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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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得厲害, 夏櫻下意識想揉揉太陽穴,卻使了幾次力都沒能抬起手。
奇怪, 這是怎麼了?
眼皮子重的厲害,她用力咬了下唇, 費勁地睜開眼。昏黃的燈光,頭頂卻是大紅色的紗帳, 做工非常粗糙,即便是在鄉下也很多年沒見過的那種紗帳。
她一時間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直到——直到身邊傳來略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夏櫻嚇了一跳。
她這是死了嗎?下了陰曹地府, 身邊的是惡鬼?
不, 不是。陰曹地府怎麼可能有這樣粗糙的紅紗帳, 還有熟悉的木頭房梁。那這是哪兒?她心頭浮現了詭異的熟悉感,用盡吃奶的力氣扭了頭, 先看見的不是身側的男人, 而是讓她猛然一驚的屋內擺設。
她熟悉無比的屋內擺設。
她十八歲嫁給周一鳴,入的卻不是周一鳴的房,而是被人在酒里下了東西,送進了周一鳴同父異母的大哥周青柏的房間。她昏昏沉沉人事不知的在這間房睡了一夜, 而後來……後來發生了許多事, 最後她在這間房度過了自己短暫的一生,直到她死。
十八歲到三十八歲, 可是這二十年她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裡, 起初偶爾周一鳴會被婆婆向美蘭硬趕過來, 但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身側的男人不是周一鳴。
周一鳴是讀書人,雖然身材高大,但卻生得文弱。
可不是他,那身側的人是?
周青柏!
當這個名字跳入夏櫻腦海時,她身上好像被突然注入了一股大力,讓她猛地半坐起身,撲到了身側男人身上,清清楚楚看見了男人的臉。男人魁梧高大,一張臉也生得凌厲硬朗,即便此刻正睡著,但緊緊皺起的濃眉也昭顯了他和周一鳴是完全不同性格的兩個人。
周青柏,夏櫻並不了解他,但是此時此刻,卻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這輩子只有一次和除了周一鳴以外的男人接近,這是後來許多年周一鳴心裡都不舒服的地方,雖然她和周青柏的這次接近兩人酒里都被下了東西,即便躺在一張床上一整夜,但兩人卻是清清白白。可前世的她卻被周一鳴的態度弄得無比愧疚,卻忘了,在她和周青柏清清白白躺在一起的時候,周一鳴和原該嫁給周青柏的焦琴琴卻生米煮成了熟飯。而更過分的,是在後來周一鳴大學畢業後分配工作,將焦琴琴和他們的孩子接走的時候,她得知的那個秘密。
那個秘密是,當年她和周青柏酒里的東西,是周一鳴下的!
夏櫻趴在周青柏火熱的胸口處,卻因想起這樁事而凍得牙齒咯吱咯吱響。
她真的得到了重來的機會,雖然沒能重來到早一些時候,讓她能死也不肯嫁入周家,但現在似乎也不晚。此刻她和周青柏躺在一起,那隔了個客廳的東側間里,周一鳴和焦琴琴應該已經滾到一起了吧?
這一次,她不會再相信周一鳴的鬼話。
這一次,她不會再被向美蘭的甜言蜜語忽悠住。
這一次,她……她拼著被爸媽斷絕關係,也絕不會再聽他們的!
