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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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得厲害,夏櫻下意識想揉揉太陽穴, 卻使了幾次力都沒能抬起手。
奇怪,這是怎麼了?
眼皮子重的厲害, 她用力咬了下唇,費勁地睜開眼。昏黃的燈光,頭頂卻是大紅色的紗帳, 做工非常粗糙,即便是在鄉下也很多年沒見過的那種紗帳。
她一時間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直到——直到身邊傳來略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夏櫻嚇了一跳。
她這是死了嗎?下了陰曹地府,身邊的是惡鬼?
不,不是。陰曹地府怎麼可能有這樣粗糙的紅紗帳,還有熟悉的木頭房梁。那這是哪兒?她心頭浮現了詭異的熟悉感, 用盡吃奶的力氣扭了頭,先看見的不是身側的男人, 而是讓她猛然一驚的屋內擺設。
她熟悉無比的屋內擺設。
她十八歲嫁給周一鳴,入的卻不是周一鳴的房, 而是被人在酒里下了東西, 送進了周一鳴同父異母的大哥周青柏的房間。她昏昏沉沉人事不知的在這間房睡了一夜, 而後來……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最後她在這間房度過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直到她死。
十八歲到三十八歲, 可是這二十年她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裡, 起初偶爾周一鳴會被婆婆向美蘭硬趕過來, 但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身側的男人不是周一鳴。
周一鳴是讀書人,雖然身材高大,但卻生得文弱。
可不是他,那身側的人是?
周青柏!
當這個名字跳入夏櫻腦海時,她身上好像被突然注入了一股大力,讓她猛地半坐起身,撲到了身側男人身上,清清楚楚看見了男人的臉。男人魁梧高大,一張臉也生得凌厲硬朗,即便此刻正睡著,但緊緊皺起的濃眉也昭顯了他和周一鳴是完全不同性格的兩個人。
周青柏,夏櫻並不了解他,但是此時此刻,卻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這輩子只有一次和除了周一鳴以外的男人接近,這是後來許多年周一鳴心裡都不舒服的地方,雖然她和周青柏的這次接近兩人酒里都被下了東西,即便躺在一張床上一整夜,但兩人卻是清清白白。可前世的她卻被周一鳴的態度弄得無比愧疚,卻忘了,在她和周青柏清清白白躺在一起的時候,周一鳴和原該嫁給周青柏的焦琴琴卻生米煮成了熟飯。而更過分的,是在後來周一鳴大學畢業後分配工作,將焦琴琴和他們的孩子接走的時候,她得知的那個秘密。
那個秘密是,當年她和周青柏酒里的東西,是周一鳴下的!
夏櫻趴在周青柏火熱的胸口處,卻因想起這樁事而凍得牙齒咯吱咯吱響。
她真的得到了重來的機會,雖然沒能重來到早一些時候,讓她能死也不肯嫁入周家,但現在似乎也不晚。此刻她和周青柏躺在一起,那隔了個客廳的東側間里,周一鳴和焦琴琴應該已經滾到一起了吧?
這一次,她不會再相信周一鳴的鬼話。
這一次,她不會再被向美蘭的甜言蜜語忽悠住。
這一次,她……她拼著被爸媽斷絕關係,也絕不會再聽他們的!
