞了禮俗,先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他只瞧見方太太躺在床上,被子蓋得暖呼呼的,也遮掩的嚴實,方金河還擋住了她的頭。
他低頭咳了一聲,方金河這才把關玉兒的手拿出來,許大夫不敢抬頭,他怕犯了方金河的忌諱。
他並非平陽的大夫,而是方金河從上元帶來的人,他知道方金河的手段,知道他不少事。
他也聽聞方太太是平陽城有名的美人,據說生得跟天仙女似的,但這天仙女是方金河的人,他可半點也不敢僭越,更何況他家裡也有了太太。
「是染了風寒,我開副葯,讓婆子立刻去煎藥。」
「那你快點!」方金河的聲音稍微急了些,「她身子滾燙,在家裡是嬌生慣養的,我怕她挨不住!」
許大夫微微的驚訝了一番,他從沒見過方金河把什麼放在心上的,聽說這妻子還是算八字算出來的,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動了心思。
想必這方太太的確合了他的意,也生了副好皮囊。
「金先生,您別急,這治得好的。」
「那就好。」方金河擺手讓他出去開藥,又囑咐婆子端了冷水,再讓人備好能喝的熱開水。
煎藥很慢,方金河就給她用冷毛巾貼著額頭降溫。
那毛巾一貼上去,他感覺到關玉兒有打了個抖,他的手往被子里探了一下,發現被窩裡已經熱了,但她一雙圓潤漂亮的腳卻依舊冰冷。
他的手探進去,讓她膝蓋微微拱起,給她暖腳,但她膝蓋一拱,就透了風進被窩裡,關玉兒抖了一下,身就縮進了他的懷裡,堵住了通風口子。
方金河瞬間屏住了呼吸,然後他慢慢的吐氣吸氣,他已經有一半的身子上了.床,關玉兒這一縮,讓他下意識地又挪進去了點。
他眼眸微微垂下,盯住關玉兒的臉瞧了許久,突然就脫了婚袍整個縮了進去。
去了繁重的婚袍,裡衣貼近他的胸膛,暖暖的溫度暈染開來,關玉兒更加貼近了一分。
方金河笑了一下,枕著她腦袋將她凌亂的頭髮撥弄清楚,打出了一張蒼白的漂亮的臉。
她的呼吸很熱,呼在他胸口與脖頸,方金河不由地心痒痒,像是他溫熱的呼吸深進了他的胸膛,他整個人都酥酥麻麻地。
他把被子又撥弄好了點兒,讓她呼吸暢快,一隻手還時不時的給她換著冷毛巾。
換毛巾的間隔他又好好將人抱住暖著,他長長的睫毛微垂,瞧了她片刻,又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接著他微微低頭,輕輕吻了吻她頭頂。
哎呦我的媳婦怎麼怎麼可愛呢,連生了病也這麼可愛,還這麼黏糊——方金河無奈的想著。
這位關太太牌品極好,便交友無數,打扮也跟得上新潮,常年一身藍緞鑲金旗袍,她身材並不玲瓏有致,微微偏胖,但她一身打扮卻是有些味道,大紅的唇與指甲是學了京城裡的官太太們的,又看了些電影明星、美貌名伶,對摩登很有一套。
平陽里上流的太太很喜歡與她玩耍,何瓊香笑臉很好,也不嘴碎,太太們的閑言碎語只放耳聽著卻不多嘴,但她一回到關家便倒豆子似的把新鮮事件全給倒進了關老爺的耳朵里,關老爺耳朵起繭,這兩年耳朵越發不好使,大約是關太太倒的豆子過多。
那些上流太太們的消息最是靈通,誰家討媳婦,誰家老爺逛窯子被夫人揪住,誰家男人有什麼隱疾都能打聽清楚,何瓊香嫁與關老爺前幾年關注的是自家老爺有沒有在外頭偷腥,後來關樓白去了北方求學上了軍校,她便日日心驚膽戰關注戰事,也關注平陽城裡哪裡有好的姑娘,指望著兒子回家讓他娶個媳婦繼承了家業安安穩穩。
她能打聽到的消息遠遠比男人所知道的隱晦,但也碎而雜、透著幸災樂禍或者喜惡誇張,真真假假猜對了靠運氣。
何瓊香打了幾圈牌,得到了方金河八個版本的身世家世,無一例外是他如何如何厲害,聽說他在京城還有一家娛樂公司,在上元還有幾傢俱樂部。
何瓊香有位牌友是王家的王太太,這位太太的丈夫是京城的官,她聽擺掩嘴笑了一聲:「那方先生在京城算是小有名氣,家世怎麼著我先生也說不準,錢倒是有的,但是諸位可別被他外表矇騙了,這人瞧著文質彬彬生了張好皮,女孩兒見著了得傾心,但手段可是嚇人!」她瞥了眼何瓊香,聲音有些低,聽起來像是在故意嚇人,「據說啊,他能有今日,可是殺了拜把子的大哥!把人家生意地盤全搶了過來!比之大兵土匪還有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