是,小弟生來體弱,夏家又只有他們姐弟,可不靠男人,她未必不能照應小弟。前世是她糊塗,一個人在這鄉下老宅蹉跎了一輩子,要是她早早能咬牙走出去,只要勤勞,總能賺到一碗飯吃。小弟對她那麼好,大不了她不吃,全給小弟吃。
是,周一鳴未來的確如他名字的寓意一樣一鳴驚人了,但他考上大學分配到了好工作又能如何?他不喜歡她,同樣也不喜歡小弟,爸媽想著抓一個有潛力的女婿好照應小弟,但最後,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夏櫻慢慢抬起頭,靜靜看了周青柏一刻,然後伸出手覆上了他的額頭。
她的手冰涼,睡得迷迷糊糊正難受無比的周青柏,突然間覺得像是心底被吹入一陣春風,又像是山澗潺潺流水從心底滑過,讓他長出一口氣,通體舒泰起來。
緊皺的濃眉慢慢舒展開,他甚至隨著本能不自覺蹭了蹭夏櫻的手。
夏櫻目色幽幽,也跟著長出了一口氣。
前世發生了入錯洞房的事後,周一鳴和向美蘭甚至她爸媽都來勸她,最終她還是跟了周一鳴。而焦琴琴,本就和周一鳴不清不楚,如今更是生米煮成熟飯,她又怎麼肯離開周一鳴老實和周青柏在一塊。當然,周青柏似乎也不樂意,當年他和公公周正大吵一架后就走了,一直到她死他都沒有回來過。
他去了哪兒?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夏櫻不知道,而現在一切從來,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如今是她的救命稻草,但她卻未必是他的,他們必須得好好談一談。但在談之前……她需要他的幫忙!死死咬著唇,夏櫻強撐著脫了自己的衣服,休息了半個小時后,自私的她面無表情的把周青柏的衣服也脫了。
·
周家老宅的西側間徹底安靜了,而東側間在一陣男女雙合唱后,也安靜下來。
周一鳴和焦琴琴自情竇初開就互相喜歡上了,之前雖然也有親親抱抱甚至嚴重時候還有摸一摸,但焦琴琴一向是個聰明的,因此一直到此時此刻,周一鳴才終於得到她的身子。
十八歲的周一鳴是頭一回,雲消雨歇後抱著焦琴琴溫軟的身體,心中對她更是憐惜。好一番耳鬢廝磨后,才終於打了個哈欠:「琴琴,不早了,咱們睡吧。」
焦琴琴卻不樂意地蹭了蹭他,道:「一鳴哥,你說西屋那兩個,現在在幹什麼啊?」
她和周一鳴是兩情相悅,今兒這錯入洞房的事是周一鳴在酒里下了東西,但卻少不了她的配合。而這個主意也是她和周一鳴共同商量出來的,想著他們剛才做的事兒,焦琴琴的語氣便多多少少帶了點別樣的意思。
黑暗裡周一鳴面色一僵:「不知道。」
焦琴琴態度更明顯了,還帶上了點兒幸災樂禍:「你說,他們會不會和咱們一樣啊?」
借著黑暗,周一鳴放心的黑了臉。
他是喜歡焦琴琴,但對夏櫻卻也算不上討厭,更何況夏櫻還有豐厚的陪嫁。若是夏櫻成了周青柏的人,那豈不是這陪嫁也成了周青柏的?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夏櫻可是他明媒正娶進門的,而他要參加高考,要讀大學,甚至以後工作也要找關係,這些開銷都得夏櫻來出。
不過他也不擔心,今晚他可是敬了周青柏許多杯酒,而每一杯又都加了料,周青柏不僅會死死的睡一晚上,就是明兒一早醒來知道真相,也會身上軟綿綿沒有力氣對夏櫻做什麼。
他放了心,敷衍的回了一句:「或許吧。」
焦琴琴可不知道他的意思,緊緊抱著他的腰,親昵的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真希望他們和我們一樣,等明天一早媽就算髮現了,可兩邊都生米煮成了熟飯,媽就算再生氣再不願意也沒辦法了。」
周一鳴聽出她語氣里的擔憂,到底不舍,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呢。」
焦琴琴甜蜜的笑了:「嗯,一鳴哥,我相信你。」
·
這一晚夏櫻不過囫圇睡了兩三個小時,第二天天沒亮她就醒了,她沒像前世那樣因為早早起床發現睡在身邊的人不對就大叫起來。她醒來后就一直安靜的躺著,睜著眼睛算著時間,猜著到底是周一鳴那邊先闖過來,還是向美蘭先闖過來。
而聽到焦琴琴一聲尖叫后,她猜到了。
果然,下一刻瘦弱的老太太向美蘭就拳打腳踢,把西側間的門弄得砰砰作響。
「開門!周青柏!你這個禽獸玩意,喪良心的東西,你給我開門!」她一邊拍一邊大喊道。
這麼大的響動,周青柏被吵得揉著太陽穴慢慢睜了眼,愣了一瞬后才聽清楚向美蘭的話。禽獸玩意?喪良心的東西?他幹什麼了,怎麼就變成禽獸玩意和喪良心的東西了?