是,小弟生來體弱,夏家又只有他們姐弟,可不靠男人,她未必不能照應小弟。前世是她糊塗,一個人在這鄉下老宅蹉跎了一輩子,要是她早早能咬牙走出去,只要勤勞,總能賺到一碗飯吃。小弟對她那麼好,大不了她不吃,全給小弟吃。
是,周一鳴未來的確如他名字的寓意一樣一鳴驚人了,但他考上大學分配到了好工作又能如何?他不喜歡她,同樣也不喜歡小弟,爸媽想著抓一個有潛力的女婿好照應小弟,但最後,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夏櫻慢慢抬起頭,靜靜看了周青柏一刻,然後伸出手覆上了他的額頭。
她的手冰涼,睡得迷迷糊糊正難受無比的周青柏,突然間覺得像是心底被吹入一陣春風,又像是山澗潺潺流水從心底滑過,讓他長出一口氣,通體舒泰起來。
緊皺的濃眉慢慢舒展開,他甚至隨著本能不自覺蹭了蹭夏櫻的手。
夏櫻目色幽幽,也跟著長出了一口氣。
前世發生了入錯洞房的事後,周一鳴和向美蘭甚至她爸媽都來勸她,最終她還是跟了周一鳴。而焦琴琴,本就和周一鳴不清不楚,如今更是生米煮成熟飯,她又怎麼肯離開周一鳴老實和周青柏在一塊。當然,周青柏似乎也不樂意,當年他和公公周正大吵一架后就走了,一直到她死他都沒有回來過。
他去了哪兒?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夏櫻不知道,而現在一切從來,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如今是她的救命稻草,但她卻未必是他的,他們必須得好好談一談。但在談之前……她需要他的幫忙!死死咬著唇,夏櫻強撐著脫了自己的衣服,休息了半個小時后,自私的她面無表情的把周青柏的衣服也脫了。
·
周家老宅的西側間徹底安靜了,而東側間在一陣男女雙合唱后,也安靜下來。
周一鳴和焦琴琴自情竇初開就互相喜歡上了,之前雖然也有親親抱抱甚至嚴重時候還有摸一摸,但焦琴琴一向是個聰明的,因此一直到此時此刻,周一鳴才終於得到她的身子。
十八歲的周一鳴是頭一回,雲消雨歇後抱著焦琴琴溫軟的身體,心中對她更是憐惜。好一番耳鬢廝磨后,才終於打了個哈欠:「琴琴,不早了,咱們睡吧。」
焦琴琴卻不樂意地蹭了蹭他,道:「一鳴哥,你說西屋那兩個,現在在幹什麼啊?」
她和周一鳴是兩情相悅,今兒這錯入洞房的事是周一鳴在酒里下了東西,但卻少不了她的配合。而這個主意也是她和周一鳴共同商量出來的,想著他們剛才做的事兒,焦琴琴的語氣便多多少少帶了點別樣的意思。
黑暗裡周一鳴面色一僵:「不知道。」
焦琴琴態度更明顯了,還帶上了點兒幸災樂禍:「你說,他們會不會和咱們一樣啊?」
借著黑暗,周一鳴放心的黑了臉。
他是喜歡焦琴琴,但對夏櫻卻也算不上討厭,更何況夏櫻還有豐厚的陪嫁。若是夏櫻成了周青柏的人,那豈不是這陪嫁也成了周青柏的?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夏櫻可是他明媒正娶進門的,而他要參加高考,要讀大學,甚至以後工作也要找關係,這些開銷都得夏櫻來出。
不過他也不擔心,今晚他可是敬了周青柏許多杯酒,而每一杯又都加了料,周青柏不僅會死死的睡一晚上,就是明兒一早醒來知道真相,也會身上軟綿綿沒有力氣對夏櫻做什麼。
他放了心,敷衍的回了一句:「或許吧。」
焦琴琴可不知道他的意思,緊緊抱著他的腰,親昵的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真希望他們和我們一樣,等明天一早媽就算髮現了,可兩邊都生米煮成了熟飯,媽就算再生氣再不願意也沒辦法了。」
周一鳴聽出她語氣里的擔憂,到底不舍,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呢。」
焦琴琴甜蜜的笑了:「嗯,一鳴哥,我相信你。」
·
這一晚夏櫻不過囫圇睡了兩三個小時,第二天天沒亮她就醒了,她沒像前世那樣因為早早起床發現睡在身邊的人不對就大叫起來。她醒來后就一直安靜的躺著,睜著眼睛算著時間,猜著到底是周一鳴那邊先闖過來,還是向美蘭先闖過來。
而聽到焦琴琴一聲尖叫后,她猜到了。
果然,下一刻瘦弱的老太太向美蘭就拳打腳踢,把西側間的門弄得砰砰作響。
「開門!周青柏!你這個禽獸玩意,喪良心的東西,你給我開門!」她一邊拍一邊大喊道。
這麼大的響動,周青柏被吵得揉著太陽穴慢慢睜了眼,愣了一瞬后才聽清楚向美蘭的話。禽獸玩意?喪良心的東西?他幹什麼了,怎麼就變成禽獸玩意和喪良心的東西了?
自打他過了十歲,向美蘭這后媽就沒膽子這麼亂罵了,今兒是抽哪門子瘋了?!
雖然頭痛不已,但他仍一手撐床想要爬起。
手下綿軟滑膩,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道呼痛的女聲響起:「啊痛,大哥,你壓到我了!」
大哥!!!
新婚之夜,他娶的人怎麼著都不該叫他大哥啊!
他手還壓著夏櫻的手不放,猛地轉頭看了過去,而當看到只穿了個小背心,露著光潔肩頭仰著臉看他的夏櫻時,他整個人都懵了。
「夏……夏櫻?」
夏櫻眨眨眼,眼圈就紅了:「……手疼。」
「啊?哦,哦!」周青柏像被火燒到一般忙鬆了手,又看夏櫻此刻散著發僅穿了小背心的衣衫不整模樣,忙移開視線猛地往後挪,然後一個不注意,重重摔倒在地。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向美蘭抓住他手臂,哭著把事兒說了,末了抹了把眼淚:「一鳴他爸,你說現在可怎麼辦啊?一鳴和焦家那賤皮子躲在屋裡不出來,你那大兒子和夏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當家的,你來拿個主意!」
他拿什麼主意?
