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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江家小姐

  叮咚——!小仙女你掉入異次元啦!購買60%或不跳訂可以恢復~  「可醒來了, 都第二天中午了, 怎麼樣了?」


  那房門一開,方金河端著葯進來,聲音同時跟隨了過來。


  他這會兒一身居家的長褂, 眼鏡大抵是用來裝模作樣騙人眼睛的,在自家後院里也沒帶上, 一雙狹長似利劍的招子暴露無遺,關玉兒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


  她已經嫁人了,還嫁了個可怕的方金河。


  他拿著斯文的照片騙人 ,新婚洞房裡露出了狼尾巴,將她嚇得夠嗆!

  關玉兒頭還有點疼,她瞧著方金河端著葯來, 有些防備:「那是什麼呢?」


  她聲音弱弱啞啞, 帶著絲奶音,裹著被子瞧著軟軟的,臉色蒼白, 五官漂亮, 像個被藏在被窩裡的瓷娃娃。


  方金河將葯遞過去:「你這身子可真經不起熬, 這是葯呢,來, 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方金河其實比較傾向於後者, 他喜歡喂她吃藥, 昨晚到現在都餵了兩次。


  昏昏沉沉的關玉兒乖極了, 勺子到她嘴邊, 讓她張嘴就張嘴,雖說也嫌棄的皺了皺眉,但是不哭不鬧,末了給顆蜜棗,又軟乎乎的縮在他懷裡。


  關玉兒向來怕苦,一聽是葯,跟要了她命似的擰起了眉頭,她嘴巴里有點兒甜又帶著絲苦味,不知道方金河給她吃了什麼,她嫌棄地瞥著那葯碗,嘴硬地開口:「我哪裡生了病,我好極了,不要端葯過來!」


  生了病的關玉兒可是祖宗,在關家的時候她要是生了病,她就是天。但這是在方公館,她還是因為怕方金河算是收斂了,否則那碗葯端進房裡都要磨好久。


  方金河瞧著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撒謊,聲音還有氣無力,她醒來之前許大夫還過來給她把過脈,雖說是好點兒了,退了燒,但是病還未除根,必須把這開的葯吃完才能算好。


  方金河再走近兩步,關玉兒就已經擰著鼻子,一副絲毫不能忍受的模樣,小臉白白嫩嫩的,一雙美目瞪著他,又像是嫌棄又像是撒嬌。


  方金河心說,喲,昨天還怕我怕得要命,今天就趕瞪你老爺了?小模樣瞪著人還嬌氣得緊,不知怎麼的,方金河竟然將這個「瞪」品出了不一般的意味。


  像極了兩口子的眉目傳情,嬌嗔還暗含秋波,又在勾引他。


  不過她這活靈活現的模樣比之躺在不說話的時候又可愛的幾分,像只高傲的小貓,病懨懨的還揚著小爪子。


  但不吃藥不行,方金河有的是辦法。


  他也知道這位主在關家時是個寶,也見過她怎麼樣賴皮耍嬌,但他早想好了應對之策。


  方金河慢悠悠地將葯放在一邊,然後居高臨下地瞧住他,聲音還有點兒冷:「好了嗎?那你證明給我看?」


  關玉兒仰頭瞧著他:「怎麼證明?」


  方金河突然俯身湊近她,貼著她耳畔輕輕地說話:「昨夜你耽誤了時辰,老爺我見你病了便准你躺著,如今你說是好了,那過來伺候你家老爺呀。」


  關玉兒生了病情緒更加敏感,她這還病著呢,就讓她伺候人,往後該怎麼過呀?她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一副要哭又忍著的模樣,聲音沙沙得已經伴著哭腔:「怎麼伺候呀……」


  方金河那顆心簡直想是在被揉來揉去,這小可憐模樣簡直要心疼死他,軟綿綿的嗓音,乖乖巧巧又像撒嬌,他要是關老爺也會忍不住隨了她的願,要什麼給什麼。


  但他可是方金河,他得調.教好小妻子,別的可以,但不吃藥這個毛病可得改好,一點也馬虎不得。


  方金河輕輕捻了捻她的小尖下巴,語氣有幾分輕佻,眼神帶著暗示:「還能怎麼伺候?關太太沒教你么?自然是洞房之禮了!」


  關玉兒的臉一下紅透了,蒼白的臉上像是擦了胭脂,顯出了幾分嬌媚,方金河被她這害羞的小模樣給煞到了,白裡透紅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多戳戳她的小臉蛋。


  接著瞧見她那小手兒捂住了臉,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生病……不能把病氣過給你。」


  喲,還挺有理由?還說什麼「不能把病氣過給你」?方金河仔細體會了一下「過」這個詞,心痒痒地有些想入非非。


  不過過來還是治病要緊,他咳了一聲,又板起了臉:「那剛才是誰說病好了的?你可是我太太,這可是你的本分,莫不是你還要裝病逃避本分?」


  關玉兒被他那凶樣和冷不丁的聲音嚇得一抖,害羞也去了,心裡頭全是委屈,她想著我哪裡受過這種苦呀?什麼「本分」不「本分」?這方金河明明看出了她還生著病呢,居然還要行什麼「洞房之禮」?