自打他過了十歲,向美蘭這后媽就沒膽子這麼亂罵了,今兒是抽哪門子瘋了?!
雖然頭痛不已,但他仍一手撐床想要爬起。
手下綿軟滑膩,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道呼痛的女聲響起:「啊痛,大哥,你壓到我了!」
大哥!!!
新婚之夜,他娶的人怎麼著都不該叫他大哥啊!
他手還壓著夏櫻的手不放,猛地轉頭看了過去,而當看到只穿了個小背心,露著光潔肩頭仰著臉看他的夏櫻時,他整個人都懵了。
「夏……夏櫻?」
夏櫻眨眨眼,眼圈就紅了:「……手疼。」
「啊?哦,哦!」周青柏像被火燒到一般忙鬆了手,又看夏櫻此刻散著發僅穿了小背心的衣衫不整模樣,忙移開視線猛地往後挪,然後一個不注意,重重摔倒在地。
第12章
中午日頭烈,人們是不下地的,等到下午三四點,太陽不那麼烈了,才是各家各戶都下地的時候。
下午三點,周青柏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推開院門回來了。
打了涼水胡亂擦了一回,猶豫再三,他進了正房要往西側間去。只才到正房門口,偏房那邊周正就出來了,叫住他道:「準備準備,叫你媳婦一起下地去!」
夏櫻也要去?
新媳婦才進門的第二天就要下地,這未免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周青柏這樣想著,正好焦琴琴從東側間出來,周正立刻就用冷了一度的聲音道:「你也收拾收拾,一鳴要在家讀書不能下地幹活,你跟著一起去!」
焦琴琴剛剛已經聽到周正要求夏櫻也去的話了,動了動嘴唇沒敢拒絕,「嗯」了一聲。
周青柏沒說話,只心裡對夏櫻的提議更看重了點兒,打開西側間的門,見夏櫻剛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臉頰白裡透紅,露著的手臂同樣一片白嫩,他不自由就想起午飯過後他在這屋裡抱著夏櫻的事兒,頓時心跳就加快了。
當時他心裡是對夏櫻有些不滿的,可當夏櫻要離開他的懷抱時,他竟什麼不滿都顧不上了。
明明,他並沒有多喜歡夏櫻。
只不過是覺得她很有意思,只不過是覺得有這樣的媳婦也不錯,只不過是覺得她也有些可憐,只不過是覺得這樣的確能氣到周一鳴和向美蘭……可為什麼,抱著夏櫻又香又軟的身體時,他卻心砰砰砰地跳著,呼吸也重了,想到結婚前跟村裡那幫小子私下說的葷段子,身下更是不由控制地有了反應。
他只能推開夏櫻,胡亂找了個借口就落荒而逃。
好在他逃得及時,夏櫻應該沒發現什麼不對……吧?