聽完全情,周正心裡已經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推開向美蘭,坐在田埂上摸索出旱煙點上,周正一邊抽,一邊將眉心皺出了川字。怎麼就出這種事了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出了這種事,他能怎麼辦?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將錯就錯了。
「一鳴他爸,你可不能任由事情就這樣了!夏櫻是我給一鳴挑的媳婦,他周青柏憑什麼占著?」向美蘭也跟周正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了,哪裡看不出來他有將錯就錯的意思,她頓時急了:「再說了,眼看著就要高考,一鳴雖然一向成績好,可臨著高考也要參加那什麼最後的補習。去補習不是給錢就是給上得了檯面的禮,要是夏櫻跟了周青柏,一鳴的補習咋辦?一鳴要是考不上大學,怎麼給咱們老周家光宗耀祖,怎麼拉撥咱們這一大家子過上好日子?」
「一鳴他爸,雖然兩場婚禮變成了一場,可咱們家還是借了錢的!沒有夏櫻的錢,毀的可不僅僅是一鳴,還是咱們整個家!」向美蘭發狠:「我可跟你說,誰要是敢阻了一鳴往上走的路,我拿命也是要拼的!」
周正把旱煙的煙灰敲在田埂上,悶聲悶氣地說:「誰阻了他的路了?是他自己阻了,你當我不知道呢?給他挑了個好媳婦他不要,非要跟焦家那丫頭攪合到一起。他怎麼就不想想,我們是他親爹媽,我們還能害他?」
向美蘭一聽這話就炸了:「周正!你什麼意思?我找你是拿主意的,你說什麼風涼話呢?我告訴你,一鳴這事你不好好想個辦法,我跟你沒完!」
話落,急得她忍不住又哭了。
周正重重嘆了口氣,沉默了半晌道:「那你想怎麼樣?一定叫夏櫻跟一鳴?」
向美蘭立刻抹了淚,道:「這當然是最好的。但要是夏櫻實在強烈不願意,那就讓她把嫁妝里的大件和錢拿出來。這不是我貪心,實在是一鳴確實需要,等到他以後大學畢業分配了工作,再還就是了,又不是還不起。」
夏櫻要是強烈不願意,那隻怕就已經是周青柏的人了。
既然已經不幹凈了,那一鳴自然不能要。
焦琴琴她也看不上,但經過焦琴琴這事,只怕一鳴的名聲也會受到點影響。這些錢和大件先要來,回頭不管一鳴是要再娶還是把東西變賣換錢都很自由,向美蘭想了想覺得考慮的很周到了。
周正就冷笑,當夏櫻是傻子還是當青柏是傻子呢?
青柏那孩子,平日瞧著倒是不爭不搶的,可那是明面上沒對他太過。真要是太過了,你看他搶不搶!
可到底,周家的指望在一鳴身上……
周正收起旱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道:「夏家你還沒送信吧?行了,你先回家,我去夏家一趟。」頓了頓,又道:「你回去把事情處理的好看些,這件陰差陽錯的事,不能跟一鳴有關。」
這個向美蘭懂,這是怕夏家夏櫻記恨一鳴,回頭不肯給錢。只是她還有些擔心:「現在跟夏家說,會不會有不好的效果?」
周正眯著眼睛搖頭:「不會,夏櫻她爸,和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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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兒辦喜事,所以今天早上吃的就是昨兒的剩飯剩菜,雖是夏天,但往井水裡放一夜,第二天也不怕壞。
三個人吃完,周小草就麻溜的收了碗筷去洗,夏櫻也沒跟她爭,這會兒昨晚酒里的藥效餘威還在,她還有些不舒服。
農家漢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莊稼,周青柏在院子里磨鐮刀,夏櫻就搬了小板凳坐在他旁邊低聲說夏家的情況:「我爸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二叔卻是讀了好幾年的,你應該聽說過吧,他如今在咱們鎮上當書記。」
這個周青柏知道。
向美蘭為了勸周一鳴同意婚事,在家裡說過不少次。在鎮上做書記的夏維新是夏櫻二叔,不僅會給夏櫻家補貼,和夏櫻結婚的人家以後也能有好處。這都算夏櫻個人條件上的優點,周正和向美蘭默認了周一鳴比他出息,所以媳婦也要娶好一點兒的,這事並沒避著他。