  當然,她不吃藥是十分理所當然的。


  她的脾氣一瞬間就上來了,眼淚也跟著嘩啦啦掉下來:「我哪裡裝病了?我就是病了!我腦袋疼死了,都沒有人心疼我!」


  方金河心說,我心疼得緊,可是姑奶奶你得吃藥啊!小可憐模樣哭得我心都碎了,但他現在可一點也不能心軟,他端著架子他挑了挑眉,說:「那你還編謊話騙我?還說沒病,還不肯吃藥?」


  「那葯苦死了,吃了就吐,跟沒吃有什麼兩樣?」她十分理所當然,並且還開始怪罪人,哭腔沙啞,但語氣卻強勢起來了,「都怪你!要不是這樣不好,我用得著生病嗎?」


  方金河心說我哪裡不好了,我可是伺候了你一整晚!


  「我怎麼了?」方金河突然有點兒底氣不足,「我、我可沒做什麼?」


  兩口子拌嘴就像打仗,要麼針鋒相對的杠著,若是有一方有了怯意,自然要被壓倒的。關玉兒自小深諳敵退我進之道,立刻馬住了方金河的底氣不足,她變得更加有了底!


  「沒做什麼?新婚燕爾的,你給我說姨太太!」她一雙美目冷颼颼得瞧著他,「哦!我知道了!你定然有個相好的在前頭!」她說著嚶嚶嚶的哭得更甚,「既是娶了我,心裡還想著別人,我可真命苦!」


  方金河冷汗直流:「哪裡有什麼姨太太,都是騙你的,我這不是逗你嗎?」


  關玉兒抹了抹眼淚,乘勝追擊:「又不是阿貓阿狗,有什麼好逗的,你肯定有個相好的!怎麼著?帶我瞧瞧?」


  她總算出了口惡氣,昨天晚上被他吃的死死的,可憋屈了,如今終於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方金河如今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不說,怎麼非得編個姨太太呢?若是她還似昨晚那般乖乖巧巧能哄,這個『姨太太』是調.教的手段,但她就睡了一個晚上,生了病,底氣一下子就躥了出來!

  突然就張牙舞爪趾高氣昂的指責他有了相好!他哪裡有什麼相好?這麼漂亮的媳婦在家裡,還要什麼相好?

  方金河摸不準女人的性子,關玉兒瞥了瞥他的神情,突然就像握住了什麼訣竅似的。女人就像天生能把握住、操控住男人的情緒,她們知道令男人「慌張」的最好方式,她們敏感且感性,能體會到最幽微的善惡。


  關玉兒被他兇巴巴冷冰冰的表象卻是嚇得夠嗆,但她一邊唯唯諾諾伴著弱相,一邊也仔細的推敲著,這方金河就是個唬人的紙老虎!方才她一經試探,果然讓他露出了真面目!


  還要我伺候人?關玉兒認認真真記下了「伺候人」「姨太太」這兩個詞,準備把這兩個詞好生的包裝,這兩個詞想必會很厲害,將來就是他的把柄。


  當然,他的把柄會越來越多。


  方金河佯裝鎮定,但是底氣還是沒上來:「寶貝兒,我就瞧著你可愛才想逗你的,別,但是葯得吃的,你可是病著呢!」


  關玉兒心裡得意洋洋,心說我就是可愛,但是也是你能逗的嗎?她一點也不怕了,彷彿終於翻身做了主人,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本正經的無理取鬧:「哦,那你承認了你壞吧?」


  「算是吧…..」方金河瞧著她趾高氣昂的小模樣,想知道她還有什麼花招。


  「既然你這麼壞,自然要受懲罰的…….」她趾高氣昂的說著話,像只揚著下巴的小奶貓,「就、就罰你幫我把葯喝了…….」


  她偷偷瞄了喵他是神情,只見方金河突然笑了一下:「那是自然的,夫妻本是一體,我吃了和你吃了沒兩樣。」


  關玉兒耳尖紅紅的,「算、算你識相。」


  她瞧見方金河果真低頭喝了一口葯,她心虛虛的,想著那葯可苦了,待會給他說點好聽的。


  正在這時,方金河突然就朝她走了過來,他高高大大的,影子還罩住了她的頭,強大的壓迫感讓她立刻感覺到了危險,她本能地往後躲了躲,但是後背貼著的是實實的枕頭與床板,方金河的手牢牢地將她按住,接著她睜大眼睛——


  她腦子一片空白,她的嘴已經被翹了開來,葯也渡了進去,口中的苦味還被舔了乾淨。


  連被嗆都沒嗆到,就咽了下去。


  關玉兒恍恍惚惚睜著眼睛看著他 ,只見他彎著眼睛一邊說話一邊還正準備喝葯:「你瞧著這才叫『夫妻一體』,別急,老爺我再替你『喝葯』。」


  關玉兒立刻喊了起來:「不要了!」她聲音又弱了點兒,臉紅撲撲地喵了喵他,「你別過來,我自己喝…….」


  關玉兒坐在汽車的後排,開車的是方公館的老司機張叔,副駕駛座坐的是程棠的一名手下,名叫阿雲,程棠坐在關玉兒左手邊。後頭還開著幾輛車,車裡都是好手。


  關玉兒其實也不太喜歡坐汽車,但她好歹不像她爹一樣坐上去就吐,她只是有些難受,她也刻意練過怎樣坐汽車才讓自己舒服,因為上流的淑女們多數是坐汽車的,倘若你不坐,抬著土轎子,常年一輛人力車,必然會被人笑話,關玉兒向來端著架子,自然不會被人看低。


  雖說她性子嬌氣,但也及其好強,就像今日有人欺上家門,她當然不會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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