夏櫻的確沒發現,即便她多活了一輩子,早就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兒,可是前世那種事她一輩子有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清,而且一想到周一鳴和焦琴琴,實際上她就很抵觸那種事。
所以即便是感覺到周青柏那會兒有些不對勁,但她並沒往那方面想。
「爸說叫我下地是嗎?」夏櫻本來就迷迷糊糊要醒了,周正聲音又不低,自然聽到了。
周青柏點頭,看著夏櫻那白嫩嫩的讓人想咬一口的臉,想著她這副模樣想來在娘家時就是不下地的,要不然養不出來這樣水靈靈的好皮膚。
可到了他周家給他做媳婦,結果卻要下地幹活……
周青柏其實也說不清楚心裡的感覺,但此刻一想到夏櫻要跟著下地,嫁給他卻反而過的不如在娘家,他這心裡就一陣又一陣的不得勁。他還是生平頭一回覺得自己無能,沒辦法讓媳婦吃香喝辣過好日子就算了,還讓媳婦過的比不上在娘家的時候。要是夏櫻嫁給周一鳴,別的不說,單隻向美蘭覬覦她手裡的錢,只怕就不會叫她這麼大夏天的下地。
他脫口就道:「你別去了,我去就行。」
夏櫻前世剛嫁來周家的時候,的確是不下地的,可是後來,她幾乎可以說是地里一把小能手。沒辦法,男人靠不住,娘家靠不住,想要日子過下去只能靠自己。
「沒事兒,不就是割麥子么,我會的。」夏櫻已經下了床,找來襯衫要穿。
周青柏忙偏開頭不敢看。
夏櫻倒不是怕被晒黑,而是即便是下午三點多了,這麼曬也很可能會把人晒傷。她前世有經驗,當初下地的時候什麼都不懂沒做保護,後來胳膊和臉都曬得火辣辣的直蛻皮,不僅難看還疼得很。
「對了,你有多餘的草帽么?」系好扣子,她抬頭問。
周青柏視線移回來看向她,再次開口:「你別去了,周一鳴都沒去,他們那邊出了焦琴琴,我們這邊出了我,說起來我不管是力氣還是速度,肯定能抵得上兩個焦琴琴,你不去咱們也吃虧了。」
夏櫻愣住,沒想到周青柏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這樣的斤斤計較,可初衷——是因為不想她下地嗎?
夏櫻不知道,但卻控制不住的心裡湧進一股暖流,她認真問:「為什麼不叫我去?」
周青柏哪裡好意思說出真相,竟難得的低了頭,半晌才一板一眼道:「不公平啊!」他沒娶媳婦時吃點虧就吃點,但現在娶了媳婦,總不能帶著媳婦一起吃虧。
夏櫻知道,她若是不去的話,村裡肯定會傳來流言蜚語,說她這個新媳婦懶,比不上焦琴琴勤快能幹。可是那又如何,她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難道還在乎別人說嘴?要是周青柏真不想叫她去,那她就不去,不必在乎別人會說什麼。
可她不在乎,周青柏卻未必不在乎。
夏櫻解釋給他聽:「我要是不去的話,外面人可能會品論。」
她如今已經是周青柏的媳婦,外面人說她懶,其實也就間接是在說周青柏無能。在農村大部分都這樣,體現一個男人的本事往往看他怎麼對女人,如果他在家是個大老爺似得兩手一攤什麼不幹,而他媳婦卻家裡家外忙得條條道道還不跟他吵的話,那這就叫能幹的男人,能管得住媳婦。
相反的情況,那就是窩囊的男人,被媳婦管住。
夏櫻多活一世可以不在乎外人的閑話,但她有責任叫周青柏也知道這些。
周青柏並沒想那麼深遠,夏櫻提起他才想了想,不過很快他就道:「你是怕被人說嗎?要是怕被人說,那不然你跟去,找個樹下乘涼,不用去幹活。」
那樣別人只怕就更是酸話連天了。
夏櫻道:「不是,我是擔心別人說你管不住媳婦。」
哦?
這是怕他被別人說窩囊?