「聽說過,娶了你就有個鎮上當書記的二叔,合算。」這是說向美蘭的打算。
夏櫻贊同,繼續道:「我二叔是鎮上書記,我二嬸則在鎮上水利站上班,他們家的日子比我們家的要好上太多太多。所以我爸就覺得讀書人好,我要嫁人就得嫁讀書人,這樣以後不僅能補貼家裡,在以後我小弟的事上,我也能幫得上忙。」
周青柏就懂了:「你是說,你爸會因為我不是讀書人而看不上我?」
夏櫻道:「是的。所以我想讓你騙他,就說你很會讀書,只是家裡只能供得起一個,所以就把機會讓給了周一鳴。但現在我嫁給你,有我支持,你會繼續讀書,你不僅會考上大學,還肯定會考上比周一鳴考上的好的多的大學,以後我爸只管提條件,什麼條件你都能答應。」
這就是開空頭支票,保證永不兌現唄。
周青柏沉吟片刻,試探著道:「你是怕我不這麼說,你爸媽會把給你的陪嫁要回去?又或者,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硬要把你帶回去另嫁?」
夏櫻嘆道:「沒錯。」
要真是那樣,她就只能帶著錢跑了。
可真跑了,媽和小弟她放心不下。而她一個初中都沒讀完的女人,即便多活了一輩子,一個人跑出去也還是有點不安。
不到萬不得已,她暫時還不想選這條路。
她偏頭看周青柏,不由自主語氣里就帶著蠱惑:「我跟你交個底,我出嫁我爸給我陪嫁了一千塊,我媽偷偷給了我三百,我自己還有這麼多年攢下的私房錢二百,我二叔二嬸一共給了我一千。一共是兩千五百塊錢,你幫我度過這一關,回頭我分你一千五!至於我出嫁帶過來的大件,全都送給你,你以後再娶就不用多花冤枉錢了。」
嗯,很大方,兩千五百塊錢一分為二還多給了他二百五。
已經決定的事,周青柏自然不會反悔:「好的。」
這邊才剛答應,那邊人已經進家門了。
周正今天去的地比較遠,向美蘭回來時候心情舒暢走得便慢了些,她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周正就已經帶著隔壁村的夏維明嚴麗容到了。這會兒四個人進門,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周青柏和夏櫻坐在一處,雖不算太過親密,但卻也絕對不像有半絲嫌隙的樣子。
嚴麗容哭得通紅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一眨不眨地看著夏櫻:「櫻櫻,你……」
夏櫻和周青柏起身,一聲媽還沒叫出口,周青柏已經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叫人了:「媽,您來了。」又看向嚴麗容身後一臉怒容的夏維明:「爸,趕緊屋裡坐,您二老還沒吃早飯吧?櫻櫻,給爸媽盛飯去!」
小夥子高高大大的,這會兒面上又帶了笑,很是客氣有禮的模樣。別說嚴麗容和夏維明,就是周正和向美蘭都被弄懵了,而等到反應過來時,嚴麗容和夏維明已經坐在周家正房客廳飯桌旁,還熱乎的飯菜也擺到了面前。
雖然昨兒辦喜事,但都是莊稼漢,今兒一大早夏維明和嚴麗容也是在地里忙了一早上的。又累又餓的回到家,還沒坐下呢,就被周正往這帶了,這會兒聞著飯菜香,肚子就餓的咕咕叫了。
從夏櫻口中得知了些夏家的情況,周青柏沒往夏維明跟前湊,而是笑呵呵對嚴麗容說:「媽,看您這和我爸也是在地里才幹完活的吧?肯定餓了,其他事兒待會說,您跟我爸先吃飯,不夠鍋里還有,你吃完了我叫櫻櫻給您添。」
這一口一個媽的,臉上又帶著笑,而一邊夏櫻又像是新媳婦一樣乖巧的陪著,嚴麗容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端著碗就吃了。
氣氛太融洽,老婆又都已經動筷子了,夏維明心說一會兒再收拾你,就也跟著吃了。
周正和向美蘭看的目瞪口呆,向美蘭還想說什麼,周正一把將她拽去了廚房,結果一看鍋里基本沒多少飯了!
這就有周小草的原因了,做慣了自家五口人的飯菜,今天要做七口人的就沒做對量。而周青柏飯量大,夏櫻想到一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就也吃得多,等到夏維明和嚴麗容來了,夏櫻直接拿了大海碗裝了兩大海碗的菜拌飯,鍋里剩下的么……大概只夠周一鳴那種飯量小的吃一頓了。