周青柏看著夏櫻已經收拾齊整,想著也對,女人嘛,雖然他沒接觸過什麼,但聽也聽說過。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她們都很愛護自己的臉,一個個嬌嬌氣氣的,是需要男人捧在手心裡疼的。這大熱天毒日頭,夏櫻又長得這麼好看,想來她自己也是不高興下地的。
可是為了不讓別人說他,她卻是不管大熱天毒日頭也願意去。
雖然口口聲聲說什麼不合適就走,但實際上夏櫻應該是捨不得走的,兩千多塊錢加上結婚時候的幾大件,誰能輕輕鬆鬆說不要就不要?除非,是故意那麼說,為的是想感動他。
周青柏不由覺得自己混賬,怎麼能懷疑夏櫻還惦記著周一鳴呢?
那會兒她哭著撲進他懷裡,應該真的就是感動。
自己的確對她很好。
而且長得也不差,力氣還很大,夏櫻喜歡他才正常。
這麼一想,周青柏就更堅定自己的想法了:「你要是怕別人說我管不住媳婦,那你下午在家就煮一鍋綠豆湯,等到太陽下山了給我送地里來就行了。」
看來周青柏是真不想叫她去了。
「行,那我五點半的時候送過去。」夏櫻應下。
「嗯,你先在屋裡別出來。」周青柏淡聲道,轉了頭,嘴角卻是忍不住翹起了。而拉開西側間的門出去,那笑又很快壓了下去,院子里周正和向美蘭也都收拾好了,他就直接道:「夏櫻就不去了,我去就行。」
這話一出,包括焦琴琴在內的三個人就立刻瞪了眼。
周青柏只轉頭往東側間的方向看了眼,道:「周一鳴一個大男人都不去,沒道理叫我媳婦去。」
焦琴琴憤怒:「可是我去了!」
「所以我勉強不說什麼,即便兩個你幹活也干不過我。」周青柏道:「你要是不滿去跟周一鳴說,在我這裡說沒用!」
焦琴琴氣得臉色通紅。
向美蘭立刻喊道:「一鳴在讀書,他可是要參加高考光宗耀祖的!」
周青柏寸步不讓:「我也要參加高考,那是不是我也可以不去了?」
「你……」向美蘭伸手指著周青柏還要再罵,周正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行了,別說了,再磨蹭磨蹭天都要黑了!」
再說也沒什麼用,向美蘭只能甩開周正的手,氣呼呼走了。
焦琴琴卻被逼得眼睛通紅,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對比,明明她該比夏櫻更幸福的,結果現實好像正好相反。
她怒瞪著周青柏,道:「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後悔沒有嫁給你,你就是對夏櫻再好,我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後悔!還你也要參加高考,就你這樣的不是去參加高考,你是去搞啊——」
「笑」字還沒說出來,她便被狠狠扇來的一巴掌打得偏了頭。
是夏櫻沖了出來,站在周青柏面前,冷冷道:「我奉勸你少自作多情,你要是再亂說不乾不淨的話,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一巴掌連周青柏都驚著了,不過他卻很快反應過來:「是啊,二弟妹,有些話最好不要亂說。就算你不為自己名聲考慮,也總該為周一鳴名聲考慮,我們倆的名字可不適合被人放在一起議論。」
夏櫻打得狠,焦琴琴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裡甚至都有了血腥味。可是看著一臉冷意的夏櫻和站在她身後的周青柏,她愣是半天沒敢再開口。
而這麼大的動靜,東側間的周一鳴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是周正皺眉喊了焦琴琴:「趕緊走了!怎麼地還都想在家待著啊?」
周青柏沒搭理,只是拉了夏櫻的手輕輕揉了揉:「用那麼大勁幹什麼,手打疼了吧?」
焦琴琴已經轉身往外走,聽了這話身形一僵。
周青柏演得也太過了,簡直可以去當電影明星了。夏櫻不自在地抽出手推了他一把,道:「不疼,你去吧,回頭我給你送綠豆湯。」
「嗯,好,我等你。」周青柏也不知道是在演還是怎樣,聲音溫柔的快能滴出水來。
婆婆向美蘭刺耳的辱罵聲也更大了些:「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夏櫻這樣的姑娘也是你能高攀的?周青柏!你給我開門!你這畜生東西,開了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